第8章 八條造謠
第08章 八條造謠
妄淮震的搭在身後的手都有點不知道怎麽放了。
沈自尋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
“哈哈哈,除了想還有什麽嗎?”沈自尋很好奇小女修會說些什麽。
“她說昨晚做夢,夢到尊主抱着她睡覺,溫柔地喊她心肝寶貝。”宋三知無不言,“她還哭了,說擔心尊主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想見尊主都想的吃不下飯了。”
宋三越說越起勁,最後還自己添油加醋起來。
沈自尋越聽越樂,眼睛不住地看向妄淮,眼見着妄淮要殺人了,急忙要人出去了。
人走t了,妄淮有點站不住了,擰着眉心,她果真天天在地牢裏跟人胡說八道!
沈自尋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亂:“尊主,你的心肝寶貝想你了,想你想的睡不着,吃不下飯。”
妄淮已經邁步離開,他到底想看看她怎麽吃不好,睡不着。
沈自尋看他殺氣騰騰的樣子,樂不可支,急忙跟上去看熱鬧。
但是妄淮一揮手,一柄劍直接直指他的眉心,把他的路擋了,一個人瞬間消失不見。
沈自尋啧了聲:“還真的是迫不及待啊。”
妄淮這次是光明正大地踏進地牢。
剛禀告完的宋三,看着快步走進來的尊主,激動不已。
果真尊主舍不得了!心疼了!
小女修剛可憐兮兮地哭着說想他了,尊主就火急火燎地趕過來看。
大家都懂事地離開了地牢,把空間留給“鬧別扭的兩人”。
等妄淮第三次走進關着白嬌嬌的地牢,就看到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女人。
還有吃的幹幹淨淨的飯菜。
他怒極反笑,走到床邊,低頭直接在她耳邊問:“睡得舒服嗎?”
白姣姣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好聽的聲音在溫柔地問自己,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喃呢着:“舒服。”
“晚飯想吃什麽?”妄淮繼續咬着牙問。
“烤鴨,還有獅子頭……”她說着說着吧咋了嘴,“還想喝點涼的。”
“是嗎?”這一句熟悉的反問句讓白姣姣腦子一激靈,睜開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眼睛,她紅唇微張愣了下,然後伸手推着他帶着面具的臉,“不要在夢裏吓我,謝謝。”
說着扯過被子想繼續睡,但是脖子已經再次被妄淮冰涼的手扼住。
白姣姣眼睛再次猛地睜開,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眼底從茫然變成是震驚:“你是真的啊?”
妄淮已經沒了耐心,語氣陰沉不已:“白嬌嬌,本尊有沒有提醒過你不要胡謅我跟你的事?”
“嗯……說過。”白姣姣熟練地揚起自己的脖子,“但我沒有胡謅啊。”
“不是想我想的睡不着?吃飯吃不下?”
白姣姣認真胡謅:“嗯,昨晚轉輾反側,今早也沒吃早飯。”
今早确實沒人給她送早飯,也可能送了,但她還沒醒。
但是妄淮也不會去探究這種小事,因為他根本就沒相信過她的這些花言巧語。
“你到底想幹什麽?”妄淮指腹之下都是嫩滑的肌膚,她的脖子還存着之前的紅痕,看起來極其的暧昧。
白姣姣剛才聽他這麽問,抿着唇,眼睛瞬間就漲紅:“我說了你也不信我。”
大魔頭真的是人間清醒,自己都裝的這麽深情了,還沒沉淪。
“你的可信度……”妄淮剛說到這裏,白姣姣就舉起兩根手指做了個比心,“在這裏永不變。”
妄淮:“……”
有時候妄淮真的很難理解為什麽有人可以這麽神經。
嗯……她已經被妄淮丢進神經兮兮行列。
“我真的想你啦。”她紅着臉,小聲朝他說,眼睛裏都是真誠。
她是真想他過來啊,這樣才能想辦法讓師姐過來。
妄淮唇角緊壓,看她完全不知收斂的樣子:“想我掐你脖子嗎?”
白姣姣:“……”你這嘴啊是真能怼。
“我想你的傷還沒好啊。”白姣姣繼續裝,她現在完全是不怕掐在自己脖間的手,只是微仰着脖頸,像是等着被他親吻。
唇瓣都是恰好好處的濕潤和紅豔。
一雙烏黑的眼睛落着燭光,裏面都是溫暖的底色。
妄淮感覺自己手腕又是一熱,他看向她右手的镯子也跟着亮了下,妄淮的眉目再次變得冷冽,只是扣住她的手,掌心握住她的镯子。
白姣姣現在已經意識到了镯子的問題,想掙紮,但是手被妄淮寬大的掌心直接壓在耳邊:“別動!”
熟悉的侵略性的氣息籠罩過來。
白姣姣側目看過去,就看到自己手腕被他的掌心全部收攏,這是一種絕對掌控的寬大,很色,也很欲。
被他指腹觸碰的肌膚都跟着燙了。
妄淮圈了一掌镯子,想探出些東西,但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只能感覺到她的體溫,溫溫的,不熱,甚至帶着幾分涼意。
白姣姣見他一直扣着自己,臉一熱,急忙說:“先放開我吧,你這樣看我,我忍不住又想……”
她欲言又止,目光卻大膽熱烈直接瞥向他的腹部。
那裏被衣服遮擋的徹底,但是扒開衣服,底下是線條流暢的腹肌還有漂亮的人魚線,會沒入讓人浮想聯翩的地方。
那是她看過的男色,很誘人,讓人忍不住垂涎。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侵犯了,妄淮陰沉着臉,猛地松開了她纖細脆弱的脖子。
白姣姣立刻喘息着,摸了摸自己脖子,無奈地說:“我們下次能掐別的地方嗎?這個地方都留痕跡了。”
這具身體很嬌,字面上的,很容易留痕跡,磕了碰了就紅,幾天消不下去。
妄淮每次掐她脖子都沒用死力,像是捏着貓脖子一樣帶着震懾。
但是這樣的力道在這身體上也能留下暧昧的痕跡。
妄淮站在床邊,看她脖頸處确實留了紅痕,看起來像是咬出來。
他眉心不由地緊了幾分,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似乎在推卸責任。
活脫脫一個穿上褲子不認人的渣男。
白姣姣坐起來,仰着頭看他,眼底有困惑和探究,這人來的也太迅速了,自己剛說出那些話,這人就馬不停蹄地跑過來。
看來還是對她上心的。
她微微側頭,看着站在自己對面高大挺拔的男人,目光落在面具上,她記得妄淮帶面具好像是因為他臉上有個傷疤。
妄淮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臉上,就側過身:“你每天在這麽胡說八道的目的是什麽?”
“那你看我镯子的目的是什麽?”白姣姣反問着。
這個問題妄淮無法回答,他問的問題她自然也沒回答。
妄淮懶得浪費時間:“讓我聽到第三次的那些胡謅話,你也別說話了。”
他覺得自己這幾天的耐心都丢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他的話說出去,一只手伸到他的面前:“知道啦,你自己擦擦藥吧。”
妄淮看着她遞過來的藥,是在山洞內她給自己擦的。
其實那點傷完全好了。
妄淮也沒接,轉身就要離開,袖口被一只手拉住了,還微微晃了晃。
“我想見我師姐可以嗎?”她适當地示弱,眼巴巴地看他問。
妄淮看向她,白姣姣立刻舉起手:“保證下次不說想你了。”
但不能保證不說別的啊,畢竟靠着這個吃好喝好呢。
“目的。”妄淮想知道的是她想做什麽。
“想見她了。”她這回倒是實話實說,“而且你不是想知道這個镯子怎麽回事嗎?或許我師姐能知道呢。”
白姣姣的話确實說服妄淮了,但是他也是冷酷無情地嗤了聲,沒說行不行就沒了蹤影。
白姣姣沒想到妄淮這人還真的難說,追着喊了幾聲:“诶,這點小小的要求不滿足了啊,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但他的話引來只有宋三那些牢獄。
“還沒哄好啊?”宋三小聲地朝她問道。
白姣姣立刻變成柔弱小女修人設,還抽出小帕子擦了擦眼角:“嗯,不給他親親就生氣。”
宋三一群人也是理解:“男人都這樣,你下次給他親,主動一點親。”
“他太兇了,不親,怕咬破嘴。”白姣姣垂頭喪氣地坐回去,宋三一群人也是無奈地走了。
等人一走,她自己重新舒服地躺好,妄淮這個大魔頭怎麽這麽煩啊,要見個人都磨磨唧唧的。
自己都說那麽多好話哄他了。
她翻來覆去地想了會,再次拿出自己的紙筆,打算為自己謀劃謀劃一下。
她飛快地在紙上寫上:先搞清楚妄淮對自己镯子的目的,想辦法離開地牢,回到合歡宗。
把目的想清楚了,白姣姣看着自己現階段三個目标。
指腹指上第一個,她感覺妄淮現在也沒看出镯子的作用,要不然總是盯着她的镯子看。
正想着就聽到靠近的腳步聲,她困惑地擡頭,就看到地牢外走進來一個人,她眼睛瞬間就亮了。
“師姐!”白姣姣興奮不已跑過去,“師姐!我好想你!”
秋葵看着好完好微損的小師妹,心裏滿是擔心:“姣姣你沒事吧?”
“沒事的,師姐你別擔心。”她伸手去握師姐的手,“你呢?還有師尊呢?大家都安全嗎?”
“我們都很好,魔尊給我們單獨一座山不允許魔界的人欺負我們,魔修想跟我們修煉還要交文書。”
“啊?”白姣姣有點好奇文書是什麽,“這是什麽?”
秋葵給她遞了封,看的她笑的不行:“這誰想出來的?”
“據說是魔尊大人親自規定的。”
白姣姣笑的更大聲了,心想妄淮這什麽腦回路啊。
“他不會真的沒睡過女人吧?”她小聲地朝秋葵哔哔,“誰能把修煉的事情寫的這麽清楚啊。”
秋葵輕咳了聲:“不清楚,只是魔尊的人突然帶t我來找你,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沒事,我就想見你啊。”白姣姣委屈了,“師姐你都不來救我了。”
秋葵摸摸她的腦袋:“師姐也是人微言輕,哎。”
“哼,沒事,我就想你惦記着我就好。”白姣姣覺得自己特重要,只想有人記得自己,也沒真想她能救自己出去,畢竟這是自己和妄淮的腹肌之仇。
她伸手将自己的镯子露出來朝秋葵問道:“師姐,這個镯子你知道嗎?”
秋葵握着她的手認真地看了下:“這是你從小就帶着的镯子啊,你被師尊帶回來就有了,随着你長大這個镯子也會長大。”
“還有什麽特別的嗎?”白姣姣繼續問道。
“特別的?我只記得小時候莫離覺得你的镯子好看,從你手裏搶走了,第二天莫離就死了,而那镯子卻重新回到你的手中。”秋葵回憶着。
白姣姣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完全是愣住了,這镯子這麽古怪?還能殺人?
秋葵摩挲着她的镯子:“從那之後沒人敢搶你的镯子,你自己反倒每次都亂丢,好像特別不喜歡這個镯子。”
師姐不會騙她,看來這镯子真的有點東西,只是她還沒辦法發覺。
“但是我看它沒有任何靈力啊,一般靈器不都看有靈力嗎?”這是白姣姣最困惑的地方。
“也不全是,靈器也分三六九等啊,最上好的靈器有靈性,反而靈力不外洩都藏在裏面,使用時才會迸發出強大的力量。”
秋葵說完見她深思的樣子,反問了句:“是這個镯子怎麽了嗎?”
“沒事啊,就是想着用什麽賄賂一下妄淮讓他放我出去啊。”她不正經地說着。
秋葵倒是湊到她耳邊小聲問:“難道你真的幫他給睡了?人惱羞成怒要殺了你?”
“沒呢,我們可清白了,反正我說句想他都不可以,都要生氣。”白姣姣嗔了聲,餘光已經看到了宋三那幾個人聽八卦的腦袋。
“哎,畢竟魔界之主的心思難以琢磨。”秋葵再次安慰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又從懷裏掏出一些書還有吃的,“師姐也會努力救你出來的。”
話到這裏秋葵也該走了,臨走前還不放心地看她。
白姣姣朝她揮揮手:“放心啦,師姐我會回去找你的。”
秋葵回頭看她,眼底有點淚光,也是揮了揮手就走了出去。
白姣姣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又把腦袋卡在縫裏,美滋滋的。
她沒想到妄淮嘴上說着不行,轉眼就把師姐帶來了。
看來大魔頭還是敵不過柔情攻勢,以後變本加利了那離開地牢豈不是輕而易舉。
*
妄淮此刻正在自己宮殿,躺在軟椅之上,掌心之下是大黑蛇的腦袋。
腦海正是剛才秋葵和白嬌嬌說話的場景,兩人的神情的語氣都顯露無疑。
等看完他擡手将大黑蛇的腦袋打開,自己坐起來,想着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至今也沒明白,為什麽白姣姣會把想他,喜歡他挂在嘴邊?
他垂眸看着堆在地面的書,這兩天他一直在尋找關于靈族的事情。
曾經最繁盛的一族卻沒多少記錄,因此很多人也說靈族可能沒有消失,而是隐居了。
但是大部分還是覺得這一族已經徹底消失。
他從未開的書堆之中拿過一本,心不在蔫地翻開第一頁,思緒卻在回味她們兩的對話。
其實沒多少可用的消息,但是妄淮卻從莫離的死感覺到蹊跷了。
那镯子的力量并不傷人,甚至是進入體內的力量都是綿柔的,怎麽會殺人呢?
他想了會收回思緒,重新翻看自己手中的書,指望白嬌嬌是不指望了,她那每天都想着怎麽胡編他們兩的事,哪有空琢磨這些。
妄淮垂眸認真地看着手中的書,他看書很快,大黑蛇就挂在一旁的窗臺曬太陽。
最後覺得無聊,想從窗臺想爬去地牢找香香姐姐玩。
“你敢去找她,晚上就喝蛇湯。”
大黑蛇:“?”主人又瘋啦?
大黑蛇不理解,但是為了不成為蛇湯,還是重新縮回去了。
妄淮之前從不管大黑蛇去哪裏,但是現在它總是跑地牢,回來帶一身奶味縮在他的腳邊。
他總能想到小女修身上的氣息,跟這一樣,甜甜膩膩的,跟她那張嘴一樣盡是些讓人鬼迷心竅的哄人話。
妄淮将書翻到最後,正打算丢了,餘光掃過熟悉的字。
他低頭指腹碰上,垂着長睫,漆黑的瞳仁看着‘靈族情藤’四個字。
他摩挲着手腕,盯着最後一頁上那句話。
月滿之時,情藤會催發人的情欲,只有靠近情藤的主人才能緩解。
妄淮擡頭看向窗外。
現在已經是下玄月了,離月滿也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