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約不了,我的課都被她包了

第18章 約不了,我的課都被她包了

澤奕淼讓謝西池帶的學員也是個妹子, 大名葉舞可,雪圈人都喊她小舞, 性格外向易相處,對滑雪也是真愛。

小舞對澤老的安排挺不滿意,她現在的教練好歹有國職四級、CASI二級教練證、國家二級裁判證。道外地形,粉雪,刻滑,平花,公園都能玩。

其他大佬,能佬到哪裏去?

難道會給她整個現役國家隊的來帶自己?

這邊還沒抱怨完呢,澤奕淼直接擡手, 指了指頭頂的大熒幕, “就這位。”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小舞接觸單板滑雪這項極限運動也有兩三年雪齡。她看着黑色雪服的男人, 舒展起跳, 一次次帶起飛雪又破塵而出。

她的誇贊就比較專業,“好利落的蜻蜓點水, look好穩, 剛才那反轉跳接的是鎖鏈對不對, 哇, 真起飛了, 好流暢……”

也沒數清熒幕上的男人到底飛了多少次, 轉了多少圈,反正黑式暴力帥出新天地,人是跳到自己心裏去了。

視頻進度還未過半, 她啧啧稱奇的聲音就沒停過,“師父, 他幹拔都能轉900°,這什麽核心力量啊?我了個千千伯,這人是什麽武裝直升機嗎?”

“……別學我說話啊,在你們面前我已經很克制了。”澤奕淼用胳膊碰了她一下,示意她看下場地,“我們的旱雪道沒雪場的長,有些動作做不了。其他沒什麽問題,你要上他的課嗎?”

完全被小舞無視,她仰着頭,自顧自問着,“他是不是還會跳舞啊,動作好帥好有力量感。”

看她那兩眼放綠光的樣,估計馬上就要叛出師門了。澤奕淼失笑,“穿着雪板都能給你跳支華爾茲,你說呢。”

“那這錢花得不虧。這種大佬怎麽突然想起教人了?一般不都自己玩兒自己的。”

“大概是最近腦抽了,想教人玩,也是種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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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來的挺巧。”小舞大大方方一笑,問了眼下最關心的,“澤老師父父,他人帥不帥啊。”

“自己去看,那個穿着深藍色衛衣,挂着我教練牌的那個就是。”

小舞抱着自己的雪板就沖進場地裏找人了,也不用怎麽費勁,男人身高腿長的特別好認。靠在魔毯下的欄杆,正舉着手機在那懶洋洋地敲。

沒有頭盔護目鏡的遮擋,一臉張和他的滑雪動作一樣,帥得醒目又有攻擊性。右耳處的鑽石耳釘款式經典,冷感很重,看着就價值不菲。

小舞腳步一頓,拿起手機搬救兵。

[葉小舞:師父父,人是看到了,但我有點緊張。我現在過去應該說點什麽啊,大佬有沒有什麽不愛聽的話題啊。]

[葉小舞:不對,我應該問大佬平時都和人聊什麽啊。]

[澤老:想這麽多幹嘛?你是顧客,你就是上帝,有什麽可緊張的。你就拿命去作他,把他作死了,我後面的課給你打折。]

收到回信,小舞的表情瞬間變成地鐵老人看手機,冒出大大一個問號。這話說得怪怪的,只領悟出他倆關系應該挺好的。

倒是謝西池率先走了過去,對着澤老發來的照片快速辨認了下,“葉舞可?”

小舞趕緊笑着應:“對,教練,叫我小舞就行。”

“好的,葉舞可,以前上過旱雪嗎?”謝西池直接切入正題,“看過你的課程安排,這次是想練空翻?”

“對,蹦床訓練都做合格再來的。之前都是跟着澤老師父練的,封山了就去了融創,冰箱滑膩了,又沒到雪季就想來試試旱雪。教練,你平時在哪滑的啊?怎麽都沒見過你。和我師父澤老一起的嗎?将君山?”

“沒上過旱雪就先熟悉下,上滑雪毯先給我看看滑行。”

男人的态度禮貌又刻意保持生疏,小舞一框子想拉進關系的話沒處使,只能退而求其次,拿出運動攝像機想記錄下大佬英姿

“教練,我能先看你跳下嗎,我順便調下相機。”

看她熟練地對着滑道調整相機參數,謝西池這會才想起教練的用法之一,頭頂長攝像機。

教學還沒開始,已經感到麻煩了。

他不發一言地穿上雪板,從滑道下去,幹淨利落從板頭起跳,完成側空翻,落地以小回旋收尾。小舞本以為他會炫技,結果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沒。

看來這大佬沒她師父那麽喜歡社交。

十幾分鐘後,小舞給大佬看過基礎滑行,遞過運動相機,應該也算相互認識了,可他話依舊很少。他甚至标簽符號都懶得說,連帶着她的問答都變成了沒有感情的機器。

謝西池:“內外轉360都可以?”

小舞:“可以。”

“蹦床空翻原地起原地落也行?”

“沒問題的,教練。”

“那你上個一米跳臺先看看,就直飛。直飛沒問題就去斜坡試試Ollie和Nollie。”

“好的。”

高效,簡潔,這就是小舞對他的第一印象。

可她今兒的目标又不是真滑雪。

人已經站在小跳臺上,看着高低差心裏有些打鼓。

之前在真雪上滑,視野裏都是白茫茫一片,有雪堆做緩沖,倒真沒感覺臺子有這麽高。而在旱雪上滑行,t摩擦力也比真雪大,摔了也比真雪疼。

小舞向謝西池投去求救的目光,後者根本沒注意到,看她在臺子上猶豫也沒催,直接翻出手機像是在發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沒回,男人不滿地蹙起眉,總之,自己這邊連個餘光都沒有。

遇到教練高冷能怎麽辦,她只能含淚自力更生。

她摸索着往下滑,好在基本功紮實,就是空中姿勢不太好看,落地也站住了,重點偏了下,好歹沒摔。

第一次旱雪跳臺能滑成這樣,也算是沒給澤老丢臉。

小舞還等着誇獎呢,沒什麽溫度的聲音傳來,“擰板時候視線給到落地點,核心崩住。不熟悉道就多滑,這節課想要學空翻就別想了,先把內外轉360轉明白了。”

“教練,我覺得還行,要不先看看我的Ollie和Nollie再說?”

謝西池沒吭聲,穿上雪板,帶着相機就在滑道上等她做動作。

這兩個動作也就是板頭起跳與板尾起跳的差別,小舞很有自信,在真雪上早練得滾瓜爛熟。

可刃走在旱雪上,她就感覺不對勁,靠着肌肉記憶把雪板拉起,在空中前腳收快了,心裏暗道要遭。

下一秒,雪板落地時沒能端平,人結結實實摔在滑道上。

小舞腦子都被摔懵,下意識就向身邊的男人伸手。

——

柳桃枝是過了中午才醒,躺在床上發了會呆,感覺四肢有些酸疼,就不太想起。

好消息是,她終于适應不用早起的作息,看着窗外疾走的行人只想友好地給他們點贊。

壞消息是,謝假池盯上了她,不太想讓她好過。十點就給她消息,發了兩三個推坡教程,勸她勤能補拙。

大着膽子猜測下,那人自己有了正經工作得早起,就看不慣她能睡懶覺。

笑死,好不容易脫離社畜物種,她是這麽容易屈服的人嗎?

這麽做的結果就是,她每隔一小時就收到他愛的鼓勵,鼓勵她要是下午還見不着人,就把她新裝備送給幸運路人。

這人真是煩死了,柳桃枝一把抓過手機,放到唇邊,“知道了,這就來。”

氣勢只夠灌輸前三個字,後三個字就已經向黑暗勢力妥協。

柳桃枝收拾完畢,來到千鳥極限運動館,生意還是那麽火爆,到處都洋溢着快樂的氣息,就她被迫來上刑。

真好呢,今天也是受折磨的一天。

不對,她的教練現在是別人家的了。

柳桃枝看着旱雪中級道上的兩個身影,眼神有些游離,特麽的,那他今天騷擾她幹嘛。

哦,自習課來着。

她按照教程穿好雪鞋,一只腳塞進雪板,半坐在魔毯上,視線不受控制似的,一次次落在那兩人身上。

坐在地上的小姐姐一頭紫灰色長發,韓系水光妝,格子背心,同色系長褲。

光影跳躍在她身上,美得活力四射。連腳下踩的滑板都亮眼,冰藍色的底,在陽光下散發着高貴冷豔的氣息。

柳桃枝看看自己身上的運動服,像麻袋,又低頭看看館裏租的板,灰不溜秋一塊。

秒殺得徹底。

而此刻,她的教練——

更正一下,別人家的教練謝西池蹲在她身邊,舉着懷裏的相機,大概是在說些什麽,兩人湊得很近。

看了三分鐘的樣子,柳桃枝的魔毯坐到了頭,單腳跳着落到平地,再轉頭,那兩人已經一起起身,并肩站着。

女生側着身,對着男人笑得開懷。

帥哥美女站在一起她竟然覺得還有點磕。教練雙标對別的女生溫柔,她竟然不生氣,而是有一種想遠離的沖動,應該是被命運PUA了,什麽苦難都能把她擊倒埋起來再堆個小山包。

柳桃枝單腳踩着她的小黑板就要往邊上拖,謝西池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衛衣兜帽也被他抓住。

“想去哪?”

“上自習。”

“都沒人看着你上什麽滑道,去下面旱雪毯。”

“哦。”

她有氣無力地應了聲正要行動,男人沒放開她的兜帽,往她懷裏塞了個外穿護墊。

“着急什麽?穿上這個。”

柳桃枝舉起一看,綠油油的烏龜正頂着雙圓溜溜的豆子眼與她對視。

摸上去內芯很結實,外側軟乎乎,有了它摔跤應該挺有自信的。

外型上來看,要說可愛吧,還真算不上,只能說有點憨。

她單手拎着甩了甩,“為什麽是個綠王八啊,醜死了,為什麽看上去還有點舊。”

謝西池從圍欄後又撈出幾只護墊,“就知道你毛病多,顏狗。這兒還有幾個。”

柳桃枝:“……”

硬要形容就是五顏六色的烏龜,再多點的區別的就是款式新一點,大小不一,豆子眼稍微圓潤了點。

“可它們都是王八,一樣醜,就沒有別的樣子了嗎?”

謝西池輕“啧”了下,不耐煩地把人拖到身邊,強行套在她身後,“就你嬌氣,挑剔什麽?好了,我喊個教練給你開機子。盯着你呢,一會這邊下了課再來罵你。”

柳桃枝拖着雪板往下走,那散漫的聲音又響起,“別給我王八坐死了。”

她只敢小聲叭叭,生她的窩囊氣,“坐死了能怎麽樣?你還打算留着它傳宗接代呢?”

“對,傳宗接代,死了你就給它陪葬。”

“……”

她還不如這個綠王八是吧!

柳桃枝生着悶氣,拖着雪板憤憤離場。

小舞在一旁圍觀了全程,剛才被教練拿着相機一幀一幀訓動作的問題,有點尴尬,這個小姐姐的到來正好幫她解了圍。

也不知道兩人什麽關系,她一來,這位大佬話都多了起來。

她好奇湊過去問,“剛才那小姐姐練什麽啊,怎麽還用小烏龜屁墊。”

這就問得有點莫名其妙,都拿着外穿的王八屁墊了,還能練什麽?

看在她是客戶的份上,也得适當給出耐心,但不太能忍她身上的香水味。

謝西池後撤了半步答:“推坡。”

“啊,你連基礎都教啊。那我能不能找你約課?是和澤老一樣三千一節嗎?要是這個價格的話,能不能約下雪場的課啊?我一般會和澤老去将君山。不過我很乖的,你去哪個雪場,我就去哪……”

小舞噼裏啪啦問了一大堆,手機都從褲兜裏掏了一半,沒想到男人壓根聽都沒在聽。一雙淺色茶瞳輕透,映着萌新一步步上旱雪毯的身影。

那關心勁都快趕上為女兒操碎了心的老父親,要不是年齡不符合,就真要誤會了。

她重新問了遍約課的事,謝西池才掃了一眼回去,淡聲道:“約不了,我的課都被她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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