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風緊扯呼
第52章 風緊扯呼
資方爸爸錢款很快到賬, 這資金一充裕，很多問題就不再是問題。
男女主演暫時不動, 劇本還可以在改良。最讓人開心的是，柳桃枝終于可以擺脫手搓道具了，有些錢該花還是得花。她現在有點小錢，必須給新來的服化道老師加雞腿。
他是真的心靈手巧，審美又好，一個人就能扛起整個團隊的道具，真的太不容易了。
危機暫時過去，《回不去人間》系列還差三四集就可平穩收尾。
可柳桃枝心裏的願望不止如此。來舊疆的這段日子，每天都被輕靈的風與活力灌滿, 讓她敢再一次仰望頭頂遙不可及的星空。
即便那片星空裏沒有指引她的星星, 她想自己成為星星，光芒不用太熱烈, 能照亮前方的路就可以。
不再滿足某個作品做出成績, 而是想要有一天能經營自己的網絡劇産業，讓編劇的筆名能出現在每個短劇之後, 不會再有被盜取作品的風險。
到那時候她應該就可以挺直腰杆回家, 不用擔心給爸媽丢臉了。
上午十分, 山頂的咖啡廳二樓, 柳桃枝正坐在桌前, 用着心愛的專屬鍵盤敲字, 手邊擺着杯咖啡和一盤點心。
坐在隔壁桌的是西瓜妹子，她還在看心愛的恐怖片，随時給柳老師提供靈異的懸疑點子。
兩個小時過去, 咖啡已經見底，點心一動未動。
柳桃枝用手撐着腦袋, 腦子裏在思考怎麽設計危機出現的點，上升的行動到哪個情節為止，故事的高潮放在最後的三分之一，後續的時間夠不夠把故事講完整。
就在這些信息在思緒裏胡亂打結的時候，桌上的手機像活了過來，開始“嗡嗡嗡”瘋狂震動。
即将宕機的大腦重新加載了進度條，她從寫得密密麻麻的的文檔裏擡頭，發現千鳥對外公開的微信群已經炸了。
【我到底安的什麽APP，怎麽還有主題曲的？這個千鳥到底是做什麽的？不是家滑雪俱樂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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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清醒一點，什麽滑雪，人家是做綜合體育的。】
【那山腳下的民宿酒店，還有周邊餐飲店怎麽說？】
【……順手開的？】
【你們話題都歪了，重點是這歌真是謝教練唱的？】
【還讓不讓我們活了，大佬除了會飛還會唱歌，竟然還唱得這麽好聽！有必t要這麽好聽？】
【啊啊啊啊啊謝教練開課啊。不開課也行的，下了班開KTV房間怎麽樣？】
【厲害啊！這就是大佬的雙修嘛。】
【新來的，不懂就問。謝教練和江慕風什麽關系啊，江慕風的專輯為什麽會出現千鳥極限。聽那合唱聲音明顯也是謝教練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反複聽了幾遍千鳥極限的曲子好好聽啊！好酷好拽！】
【人和歌一樣！帥哭我了，謝教練，我攤牌了，我不想學滑雪，我要學唱歌。】
【@澤老，這裏有人要退滑雪課，安排我進吧，孩子是真的約不到課，你們千鳥的課也太難搶了。】
【請問千鳥什麽時候開班教唱歌？】
【@澤老，別看你那破器械了，有新的爆金幣方式了，出來賺錢。】
……
逐漸再次歪樓，群魔亂舞，聰明的柳老師已經點開了千鳥極限主頁，找到剛放上去的聽歌按鈕。
一點開蹦出個新頁面，沒想到還有簡短的MV。
視頻的拍攝地點是新君山與WE-GAME比賽現場，畫面在清晨暖金色的雲層與夜間肅靜的雪場之間來回切換，鏡頭緩緩從山脊與滑道一路延伸而上，最終定格于雪山與大跳臺之巅。
快節奏的歌曲毫無預兆地直接插入，銳利抓耳的男聲緊接着響起。幾乎是同一時刻，黑色雪服的男人從山頂一躍而下，追着從地平線緩緩升起燃燒着的太陽，踩着雪板在山體刻下暴力而流暢的痕跡。
雪板滑過一塊巨石，半空中流暢地轉身，鏡頭再次一轉，切換到燈火通明的夜間大跳臺，銜接進男人正險而又險地貼着雪面飛行，而他只是從容地伸手拂雪而過，緊接着正腳落地。
落地時雪板與地面發出沉悶厚實的一聲響，歌曲也以此為界，高潮部分結束。
手機忽然被搶走，遭遇西瓜妹子的突襲檢查，“你在看什麽呢？柳老師。怎麽寫着劇本還能發出奇奇怪怪的傻笑聲呢。要是被我發現您在摸魚……”
随後她的“哇哦”蓋過了視頻音樂聲，“柳老師，你挑CP的眼光真的好好哦。”
柳桃枝，“……這CP不是你們給我安的嗎？”
對方給她比了個大拇指，并建議她，“速速拿下，讓我磕個大糖。”
“要是現實能當成劇本寫，我前二十集就把他拿下了，現在都能寫到婚後帶孩子番外了。”柳桃枝把手機拿回來，做着美夢也不忘到處點贊，随後又把觑觎謝假池美貌的點贊給取消，這種夢她一個做就行了。想想還不夠，在千鳥APP劃拉着，有沒有點踩這個功能。
在咖啡廳大門被拉開“歡迎光臨”的背景音裏，她一邊研究着APP，一邊對着西瓜妹子的方向，心不在焉地說着，“大糖啊，我自己都想吃。實際上啊，哪有這麽容易。謝教練這人看着就難搞，脾氣還陰晴不定的，最近還特別反常，動不動就鬧情緒。”
“脾氣陰晴不定，動不動就鬧情緒？”
“對啊，你沒發現他前段時間就很奇怪嗎？當然來幫忙本身是挺好啦，但是看他我的神色很不對勁。動不動就黑着張臉，看上去就像要狠狠地罵我一頓。不對，他當時已經在用臉罵人了，大概是想狠狠揍我一頓。”
“那你沒看錯，我當時确實這麽想的。”
“對，就是這個惡狠狠語氣！西瓜，你怎麽也會變聲……”
“啦”字飄出了一半，另一半被驚碎在半空。
柳桃枝從手機裏擡頭，看見同樣被驚碎掉的西瓜妹子邊上站了個人，剛才MV裏唱歌的男人。
氣氛瞬間變了，低氣壓圍繞。主要是她剛才還在說她壞話，做賊心虛。更心虛的是，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別把對他圖謀不軌的心聲給洩漏了。
謝西池抱臂，笑得情緒不達眼底，“想不想知道為什麽我心情不好？”
柳桃枝捂着耳朵搖頭，“不想知道。”
“不，你想。”謝西池嗓音很淡，也沒掩蓋他冰冷的殺意，“要不幫你回憶一下，前段時間你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熬夜次數比狗都多。有次更離譜，就拿了件羽絨衣，拼了三張椅子就躺平了。要不是我去看了眼，你就打算這樣過夜了吧？”
不過是這點殺意，柳桃枝已經免疫，理所當然道：“拿了羽絨衣就夠了啊，很不錯了好吧。要是在以前在那公司，可能連三張椅子都給你搶沒了。”
“這裏可是舊疆，氣溫多冷你不知道？還是準備第二天凍成桃子棍？”
“桃子棍……桃子味的冰棍。”她的重點不小心跑歪，“好像很好吃的樣子，這裏咖啡店有賣冰棍不？”
“誰會在雪山山頂啃冰棍？”
“我吖，突然想吃冰棍。而且這店裏一點都不冷啊。常年溫度26°，在暖氣裏啃冰棍也沒什麽毛病吧。”
謝西池思路也不知怎麽的，就被她帶跑了，“你這就想着吃冰棍？”
“不光想吃冰棍，還有雪媚娘那種甜品，最好有白桃果肉的那種。啊，雲頂白雪的也不錯。這裏也沒有賣果汁，我還想喝百分百有果肉的那種橙汁。”
聽了她的一堆要求，謝西池已然變成了許願機的模樣，本人毫無察覺，“你吃雲頂白雪？那可是茶葉。”
她雙手叉腰，氣焰上揚，“這家店什麽時候有了，我就吃，不行嘛？”
他劃開手機，加入待辦事項，“……也不是不行。”
聽着兩人拌嘴，西瓜從碎了的狀态慢慢回血複蘇，吸取了先前的教訓，一臉慈母笑坐了下來，當一個乖巧懂事不會說話的背景板。
到了午間飯點，咖啡店熱鬧起來，看着收銀處逐漸排起的長隊，柳桃枝轉頭問其他兩人，“我們也吃飯吧。”
西瓜妹子無語地看了她一眼，“柳老師，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謝西池已經在收她面前亂糟糟的攤。
直到男人拔掉筆記本電腦電源線，收進電腦包，作勢就要丢進咖啡店的後臺。
她按住了電腦包，“你們等會，這劇本還沒寫完呢。先告訴我，我忘了什麽？”
“今天你請客吃飯。”西瓜妹子用着念臺詞的播音腔強調，“柳老師，是你定的日子與地點。為了感謝大家助力你成功上岸，請了各位勞苦功高的千鳥好心人集體吃飯。”
柳桃枝撓了撓被劇本占滿的腦袋，空出了那麽百分之一，想起了有這麽一回事。
她又看了看時間與備忘錄。
哦，離約定時間就差一小時。不巧，從這到山腳的時間也差不多一小時。
“那快走啊，你們還在等什麽？”
看着柳桃枝抓了電腦包就跑的背影，西瓜妹子無語半響，憋出來一句，“謝教練，你要不把她追回來？就她那一工作啥都不記得的腦子，我估計她都忘了定的哪家餐廳。”
“沒事她馬上就會回來的。”謝西池淡然地穿上外套，“她手機也忘拿了，付不了錢，坐不了纜車。”
西瓜妹子再一次愣住，發消息給清清。
【西瓜你個土豆：好磕，愛磕，活該你今天不來，磕不到。】
【迷航者：……？】
又是一陣折騰，柳桃枝總算是準點到了飯店，與陸陸續續進來的千鳥恩人們打招呼。
等菜途中，男生們湊在一邊打游戲，西瓜妹子，陳泠泠，項清越，柳桃枝四人組，湊在一起研究新的孟婆臺詞。
【孟婆湯一碗忘掉前世煩惱，二碗情恨一筆勾銷，三碗神智退化牛馬吃草，四碗癡呆徹底沙雕。】
柳桃枝很滿意這段，女主演也很滿意，但滿意過頭了，“西瓜大姐你念這段的時候，能不能別笑。”
“我是因為這段笑的嗎？”西瓜妹子對此表示冤枉，“是你後面的爛梗戳中我的笑點了，你告訴我怎麽能不笑？神特麽腦子裏的東西保證藥到病除，DNA裏的東西回人間信仰科學。”
陳泠泠翹着腿，一臉冷豔，“這很好笑嗎？。”
“明明就很好笑。”柳桃枝把劇本怼在她臉上，一副“我給你次機會不要不識好歹”的口吻說道：“你再念一遍，然後死命誇它有意思。”
“我又不用念臺詞，你去治你的西瓜去。”
西瓜妹子倒是看了眼後續臺詞。
孟婆：【誰知道你會在DNA裏刻這種鬼東西。】
對手演員接：【長亭外古道邊……】
孟婆：【芳草碧連天。】
對手演員：【我就說你賣的孟婆湯沒效果，我要投訴。】
孟婆：【你再鬧投訴，我就讓牛頭馬面給你打廢。】
哈哈哈，這個孟婆兇得好可愛。
西瓜再次笑出聲，倒在卡座上，扭成一團。
放過她吧，她t不是專業的，真忍不住。
陳泠泠看她這副德行，細眉一挑，露出“沒救了我們找下一個女主演吧”的嫌棄表情。随後她手機震動，看了眼消息，那雙精致的眉頭就擰到了一起。
她伸出胳膊捅了下隔壁都柳桃枝，“和你說個事，蘇滿也來了，說是為了工作來找我。我都和她說不方便，她說在馬路上看到我了，感嘆了一番緣分，非要來。”
柳桃枝：“你兩關系這麽好？”
陳泠泠攤手，“拉倒吧。她也就是看着好說話，脾氣真的不怎麽樣。我就是給她端茶送水的丫鬟，哪敢跟她攀姐妹關系。”
“那你告訴她我們這人滿了，坐不下。”
"擠擠就行。試過了，下一個。"
“就說我們就幾個人的聚會，不方便？”
“她知道千鳥的人要來。”
……
就在兩人激情讨論怎麽婉拒時，正主已經到了。
蘇滿還是那副千金大小姐妝容，也許是眼影選擇或者是什麽別的原因，她的眼尾泛紅，看上去剛哭過，顯得楚楚可憐。
她主動和柳桃枝打了招呼，說不好意思自己來蹭過飯。
那笑得比哭還難看，很有強顏歡笑那味，而且确實是抱歉的态度，聽着不太好硬下心腸把人趕走。
等蘇滿在澤奕淼身邊坐下，柳桃枝腦袋往邊上一湊，“哎，你們說她是怎麽了？”
陳泠泠掃過去一眼，“不知道，反正不是工作上的事。《炮灰》開拍了，公司重金投了流量，但點贊比不行，老李頭急着跳腳，我們天天哄着她別跑呢。每天收着天價的演出費，在片場只呆兩三個小時，還都是室內的場景，出入都有專車接送，這種生活能有什麽不滿意的。”
就在這時，某信神仙居冒出幾條消息。
【世界上最帥的澤老：寶了個貝的，大小姐坐我邊上幹嘛？一會她要說什麽，我大概已經能猜到了。每年都是挑十二月底，沒新意。一會發瘋我可不管了，你們幫忙攔着點。】
【早八謀財害命：确實，在下腳趾已經動工，在為大小姐挖一座全新的城堡。雙手合十，jpg 希望今年她別把場面弄得太難看。】
【深深：在下去年有幸一觀，想到之後的場面已經開始冒冷汗。不如與你的城堡拼一拼，湊成恨莎的冰雪城堡吧。】
【早八謀財害命：好，兄弟。事成之後，請你先住。】
【泠泠：她要說什麽？什麽每年都是這個時候？】
【深深：……寶貝，你能不能當做沒看見。】
【早八：……】
【世界上最帥的澤老：咦，發錯群了。群太多了，風緊扯呼，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