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有喜歡的人

第53章 我有喜歡的人

預想中雞飛狗跳的事一直沒發生, 甚至等千鳥好心人們吃飽喝足走了幾個,都沒發生。

謝西池中途離席, 出門接了個電話,二十幾分鐘後回來,酒桌上就剩了相熟的幾個人。

幾杯酒下肚,蘇滿這會不光眼尾紅,臉也是紅的,用着不甘心的目光看着謝西池走回屋內,坐在了柳桃枝的邊上。

她依舊沒什麽都說,只是安靜地喝着她的酒,一杯酒精度很高的雞尾酒, 伏特加與龍舌蘭的混合, 上層金色下層藍色,她一口一口灌着, 有點紫醉金迷那意思。明顯心裏裝着事, 但就是沒人開口問。

柳桃枝自然也沒那義務,巴不得她一下午就這麽喝, 喝到不省人事, 直接進入下一天, 千萬別開口。最多出于人道主義, 讓陳泠泠送她回酒店。

她還在和西瓜妹子掰扯臺詞的事。

“西瓜你到底行不行, 這麽點臺詞總是笑場, 你這樣我很難做啊。”

“能行,能行,讓我笑兩天就笑夠了。別慌, 表演課的老師教過。笑場就是看得不夠多,笑麻木就行。”

柳桃枝學着古人單手舉杯, 向她獻酒,“那我要是再改兩句更好玩的詞,閣下又當如何應對?”

自己推薦的短劇被認可,本就高興,加上西瓜妹子笑點本身就低,這下更是莫名被戳中,“哈哈哈哈,你別改了,再改我要笑死在你的本子裏了。”

沒料到,蘇滿在這個時候開麥了,帶着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嚴厲,“笑場大多是因為注意力不集中,沒能入戲。”

西瓜妹子愣了下,“啊,蘇老師,我們只是在開玩笑。就,鬧着玩的。”

“對于專業演員來說,笑場就是不合格的表現。”蘇滿跟本不想聽她在說什麽,不裝自來熟了,讨人喜愛的笑容也完全收斂,雙手交疊支着下巴,直直盯着西瓜妹子,随後又把視線挪到了柳桃枝身上。

柳桃枝面無表情地想,該來的總是來了。

西瓜妹子與蘇滿無冤無仇,怎麽想都是個無辜躺槍的。突然開始讨厭聚餐了,感覺就偶爾這麽幾次聚餐,都沒什麽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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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妹子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怎麽接這話,蘇滿也不像是會善罷甘休的樣子,場面一下子冷了下來。

男生那邊,喝得面紅耳赤稱兄道弟的消停了下來,打游戲的都把聲音調輕了點,相互對視一眼,紛紛低下頭抱起手機敲起鍵盤。顯然不在寫論文,大概又是在商量拼冰雪城堡。

蘇滿一只手捏着杯子,目光落在雞尾酒分層的液體上,語氣漫不經心的,“聽說你們一直在找女主演啊,柳老師,你看我怎麽樣?”

她怎麽樣?

本就是平臺中流砥柱,一部《炮灰》打響名氣,地位扶搖直上,成為短劇炙手可熱的女演員,坐擁百萬粉絲。如今的《炮灰》低迷成這樣,影視公司也要硬拉着她繼續參演,能側面證明她本身實力也過硬。

抛開個人恩怨問題不談,柳桃枝那破小廟也不敢請這尊大佛。

她也以尊稱開頭,“蘇老師,您的作品我們都有目共睹,來我這工作可太委屈您了。”

“不委屈,我就是想幫點忙。”蘇滿兩只手指捏着酒杯舉起,虛虛地朝謝西池敬去,滿是自嘲,“我就是想順着他的心意幫幫忙。二哥都找了,就是略過我,我這麽個大活人,看不見嗎?”

接下來的話卻是對着柳桃枝說的,“柳老師,我不要你錢,我甚至可以自掏腰包進你的拍攝棚,後期分紅我也可以一份不取。這不是你比現在的女主演劃算多了。”

“蘇老師,你應該是喝醉了……”

拒絕的話還沒聽完,蘇滿歪着頭轉眸,流光一閃,忽而對柳桃枝笑了笑,“喊你聲老師,是覺得你還不錯。你可能不太明白我進組的價值。不需要買平臺投流,我這個名字就是流量。我去過你們的拍攝場地,哪有什麽專業的樣子?連女主演都是随便找的,業餘的不能再業餘。”

“我可以給你帶來更專業的團隊,運營拍攝後期全包,你繼續做你的編導,編導要是頭銜不夠好聽,讓他們喊你導演也行。你可想好了要不要拒絕我。”

西瓜妹子聽了她的這番話,都被說得有些動搖,她紅了臉,羞愧地拉了下柳桃枝的袖子,“老師,要不就按她說的那樣,《回不去人間》有她幫忙肯定能火的。你不用管我,我主動退出好了,反正我也就是個客串。”

柳桃枝沒答,只是拿着杯子起身,碰了下蘇滿對着謝西池的酒杯,也對她笑了笑,“蘇老師,您這是丢餡餅給我呢,那這酒應該和我喝吧。”

蘇滿覺得有趣,搖搖晃晃地起身,正面對着她,将酒一口悶了,“那柳老師的意思是同意了?”

疑問的句式,肯定的語氣。

“運營拍攝後期全包,為什麽還要留我做編導呢?直接出錢把我的劇本買斷不就好了?然後這個劇裏從頭到尾不會再出現我的名字。”柳桃枝也一口将杯子裏的酒喝了,一滴不剩,甚至都不記得喝的什麽,剛才也只是覺得它好看才撈到跟前。

剛入口有點澀,這酒流入喉嚨就變成了辣,辣得像是燒了起來。她的眼睛卻異常清明,“蘇老師你也不用把話說得這麽好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短劇這個圈子,我還是混過的。”

甚至被騙得褲衩都沒給她留。

“我确實想直接買你的本子。”蘇滿聳聳肩,無所謂被拆穿。

她放下酒杯,坐了回去,“既然呆過,那應該也知道現在每天要死多少短劇公司吧。你那個孟婆還是什麽地府的又能活多久?t你也不過是運氣好而已,觀衆圖了一時新鮮。賣給我本子我也不會虧待你,肯定比你現在要賺得多。”

柳桃枝:“你可能沒明白我的意思。那我說得明白一點,我拒絕你的幫忙。”

“拒絕?”蘇滿就跟聽笑話一樣,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無奈地搖搖頭,“就因為什麽友情羁絆?為了所謂的一起完成夢想。柳老師你好像一直這麽異想天開,我承認你的行動力很強,可你有現在的那麽一點成績,還不是因為抄襲了《炮灰》。裏面的臺詞笑點,甚至劇情走向都很像,就非要我講出來嗎?”

“抄襲”兩字一出,酒桌上千鳥俱樂部的人臉色都變了變,看向謝西池的方向。

視線焦點處,謝西池低垂着眼,一言不發,杯子裏的琥鉑色液體随着他手腕動作晃動,只有冰塊發出細微的聲音。

沒人猜得到他在想什麽。

人們又把焦點轉回到柳桃枝身上,和桃子相處快一年,他們也打心底想相信她。

澤奕淼護老幺心切,“蘇滿啊,今天是個高興日子,我們坐在這裏是給桃子慶祝呢,就別說有點沒到了。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哥送你。”

“澤哥哥,她拒絕了我。我哥也不理我,連你也要趕我走嗎?”

蘇滿帶着哭腔毫無攻擊性的一問,把澤奕淼問沒聲了。

他轉頭,敲了敲桌面看向謝西池,意思是,池哥你也該收拾爛攤子了。再這麽任由大小姐鬧下去,場面會很難看。

柳桃枝在這時開口:“蘇老師,《炮灰》前期成績是不錯,可最近它的成績也就那樣。”

“怎麽,你想說你不屑抄襲《炮灰》?你也不看看這部作品一出現,給市場造成了多大的影響。現在多少作品在模仿它,你的也是。”

蘇滿與她說話,立刻換上了副戰鬥姿态,她不信在影視業的交鋒上會輸,“也是,這年頭對抄襲的定義越來越模糊。你的劇本也就風格比較像,主線情節完全不一樣,這應該叫借鑒對吧?”

柳桃枝沒吭聲。

“無所謂,就算是這樣的借鑒作品,我也願意花大錢買。你剛才問我為什麽不把你也換了,這也是我開出的條件。我會幫你在短劇這個大平臺積攢人脈。你就安心在組裏呆着,直到把這一行混熟了,再出來自己單幹。這條路可不比你現在摸索着往上爬更容易?”

“可你沒道理要這麽幫我。”

“當然有需要你的地方。”蘇滿開出的條件和天上掉了五百萬沒什麽區別,甚至更多,她自顧自滿上柳桃枝面前的酒杯,“帶着你的劇本,明天就啓程去濱海拍攝怎麽樣?”

除了路途遙遠了點,拍攝時間緊湊了點,沒有時間再出現她眼前。其他都是一本萬利的買賣,這天下只有傻子才不會接受她的提議吧。

可惜現場就有一個。

柳桃枝沒接她遞過來的酒杯,“不怎麽樣。”

蘇滿愣了下,怒上心來,瞪了她一眼,“你還想要什麽?”

“不是,我是真心拒絕。”柳桃枝今天依舊是什麽妝都沒化,穿得還是那套方便工作的大媽羽絨服,氣勢上全然不輸精心打扮的蘇滿,“我說點心裏話吧,蘇老師,你挂在嘴邊引以為傲的《炮灰》,現在的成績真的很爛。好好的一個開頭,能被運營成現在這樣也是不容易。”

蘇滿瞳孔微縮,徹底冷臉,“你有什麽資格看不起《炮灰》?它的制作,演員,後期每一個都比你的好上千倍。”

“對,是比我好上千倍。”

“那你在說什麽?”

“我就是想說《炮灰》要是交給我寫,它肯定會更好。”

聽完這句話,蘇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滿眼荒唐,捂住嘴,拼命忍着想繼續大笑的心,“有夢想是好事,柳老師而你做的是白日夢吧,竟然敢想《炮灰》是你的……”

“它本來就是我寫的。”

柳桃枝瞬間接下她的話,在對方震驚的目光中,繼續說道:“李老頭哪裏懂八零年代文,他也就年紀和八零沾了點邊。他只知道短劇是個風口必須站上去,可他又沒執筆短劇的能力,這不是風太大都把他吹閃了腰。何必呢,當初他就不該提這麽多修改建議,不然我早把《炮灰》寫完了,也不至于變成現在這樣,年代劇不像年代劇,偶像劇不像偶像劇。”

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舊疆純淨透徹的冰雪裏,在一次次從山巅躍下感受自由的風中,一年前唯唯諾諾任人魚肉的慫包子也學會了自信與嚣張。

離開了影視公司,她也沒停止過工作。拍過兩個系列後,她算是看明白了。除了按部就班跟着影視公司混口飯吃,她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只要踏出那一步,其實就會發現世界真的很廣闊。

或許前路不那麽明朗,或許要走一條孤獨的錄,要從最簡陋的草臺班子開始。

可草臺班子怎麽了?精湛的演技、華麗的劇本、巨額的投入固然很好,很讓人羨慕。可如今一部手機就能拍攝的當下,每個人都能是主角。低成本制作爆的短劇也不比大IP差。

所謂的大IP還不是從草臺班子起來的。說穿了還是比節奏,比故事性,比誰更能吸睛。

有些事看着很遙遠,可一旦開始做,去争取,它就會離自己越來越近。

“你這是在編故事吧。”蘇滿依舊目瞪口呆,臉色白了一個度,顯然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說的是不是真的,蘇老師,你可以在李文德面前提我的名字試試。看下他的反應不就知道了,老李頭那人,脾氣大,受不得激。”柳桃枝很讨厭念李老頭的大名,這麽好聽又儒雅一名字,他真的不配。

這下蘇滿啞口無言,酒勁上來,太陽穴突突發疼。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就走到了這樣的境界。她的身邊圍着很多人,又好像什麽人都沒有。

從出生起,四周都是鼓勵的聲音,這些聲音裏也有謝西池的。雖然說得不多,但确确實實是有的。

那時候的謝西池球衣白鞋,戴着眼鏡,雁城二中,愛玩也愛笑,身邊人總是很多。

兩家人的關系很好,爺爺輩的老交情,只要拜托阿姨,他就會來接她放學。

她一直以為這樣的日子可以持續很久很久。

可後來……

“哥。”蘇滿跺了跺腳,扯着嗓子喊他。

能讓大小姐做出這麽不雅的動作,這防是真的破大了。可惜那個“哥”還是跟聾了一樣,沒有管她的打算。

柳桃枝這會已經坐下,正在微信群裏接受小夥伴的贊美。

【泠泠:好酷啊,柳老師。】

【清清:好酷啊,柳老師。】

【你個西瓜土豆:好酷啊,柳老師,下次找你滴滴代罵。】

【很酷的桃枝:你們拍拍我。】

泠泠拍了拍“很酷的桃枝”對方發出了很酷的一聲哼。

清清拍了拍“很酷的桃枝”對方發出了很酷的一聲哼。

【泠泠:這就得意上了,沒看出來啊,你小子戰鬥力這麽強。】

【很酷的桃枝:人終究是要成長為很酷的人。】

【泠泠:不錯,這雪滑的也不是沒什麽收獲,至少從慫包蛻變了,還成功地把別人給氣死了。】

【你個西瓜土豆:柳老師,酷歸酷,但是說《炮灰》是你寫的,是不是太造謠了點。】

【泠泠:那坨玩意本來就是她寫的。】

【很酷的桃枝:什麽叫那坨玩意!我勸你謹言慎行。】

【你個西瓜土豆:……】

【清清:……】

【你個西瓜土豆: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随地亂撿的編劇原來是個大神!清清,我愛死你這個拉皮條的了!】

【清清:……首先我不是拉皮條的,其次我現在和你一樣震驚。】

【你個西瓜土豆:啊啊啊啊!我感覺我就是在貓砂盆裏掏金粒。唰,掏出來一看,嚯,一塊金磚!還能錢生錢的那種!我要把柳老師供起來,擺桌上!和文曲星老祖宗擺一起!】

【很酷的桃枝:……不會比喻就別硬比,而且擺桌上,是不是有點不吉利?】

【你個西瓜土豆:等會啊,大神,蘇滿老師看你的眼神好可怕哦,是不是還有點不服氣。】

柳桃枝擡頭,對視上蘇滿喪家犬般失控的眸子。

後者咬了咬牙,再次轉頭望向謝西池,那雙失魂落魄就要落淚的眼睛裏,寫滿了故事的味道。

柳桃枝撐在桌子上t,探出半個身子,“別吧,我也沒欺負你。”

蘇滿抿唇不發一言,看那樣子更委屈了。

剛才耀武揚威的也是她,自己算是正當防衛吧。

“哎……你這人,別哭啊。”柳桃枝正想轉頭喊陳泠泠一起研究怎麽個事,衛衣帽子被人小幅度地扯了下。

再一扭頭,撞上雙無奈的茶瞳。謝西池的嗓音裏帶着抹不易察覺的縱容,“別刺激她了,我還想過個安靜的跨年夜。”

“什麽跨年夜?”柳桃枝反應過來,聲線拔高了幾個度,“今天怎麽會是跨年夜?”

陳泠泠對她的一驚一乍感到莫名其妙,“今天怎麽就不是跨年夜了。你穿越回來啦,來過你的第一個跨年夜?這麽驚訝。”

跨年夜本身并沒什麽可驚訝的,重點是和誰過。

柳桃枝當然沒忘和謝假池的約定,都還沒來得及緊張,沒來得及去想會發生什麽。甚至都沒去敷個面膜,洗個頭,化個妝,能和暗戀對象一起過的跨年夜,就這麽悄無聲息地到來了。

她揉了揉頭發,感嘆,“時間過得真的好快。”

“我還以為你把聚會定在中午,是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謝西池唇角稍顯淡漠地一勾,“原來是壓根不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

柳桃枝坐直了,呆呆愣愣地望着他。

他說得對,但沒想到他就這麽當着大家的面說了出來。

果不其然,屋子裏所有的視線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其中一道屬于蘇滿的視線特別灼熱,像是要把她燒出一個洞。

燒吧,反正今天這頓飯已經不枉此行了。

柳桃枝就任由她看,反正也看清楚謝假池對她的态度了,明顯的單箭頭,死活也看不成雙向奔赴。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放大了人們的情緒,段深希又是一杯酒下肚,随口一問,“桃子,和你謝教練什麽情況啊?就你們兩個人過跨年夜?”

就你們兩個人,這詞就用得很微妙。

柳桃枝還想編點什麽糊弄過去,手裏捧着酒杯轉着,憋了幾秒,“其實我和謝教練有事商量,所以……”

還沒編完呢,謝西池直接打斷,“對,就我們兩過跨年夜。”

他的話音一落,柳桃枝仰頭一口把酒悶了,被吓的,緊張感和這酒一起燒得臉發燙。

另一邊蘇滿也猛得灌了口酒,放下酒杯的聲音很大,砸得玻璃圓臺都晃蕩了下。緊接着,她繞過酒桌,繞過所有人,直直走到謝西池面前,“哥,我有話和你說,我們單獨聊聊。”

謝西池選的單獨聊聊地點毫不講究,從座位上站起身,一轉身就進了上菜的茶水間,這隔間甚至都沒帶鎖。

看着兩人進去,男生們似乎一點都不感到意外,甚至重新打開了游戲。

陳泠泠坐到段深希身邊,“他們要聊什麽?”

段深希順手就把她攬入懷裏,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手從她腰間穿過,重新握住手機,“這屬于個人隐私了,給人留點面子。”

“這不能和我說?”

“你就随便猜一猜,就那些妹妹對哥哥的話。是真的沒什麽好說的。”

陳泠泠沒問到東西,踢了沒用的男朋友一腳,對着柳桃枝攤了攤手。

柳桃枝轉臉去看茶水間的門,盯着它就像惡龍盯着國王的寶庫,實在沒忍住就蹲了過去,耳朵貼在門邊聽牆角。

很快聽牆角的隊伍壯大,她後面跟着陳泠泠與西瓜妹子兩條等瓜吃的尾巴。

陳泠泠半蹲着,壓在柳桃枝腦袋上,“你蹲得最近,能聽見嘛?”

柳桃枝:“這破門隔音能好到哪裏去,你讓深深他們把游戲音關了吧。我好像能聽到一點了。”

“時間差不多了,該給悲傷大小姐叫車了。”澤奕淼落地成盒,收了手機,路過牆角。看了看疊在一起的三團,想想談話內容聽過一次,就沒興趣再聽第二次,內容确實無聊透頂,他幹脆遞了個紙杯子給柳桃枝。

不管有沒有用,疼愛老幺的心意傳達到了。

“你怎麽玩個機甲都能死這麽快?”段深希對着他的背影指指點點,臨走前,搬了個高腳凳給陳泠泠坐。

其他男生眼見四個人的游戲,兩個隊友陣亡,幹脆棄游,也跟着走出了包廂外。

項清越路過牆角,看了眼西瓜妹子,伸手把她拎了出去。

西瓜妹子奮起反抗,“幹嘛只抓我你有本事把她們倆都抓了啊。”

“誰說抓你了。”項清越給她展示了包裏的角色卡,“趁着人多,去千鳥那組個桌游局,試試桃子編的海龜湯好不好使。”

“早說,走着。”

這人一走,屋裏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柳桃枝又往前挪了挪,還沒挨到門邊呢,茶水間那門震動了下,自己開了,能清楚聽到裏頭錘櫃子的聲音。

“……”

好像白保持姿勢聽牆角了。

很快蘇滿的聲音傳來,“哥,我都說以前的事是我做錯了,都是我做錯了。是我昏了頭,站在付華那一邊,我已經改過自新了,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付華,誰?

柳桃枝擡頭将疑問用眼神傳遞的方式詢問陳泠泠。

陳泠泠敲字。

【泠泠:當紅歌手,某度一下,你就知道。】

随後是謝西池的聲音:“我又沒問你追究責任,有什麽原諒不原諒的。就聽你媽的話,回家去吧。”

蘇滿的語氣越來越急,哭腔也越來越重,“你就盼着我媽來抓我是不是?每一年都是這樣。哥,你明明知道我什麽意思,為什麽總在裝傻。這麽多年了,反正你也一直是孤身一人,阿姨也一直很擔心你。這次就和我一起回家,我們一起過年不行嗎?就像以前那樣。”

“蘇滿,你也該懂事了。”他的嗓音浸了酒色,沙啞沉緩,卻很清晰,輕飄飄地從空氣中擴散開來,“這次不一樣,我有喜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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