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喜歡

第56章 喜歡

察覺到他投來的幽深目光。

柳桃枝也意識到了微妙, “我意思是在你那呆到電來。”

謝西池收了視線,拿卡刷開房門。

和他身上的味道相似, 房間也飄着淡淡的煙草味。

很奇怪,他在雁城的家裏就沒碰過煙。

這也不關她什麽事,柳桃枝有點兒沒話找話,“你怎麽抽煙了?”

“有些事想不明白,就抽了兩根。”謝西池繞過電視櫃,小幅度開了些窗,随手一指,“你坐會,煙味一會就能散了。”

借着微弱月光, 看着男人走進裏間的背影, 柳桃枝就像只誤入猛獸領地的小動物,膽戰心驚地縮在他圈定的沙發上。不是因為怕黑, 有他在, 這些問題完全消失無蹤。

只是在想,一小時前才罵過他, 現在又來麻煩他, 也不知道他現在是怎麽想的, 又會怎麽看自己。

……心情好複雜。

明明先前決定的老死不相往來, 而心裏那頭不肯再撞南牆的小鹿又詐起屍來, 好像還可再蹦跶下。

他有喜歡的人, 也會有那麽一天不喜歡的吧,等一等,排個隊也沒什麽的。用着逢年過節道喜的方式保持聯系不過分, 也不突兀吧。不過等契約結束,他還會不會理自己。那要是完全不理了, 怎麽辦?

對了,可以找他滑雪,還可以去雁城的極限運動館。感覺會是場持久戰,要是等着等着,他能換個人喜歡就好了。

心裏這麽一琢磨,手指在桌布上扣了又扣,差點給她扣出個迷你城堡。

幾分鐘後,屋內亮起了唯一的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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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西池從櫃子裏翻出應急燈,大約是很久沒充電,只能照亮方圓半米的地方。

柳桃枝呆愣地坐着,一雙杏眸低垂,悄悄跟着他的動作左右移動,嘴唇緊緊抿着,完全不知道該講什麽。

夜有些長,氣氛有些安靜,一滴滴從她頭間滾落的水珠打破了這份安靜。

謝西池走了幾步,手臂一展,撈過架子上的幹燥浴巾蓋到她頭上,柳桃枝更僵硬了,背對着他沒動。

他寬闊的肩将光源擋住了一部分,柳桃枝的視線落在牆壁上,他的影子逐漸與自己的重合,覆蓋,她不自在地往沙發裏縮了縮。抱着膝蓋,垂着頭。

謝西池的指尖隔着浴巾穿過她的發絲,規規矩矩,但還是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他稍微停頓了下,繼續手上的動作,輕聲喚她,“柳桃枝。”

她悶悶不樂地應,“在。”

在浴巾摩挲發出的“沙沙”聲中,他低啞的聲音傳來,“你是不是聽到我有喜歡的人了?”

柳桃枝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收攏,用力,指甲抵在掌心,這是要和自己說白月光的事了嗎?

她不想聽,能不能等一等,起碼等到頭發擦幹吧。

她還沒做好心裏準備,這樣簡單而溫馨的日常就不能再持t續會嗎,比如加長個一萬年,他再去找他喜歡的人。

半響沒得到回應,謝西池俯下身,撩開她側在一邊的頭發,別在她的耳後,又喊了次她的名字。

她帶着自暴自棄的小脾氣,“聽到了,可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別亂發脾氣,聊下。”謝西池沒依着她,“今天中午的事……”

柳桃枝才不想聽,站起身,拍開他的手,打斷,“都說了,不想和你說話。”

浴巾下滑,從頭頂滑到她肩部。

緊接着,"啪"一聲,大燈亮了。

電力恢複,黑暗消退。在這瞬間,眼睛不适應刺眼的燈光。

閉上眼的剎那,她心想,命運終于順了她心意一次,可以借着停電結束的理由離開,給她留下可以自欺欺人的時間。

柳桃枝二話不說,就往大門走去。

謝西池扣住她的手腕,“都說了聊下。”

她的手都已經握住門把手,猝不及防間感受到門的震動,外頭有人把門拍得“哐當”作響,那力道跟這門有仇似的。

“池哥,開門,你要的産品型號,歷年報價,供應商名單還有貨源産地都給你弄來了。他寶貝的給爺開門,催這麽緊,催魂啊。有本事催,今晚就給我看完。開門,來看報表。”

這東北大嗓門,外頭拍門的明顯是澤奕淼。

跨年夜不能出去浪,而是過來聊工作,不是跟門有仇,而是跟資本家有仇。

柳桃枝在門的另一側緩緩瞪大了眼,他要是這時候進來,看到自己,該怎麽解釋?明明知道謝西池有喜歡的人,大半夜還往人家房間裏湊,怎麽想都不合适。

她立刻轉身問,“你這有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再次被她跳脫的思維打敗,謝西池無奈地反問,“為什麽要藏?你在我屋子裏,又不是見不得人。”

“就是見不得人!”柳桃枝在他的屋子裏亂轉,拉開櫃門,格子設計,把她自己切吧切吧剁了差不多能擠進去。浴室也不能呆,好多劇本女主都是在浴室裏被抓到的,這種錯誤她才不會犯。

于是謝西池就在一聲比一聲響的拍門聲中,眼睜睜看着那山雀跑來跑去,掉了一地毛。最終選擇把自己卷進被子,在身前放了幾個枕頭,像搭了個碉堡,把腦袋埋了進去,完成教科書般的一葉障目。

“……”

真像是她會幹出來的事。

沒眼看,謝西池從衣櫃頂層掏了個薄被,把她修建的碉堡蓋了起來。

柳桃枝警覺,探出半個腦袋,眨眨眼,無聲地詢問,行不行?

“你躺好了,別出聲就行。”

說完這句,謝西池開了門。

澤奕淼拍了半天門,要不是這屋裏亮着燈,差點就走人了,這門一打開,他一個踉跄單腳蹦着進了屋。

都是男人,幹嘛過了這麽久才開門,有點奇怪嗷。

往屋內潦草地掃去幾眼,除了床挺淩亂,與周圍幹淨整潔的布局不搭,其他都很正常。

提前步入老年生活,沒有夜生活的池哥,穿着背心休閑褲。嗯,還披了件外套,除了穿得多了一點,沒什麽異常。

完全沒作多想,澤奕淼屁股一挪,在沙發上占了坑,雙手在靠靠背上一攤,姿勢狂野又随意。

大有就這麽耗着,陪他過跨年夜的架勢。

謝西池看了兩眼他帶來的文件,趕人,“把我這當自己屋了?東西收到,我一會就看。”

澤奕淼這會還帶着氣,跟他扯段子,“這叫什麽話嘛,池哥。他寶貝的這麽見外,不是說我們是一家人嘛。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我坐這很合理。而且你這屋,我一直挺喜歡的,愛呆。”

“你那屋和我這有什麽區別,要呆回去呆,把我當什麽了?”

“資本家,直系老板。”

“……”

謝西池算是看明白孽徒的怨念了,壓榨得确實有點過,不給他順毛這事沒完沒了,“那來看看表報吧,就按我們之前說好的約定來。”

話有點拗口,但澤奕淼注意力都放了在約定兩個字上。按照他和池哥的約定,他談來那批器械會按抽成給算在獎金裏。

他這會兒又覺得世界真美好了,接過池哥飛來的文件夾,翻開報表就給財神爺念。

念得抑揚頓挫,畢竟這字裏行間藏着的可都是真金白銀。

“米卡薩M系列2000款,比我們現在所使用的高100,但是起批量超過50可以打八折,同樣享受優惠的還有金盛V系22款,仁和侬22系,這個比之前多了計數功能……”

一個激情滿滿地念,一個若有所思地聽,場面一度十分祥和,如同廟宇裏的誦經現場。

全是中文,連在一起就是不知所雲的東西,胡亂地往耳朵裏鑽。

倒是把被窩裏躲着的柳桃枝給念困了,這一天過得一波三折,事情發生得太多,被窩又太暖和柔軟,她就是稍稍閉了下眼,沉浸在他的氣息中,就這麽悄無聲息睡着了。

淩晨12點,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的煙花都沒能叫醒她。抱着別人家的被子,兀自睡得香甜。

再睜眼時,天光已經微亮。

柳桃枝看清眼前的景象,心髒的跳動差點超過能承受的負荷,她抓緊了懷裏綿軟的被子,才抑制住逃跑的沖動。

謝西池就睡在她身邊。

男人那張臉近在咫尺,眉眼英朗,輪廓線條利落,。眼型狹長,呈柳葉狀,下眼睑外擴,睫毛粗黑分明。五官和他的性格一樣張揚強勢,帶有攻擊性。

人群中驚鴻一瞥,這長相就定格在腦海。

此刻他雙眼閉着,身後溫熱的陽光透過紗簾落在他身上,為他渡上一層柔和泛光的金邊。

黑色發絲細軟,垂落在額間,看上去觸感不錯。不同于醒着時的恣意野性,現在的他就像只乖順的大型貓科動物。

從未見過他用什麽護膚品,這皮膚好到讓人心生妒忌。在舊疆滑雪誰沒被曬黑幾個度,塗了幾層防曬都不行。就他沒事,就偶爾見他用下護唇。

他的薄唇被光照得清透,淺淡的顏色勾人心癢。

看着看着,就給柳桃枝看得心都軟了。

如同收到蠱惑,伸手去觸碰他的臉,已經可以感受到他的鼻息,忽然察覺到他的眼睑微動。

心頭一緊,感覺把作案的爪子迅速撤離,閉上眼,自欺自人地裝睡。

她小心翼翼地放輕呼吸,緊張到腳趾都蜷起,感覺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聽到謝西池清潤的嗓音自顧自跑進她的耳朵,“柳桃枝,我們聊一下?”

談什麽?

又要繼續昨天晚上的話題?

眼下的氛圍感覺就像是老天擺了個審判機在她面前,只給她一次機會,要是開口說錯了或者放棄什麽都不做,她和他之間就完全沒可能了。

柳桃枝的內心一陣仿徨又絕望,再縮在殼裏就真一無所有了。

她主動睜開眼,對上那雙深邃茶瞳稍微停頓了下,但還是鼓起勇氣搶着說,直奔主題,“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了,昨天罵你渣男故意不理你,都是因為聽到這個後很生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就是因為我小氣。”

她覺得找到了一個絕好的理由,繼續說道:“對,我就是小氣還霸道。是你帶我來千鳥的,說什麽要帶我來你的世界看看。我滑雪也是你教的,也說好了來舊疆會繼續教我,結果呢,你直接來了個不告而別。消失了這麽久,我都沒找你算賬呢。這麽算下來,來了舊疆你就沒好好陪過我,我真的很虧。”

“稀奇,原來你知道自己小氣還霸道。”在她的瞪視下,謝西池補充,“後面那些,我已經道過歉了。”

“對,你道歉過了。但我也沒說原諒啊。”

這都什麽陳年舊事,要搬到這個時候來講?

謝西挑眉,“柳桃枝,別打岔。說說看,為什麽聽到我有喜歡的人會生氣?”

“因為……喜歡……”柳桃枝結結巴巴地到處找詞,“因為喜歡一個人會很費心費力,你本來就忙,再去喜歡一個人豈不是更沒時間。那麽,我怎麽辦呢?你不能把我一個人晾着。”

說到這,那股委屈又湧了上來。窒息片刻,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麽塞住了一樣,哽咽着。

憑什麽啊,憑什麽倒黴的事都集中在她身上。《炮灰》是,謝西池也是。

喜歡的東西,為什麽總要被別人搶走?

她眼眶一紅,忍不t住問,“你能不能別喜歡那個人啊。還要等她一年,這人一定很麻煩。你都這麽累了,就別在她身上折騰了。”

謝西池愣怔半響,終于明白過來她在擅自誤會着什麽,覺得她有點可愛,壓下嘴角,順着她的話說,“那個人确實挺麻煩的,都快折騰我一年了。”

她掐着被子強調,“那就別折騰了啊。”

他笑出一個淺短的氣音,“喜歡都不許,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霸道,還不講道理?”

柳桃枝沒懂他在笑什麽,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提議很離譜。

确實很離譜。

求而不得的絕望大概就是她的定局。雖然和預想的不一樣,可每件事都和預想的不一樣,這就是老天留給她的現實嗎?

她往上扯了下被子,視線變得有些模糊,想把自己藏進去,把憋不住的眼淚也藏進去。

“還沒說什麽呢,就哭了?”

随着這輕緩無奈的一聲,原本擋在臉前的被子被挪開,臉頰被溫熱的指尖捏住。随後,還在眼眶打轉的眼淚被他抹去。

他幹嘛啊,都有喜歡的人,還對自己這樣。

給了希望再讓她絕望嘛,那就更難受了。

真的好想擁有控制時間的超能力,把他在身邊的時光無限拉長。

但是,不行。

什麽想到他就會湧現滿腔的歡喜,無論多少次為他緊張與心跳。

只要那個人不喜歡自己,那些情感都只能偷偷藏着,然後找個無人在意的地方埋葬掉。

柳桃枝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一顆顆砸落在他的手背。情緒已經掩飾不了,索性就說開吧。

她爬坐起身,咬着牙面對現實,“我承認我喜歡你,還以為你對我也有意思。當然現在已經知道這是錯覺,你不用感到困擾什麽的,我會擺正自己的位置,退到我該退的小角落去。我們就各退一步,像以前那樣相處吧。”

說完,她更是掌心冒汗地等他的回答,淡色的唇瓣被她用力抿着,緩緩加深成薔薇色,卻發現謝西池沉默了下,眼眸一轉,然後居然笑了。

到底有什麽好笑的,剛才就在笑,笑她的人生三大錯覺嗎?

覺得自己值得被喜歡,怎麽了嘛!

柳桃枝往被窩裏拱了拱,打算就這麽往後縮到頭,然後逃出這個大型處刑現場。

一個轉身,人都扒到了床沿,忽然腳踝一熱,跟着一緊,被往後一拽,跑路的姿勢變成了趴。回身望去,右腳已經被他握在手裏。

“跑什麽?你倒是讓我說兩句話。”

她聽不進去,就感覺到耳朵發燙,被他握着的皮膚也在燃燒。

柳桃枝試圖抽回自己的腳,“我數到三,你給我放開。不然以後我們就是仇人了。”

男人扣着她的腳沒動,甚至撐起上半身,黑色的陰影完全将她籠罩,手一路往上滑,放到她的腰側才停下。

這時候她才明确地感知到他的手掌有多寬大,一只手幾乎快要覆蓋住側邊的整個胯骨。

他的手指還在用力,禁锢着不讓動。

兩人的姿勢,一上一下,他額間碎發垂落,近在眼前,鼻息溫熱可聞。

這距離是真的不打算讓她活了,過分。

她心慌地虛張聲勢,趕緊數數,妄圖掙紮,“一。”  “二。”  “三。”

依舊沒能掙脫,又舍不得真的和他成為仇人,情急之下,蹦出個,“三個半。”

“……”

見她還是動得厲害,又是在不那麽正經的地方。謝西池幹脆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喉結滾動了下,嗓音低啞,“打個商量,我們就好好說話,你別亂動,我放開你。”

被這麽鎮壓着,根本就逃不掉,柳桃枝啞火了,點頭。

然後他依言照做,松手放開了她手腕。

滾燙的掌心溫度從手腕處離開,柳桃枝依舊感到呼吸困難,也想不明白還有什麽好談的,保持着僵硬的姿勢,就等着他開口。

謝西池放在她腰側的手挪到了她的肩膀,給她攏了下掉落的被子。目光垂落,停留在她滑落的肩帶,在兩人之間墊上一個枕頭,再開口,“你剛說,喜歡我?”

沒什麽好遮掩的,客觀事實般的存在,柳桃枝坦然,“喜歡。”

晨光溫柔地灑在兩人身上,她看見他那雙眼瞳閃着金色的碎片,燦爛奪目,随後他的嘴角緩緩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我也喜歡你。”

世界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畫面都靜止在這瞬間。

他沒有在唱歌,沒有任何說話技巧,也沒特殊的氣音,就是很平常地在說話。

這幾個字就是比全世界最棒最感人的音樂還動聽。

她的杏眸也閃爍着星星,怦然而動,銀河萬裏。

“真的?”

謝西池沒直接回答,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髒之上,用最赤熱真誠的心跳回答她。

柳桃枝盯着他,沒有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細節,想要确定他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眼眶發熱,揉了揉眼睛,在被喜悅淹沒前,理智緊繃着還差一絲就要斷裂。

她的手在枕頭上使勁抓了抓,深呼吸,“那你為什麽說你要等喜歡的人一年。”

“你聽到的是這個?”

“就是這個。可你現在又說喜歡的人是我,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還能産生誤會的?”謝西池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你發了這麽大脾氣,我還以為別的什麽呢。”

別的什麽?

柳桃枝聽懵了,她就是因為這句話破防崩潰,甚至把劇本裏的男女主都給弄殉情了,這會兒告訴是她的問題?

想不出來,她拍了拍枕頭,有點着急,“你倒是解釋啊。”

“你要不自己先想想。”

“我能想到個鬼啊!”柳桃枝蓄在眼眶裏的最後滴眼淚滾落,用着幹澀的聲音,外加不耐煩的一腳催促他。

謝西池思緒萬千,這明明就是她體質特殊的鍋。自己比她走心,結果反而被罵。

他解釋:“我們結婚的原因是因為你需要沖喜。你告訴過我,你的八字盤顯示,你在23歲之前遇到的都是爛桃花,但是要你在23歲結婚。要是想要有好結果,要你在24歲後談戀愛,對不對?”

她歪了歪腦袋,目光清澈且呆滞,“……嗯?”

謝西池露出“果然如此”的無奈神情,揉了揉她關鍵問題就缺根筋的腦袋,“所以考慮到你的特殊體質,我得等你一年,不成為那個爛桃花,懂了嗎?”

“不成為爛桃花。”她喃喃地重複他的話,“意思就是……”

“希望和你長長久久地走下去。”

柳桃枝的理智徹底離家出走,又跟着念了一遍,“長長久久……”

“是對這個詞不滿意,那就日日年年,年年月月?”

然後,他的嘴巴就被她雙手捂上,死死封住了,那雙驚喜到仿徨的杏眸在表達着求饒,“夠了,再說下去,她命都要交代在這裏。”

謝西池從側邊退開,整理了下淩亂的戰場。

柳桃枝如同木偶般呆呆地看着他,下一秒,對視上一雙清晰映着占有欲的眼瞳,聽到他嘶啞的嗓音,“我忍了這麽久,也該收點獎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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