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死不悔改下次還敢

第61章 死不悔改下次還敢

“平花比賽?”柳桃枝震驚, “這裏的雪場不是舉辦過一次了嗎,難道要我去別的地方參加?”

謝西池慢悠悠用眼神指向表格, “瞎麽?你倒是看一眼再說話。”

“……”

好麽,又恢複成嚴肅冷酷的教學機器。

怎麽了,男朋友模式是講996上班機制嗎?現在上班誰還996啊,呸。

算了,理解這人有大佬包袱,人設實際不能崩。

就是這手能不能還給她!

柳桃枝忍着掐他的沖動,去看報名表。最上面的标題,熱血奇跡平花跳轉大賽。

最右側紅色下劃線标注的千鳥冠名很是醒目。

她還沒把信息掃完,謝西池已經抓起筆開始幫她填寫, “這次比賽有獎金, 第一名有八千塊呢。你努力把,贏點回來, 我們五五分。”

“……為什麽要和你五五分?”

“就憑我手把手教你基礎, 還給你穿雪鞋,拿雪板。我這麽辛苦從小把你拉扯大, 你就不感動嗎?”

“哈哈, 我可真感動t。”

“嗯, 真感動, 小白眼雀。”

小白眼雀重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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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拐彎抹角在罵她沒良心呢, 柳桃枝正要和他鬥個你死我活, 突然猛得剎車,對視上澤老意味深長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視線。

澤奕淼看了看他池哥龍飛鳳舞的字體,對面兩人消失在桌子邊緣的手。感覺自從他池哥披上馬甲, 他腦子裏的話都要過一遍才敢說出來,腦子的靈活程度都去警局競選下卧底了。不行, 下次得管池哥要加錢。

他機警地發問:“桃子,你手呢?怎麽不自己填?謝教練他知道你的具體信息嗎?”

在心虛下,柳桃枝抽回了自己的手,“也是,我自己來寫吧。”

頂着池哥森森的眼刀子,澤奕淼對着老幺說:“女孩子一個人出門在外還是保護好自己,別被人騙了。”

一副為你好但帶點陰陽怪氣的口吻。

柳桃枝不懂他這份語重心長從何而來,也不懂謝假池為何又在用臉罵澤老,接過他手裏的筆開始填密密麻麻的個人信息。

填得差不多,她想到一個問題,“你們千鳥為什麽要舉辦平花比賽啊。要是為了吸引新人客戶的話,舉辦再簡單一點的賽事不會更好?比如平行大回轉,我看別人都是這麽做的。”

她說得沒錯,平行大回旋就是萌新剛從推坡畢業其實就可以參加簡單的滑行比賽。

這樣的初級賽事能吸引更多想要斬頭露角,拍視頻留念的新人。

千鳥首次舉辦賽事就選擇需要一定進階技巧的平花,确實不是最優選。

“還不是因為誰。賺錢都不積極,還自己倒貼進去錢。也還行吧,不算那麽無藥可救。平花這幾年還挺火的,孩子們挺喜歡的,入門也簡單。”澤奕淼說到這就被人踹了一腳,都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誰。

這腳不能白挨,這也得加錢!

“對,獎金是我倒貼進去的。”看着孽徒眼裏的死不悔改與下次還敢。謝西池面無表情地承認,對着柳桃枝囑咐,“所以,這次比賽能不能回點血就看你的了。”

這壓力上的。

柳桃枝同款面無表情,“教練,你這是CPU。”

澤奕淼毫無心理負擔地拖走他池哥面前的甜品盤子,挪到自己身前,還故意糾正:“桃子,是PUA。都叫你小心點了,這年頭渣男四處橫行。”

邊上的教練不甘寂寞地插話,“ABC。”

“KTV。”

“CFO。”

“哎,你們這群老古董,不會說別亂說。平時到底上不上網?PUA早就升級啦,桃子說的CPU是給你洗腦的意思。”

“KTV是背後賣你啊。”

“那我的CFO是……”

在吵吵嚷嚷中,謝西池一錘定音,“她說得沒錯,我就是CPU。”

收獲了一桌子的無語。

謝西池對着孽徒扯了下嘴角,笑得毫無溫度,十分威嚴。

就差明說,你怎麽還不起開?

澤奕淼接受到他的信號,在心裏嗤笑了一聲,這就急啦?呵,男人,玩不起。

他拖拖拉拉地起身,招呼周邊的教練們,“走了,孩子們,給萬惡的資本家賺金幣去了。拉人的拉人,排課的排課,寫教案的寫教案,總之別閑着,被某些人看見會被扣工資的。”

等他們離開,柳桃枝湊了回去,不信邪地問她男朋友,“你剛CPU我的話都是演的吧。”

“你當是演的也行。”謝西池淡然道:“萬把塊獎金撒出去當個笑話聽也行,就是有人問你誰教的,不許報我的名字。”

“……怎麽就萬把塊了?”

“第一後面的幾名難道不設獎金了?”

柳桃枝開始心疼錢了,小聲嘟囔,“千鳥幹嘛要你出錢啊,省錢也不是這麽省的。”

“這語氣怎麽這麽守財奴呢,萬把塊的零錢我還是有的。”謝西池挑眉,“要是真心疼,你接下裏就好好練。頂着千鳥首席大學員的名號,別給我們丢臉。”

“你這是對我沒信心?別的教練都誇我滑得挺好的,很有天賦。”

“是滑得很好,摔的姿勢也千奇百怪,誰知道到時候你上場能給我整出什麽新鮮的幺蛾子。”

“可大家都知道我是你教出來的。”

“不一定,到時候去的都是萌新,千鳥的教練又這麽多。”謝西池指着報名表還空着的一欄說,“想個花名,到時候去賽場上捂嚴實點,少說話,應該沒人認得出。”

“……”

柳桃枝對着他,無聲地張了張嘴,下巴微微擡高。

是在發出小草的聲音罵他。

謝西池給她順了順毛,“乖,來取個名字,正愁不知道怎麽喊你。”

“澤老他們喊我桃子,其實我以前同事也這麽喊,這不就挺好聽的。”

“我想要個專屬稱呼。”

他這話輕飄飄的,聽着不走心,但柳桃枝的心情立刻放晴,很大方地把筆交給了他,“那你來取,我全權交給你。”

謝西池接過筆,用着疑問的語氣,緩緩地低聲喚,“柳柳,枝枝,桃枝,柳枝。嗯……”

聲控人柳桃枝本枝已經被完全硬控住,滿足地眯了眯眼等他從裏面選一個。

直到他再開麥,“那就桃木吧。”

“好!”

“啊?”

柳桃枝被驚出兩個語氣詞,“你是怎麽排列組合出這兩個字的?從那麽一堆好聽的裏面,找出個最難聽的。”

“多辟邪,多适合你。”

“……能換個嗎?”

“你才說全權交給我的,這就反悔了?”

“……”

他的山雀嘴巴撅着,明顯是不太滿意。

謝西池再次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然而這次順毛失敗。

她仰起頭,額間的碎發蹭在他的頸肩,聲音乖巧軟糯,“我喊澤老或者別的小哥哥教我平花,能換個花名嗎?”

謝西池溫情地笑了笑,在她寫滿了抗拒與譴責的眼神中,把“桃木”兩字填上了表。

到了上課那天,柳桃枝對他的怨念已經翻篇,早早就起來收拾自己。還在對付頭發上的發飾呢,接到催命鬼的消息。

黑乎乎的頭像在界面上方抖動。

【池:都幾點了,出來。】

什麽幾點,才九點。雪場都沒開門,就在那催。老李頭都沒這麽早催過命。

她撿起沙發上的包,氣勢洶洶地出去對線,結果直接撞上結實的胸膛,跟面牆似的,差點就懷疑是不是有人連夜把她門給封了。

“整天毛毛躁躁的,離了人能行?”謝西池把人拎開,接過她手上的雪板。

這帶了點寵溺的語氣,柳桃枝楞了下,捂着腦袋的手一放下來,還沒蹦跶起來,手就被他牽走了,很自然地塞進了口袋,一路走向電梯間。

她要說什麽來着已經忘了,被這套流暢的動作被驚到,在思考她男朋友還真的按照996制度上崗的?

謝西池看着電梯鏡裏,映着今天的山雀,換了身黑色的雪服,從頭到腳的黑,和自己身上這套挺像。

他心情好上那麽一點,“怎麽穿得這麽樸素?”

這會兒還沒出俱樂部門,她就嚴謹地帶上了黑色口罩,“不是你說的,捂嚴實點,省得到時候被人認出來我是你教的。”

“……真有出息。”

柳桃枝倒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到時候丢人的也是她。就像以前讀書那會,又是有人和班主任或者任課老師有什麽親屬關系,表面上大家還是一家人,實際上出成績的時候,那位朋友的卷子會被一堆人惦記。

考不好是要被群嘲的。

她要是滑得沒眼看,也一樣會被笑話的。

壓力山大,不如相互裝不熟。

兩人一路上了纜車,到了高級道,很久沒練,柳桃枝打算先滑兩趟熱個身。

正巧其他教練們帶着一群學員也在這。

更巧的是,今天最早來的人是平花大佬圍神,張教練。

在給他的徒弟徒孫們表演高速平花呢。

柳桃枝怕身後那個小雞肚腸的男人不高興,看了兩眼就穿上固定器自覺開練。

反倒是謝西池拉着她的胳膊,沒給她掙紮的餘地,直接原地坐下,“來看看你的圍神。”

咦……還你的圍神呢。不過,這嫌棄的語氣怎麽還有點可愛?

以前覺得這人陰晴不定的,就難哄。

現在看他放冷氣都覺得賞心悅目,這戀愛才開始談呢,這大腦子大抵是沒救了。

謝西池拽了下她的手,讓她注意看張教練動作,“看到沒,後刃要先立高,視線跟上,感受腳下雪板,彎腰摸雪……”

好嘛,雪鏡一帶,誰也不愛。

冷酷無情的教學機器又出現了,柳桃枝冷淡地打斷了他,“教練,我還不會刻滑,也不會彎腰摸雪。”

“別貧,讓你看。”

“t哦。”

“Nollie360°,調整滑行姿勢接Divespin,身體再次折疊,高立刃。高空摸雪,滋雪牆,好的摔了。頭刻,折疊,胸刻,屁股轉軸180°。嗯,這個屁剎,一剎到底做得很标準。”

柳桃枝越聽越不對味,轉頭緩緩瞪大了眼,他是怎麽做到把別人摔跤的姿勢都講解得這麽一本正經。

什麽高空摸雪滋雪牆,就是個姿勢不雅觀的前滾摔跤。還拿頭刻地,胸刻,屁股轉軸有必要這麽損嘛。

她腦袋抵在男人胳膊上,拼命壓着聲音低低地笑,越想越有意思,躲在護臉後笑出了鵝叫。

“還看不看別的男人視頻了?”謝西池的聲音依舊四平八穩,仿佛剛才那段子出自他人之口。

柳桃枝好不容易止住笑,“你怎麽這麽記仇啊。”

“沒有,我這是在提醒你好好練,不然和他一樣丢人。”

“還亂吃醋。”

“你知道是吃醋就行了,起來繼續。”

才樂了這麽會,就不做人了是吧。

柳桃枝在護臉後咬牙切齒,“怎麽感覺你今天特別着急呢,上次那個平花比賽你不是都看不上嘛。”

“他能不着急嘛。”澤奕淼也帶着他的公主王子大隊出現在坡道,視線明顯朝着謝西池的方向,“要是再不好好刷點好感度,人都要跑了。”

柳桃枝一臉莫名,看看澤老又看看謝假池,“你倆在說什麽黑話?”

謝西池把人踉踉跄跄地拽進懷裏,捂住她的耳朵,“別聽狗叫。”

澤奕淼,“……”

就死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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