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兄弟,你馬甲掉了

第69章 兄弟,你馬甲掉了

柳桃枝這周都在痛并快樂地忙碌着。原因無他, 幹完千鳥這單活,拍完最後個視頻, 這一年她就徹底圓滿,不用再上班了。

自從和天命人黏在一起後,倒黴事也沒再糾纏她。

從此之後就是無憂無慮的鹹魚躺平生活,有什麽需要廢腦子的還是堆到年後吧。主要是工商局稅務局,還有裝修公司過年也不開門啊。

拍攝當日,雪場還沒開門,她就懷揣着顆澎湃的心檢查劇本有沒有要改的。她翻着澤老給的資料,浏覽着t已經整理出來需要使用的部分。随手找到張千鳥俱樂部建立之初的照片。

滑雪俱樂部倒是比雁城那家極限運動館有年頭,六年前建立。初期人也不多, 也就五個大男生, 對着鏡頭比手勢。站在C位的應該是創始人,有點模糊看不清臉, 黑色雪服, 這肩寬比,身材應該也挺好。

澤老那身紅挺好認, 他站在澤老身邊, 扯着爛漫恣意的笑。這個千鳥老板看上去是和澤老差不多的年輕人。柳桃枝對他有點好奇, 可惜除此之外也看不出什麽。

她抱着即将放假的心情, 很難不樂呵。看了兩眼, 就随意地翻過。

兩小時後, 柳桃枝的高興依舊顯而易見,趕着路都在蹦跶着轉圈。

雪場大廳門口,一字排開站了幾個身高腿長的男人。身材各個賽男模, 俨然成了道風景,引得不少路人駐足, 投去注目禮。

聽說要拍集體視頻,千鳥滑雪教練全都來了,統一了着裝,綠色與藍色的漸變底搭配着白條圖案。選取了曠野天空與白鳥的顏色,如同千鳥的圖标一樣,追尋着漫無目的風,飛向有光的地方。

幾個教練把謝西池圍在中間,扯着他的袖口,扒拉着他的衣領,語氣頗為不滿,“頭兒,叫我們穿工裝,自己穿得這麽花枝招展的,過分了啊。”

澤奕淼都忍痛割舍了最愛的紅色雪服,他從約課軟件裏擡頭,看了眼淺紫色兜帽衛衣配白色底褲的男人,響亮地“啧”出聲,“什麽花枝招展,鬧呢。他這是孔雀開屏。沒看到邊上小姐姐都走不動道了嘛。來都讓讓,別擋着我們池哥帥氣的臉。”

謝西池一個人沒搭理,就當他們是會發出噪音的空氣,抱着雪板望向遠處。

一峰胳膊肘搭在池哥肩上,“說好了拍紀念照,就自己搞特殊,你這樣很傷我們這些開國元老的心啊。”

早八蹲在一邊,約着小姐姐,頭也沒擡,完全不影響他跟着演:“就是,搞得我現在傷心欲絕,一會上課沒勁被投訴态度消極,不許扣我工資啊。”

謝西池在這時開麥:“多扣幾份,誰剛才說過話,都得扣。”

“……”

怎麽還搞起連坐了。

幾個大男生不約而同地“切”了聲,正要說點什麽回擊,澤老提醒他們擡頭。

是柳桃枝,遠遠的就看見一只淺色團子走了過來。要說什麽特別好認,就是她走路都帶着蹦。穿着一身粉紫拼色衛衣,身後的背包也是紫色的。衆人明白過來,齊齊對着池哥“咦惹”了下,抱着雪板頭也不回地閃人。

什麽玩意?清晨新鮮的狗糧,再香也不吃,一腳踹翻。

等柳桃枝到跟前,千鳥教練們的背脊只剩下幾個黑點,“怎麽啦,他們怎麽先走了?幹嘛不等我?”

謝西池氣定神閑,自然牽起女朋友的手跟上去,“不是你的問題,是狗吃不了細糠。”

“……”

兩人坐了纜車上山,山頂高級道幾個人在人生思考點坐着,看着腳下的陡坡互相推诿着誰先下。

“快下吧,您嘞。不是說要給我們看高速平花,結果上周比賽直接給我們表演了個狗啃地。”

前邊的小哥接話,“哎,你別說,那天要不是雪太爛了,我走刃肯定不摔。”

“在理,我就覺得哪哪都不對。雪質沒那麽好,總感覺前面有雪包,我都不敢用力擰板。”

“我板子忘打蠟了,沒速度,哎。”

“說到底還不是舉辦方沒弄好,熟悉的板非不讓用,鞋也是剛換的,這誰能滑得好啊。”

“誰說不是呢。說不定這比賽就是給池神女朋友準備的,評分肯定也有水分。”

“這世道,怎麽到哪都黑呢。原來我們都是陪跑丫鬟,就陪人女朋友玩呢。”

怎麽可能?什麽熟悉的板不給用,說得這麽模棱兩可。只是禁了專業的競速板,市面上流通的任何一塊商業板都可以參賽。

千鳥名氣靠着這次比賽收獲了不少關注,比賽是業餘的,但裁判都是正規的,有些更是省級職業隊的大佬,賽制也是正兒八經參考了冬奧會的标準。獎品也豐富,還設置了這麽多獎項。多吸引人啊,千鳥這項搶錢——哦,是宣傳計劃明明實施得不錯。

怎麽到那些人嘴裏就是都黑。

柳桃枝看他們是到哪都放屁,也不想要嘴這麽碎的丫鬟呢,正要走上去打抱不平。

“你管他們說什麽,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又不能撕下來。你得加深理解人類物種的多樣性,林子大了,什麽廢料都會産生的。”謝西池慈祥地看了他們兩眼,把女朋友拎了回來,懶洋洋地補充,“做好自己就行,別被他們同化了。”

罵還是他會罵,柳桃枝甘拜下風,“謝西池,等雪季結束了,你回雁城還可以開個滴滴代罵,包賺的。你要是開這個,我第一個投資。”

“在你眼裏,你男朋友離開滑雪就這點用了?”

“不然呢?你要是回雁城極限運動館教別的小姐姐上課,我會吃醋的。就這麽随便一說,感覺已經在生氣了。”

看着她忽閃忽閃的眸子,大概是真有火苗在亂蹿,謝西池唇角不着痕跡勾了勾,再開口時那點笑意刻意收斂,像是在嘆氣,“這就管上了,不教行了吧。”

“這可是你說的。”柳桃枝認真上了,“等會啊,專教男學員?千鳥還可以自己選顧客嗎?連獎金都是資本家的騙局,哪有這麽好的老板,我不信。”

“千鳥老板真的不錯。放心吧,男的也不教,小孩也不教,省得到時候你滿世界亂吃醋。”

“……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麽不講理的人嗎?”

“以你的脾氣,現在說着不在意,回頭就啄在我臉上。”

“……”

謝西池這會兒已經穿好了雪板,沒給她跳起來啄臉的機會,先發制人地問,“柳老師,你板子呢?”

滿心滿眼都是下班的柳桃枝已經提前封板。她叉着腰,指了指他的板,又指了指他的人,理直氣壯地表示這些都是她的,“今天給你個表現機會,一會滑的時候穩點,滴滴代滑師傅。”

“想偷懶就直說。”

“大佬教練,你的首席大學員想偷懶,不想努力了,動彈下都不樂意。”

謝西池調整了下站姿,朝她伸出手,“過來。”

柳桃枝滿意他的上道,踩在他寶貝雪板上,雙手一環,摟住他勁瘦的腰身。臉蹭在他的胸膛,嗯,不擡杠的男朋友真香。

“這麽黏人?別勒,手放松點。”謝西池沒動,只是唇角一勾,“先下去,到了地方你再抱。”

“……”

剛想過來問問去哪拍照的千鳥教練又齊齊停下了,面面相觑。平日裏真看不出來,池哥還挺正經,現在談個戀愛,瞬身散發着渣男好會的氣息。随便說兩句,就把小姑娘哄得團團轉。

果然,渣男都是天生的。

無語了片刻,他們各找各板,默默穿上固定器。

還問個球啊,跟上就是了。

到了拍攝地點,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幫桃子了,都快成熟練工了。一行人有條不紊,搬道具的背起小行囊,負責打光的拿起反光板和相機,手裏暫時沒活的就負責搬運折疊凳與雜物。

兩個小時下來,拍攝工作就進行得差不多。

柳桃枝根據他們當年随手拍的視頻,按照時間順序排列重置。就像老舊照片高清化,用新面貌展示煥然一新的千鳥極限滑雪分館。

前後大概六年的光景,原先的那批人都還在,隊伍日漸壯大,規模客觀。俱樂部辦公地點也從老破小平房變成了高樓,甚至雪山周圍各項産業都布滿了千鳥的痕跡。

看着畫面裏的前後對比,她不禁感嘆千鳥老板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估計是個不茍言笑社會精英,鏡片後閃着精明的光,那種常年出差的工作狂。

她的思緒被澤奕淼的大嗓門打斷,“桃子,過來拍集體照啦。”

“來啦。”

架在五米開外的相機已設定為延遲攝像,澤老安排她站在謝西池身邊,轉身回到相機邊上,“好了小的們看這裏,這一年大家都辛苦了,接下來就放假啦。當然我們不放假,大家繼續為人民服務,繼續辛苦啊!我們的目标是爆多多的金幣,把千鳥開到每座山頭上去!”

衆人早習慣他的不着調,嬉鬧着随他去了。

柳桃枝擠在人群中,反應過來,“嗳,我又不是千鳥的人,我在這幹嘛?”

“沒事。”見她還在不好意思,謝西池攬過她的肩,示意她比手勢,“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千鳥沒t這麽多講究。來,笑一個。”

相機的讀秒聲提醒開啓,倒數幾秒很快讀秒完畢。柳桃枝就這麽莫名其妙出現在千鳥俱樂部的合照裏,還占據了最中間的位置。

其他教練四散開去幫忙收拾去了,謝西池站在支架邊上,微微眯着眼看剛才拍的照片。

遠處蒼山高聳,雲霧缭繞,有束光直直從雲間穿過,打在衆人身後。

一排千鳥俱樂部的人笑得各自燦爛,其中兩抹淺紫色的身影混在集體裏,相同材質的透光衛衣,在陽光下像是逆着風飛舞。和諧又突兀,像是将可愛與溫柔藏匿。

他用着全場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嫌棄,“挺好的看的,就是其他人有些多餘了。”

“……”

忍了他一上午了,謝西池終究是引發了衆怒,雙臂被其他人架着拖走。

是好兄弟就一起加班。為了迎接新的一年,就從整理山腳下的舊倉庫,清點體育器械開始。

柳桃枝先回了俱樂部,澤老打了個電話給她,讓她幫忙把資料放回頂層辦公室,順便把電腦裏的供應商名單發個電子檔給他。

來到辦公室門口,她有點猶豫,再次撥通電話,“那種地方我進去不太好吧。那可是你們老板的辦公室,不會有什麽商業機密吧。”

“哪有什麽商業機密。商業機密就是偷偷掐死對門俱樂部的風水魚。”澤奕淼在電話那頭說,“不跟你貧了,幫個忙,急用。就他那習慣,重要文件就随手甩桌面,你看眼就能找到。”

“好吧,你別挂啊,你得證明我清白,我現在就點開。”

柳桃枝掃了眼電腦屏幕,覺得之前她把千鳥老板想複雜了,什麽社會精英人士。她就感覺到了男人至死是少年,怎麽還有點幼稚到可愛呢。

沒有哪個精英人士會把文件夾取名為:重要的文件,不處理會死的文件,不太重要的文件,放一邊也不會死的文件,以及破事。

不敢亂點,她疑惑地詢問澤老,“是在重要的文件夾裏?總不能出現在不重要或者放一邊也不會死的文件裏,破事更能不可能吧。”

澤奕淼在那頭同樣疑惑地冒出了問號,“他竟然建文件夾分類了,應該是重要的,這份名單很重要。”

“……可裏面是空的。”

柳桃枝仿佛聽到一句優美的國粹,随後電話那頭說到:“你找找吧,肯定在桌面。我先去忙了,找到發給我就行。”

她點開不處理會死的文件,裏面還套了個文件夾:【柳瘋枝在研究的鬼東西】。

嗯,這個名字為何和自己的這麽像?不過她一點都不瘋,完全不。

這個暫且放到一邊嗎,按照順序,柳桃枝點開不太重要的文件,如願以償地找到澤老需要的東西,把很重要的電子檔案給他發了過去。

打工枝下線,柳瘋枝上線。

作為本人當然可以點開【柳瘋枝在研究的鬼東西】,這很合理。

【感覺新劇會火,找瘋枝打廣告的甲方頭是真的鐵,就不怕自己成為她的梗,反手在視頻裏吐槽?】

【先想想怎麽保命。】

【明明是奶茶吃膩了,非說店家不正宗,帶着我連坐,大概又是寫劇本寫瘋了。】

【頭疼,感覺男朋友在她是消耗品。】

【最近好像不喜歡滑雪,喜新厭舊的女人。還想養電子寵物,做夢。】

【沒關系原諒卡已經get.】

……?

什麽新型日記本,事件還挺眼熟。

思考一分鐘不到,柳瘋枝開始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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