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團隊

第037章 團隊

上回老太太過來, 寧嬷嬷沒跟着,只聽老太太說二姑娘出落得越發标致了。

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用标致都不足以形容, 而是驚豔。

沒有華服,沒有上妝,只穿着最普通的春裝,甚至連首飾都沒戴, 可寧嬷嬷就是感覺美。

太美了!

已故的先福晉也很美, 哪怕站在人群中, 也能一眼被看見。

大約二姑娘比先福晉更年輕,白嫩的小臉能掐出水來,一雙大大的杏眼忽閃忽閃的,宜喜宜嗔,仿佛會說話。

連她這個年過半百的老婆子瞧見都挪不開眼,更何況是男人。

難怪老太太只來看過二姑娘一回, 就立着眼睛逼二福晉給二姑娘報名選秀。

多少年沒管過事了, 忽然變得強勢起來,在兩個兒媳面前放了狠話。

可惜二姑娘身量不高,有些瘦弱, 不像好生養的。

不過老太太也說了, 二姑娘進宮不是去伺候皇上, 就是伺候太子。

做不了正妻,最多混個寵妃。

寵妃也夠了, 多少人擠破了腦袋都求不來呢。

姜舒月心裏不願意, 可寧嬷嬷代表老太太, 也不好駁她的面子,便道:“嬷嬷說得是, 等後院的活幹完了,我就讓人回去。”

寧嬷嬷應是,并沒走,第一天來就開始教規矩。硬是等到左寶樹把後院規劃的玉米地種完,人離開,寧嬷嬷才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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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兒,等會兒午飯好了,給寶樹哥端些過去。”姜舒月去後院檢查過,左寶樹已經嚴格按照她的要求把玉米種子全都種好了。

同時還将旁邊兩塊試驗田又平整了一下。

農活幹得漂亮又利索,是個很好的幫手。

不等馮巧兒回話,新來的一個門神似的丫鬟已然道:“主子,讓奴婢去吧。”

姜舒月挑眉:“你認路?”

“不認識,不認識,還得巧兒姐姐帶路。”那丫鬟眸光閃了閃說。

姜舒月堅持住在莊子裏,就圖一個無拘無束。現在可好,她還沒去選秀呢,已經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看來她對這個時代還是不夠了解,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在前後院巡視一圈,姜舒月回到東屋,将兩個丫鬟叫進來,問她們的名字。

這兩個丫鬟是對姐妹花,還是雙生子。唯一的區別是其中一個額上有條淺疤,另一個沒有。

額上有疤的那個,也就是剛才搶着去送飯的那一個,先站出來說:“回主子的話,奴婢叫吉祥。”

另一個也站出來說:“回主子的話,奴婢叫如意。”

取名的方式有些眼熟,一時又無法對號入座。姜舒月不是很喜歡這些吉利話,決定改名:“以後你們跟着我,就得按我的規矩來。你們今後一個叫立夏,一個叫小滿。”

兩個丫鬟聞言唇角抽了抽,主子爺給她們取名就夠随意的了。她們給主子爺請安,說主子爺吉祥,主子爺就給她們取名,一個叫吉祥,一個叫如意。

沒想到這位舒月姑娘給人取名,比主子爺還随意。

眼下谷雨才過,谷雨之後是立夏,立夏之後是小滿,所以她們就叫立夏和小滿。

還好她們來得夠晚,不然其中一個極有可能叫驚蟄或者清明。

意思都不是很好。

“你們被賣到牙行之前是做什麽的?”既然決定接受她們,總要問問情況,姜舒月想什麽便問了。

立夏站出來說:“回主子的話,奴婢家是獵戶,父母早亡,沒房沒地,自賣牙行為奴。”

姜舒月看了一眼她額頭上的淺疤,信了:“我這裏沒那麽多規矩,你們也不用回答一句,就說一句回主子的話。你們跟巧兒和常媽媽一樣,喊我姑娘便好。”

立夏和小滿應是。

“你們家是獵戶,之前種過地嗎?”了解過情況,姜舒月還想再挖掘一下技能。

主子爺英明,果然問到了種t地,立夏點頭:“種過一些地,有糧食有菜,但奴婢家主要以打獵為主,種的地并不多。”

她們家确實是獵戶,也确實父母早亡,沒房沒地,自賣為奴。

可她們之前真沒種過地。

自賣到牙行之後,憑借一身蠻力,和射箭的準頭,被佟家挑中到內院做了丫鬟。

說是丫鬟,其實與護院無異。

前年,她們被隆科多大人送給了四阿哥。四阿哥沒用她們,将她們送到城外的莊子裏散養。

學種地還是從今年春天開始的,管事專門找了莊稼把式教她們,沒日沒夜地學。現在基本掌握了翻地、開溝、澆水和栽苗。因為節氣不允許,之後種地的操作,只是聽了一遍,沒機會實踐。

她們有把子力氣,又有進山打獵的經驗,學武藝非常快。學到如今,七八個侍衛近不了身,遇到成群的悍匪也能應付。

可是學種地,翻土、開溝和澆水都還行,就是蹲在地上繡花似的栽苗,實在太熬人。

也是她們手笨,學到現在才勉強出師,不然上個月就該來了。

小滿跟立夏的經歷一樣,都是種地速成班肄業學員,回答問題很是心虛:“沒種過多少地,姑娘把我們當成新手也行。”

肄業之後,她們又被田莊管事賣到牙行,專等烏拉那拉家來買人。

她們以為被賣到烏拉那拉家就要去種地,然而并沒有。烏拉那拉家的老太太親自調.教她們,安排出宮榮養的老嬷嬷教她們規矩,仿佛随時準備把她們送進宮似的。

佟家規矩大,什麽都按照宮裏的來。宮裏的規矩,她們早在佟家學會了,自然很快通過烏拉那拉家老太太的考校,然後被送到了……莊子裏。

從一個莊子裏出來,又被送到另一個莊子,她們終于見到了四阿哥要她們守護的姑娘。

看見房前屋後大片的菜地,她們終于明白了為什麽要學種地。

因為姑娘喜歡種地。

繞了好大一個圈,她們終于結束漂泊,安定下來。

望着眼前天仙似的小姑娘,立夏和小滿頓時理解了四阿哥的苦心。

美,太美了,美得出塵,美得自在,沒有距離感。

清水出芙蓉。

哪怕剛才被她遷怒,見她蹙眉,立夏和小滿都甘之如饴。

原來人美成這樣,連生氣都是好看的。

在烏拉那拉家接受崗前培訓的時候,老太太對她們說,她們要伺候的姑娘明年即将參加選秀。

在佟家待過一段時間,兩姐妹對選秀并不陌生,知道選秀不僅是給皇上選庶妃,還能給皇子挑福晉。

盡管四阿哥沒有明說,立夏和小滿還是福至心靈地猜到了。

烏拉那拉家這個小姑娘,到明年,很有可能就是四福晉了。

聽說她們會種地,姜舒月臉上的笑容又親切了一些:“會基本的就行,我教你們。”

又問:“識字嗎?”

兩人齊齊點頭:“識得一點。”

會功夫,會種地,還識字,簡直像專門為她量身打造的。

午飯前,馮巧兒帶着立夏去左家給左寶樹送飯,并且傳達了姜舒月的意思:“寶樹哥,府裏派人來了,家裏的雜活有人幹。姑娘說對你另有安排,讓你先在家等幾日,工錢……按月支付。”

別人家幫工的工錢都是按天支付,做一天工給一天錢,不做就沒錢。

只有管事才能按月領錢。

這時左小丫回來做飯,看看馮巧兒和她帶來的飯菜,又看她哥,當場急起來:“哥,你的傷還沒好,怎麽跑出去做工了?”

馮巧兒吓了一跳,對左寶樹說:“正好,姑娘對你另有安排。寶樹哥,你安心在家養傷吧,我們先走了。”

左小丫送馮巧兒她們出去,問了她哥上午幹過的活計,氣得直跺腳:“我哥也真是,聽我爹說常媽媽挑水費勁兒,讓我娘歇晌的時候過去幫忙澆地,他就聽進去了。”

馮巧兒安慰她:“這幾天不急,讓寶樹哥養好傷,姑娘說了按管事的例,工錢月付。寶樹哥是為救姑娘受的傷,姑娘說算工傷,工錢照給,月底找我拿錢就行。”

左小丫午飯都沒做,跟着馮巧兒回去給姑娘磕了三個頭才離開。

回到家中,卻見哥哥蔫巴巴的,飯菜都沒動。左小丫問他怎麽了,按月領錢還不高興。左寶樹只是沉默不說話。

左小丫一想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哥,我剛從那邊回來,巧兒說烏拉那拉家給姑娘報了名,明年秋天參加選秀。”

見哥哥詫異擡眸,左小丫嘴裏發苦:“姑娘是金鳳凰,早晚要飛出窮山溝。你若是放不下她,就要争取做這個田莊的管事。”

做了田莊的管事,也不一定能見到姑娘。可這個田莊終究是姑娘的,守着姑娘的田莊過活,也算一種牽絆和安慰吧。

對上哥哥受傷的目光,左小丫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轉身去竈屋做飯。

姜舒月聽說左寶樹的傷還沒好,心中反而安定下來。

雖然早知道老太太出面養她打的是什麽算盤,選秀還是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她對田莊的規劃。

明年秋天選秀,她最遲夏天就要住回烏拉那拉家去了。

留在田莊的時間,滿打滿算還有一年。

實驗倒是不耽誤,可實驗之後的第二年規劃,她得找人接手。

如今烏拉那拉家圖窮匕見,送了兩個丫鬟過來看着她,而左寶樹還傷着,不能上工,她正好有時間重新調整一下規劃,并且做出安排。

試過兩個丫鬟種地的本事,姜舒月覺得還是讓她們幹粗活吧。有兩個門神似的丫鬟盯着,她也不可能再見外男。

讓左寶樹做田莊的管事,有左莊頭和左婆子協助,應該可以完成她對田莊的第二年規劃。

這個田莊對她來說太重要了,不管她在哪裏,都想時刻掌握實驗田的情況和數據。

思來想去,姜舒月想到一個辦法。

是夜,躺在西屋的大炕上,姜舒月小聲問馮巧兒:“你覺得左寶樹這個人怎麽樣?”

馮巧兒沒想那麽多:“寶樹哥很好啊,又會種地,又會做木匠活,是個能幹的。”

姜舒月抿了抿唇:“嫁給他,你願意嗎?”

黑暗中有一瞬的凝滞,半天才聽馮巧兒哽咽着說:“姑娘是厭煩巧兒了嗎?巧兒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對,姑娘盡管說,打一頓也行,別趕巧兒走!”

姜舒月一聽就知道馮巧兒不樂意,也沒勉強:“不是,不是,你這麽好,我怎麽會厭煩。”

又跟她說起自己的打算:“明年我要去參加選秀,我會想辦法落選。可凡事都有萬一,萬一沒成,我想把這個田莊交給左寶樹來管。”

姜舒月才穿過來一年,就要面對選秀,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她對清宮的了解,僅限于小說和電視劇,不知道自己這點小伎倆能否蒙混過關。

最最關鍵的是,原主長得太美,屬于披個麻袋片都能把人迷倒那種。

每天早晨洗漱的時候,姜舒月都不敢看水盆裏的倒影,生怕被自己迷倒。

她現在活得就像一朵近鄉情怯的水仙,很想看自己的臉,又怕不能自拔。

穿越前,她長得也很漂亮,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自戀過。

“這個田莊對我來說很重要,得留下一個自己人看着,我才能放心。”左寶樹是不錯,可人心最易變,姜舒月總覺得不踏實。

穿越前,帶她的導師也很好,對她很照顧,誰能想到教授變叫獸,還是個有前科的叫獸。

有時候不是人心易變,而是有的人善于僞裝,并不能一眼看穿。

話音落下,掉地上半天才被人撿起來:“姑娘,我……我……”

姜舒月早已知道答案,擡手拍了一下馮巧兒,感覺她都渾身僵硬了:“我就是問問,你若喜歡左寶樹,我成全你,将你留下替我看着田莊。你若不喜歡他,也沒事,還有別的辦法。”

馮巧兒對左寶樹一直挺好的,也挺關心。只是在他靠近自己的時候,馮巧兒才會對他産生敵意。

有時候姜舒月覺得,馮巧兒有這樣的反差,是為了馮明知。有時候又覺得,馮巧兒可能喜歡左寶樹,吃醋了?

姜舒月兩輩子都是母單,從來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戀愛中的男女該是什麽樣的。

穿越前直到大學畢業,室友對她的評價都是情窦沒開,還有人猜她根本沒有情窦。

畢竟長得漂亮,從小被人追求到大,情書收到手軟,她從來沒對誰心動過。

大學之前,還能用學業做借口。上了大t學,連借口都沒了。

那時候有人笑話她沒情窦,她也會反擊,告訴對方她雖然可能沒有情窦,但她身上流淌着神農氏的血脈。

她是事業挂。

誰能想到一語成谶,她穿越後身上的血脈覺醒了。

她真是事業挂!

姜舒月為自己沒有情窦還亂點鴛鴦譜的行為,給馮巧兒道歉。馮巧兒接受了她的道歉,熱心給她出主意:“姑娘想要拿捏左寶樹還不簡單。左小丫不是也想來姑娘身邊伺候嗎,姑娘把她帶走不就行了?”

“左大叔只有這一對兒女,能願意嗎?”姜舒月猶豫。

既然不能把馮巧兒留下,将左小丫帶走,也是一個很好的主意。

倒不是想用左小丫要挾左寶樹,讓他替自己賣命,而是身邊得有一個靠譜的人,能往來田莊,替她傳遞消息。

心中訴求變得越發清晰,但姜舒月不想強人所難,害左莊頭一家骨肉分離。

然而姜舒月認為的骨肉分離,在馮巧兒看來卻是一個難得的出路:“只要姑娘親自去說,左小丫絕對願意,左家全家都得跪下給姑娘磕頭。”

姜舒月不解:“左家雖是佃戶,卻是良籍,左小丫跟着我可是要變成賤籍的,他們家能願意?”

馮巧兒笑了:“姑娘,左小丫是女子,又不用考狀元,良籍賤籍有什麽打緊,活得體面才是正理。以左家的情況,左小丫頂破了天嫁給一個莊稼把式,過着跟她爹娘一樣,靠天吃飯,土裏刨食的生活。”

緩一口氣又道:“可她跟着姑娘,能進城,能嫁護衛能嫁管事,随便嫁誰都比待在山溝裏強。姑娘願意帶她,那是左家祖墳冒了青煙!”

事實證明,馮巧兒的判斷是對的。

第二天姜舒月親自去左家說了這事,左小丫跪下磕頭,左莊頭和左婆子高興得跟什麽似的,也想磕頭,被早有準備的馮巧兒眼疾手快扶起。

只左寶樹站着沒動,被他娘盯了一眼也沒反應。

左小丫自己不能立戶,所以姜舒月托了馮管事,哦不,現在已經是馮掌櫃了,将左小丫帶到牙行過了一遍水。又讓常媽媽跑了一趟烏拉那拉家,才算将左小丫劃撥到自己名下,成了丫鬟。

馮巧兒有着超強的邏輯自洽能力,姜舒月讓她管外頭的迎來送往。左小丫內秀,人也聰明,适合管屋裏的事。常媽媽統管人財物。新來的兩個丫鬟主要負責護院,幹粗活。

姜舒月自己則什麽都不用管,每天拿着小本本記錄前後院蔬菜和糧食的生長情況,收集數據。

穿越前姜舒月跟着導師的團隊做實驗,搞研究,做夢都想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團隊。

她考試成績優異,做實驗不怕吃苦,所負責的專題研究非常成功。

可等到小師妹都組建了自己的團隊,而她還跟着導師,她就不樂意了。

她跑去找導師申請,導師卻滿腦子都是潛規則。

沒想到一朝穿越,她竟然夢想成真。雖然除了她之外,其他人嚴格來說只能算後勤,但能這樣心無旁骛地做實驗搞研究,她已經很滿足了。

“姑娘,印公子已經四個月沒來了。”這一日姜舒月正帶着立夏和小滿給院中種植的小米辣打頂,馮巧兒在院中擇菜,邊擇邊惆悵道。

“辣椒打去頭,下一句是什麽?”姜舒月提問立夏。

立夏撓撓腦袋:“産量大如牛。”

姜舒月給立夏示範完,教她數葉片,給她講解:“至少保留八片葉子,太少影響産量。”

說完看向抱着本子的小滿,小滿笑呵呵的:“姑娘,這個順口溜好記,我都記下來了。”

記在本子上,也記在了腦子裏。

姑娘教種地,比從前管事給她們找的師傅有趣多了。用到很多順口溜,非常好記,記下不容易忘。

姜舒月随口提問小滿:“小米辣在什麽情況下打頂?”

小滿看着本子回答。

姜舒月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回應馮巧兒的幽怨:“你想吃點心了,去問問左大叔誰進城,托人買回來就是。”

又不是沒銀子。

馮巧兒嘟嘴:“城裏買的不甜。”

姜舒月熟練地給辣椒秧苗打頂,把與她一起出發的立夏遠遠甩在後面。她打完一畦拐彎,立夏還在一半的位置數葉片。

小滿抱着本子跟在姜舒月身後數,她只是數葉片,照樣被姜舒月落下多遠。

立夏直起腰,抹了把額上的汗,看一眼姜舒月站的位置,忍不住問小滿:“姑娘都不用數一下嗎?打多了怎麽辦?”

小滿直咋舌:“姑娘好像不用數,眼睛一掃就打了。我跟在後面數着,每棵秧苗上留八片葉子,不多不少。”

立夏也傻眼了,感覺姑娘現在這個進度,完全是因為身體弱,走得慢,時不時還要停下休息。

若姑娘有自己這個體格,甩她三畦不在話下。

姜舒月停下等了一會兒立夏,話卻是對着馮巧兒說的:“點心也有甜的,就是貴,你不會多拿點銀子。”

馮巧兒幽幽看了一眼正在掃地的常媽媽,姜舒月會意,對常媽媽道:“媽媽,我也想吃甜點心了。”

常媽媽聞言拎着掃帚,走到馮巧兒跟前,拿眼睛瞪她。馮巧兒趕緊舉白旗,學着常媽媽的口吻,反過來勸姜舒月:“姑娘,先福晉的陪嫁也不是花用不完的,平時能節省就節省些吧!”

立夏邊數葉片邊笑,小滿也抱着本子抖肩膀。姜舒月看也不看馮巧兒,只對着常媽媽撒嬌:“媽媽,我真想吃了,多拿點銀子,買最甜的。”

常媽媽知道姑娘心疼巧兒,無奈應聲,回屋拿銀子去了。

一包點心要花二兩銀子,可貴。

常媽媽才進屋,院門被敲響了。

今天正好是初十,馮巧兒聽見拍門聲,騰一下站起來往外跑,手裏的菜都忘了放下。

她拎着一把野菜去開門,歡喜道:“姑娘,印公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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