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得罪
得罪
“說，你為什麽打他？”
易偉去辦公室讓班主任改作業，他的前桌站在班主任辦公桌前，一臉桀骜不馴。
他的前桌和學校裏出名的混混羅榮打架了。易偉沒在場，不知道戰況何等激烈，不過聽說是羅榮來辦公室告的狀。
這件事讓他的前桌在十分鐘內轟動校園。
“陳森，你說說看，什麽事能讓你把同學摁着打？凡是都有理由，你要是不說，今天就站在這裏別回去上課了！”
班主任看着易偉，眉頭舒展了些，指着易偉說：“我當初把你編到後面，就是想調動附近幾個人的學習積極性。”
“你倒好！”班主任又指向陳森。
“看看人家易偉，成績好，不搗亂，人緣好，聽話，哪一樣拎出來不是好的，怎麽就不知道學學？”
他的前桌向來獨來獨往，對人愛答不理。兩人坐前後桌近一學期，幾乎沒講過話。
易偉起了身雞皮疙瘩，他瞟了眼旁邊。
這臭臉擺的……易偉感覺自己無形之中把人得罪了。
“看看你，再看看易偉……”
“他吵我睡覺，我不高興。”
“你教室隔廁所多遠？什麽樣的動靜能讓你沖到廁所去和人家動手？你給我說說？”班主任拍了下桌子，很氣。
“我耳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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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森臉上依舊沒表情。
易偉又瞟了眼陳森，陳森正好看過來。陳森黑漆漆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栗。
過了兩節課，課間陳森回到教室，鬧哄哄的教室唰一下靜了。陳森在衆人試探的目光中徑直回到座位，趴下了。
随着他趴下，衆人開始竊竊私語，易偉的同桌開始八卦：“我聽說陳森和羅榮認識得很早，從小就結下梁子了。”
“你在辦公室聽見啥了沒？”
易偉看着陳森的後背，說不知道。
“你說會不會是情仇？”同桌又捅了捅他腰。
入夏了，教室窗戶大開着。陳森趴着，校服外套下的脖頸全袒露在外，他很白，發尾被風吹動，摩擦後頸。易偉替他覺得癢。
鬼使神差地，易偉接下同桌的話：“他不像有女朋友的。”
“暗戀早戀的能讓你知道？”
兩人腦袋湊一起，自覺地把頭低下去，講起了悄悄話。
易偉：“羅榮有可能……他不可能。”
同桌：“為啥？”
易偉：“感覺他看不上我們學校的……”
“嘶，有道理……嗯？你在誇他帥？”
“啊，我……”易偉擡起眼，看到前方的發尾仍在顫動。他垂下眼。“不是，感覺他脾氣挺大的，哪有女生喜歡這種兇的。而且沒禮貌，在辦公室，老班問他話，他愛答不理的，只差翻白眼了……哎！”
鋪天蓋地的白把易偉的話打斷了。
兩大張紙把易偉的頭和眼睛蓋住了，他把紙揪下來，卻直直對上陳森的眼睛。
“草稿紙。”言簡意赅。陳森收回手。
易偉愣着，直到同桌從他手裏抽走了一張草稿紙，說：“幹嘛呢，發草稿紙了你不高興？”
“又不是白發的……下節課肯定要考試。”
同桌把草稿紙揉成一團：“晦氣。”
易偉靠近他，小聲問：“我倆吵嗎？”
“抄啊。”同桌拍拍他，“組長大人，我抄你的，你抄誰的都行，加油。”
“我是問……”
前面的人突然轉了過來，在易偉桌上丢了兩張卷子。聲音很冷：“卷子。”
這下易偉和他同桌都沉默了。良久，同桌又捅了捅他腰，一臉驚恐：“他今天，對我們，說了五個字。”
易偉盯着前桌的耳朵，有一種他會被撅在廁所的預感。
【作者有話說】：作者沒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