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番外
番外
一、
“同學，”易偉把手掌伸過去，“你，怎麽了？”
體育課進行到一半，易偉折返教學樓，來幫他的隊友拿水。
他看見大廳外花壇前蹲了個人。
他本準備一走了之，最終還是走近蹲着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那個人不擡頭。
“有什麽，不開心嗎？”易偉也蹲下來，他身上有陽光曬久的布料的味道，熱烘烘的。
才剛開學，也許是學校生活不順心。易偉緩緩地說話，開導他，聲音很輕，沒有經過學校話筒放大，聲音溫柔清澈。
說了半天，那人不為所動。
“你走吧，我挺好的。”那人沒頭沒尾地說。
易偉不知道再說什麽了，乖乖站起來，又彎腰，拍了拍了他的肩膀，說：“不要難過。”
那人嗯了聲。
“我走啦？”易偉輕輕挪步。
“嗯。”
等易偉走後，陳森擡起頭，他的臉因為缺氧而發紅，剛被老師一剪子嚯嚯的劉海悲傷地貼着他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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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張開哪裏惹你了？讓你看不上他。我怎麽沒聽說過。”陳森很好奇，過了很久，還是決定問。
易偉扭捏地把頭別開，電視裏又在接吻，他只好把眼睛挪到牆邊櫃子上，裝作沒聽見。陳森強行把他的腦袋扭回來，和自己臉對臉。
“也沒有……就是……他喜歡哭。”
易偉又把臉扭開，陳森給他掰回來。
“你也喜歡哭。”
易偉的嘴明顯癟了：“你覺得，我和他，一樣？”
陳森眼皮一跳，說：“當然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易偉端詳他的神色。
“……”陳森眼皮又一跳，說：“哪都不一樣。”
“我不信。”易偉難得有這種時候，放開自己，坦然的，有種被愛的嬌縱。他托腮看着陳森，圓溜溜的眼睛裏藏着狡黠的笑。
“我錯了。”陳森說，“他和你完全不能比。”他儲備了一些誇人的話，卻不好意思說。但如果易偉想聽，他可以說。
易偉的眼珠往下移，而後擡起眼皮來，看着陳森，很輕地，嘴角翹了下。他慢悠悠地說：“我才不是，遇到挫折，就只知道。哭的。”
“我才不随便，在別人面前哭。”
他還補充：“沒有，男子氣概。”
“其實我也很喜歡哭，”陳森目光沉靜，說，“你不會也不喜歡我吧？”
易偉眨了眨眼：“怎麽會，你才不會哭。”
易偉說完想了想，他抿唇，又張開唇，再合上嘴，像是遇到了什麽大難題。
陳森本來是和他開玩笑，沒想着他回答，正要打個趣把話翻篇，易偉把手搭到他肩膀，說：“如果你哭了……”
他有些不自在，或者說羞怯地，把手往陳森的脖子上挪動。他耳朵很快紅了，像秋日幹燥天氣裏，由一根煙燃起的燎原大火。
“我可以擁抱……你。”
夢回一場雨。
陳森的氣管，下通肺葉，幾乎一整個像被攥住了，馬上會被從胸口拎出來。他砰砰的心跳聲回蕩在空空的胸腔。
他有些發愣，易偉又說：“我……如果……是你，做什麽，我感覺，我都……能接受。”他盡量，避開了那個矯情的詞。
可是他的眼睛藏不住東西，一眼就叫陳森拼湊出他心裏的原話。
【作者有話說】：之前兩個沒寫出來的片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