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撥雲見日

第045章 撥雲見日

新西蘭時間下午一點, 錢正遙的婚宴正式結束,她的婚禮形式自由,很大程度上緩解了賓客觀禮傳統婚禮的無聊。

錢正遙換了一身輕便的禮服, 打算去參加after party, 她找了半天沒找到沈毓淮, 拉住霍朗行問:“Rynn呢?”

霍朗行聳聳肩:“可能換衣服去了,第一支舞又不是你跟他跳,找他幹嘛。”

錢正遙覺得有理, 無所謂地挑挑眉,目光朝門口一瞥, 恰好看見沈毓淮。

他一身黑色休閑西裝襯衫,分明是最簡約的顏色,然而暗線流雲,別一枚鳶尾花胸針, 尤其貴氣。靠近脖頸處的兩顆扣子沒有系,黑白條紋的絲巾藏在領內, 一枚銀白色的戒指做絲巾扣,上方便是一寸性感的喉結。

襯衫袖子挽起, 露出線條流暢優美的小臂, 搭一塊銀色腕表, 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褲将他的比例襯托得極好,寬肩窄腰,渾然天成的公子氣。

沈毓淮氣定神閑地穿梭過為他凝眸的人群, 把玩着右手中指的戒指。

“他就是沈毓淮嗎?”

“是吧,感覺比上次看到的時候更帥了。”

“他有女朋友嗎?”

“很久之前聽說過, 但好像也都是傳聞。”

霍朗行看着他旁若無人地走到自己面前,手朝他肩膀上一搭, 說:“昨天晚上還尋死覓活的,現在又好好做人了?”

沈毓淮聽他這麽說話,也不生氣,唇角挂着好脾氣的笑,又痞氣又溫柔。

錢正遙開玩笑地惋惜道:“如果開場舞和你跳就好了,我絕對變成全場焦點。”

“你今天本來就是全場焦點。”沈毓淮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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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正遙很驚喜:“很久沒聽你說人話了。”

霍朗行一時間沒想好怎麽去形容今天沈毓淮臉上的笑,有點像開屏孔雀,由內而外散發出一種春心蕩漾的感覺,不知道的以為今天他結婚。

沈毓淮挑眉:“新婚快樂。陳頌宜也祝你新婚快樂。”

錢正遙和霍朗行同時傻眼。

緊接着就聽見沈毓淮緩緩開口,吐氣如蘭:“愛爾蘭就不跟你們去了,春節還是得回去過年。”

霍朗行簡直目瞪口呆:“你過哪門子年?”

沈毓淮雙手一攤:“合家團圓,是每一個中國人的心願。”

沈毓淮今天太不正常了。

兩人還處于沒有摸清情況的狀态,沈毓淮已經擡腕看表,準備離開,不忘祝福他們:“我先回國了,你們玩的開心。”

等他們反應過來,這只孔雀已經飛走了。

-

北京時間晚上十點半,陳頌宜剛從電腦前抽身,去洗了個澡。

她從浴室出來,看到一條來自沈毓淮的未接通話。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僅僅是看到那通五分鐘前的未接來電,心就莫名多跳了幾拍。她算過跟新西蘭的時差,四個小時,這會兒新西蘭都到第二天淩晨了,他居然還沒睡。

陳頌宜想起來沈毓淮今天早上跟她說,他今晚就回來。

陳頌宜把電話撥了回去,沒等兩秒就通了。

她問他:“怎麽還沒睡?”

他低聲笑,聲音浸在安靜的夜色裏:“換了個環境,睡不着。”

陳頌宜心裏有點失落,她盡量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一些:“我以為你回來了呢。”

再怎麽說,這句話都還是顯得幽怨了一些,尤其是在這樣靜谧的夜,為他們之間平添了不知多少暧昧。

“想讓我回來嗎?”

她的手指在毛茸茸的睡裙上畫圈,很不明顯地嗯了一聲。

“什麽?”

他明知故問。

陳頌宜癟癟嘴:“趕緊睡吧你。”

沈毓淮在電話那頭忽然長長嘆了一口氣:“唉,你都不說想我。”

她望向陽臺,月亮西沉了一些,恰好落在前一幢樓的一戶窗邊,紗簾微微飄動,月影更加婆娑。

下弦月缺了一塊兒,顯得沒有那麽圓滿,這一晚倒是格外亮,周圍綴着幾顆一閃一閃的星子,照得那一整片深藍色的天散發出輪廓柔和的朦胧銀光。

她說:“沈毓淮,我是有點想你了。”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傳來他含着笑的聲音:“開門。”

陳頌宜立刻看向玄關,從沙發上站起來,赤裸着雙腳就一路小跑過去。

她站定在門後,此刻竟然感覺到一絲忐忑。

陳頌宜把門打開,沈毓淮就站在門口,精致漂亮的桃花眼灼灼地盯着她笑,剛剛挂斷電話。

陳頌宜的大腦一片空白,還沒來得及思考,他掌着她的後腦勺,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冰涼的吻。

他風塵仆仆的樣子,外面這麽冷的天,他就穿了一身單薄的黑色襯衫。

陳頌宜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直勾勾地盯着他,踮起腳,雙手立刻勾在他的脖子上,閉眼去尋他的唇。

他轉了個身子,順手把門帶上,徹底與外界隔絕。

陳頌宜家裏開了空調,溫熱蔓延開來,她的唇瓣短暫離開,眼神尤其認真地描摹他的輪廓。

他攬住她的腰,把人往上一提,抱到玄關的置物臺上,香薰傾倒,馨香滿室。

陳頌宜的頭發散亂着,幾根纏纏繞繞在唇邊。

她的眼神不夠清明,伸手去解他的襯衫扣子。

沈毓淮輕笑一聲,包裹住她的手,極具顆粒感的聲線仿佛被煙熏染過:“別急。”

他握着她的手,往上幾寸移到用戒指做絲巾扣的絲緞上:“幫我。”

他的戒指埋在絲巾結裏,這個結打得很精巧,陳頌宜專心致志地解那個結,幾縷頭發順着她低頭的動作滑落,被他挽到耳後。

她把結解開了,那枚戒指就剛好落到她的掌心。

借着燈光,陳頌宜看見裏面刻着他們兩個的名字。

沈毓淮拉着她的手,把戒指一寸一寸推進她的中指,尺寸剛剛好,一直到她最後一節指骨處,他垂頭落下一個吻。

-

陳頌宜趁着沈毓淮去洗澡的時候叫了個跑腿,就在樓下便利店,很快送了上來。

她盯着手上那枚戒指出神,耳邊能夠清晰地聽見水流簌簌聲,勾得她心裏一陣酥麻。

“依依。”他在浴室叫她,“浴巾。”

陳頌宜聞言,拿了一條自己的浴巾。

她站在浴室門口,被他沾水的手一拉,整個人陷入水汽的氤氲包裹之內,她仰起頭,回應他激蕩洶湧的吻。

她被悶得面色漲紅,眼神落在他好看的脖頸處那塊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着,何其性感。

她舔了舔水漬,誘得他發出一聲低笑,胸膛震動,漣漪蕩漾到她的身上。

沈毓淮伸手勾住她的雙腿夾到自己的腰上,隔着她的睡裙在她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夾住。”

他把人放在盥洗臺,陳頌宜的背抵着那面鏡子,身子被他轉動一側,剛好能看見鏡子裏的人。

這裏面實在是太熱了,她甚至分不清自己睫毛上的是水霧還是香汗。

汗濕的發,微紅的臉,喘息的霧氣留在鏡面,短暫遮掩住她的面孔,又被他用指腹抹開。

“很好看。”他如此誇贊。

他的掌心尤其滾燙,從她的脖頸游走到肩膀上,剝去最後一層屏障。

她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一只手撐在臺面上,緊緊咬住下唇。

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食指戴了一枚戒指,中指兩枚,無名指的那一枚更寬一些。

戒指沒有鑲鑽,因此并不鋒利。

他噙着笑,紳士地供她選擇:“這裏?還是這裏?”

她的大腦完全宕機,仍然緊緊咬着唇。

他俯身吻她,替她放松充血的唇瓣,拉着她的手緩緩往下。

陳頌宜被他的溫度燙到,忍受着他溫水煮青蛙一般緩慢前進的攻勢,漸漸放松神經,完全接納。

在城門完全被攻開前,她發出一聲投降的示意。

他将她散亂的頭發圈在腦後,溫柔地哄着:“依依,喊出來,很好聽。”

陳頌宜的一只手抵禦在他的胸膛前,卻完全沒有力氣,任憑他像邀請舞伴一樣輕輕拉過,格外有涵養地做吻手禮。

有那麽一瞬間,刺激感從她的大腦貫穿,一直落到繃緊的腳尖,她緊緊擁住他,在他精瘦卻不羸弱的脊背上留下紅痕,這是她最後的意識和力氣。

陳頌宜也不知道怎麽就到了沙發上,她臉上泛着餘韻未歇的潤紅,看着沈毓淮親手拆開她叫跑腿送來的東西。

他評價:“尺寸很合适。”

沈毓淮撕開包裝,把t那個小圓片放到她的手心,說:“依依,幫我一下。”

陳頌宜掌心汗濕,幾度打滑,他低低地笑,看着她手忙腳亂,最終挑着她的幾根手指,幫她完成這項對她來說有點艱巨的任務。

陳頌宜紅着臉,埋頭進他的頸窩,将他摟得更緊。他的吻不再如方才溫和,這一回看起來,倒像是撕去了一副面具,不再扮演讨好她的角色。

終于在大霧之中找到指明的燈塔,耀眼的白光沖破波濤洶湧的海面上凝聚的霧團。

他的汗落在她的鎖骨上,随着她的動作下滑,他輕柔地吻過一整片,任憑她的手指穿梭進他的發絲中。

沈毓淮銜住她的耳垂,令人着迷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

陳頌宜捧着他的臉,專心致志地吻他眉眼,水珠停留在他的發絲上搖搖欲墜。

卧室沒有開燈,窗簾緊緊地合上,灰暗的空間裏只有來自客廳的盈盈燈光,并不足夠照亮床榻。

她陷進柔軟的包裹中,接觸到蠶絲被還覺得一陣冰涼。

沈毓淮的腕上纏着被陳頌宜解開的絲巾,他抓住她的兩只手舉過頭頂,絲巾芊芊繞繞,從他的腕上到她的腕上,将他們的命運徹底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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