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想做些很冒險的事

第八章,想做些很冒險的事

蘇城對于白釉來說,是一個很陌生的城市,只聽說過江南煙雨,來的次數卻不算多,為數不多的幾次,是跟着顧星臨來的。

大多時候是顧星臨在京城陪着他。

蘇城是顧星臨的故鄉,如果不是天太熱的話,白釉是想好好出去逛一逛的,看看小橋流水人家。

他也想去玩過山車、大擺錘,如果有機會的話。

陸知遠給他報了個表演課,白釉的形體很好、臺詞也不差,但是非科班出身,就算再懶,這個課程都是必要的。

“你跟我說說,你到底想要什麽?

就想着顧星臨養你一輩子嗎?他那種游戲人間的性子,你要為自己的以後考慮。

不是我打擊你,我以為你不是這樣的人,可是你就想着窩在他給你的那個金絲籠裏等着他的投喂,然後什麽也不幹。

很快你就和社會脫節了。

等他不要你了,你沒有一點作品又何去何從?

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陸知遠有時候真的有些恨鐵不成鋼,他替白釉打算好了一條星途坦蕩的人,結果眼前人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陸知遠當初願意接下這個人,一是因為顧星臨的壓迫,二是因為白釉的長相和氣質獨一無二,即便是做個花瓶也能火起來。

可白釉後來表現出來的态度,是最讓陸知遠無可奈何的,有野心不可怕,可怕的是正主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白釉看着眼前人急躁的模樣,張了張口欲要安撫他,他這段時間待在家裏是在等蘇城降溫,盛夏的蘇城實在是太炎熱,何況他也沒有無所事事。

他把顧星臨的七大姑八大姨,那些私生子,顧星臨的同輩堂兄堂妹都查過了解了一遍,如果是一個時間久家族企業,家族龐大分支又多私生活還不幹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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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了幾代,自然就會衰敗,最開始的權利和金錢被分割,人心不齊,都想着自己的利益。

顧星臨手上并沒有什麽顧氏的股份,就這麽個娛樂公司,當初交到他手上的時候是奄奄一息的狀态,到現在的行業新星,名氣大燥,絕對不是靠着顧少爺潛規則旗下藝人得來的。

如果顧星臨想要掌控振興顧氏,先要把那些散股收回來,說實話白釉沒參加過家族宅鬥,他們白家一直就人丁單薄,根本算不上什麽大家族。

有些的幫不上顧星臨什麽,但是股份這方面倒是可以私下裏先幫顧星臨收一些。

又怎麽能說他是宅在家裏無所事事呢?

白釉剛想解釋,顧星臨的聲音卻猝不及防地打斷了白釉剛想要開口說的話:“那我就養他一輩子。”

白釉轉頭,看顧星臨朝自己走來,言語裏總顯不正經,總之沒什麽可信度。

顧星臨看着眼前的這個貓主子,如果他一直都是這麽可愛的話,養一輩子也無妨,顧星臨走到白釉的面前彎腰俯身,右手掐上了他的下颚迫使他擡頭。

四目相對,心亂了一拍,兩個人在陸知遠面前交換了一個濡濕的吻。

一吻畢,顧星臨才在白釉旁邊坐了下來:“他可以去做他喜歡的事。”

金主哄小情人的言語,陸知遠扶額,真的是沒眼看了,白釉看着也不傻啊,不會是真的信了吧?

“抱歉。”白釉的目光看向陸知遠,對人颔首致歉,眼前的人的确是為了自己好,何況自己或許是真的會砸了他的招牌。

“既然這樣,那今天,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陸知遠起身去關了門,“白釉,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麽?

你要是真的想做菟絲子,那我就不管你了,我忙得很。”

想要顧星臨,這是白釉目前的想法,但是如果有一個人問他,你想要什麽樣的生活和工作,他還真的不知道。

前個十六年,他被父母安排了人生,是标準豪門教養出來的貴公子,後幾年他開始學會了叛逆,揮霍着自己的生命。

他的人生不長,三十出頭而已,前一半是牽線木偶,後一半燃盡了自己自以為不受拘束,以自己以為的方式去回報給了他生命的父母。

白釉的模樣像是認真思考,整個屋子裏陷入了沉默,良久以後白釉告訴陸知遠答案:“想去做一些很冒險的事。”

在保證自己健康的前提下,像清風一樣自由輕松。

他和顧星臨在一起的時候,就很舒适。

這個回答很天真,也很模糊,就連學生也可能不會有的答案,白釉的語調依舊平淡,眼睛裏卻好像充滿了希望,看得陸知遠愣了神,眼前這個人是美強慘的具化,或許沒有故事裏的那樣具有戲劇性。

天生的病症無法改變,如果動了多次手術依舊沒有治好的話,應該是很嚴重的,什麽是很冒險的事呢?

蹦極,跳傘,過山車,一些極限運動。

也或許很多普通人可以做的他也做不了,比如說,熬夜,奔跑……

用那樣的語調說,想去做一些很冒險的事。

顧星臨餘光看着白釉,在這個時候握上了白釉的手,他的手很冰涼,指節修長,并不能很好的籠進自己的手中。

“嘗試自己沒有做過的事算不算一種冒險?”陸知遠斟酌着語句告訴他,“或許現在娛樂圈裏的藝術家很少了。

賺錢從來都不磕碜,但是在這裏面,你可以接觸到形形色色的人,嘗試不同的生活。”

目标并不是那樣容易定下來的,陸知遠嘆了一口氣起身,拍了拍白釉的肩頭離開:“算了,我不逼你。

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白釉回頭看向陸知遠的背影,表演課他上的課比曠的課還少,陸知遠身為經紀人當然知道。

每個人都有想要的東西,白釉的物質優渥,小時候也沒有一個問他夢想是什麽的老師,他一直想的都是擺脫身體上的桎梏,就這樣簡單。

重來一回,反倒被這個問題所困擾,人一定要找到一個目标、一個理想和夢想所在嗎?

所謂實現自己的價值?其實他不知道。

白釉掙了掙握住他的那只手:“你怎麽來了?”

“我不找你,你就不知道來找我?

連個早安都不知道發,小東西欲擒故縱這一套玩的不錯,勾的我心癢難耐,總是想起你。”顧星臨哼了一聲,略帶幾分不滿的腔調。

傲嬌?白釉好幾天沒見過顧星臨了,哪有小情人光明正大地去打擾糾纏金主的?

“那我不是怕打擾你,你不喜歡?”白釉偏頭看向他,正色道。

“寶貝倒是挺懂事,那我以後給你一個特權,允許你打擾我。”顧星臨心裏似乎炸開了煙花,小情人這麽懂事,他當即把他手上戴着的腕表戴到了白釉的手上,宣誓主權,也是讓小情人高興一下。

用物質證明小情人在金主心目中的地位,願意主動給他這麽大的好處,這簡直是無上榮寵,“送你的。”

白釉張了張口,剛剛的話他能改口嗎?他不知道顧星臨在腦補什麽,總之不是什麽好事,他并沒有粘人的習慣,也沒有一直做\\\愛的習慣,隔幾天甚至幾個禮拜見一面于他而言是很正常的事。

沒必要在微信上說一些今天吃了什麽,睡了沒的廢話。

除了浪費時間,并沒有什麽用。

顧星臨的腕表嚣張而貴氣,和他這個人很像,百達翡麗的滿天星系列,兩百多萬一千多顆鑽的那款就這麽給了自己,可真的算是大方。

白釉的氣質撐得住這麽一款腕表,但這并不代表他喜歡,當然各有所愛,也或許是審美差異,可對于白釉的審美來說,這樣的一塊表的确算得上俗氣。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謝謝?”

白釉的語氣有那麽些猶豫。

“應該的,只要你乖乖的,一塊腕表算什麽?”顧星臨自動把方才白釉的表情變化解讀為了:小東西是受寵若驚了,身為金主不應該揭穿他。

白釉的視線移到了角落裏的一架三角鋼琴轉頭問他:“想聽我彈琴嗎?”

上輩子的顧星臨很喜歡聽他彈琴,對于白釉而言,鋼琴是他枯燥童年裏為數不多的娛樂方式,是有錢人家培養他身體不好的孩子的藝術特長。

理所當然的成為了白釉最擅長的樂器。

“給了點好處,小東西就知道讨好我了,去吧。”顧星臨翹着二郎腿,帶着點不正經的捏了一把白釉的屁\\股。

白釉的技巧沒有什麽問題,絕對比娛樂圈裏那些說會彈琴明星好上不知道多少,問題是很空洞。

顧星臨蹙眉,一點莫名的情緒生出,看着白釉翻飛的雙手,平淡的側臉,那一絲情緒名為心疼。

這樣的易碎感,讓顧星臨并不舒服。

他起身走到了白釉的身邊,選擇了和他一起完成這首曲子。

忽然出現的雙手,白釉心下微動,餘光看向顧星臨的模樣,莫名的和上一世的他重合,情緒翻湧。

“想做什麽冒險的事,就去做。

反正,還有我。”顧星臨難得正經,整個人将白釉籠罩在懷裏說道,這句話算是承諾,顧星臨下意識的開口。

這樣的環境下只有彼此二人,總顯暧昧,他們的關系不幹淨。

前一秒正經,還來不及感動,在白釉感覺到某人某處的反應的時候,就知道有些東西變了味,他也想得開,既然拒絕不了,那就選擇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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