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這個人的精神狀态值得關注
第二十六章,這個人的精神狀态值得關注
在去蘇城的路上,意料之外的是,白釉遇見了他的一枚小粉絲,大抵不到二十的年紀,上了高鐵坐到了他的旁邊。
女孩捂嘴一瞬間的吃驚和難以置信的表現,然後開始打開手機攝像頭對着他的臉拍:“啊啊啊啊~釉釉~媽媽愛你……
我竟然能在高鐵上遇見釉釉,嗚嗚嗚,一定是觀音菩薩顯靈了。
釉釉我是你的粉絲,我看過你演的南宮,我是你的顏粉。”
女孩的動作語氣都誇張得很,搞得白釉雲裏霧裏。
“在所有人都在罵你的時候我依舊喜歡你的臉,現在看到你的真人我就更喜歡了,嗚嗚嗚嗚,這也太帥了吧,攝像頭根本拍不出你的美啊啊啊啊。”小女孩依舊在瘋狂宣洩着她的情緒。
白釉終于忍不住打斷女生的施法:“麻煩您冷靜一點。”
尊稱都用出來了,女孩捂嘴看了看四周,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眼睛眨了眨略顯俏皮,湊近了白釉說了句:“那我小聲一點。”
接下來女孩的音量的确小了一點:“嗚嗚嗚,我兒子怎麽能這麽帥,媽媽存了你好多的照片,我能給你拍照嗎?
放心,我會精修過後再發到網上的,我要向我的小姐妹炫耀一下。”
“釉釉這是要去哪裏啊,啊啊啊啊,我沒有過問你行程的意思,真的只是偶遇,你不用說的,我就是好奇。”
“釉釉能給我簽個名嗎?我怎麽沒帶筆,我應該随身帶筆的!!”
“釉釉放心,雖然你現在很糊,演技也不怎麽樣,黑料滿天飛,但是就憑你這張臉,我相信你一定能火的!”
“嗚嗚嗚,釉釉的資源也太虐了吧,大半年就這麽一部劇,顧氏娛樂怎麽還不倒閉。”
“還讓釉釉一個人坐二等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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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人的精神狀态值得關注,白少爺如是想。
白釉第一次感受到如坐針氈這個詞,倒也不是厭煩,有人這樣明确地直白地向他表達愛意,所謂粉絲對偶像的愛,倒有一些不安。
似乎自己什麽也沒做,配不上這樣濃烈的喜歡。
白釉的社交圈向來寡淡,更多的是一些虛與委蛇,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率性可愛的。
“渴嗎?”白釉打斷了她的施法問了句。
“有點?也不是很渴,我坐幾站就下車了,要珍惜和兒子相處的時光。”女孩倒是不在意白釉的冷淡,看他的一些片花和采訪,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人設,但至少他表現出來的就是這麽一個清冷貴公子的模樣,也或許是公司想給他打造的人設。
白釉把自己的水遞給了女孩:“我沒開過,你檢查一下安全一點。
到蘇城我就下了。”
“嗚嗚嗚,所以釉釉是回蘇城繼續上班是嗎?”女孩抱着礦泉水瓶又開始了,“寶寶好貼心,媽媽哭了……
寶寶什麽時候拍戲,我去給你探班。”
白釉:……
蘇城的冬季是鑽心刺骨的濕冷,從高鐵上出來的一瞬間白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天陰沉沉的好像過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亦或者是下午五六點冬季的天總是黑的早一些的。
白釉攏了攏衣服低頭給顧星臨發了一條消息:我到了。
然後繼續向出站口走去,
只是在出站口,他沒有遇見顧星臨,而是一些別的人,三個人圍上來要請白釉去“坐坐”。
所謂保镖,身手怎麽樣且不論,就算是三個普通人,白釉也不會拿自己的身體狀況開玩笑,沒必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時候倒不如順從一點。
對于識趣這一點,白釉向來有心得,人世間有太多的無可奈何,比如你的身體情況,再比如你遇到的甲方。
另一點,白釉還是很好奇請他去坐坐的人是誰的,或許自己已經猜到了幾分。
白釉跟着幾個大漢上了車自覺地将自己的手機交了出去,淡定自若地坐在後座的模樣好像他才是雇主,一路上車速很快加上刻意的彎彎繞繞混淆路線,說實話他這個外地人即便是正常開也不一定記得住路。
過了一段漫長而又無趣的時間,轎車越行駛越偏,的确是請他來,只是請的沒那麽客氣,至少沒有綁他也沒有蒙他的眼睛。
白釉下了車自覺地擡腿朝農莊裏走去,左右跟着人的畫面很像是霸總和他的随行保镖。
跟着引導一路到了最裏面的一間屋子,推開門正對着門坐着的是一位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
古色古香的布局的屋內開着空調,男子穿着黑色線衫坐在他的位置上閑情逸致地烹着茶,許是聽見聲響過後擡頭看向白釉回以一笑又向人示意道:“客人來了,坐。”
門口站着的保镖已經自覺地給他們關上了門,白釉脫了外套後坐到了男子的對面。
“這泡茶可是一門學問,白少爺看我這鳳凰三點頭可還算是入門?”男子泡了一杯茶推給了白釉,“聽說白少爺喜歡喝綠茶,這可是上好的明前龍井。”
“閣下何不開門見山。”白釉懶得和男人虛與委蛇,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心都不幹淨,也包括他自己。
“論輩分算起來,我應該是顧星臨的三叔,但是在白少爺面前當然算不了什麽。”男子臉上始終帶着一抹笑,“我叫顧昌平,此番請白少爺來,是想問問,白少爺不惜屈身留在顧星臨身邊是為了什麽?”
原來是這個,怪不得這人會這樣“光明正大”地“請”自己來,想必以為自己和他是同一條船上的了,即便同謀不成,他也可以威脅自己把自己的身份告訴顧星臨,白釉指腹摩挲着茶盞,唇瓣張合:“怎麽不能是為情呢?”
“白少爺的身份做的未免也太假了些,不知道是什麽蒙騙過我那多疑的侄兒的。”顧昌平喝了口茶又道,“白少爺往前活過的二十年,從未來過蘇城,也從未和顧星臨有過交集。
為情?你自己信嗎?
白少爺要我開門見山,你不妨也打開天窗說亮話。”
“那您覺得是什麽樣的利益要我以身犯險?我大可以塞一個漂亮男孩給顧星臨不也一樣?”白釉眼眸冷淡,語調卻總帶着幾分戲谑,話鋒一轉,“當然,一則是顧總的姿色的确是不同常人,給了旁人到底是可惜。
二則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白家遲早是我的,但您也知道,像我們這種年輕人,總想證明一些什麽。”
“明白明白,白少爺這是心有鴻鹄之志。”顧昌平點頭,表面認同在他眼裏還是小孩子的可笑言論。
心有鴻鹄之志來蘇城做什麽?脫離父母闖出一片天,向別人證明自己不是只知道靠父母的廢物嗎?小心折騰不死自己。
“我要顧氏。”白釉這話說的足夠開門見山了吧,這老東西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自己這個計劃之外的人是重生的,在外人看來白少爺的行事詭異,動機圖謀的确值得商榷。
白釉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時候被監視的,監視了這麽久也沒監視個一二來,也或許是顧昌平的權勢的确值得注意,在自己進火車站的那一刻眼前這人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白少爺好大的野心。”顧昌平怕的不是白釉,而是白釉背後的白家,畢竟白家不是他們顧家,就這麽一個繼承人,任誰也要敬白釉三分。
“顧氏日薄西山,落入他人之手也是遲早的事。”白釉雲淡風輕地回了一句,或許眼前人自以為他是千年的老狐貍,只可惜上輩子他沒鬥過顧星臨一個人,這輩子又怎麽鬥得過兩個人。
“那麽白少爺可有興趣合作?”顧昌平又問。
“你可是顧家人。”白釉保持三分懷疑的态度。
“白少爺來之前就沒查過顧家?初始權利利益的分配,落到我這個三兒子的手上的本來就沒多少了。
之所以日薄西山,白少爺也肯定了解一二,我不過是為了我這一小家人,誰又管得了那麽一大家人。”顧昌平的言語從一開始就帶有引導意味的,他甚至于把白釉也劃為了一步大棋,而不是他的合作對象。
只怕是機關算盡,到時候一無所有。
這樣的人,就算沒有顧星臨,要白釉跟他合作也是不能的。
“那你我再談談?”白釉像是放下疑慮的模樣。
“好好好,再談談,白少爺餓了沒,要不要吃點什麽?”顧昌平臉上止不住的笑意。
“不用,我跟顧星臨說過,我今天回來,晚了總是不好。”
“好好好,待會我就讓人送你回去。”
……
白釉沒想到,他來蘇城的第一件事竟是這個,聊了一些有的沒的等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八九點了,屋內亮着燈顯然是有人的。
一時間白釉也不清楚該怎麽和顧星臨解釋他沒有接到人這件事,拿到手機後看到的是幾十條消息和十幾個電話的轟炸。
白釉承認他在和顧昌平虛與委蛇的時候頭腦都比這清晰。
“白少爺。”不遠處的人影越走越近,直到走到了白釉面前将人抱在了懷裏。
“你身上好冷。”白釉也沒有拒絕他的擁抱,只是略帶嫌棄地說了這麽一句,也不知道在風口站多久了。
“他帶你去做什麽了?”顧星臨問了句。
“擔心我?”白釉反問。
“擔心得要死,生怕你有什麽事,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我只是怕你身體不舒服,但又覺得應該相信你,我怕我直接找上門沖進去你會生氣。”怎麽重活一世,顧總變得這麽會說話了。
“你有沒有發現,一旦我有陷入危險的可能性,你就會本能地記起?”白釉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說了自己想說的。
“那我還是希望我一輩子失憶算了。”顧星臨原以為重生了會好一些,結果他這個年過得還是一地雞毛。
無邊的夜色下,站在院門口的兩個人終于松開了彼此的懷抱:
“我做了飯,白少爺賞個光,看看比得上比不上你們家阿姨?”
“偷偷練習廚藝了?”
“還是原來的配方,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抓住白少爺的胃。”
“那我還是更喜歡吃阿姨做的。”
“白少爺你好無情無義。”
“實事求是。”
“那我明天就去報個廚師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