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顧·小嬌妻·星臨
第二十七章,顧·小嬌妻·星臨
顧星臨第一次見白釉其實并不算是在名利場上,彼時顧星臨初至京城,那是一個甲方的晚宴上,畢竟在人的一生中,即便你再位高權重,也不能一直是甲方,總有做乙方的時候,何況是他們這種生意人。
顧星臨初來乍到,自然是擠破了頭也想混進京城的圈子裏。
那位甲方是E國人,為了遷就甲方的口味,餐桌上理所當然的西餐,西餐之最又是法餐,倒也稱不上講究精致,國內的諸多菜系裏,講究精致的多了去了,不過是和國內的餐桌禮儀酒桌文化大不相同,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出生的人一般從小就會有人培養教導一些西餐禮儀。
而顧星臨在諸多賓客中一眼就瞧見了白釉,不為別的,只是那股長相氣質太過特別,标準豪門培養出來的貴公子,從頭到腳都透露着一絲不茍的龜毛氣質。
西服勾勒出他姣好的身材,一雙手和從下颚線到鎖骨露出來的部分也是性感得過分,顧星臨恨不得沖上去把他的衣服扒下來拖到床上去好好地蹂躏一番。
顧星臨心道,冷冷淡淡的模樣戴着副金絲眼鏡裝什麽斯文敗類?不知道私下裏又是怎樣一副纨绔子的模樣。
白釉拿着刀叉的模樣讓顧星臨想起了家裏那些自诩為上流人士的親朋好友,精致講究到無可挑剔,直到白釉嘗了口法國蝸牛然後将杯中的香槟一飲而盡的豪邁。
那時候的白釉神色依舊,後來更加了解白少爺的顧星臨才明白那時候白釉的表情變化已經算是痛苦面具,彼時的他一定想着這東西怎麽這麽難吃。
白釉将那杯香槟一飲而盡的時候注意他的目光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宴會上的許多人。
并不常吃西餐的人都将西餐禮儀習慣牢記在心中生怕自己露怯,也或許這才是真正名門教養出來的公子,他的舉止行為處處都透露着優雅,但也會表達自己吃不慣蝸牛鵝肝,吃不慣生食,把喜歡吃的菜品吃完,紅酒香槟會品偶爾也會一口悶。
吃火鍋的時候他會理所當然地問你這個東西涮多久,偶有一次帶白釉坐地鐵的時候,像極了教家裏七八十歲的老人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這個人很有意思,顧星臨總說他是那種坐在路邊攤吃燒烤都精致得像是在高級餐廳吃一頓法國大餐的人。
但他也是在高級餐廳吃法國大餐做出把香槟紅酒一口悶的事情嘗試新鮮的菜品露出痛苦面具的表情絲毫不在意周圍的人覺得他是“土”和“沒見識”的人。
因為這一次,顧星臨對白釉來了興趣,他很好奇這個傳聞中的京城太子爺私底下到底是怎樣的。
而第二次的會面更像是擦肩而過,并不是那對夫婦攔下了白釉的車,而是白釉或許看見他們的着急主動把他那輛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車停在了夫婦倆的面前,女人懷着孕大着肚子焦急等車的模樣像是急着去醫院,顧星臨的視角其實看不見白釉的模樣,只看得見夫婦倆感激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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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該他家財萬貫,顧星臨如是想。
這兩次的相遇奠定了顧星臨對白釉的印象以及興趣,只可惜他們沒什麽交談的機會,只是顧星臨單方面認識了白釉。
在之後在名利場上,顧星臨才算是正式在白釉面前介紹了自己,并且給他留下了一個“很好”的印象。
他們是彼此的假想敵,是生意場上的對手。
越了解他,你就越心疼他,他的強大和脆弱,最開始顧星臨總覺得他應該是被上蒼垂憐的人,上天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了他,偏偏沒給他健康。
越了解他,你就不想和他的交集只停留在名利場上和紙醉金迷的宴會上。
他這個人私下裏和臺面上并沒有什麽區別,旁人以為的那些僞裝或許他本身就是是這樣呢?
因為身體原因被局限在家裏規規矩矩地長大,也沒有同齡人的玩伴和好友。
後來啊,顧星臨并不只是想要跟白釉玩玩而已,只是玩玩而已才能夠留在他的身邊。
他這個人的性格如此,但并不代表他不在意和沒有感情,那樣少言寡語的他也會向你反複确認我們之間只是玩玩而已嗎?
在得到确認的回答後會露出釋然又略帶哀傷的神情,白釉當然不是面癱,只是表情變化微小,也是因為這樣,所以他的每一個表情都捕捉在了顧星臨的眼裏。
話說回來,在京城過年的那幾年,的确是他此生都難以忘懷的回憶,不僅是因為有白釉的存在,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豪門家裏過年也可以像尋常人家一樣溫馨熱鬧。
顧星臨過往的幾十年的春節過得不是勾心鬥角,就是亂七八糟,在他當家了之後倒也算得上是冷冷清清。
在白釉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過後,顧星臨才去找白媽媽問了萦繞在他心中的疑問,像是确認自己的那個答案似的:那幾年,年夜飯上總有江南的菜式是因為我嗎?
一家人都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只有自己是從蘇城來的,顧星臨在廚房門口報菜名的時候其實是很高興的,因為他在這個地方找到了所謂的歸屬感。
“誰為了你去學這些烏七八糟的,是釉釉跟我說他想吃了。”白媽媽依舊是嫌棄的眼神看着顧星臨,不過總是笑中帶淚又像是感嘆似的說了句,“不過我知道,他是因為你。”
大過年的獨在異鄉總是想吃家鄉菜的,雖然那家鄉菜做的也不地道就是了,白少爺的确是不擅長浪漫的,不動聲色讓對方知曉或是給對方驚喜的才算是浪漫,對方不知道的又算是什麽?
不過這才是白釉不是嗎,即便顧星臨自诩為細心,但白釉做過的很多事情還是被他忽略過去了,生活中的還是工作上的……
“我要是女生,您是不是能對我寬容一點?”顧星臨總不能跟着長輩坐在這裏一起難過,于是半開玩笑式地說了句。
“你想得美,要不是釉釉喜歡,家門你都進不來。”白媽媽與其說是嫌棄,不如說是在跟他敘舊。
“我要是女孩子,我就先把釉釉拐上床,讓後懷上他的種,先斬後奏,到時候你嫌棄也沒辦法。”
“那我認孫子不認你。”
“不行不行,阿姨,你不能這麽狠心,十月懷胎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說的跟真的似的。”
“阿姨。”顧星臨見氣氛緩和了才認真地跟她說道,“我以後沒事的時候,能常來家裏坐坐嗎?”
“你不是一直都是想來就來的,這個時候又不熟了?留下來吃晚飯吧,睡一宿也沒事。”白媽媽這樣告訴他。
在發覺自己喜歡上白釉之後,顧星臨覺得自己是配不上他的,第一次他為自己過往的那些輝煌戰績而感到自卑,第一次他自诩為無往不利的那些情話和套路都沒了作用,剩下的只有本能而已。
或許怎麽都是都配不上的,但到底還是得到了白少爺的一顆真心便怎麽也配得上了。
顧星臨總覺得白少爺被拘束着沒有見過什麽好人,才會喜歡上自己……
“顧星臨。”白釉看着顧總發了半天的呆坐在那也沒動,于是叫了他一聲。
“怎麽了?白少爺,我的廚藝怎麽樣?”顧星臨這才回過神來看向白釉,略帶幾分期待的等待着白釉的點評。
“還可以,嘗嘗看。”白釉夾了一筷子土豆絲到顧星臨的面前,又問他,“你剛剛在想什麽?”
顧星臨張口咬上白釉的筷子後松開,嚼吧嚼吧還沒吞下去就開始評價:“确實還不錯,可以比得上食堂阿姨了。”
“嗯。”白釉附和了一句點頭。
“我在想……”顧星臨開始一個大變臉,用急切地語氣說道,“完了完了,白少爺你得救我。
你大年初一跑過來找我,那我在爸爸媽媽那裏的印象分怎麽辦?豈不是要扣完?”
白釉:……
“你還有印象分?”白釉認真地問了句,顧總這種風評的人,拐了哪家的兒女人家父母都不應該對他有印象分吧?
“我不管,老公你得救我,不然我這輩子家門都進不去了。
上輩子那是因為你病危,爸媽都不好意思趕我出來……”顧星臨搭着椅子往白釉身邊坐了坐,直接往人的身上一靠就開始毛骨悚然地撒起嬌來。
說的什麽話?白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不行不行,別人家的老公都是很寵他家受受的,你不能不管我死活。”顧總燒起來是真的沒有別人什麽事。
白釉:……
白釉張了張口,百般無奈之下回答他:“我是受。”
之後的顧總非要跟他争個誰攻誰受,白釉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把人往床上扛。
顧總一臉嬌羞地在白釉的胸膛畫着圈圈:“老公要溫柔一點哦。”
這樣的顧總他上輩子見得多了,在他面前總是沒臉沒皮的,只能說當慣了1的人做起0來也是天賦異禀,畢竟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
習慣了其實也就沒那麽煩了。
“你過年的時候在家裏發生什麽事了?”白釉坐在床邊問了他一句。
顧星臨斂了神色:“如你所想的那樣,狗血豪門劇,我經歷過一次倒不覺得有什麽,再細說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你不是在這塊手表裏裝了監聽嗎?昨天沒聽的話,應該也可以找出錄音來吧。”顧星臨拉過白釉的一只手摩挲着手腕上的冰涼說道。
“你知道?”白釉反問,這個顧星臨經歷過一次是不假,可無論記得還是不記得,遇到這樣的事說是半點波動也沒有是不可能的。
“另一個‘顧星臨’也知道,他知道我才能知道。”顧星臨言簡意赅。
“什麽時候?”白釉又問。
“你捉完奸之後就已經懷疑了。”顧星臨饒有興致地看着白釉,“付費上班的鴨子?白少爺可算是說出你的心聲了。”
白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