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給你個追求我的機會

第三十六章,給你個追求我的機會

“媽,你相信我是死了之後重生的嗎?”

這部戲拍完以後,白釉沒有選擇回蘇城,而是直接回了家,還有一兩個月就過年其實并不算主要原因,沒有人的年假是這樣長的。

原因之一是白釉需要體檢來确定之後的手術以及應該吃的藥和日常的注意事項,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白媽媽懷孕了,預産期在明年的四月份。

白釉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來看看。

還有一小部分原因則是他一年中的确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蘇城,也理應在家裏待上一段時間,何況他還有話和家人說。

白媽媽坐在沙發上,聽及此言後愣怔了半晌張了張口說出來的第一句話是:“那時候害怕嗎?疼嗎?”

白釉的坦白做好了無數的準備,甚至于包括被請心理醫生的準備,畢竟這樣的說法沒有人會信,可是看眼前的女人紅着眼眶問出來的話,白釉有一瞬間的失言,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白女士,最後只能把人抱進了懷裏拍了拍白女士的背又複松開。

“我做了很久的準備,不疼的,死了就沒感覺了。”白釉深深地看着白女士,斟酌了許久的詞句後說出來這樣一段話,“您知道,其實我以前并不聽話,青春期就開始叛逆了。

去年我才變好,不是我變好了,是我那時候重生回來了,我無緣無故跑到蘇城去,是因為顧星臨是我上輩子就喜歡的人。”

“因為愛情所以我家釉釉想長命百歲了是嗎?”白女士看着自家的兒子,其實白釉變化這麽大她有預感的,卻未曾想過是這樣的原因。

“不是。”白釉否認了這個原因,勾起一個安撫性質的笑來,“是我以前太不懂事了,等到想懂事的時候已經晚了。”

上輩子的白釉是外人眼中白家合格的繼承人,名副其實的天妒英才,可那又有什麽用呢?

或許父母根本不需要你賺這麽多錢回報他,只想要一個健康的兒子,不成材不争氣都沒關系。

“怎麽會呢?人生是你自己的,想怎麽活都應該由你來決定。

是我們不好,怕你出事總是拘着你。”白媽媽擡手揉了揉白釉的頭發,她的釉釉不知道什麽時候長這麽大了,記得昨天還是坐在鋼琴前彈琴的奶娃娃,要說白釉不懂事,那這世上懂事的孩子就太少了。

Advertisement

“有什麽擔心的,害怕的,以後都跟媽媽說好嗎?”白女士清楚自家的兒子是個什麽事情都憋在心裏的性子,情緒也不外露。

或許是前個十幾年的教育的确太規矩了,也是他們做父母的不好才把孩子教養成了這幅性格,不是說不好,只是太要強,也讓人心疼。

白女士也沒想到,這樣大的事情白釉願意跟她說。

看着白女士的模樣,白釉難受得有幾分喘不過氣來,自己明明什麽都沒說也沒有解釋,可是白女士願意信,她明明什麽都不知道,可會問你疼不疼,害怕不害怕,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同她表達同她說。

白釉移開了視線深吸了一口氣,他表露給外人的從來都是完美的一面,那些不好的都留給了家人,都說長大的過程是逐漸與長輩和解的過程,但對于白釉而言,或許重生過後,白釉才願意真正地站在長輩角度去思考理解他們為什麽這樣做。

他們不是不愛你,反而是太愛你,或許這樣的愛的表達方式并不是你想要的,但卻是你不可否認的。

“我很害怕。”白釉說了一句,聲音不大卻有幾分猶豫,在害怕什麽呢?是顧星臨午夜夢回驚醒之後擁抱着白釉說的話。

我迫切地想要忘記你,是因為我愛你,我迫切地不想忘記你還是因為我愛你,可無論如何活下來的那個人才是最難過的。

這也讓白釉開始猶豫,他重生之後去招惹顧星臨的這個選擇是否正确,他既然記不得了是可以肆意潇灑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害怕什麽呢?”白女士牽過白釉的手細細摩挲着,她的這個兒子從來沒有在她面前這樣脆弱過,即便是動手術也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像這樣迫不及待地跑回家同自己說這些話卻是第一次。

“就算我做手術了,我一直吃藥,我保持良好的作息,我生活再注意。

我也不确定我的這顆心髒能帶着我正常的生老病死。”白釉猶豫過後又道,“我想長長久久地活下去,陪着你們,也陪着他。”

這個他指的當然是顧星臨,白釉害怕,害怕這輩子就算再謹小慎微,到最後也會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是會先顧星臨十幾歲甚至幾十歲離開。

聽過顧星臨的言語,白釉根本舍不得再留他一個人。

“釉釉,其實我把你生下來我就做好準備了的。

我哭過很多次,我也有很多次覺得我堅持不下去了,我想盡辦法想讓你平安健康地活下去。

我帶你去世界各地求醫,我看着你喘不過氣的時候我也跟着喘不過氣。

你那麽小就開始吃藥片,我想一直陪在你身邊哪怕那時候我的心情是壓抑到無法呼吸的。

我聽你叫一聲媽媽我就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明明不快樂也不高興,明明清楚最終的結局可能是怎樣的,那我為什麽要這樣做呢?”白女士說了很長的一段話過後停頓了一瞬又繼續道,“可能就是為了那路途上為數不多的快樂吧。

其實人這一生,重要的是過程從來都不是結果。

每個人最終的結局都是塵歸塵土歸土。

所以,你不要想那麽久遠的以後到底能陪他多久,你如果離開了他又該怎麽辦,其實立足當下就好,他如果愛你,哪怕只有一天,他也願意跟你談一天的戀愛。”

是啊,哪怕只有一天,也要談一天的戀愛,白釉複雜的神色終于松了下去,那些纏繞着他許久的問題在這一瞬間也像是得到了答案。

“我知道了,媽。”白釉扯出一抹笑來告訴白女士,“您早點休息,我也該休息了。”

“可以告訴你爸爸嗎?”白女士看着起身欲要離開的白釉又問了一句。

“我想可以。”白釉語調輕快地回答了一句過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躺在床上看着手機裏的幾十條消息,有陸知遠給他發的幾條,更多的是顧星臨的信息轟炸。

陸知遠無非就是說他沒有上進心,怎麽又罷工了。

而顧總絮絮叨叨地說一些有的沒的廢話,那日夢魇過後倒是再也沒問過“你愛我還是他”這樣的問題,或許顧總也想起來了一點,他的記憶在慢慢地恢複,只是白釉沒有問他記起了多少。

消息太多,白釉也懶得一一回複,幹脆彈了個視頻電話過去,大概過了十秒以後顧星臨才接起。

看着屏幕那端異常興奮的顧總,白釉想着,或許他等自己的消息等了許久,也或許在視頻電話彈出的第一秒就看見了只是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覺得身為金主不能這麽不矜持,硬生生拖了幾秒鐘以後才接通了電話。

“呵,還知道打電話給我?”顧星臨桃花眼微挑,這雙帶有欺詐性的眼睛在自己這裏怎麽就是藏不住事呢?

“想你了。”白釉直抒胸臆的時候似乎越來越多了,這個時候總能逼得顧總啞口無言,饒是厚臉皮的顧總也或因為白釉的言語帶上了幾分羞澀。

“你想我的方式就是拍完戲就跑回家?”顧總移開目光過後略帶倔強地回了一句。

微微泛紅的耳垂頗為可愛,白釉一遍又一遍地跟顧總解釋過原因,結果顧總似乎只聽得見白女士懷孕了這句話似的,同他說着:“你都多大了,你媽媽還要給你生個弟弟妹妹?

說得好聽點是給你找個伴,你這不是扶弟魔嗎?”

白釉也解釋過家裏有錢孩子也不需要他養,可顧總像是沒聽進去似的自說自話。

“我在這邊待上一段時間然後過來陪你過年。”白釉看着電話那端的人,穿着絲質的睡衣,頭發半幹地垂落下來,偶有一滴水落到了鎖骨處。

白釉眸色微暗,深覺顧總是存了心思勾引他的。

“真的?”顧總覺得自己這個金主不能做的這麽廉價,面上不顯地又補充了一句,“還算懂事。”

“嗯。”白釉簡單地附和了一句。

視頻通話了這樣久,顧總才像是後知後覺地說了一聲:“你竟然剪板寸了?”

瞳孔放大的驚訝之色,更有幾分難以接受。

“嗯。”白釉重生以後整個人都很懶,屬于是能坐着絕不站着的類型,自己能不動手的事都交代給了別人來做,整個人的生活作息更是規律到可怕。

少了上輩子的勤勉,也或許覺得這樣的生活還不錯,更懶得去拾掇打理自己,別提之前頭發後梳的精英範,現在的白釉也不喜歡頻繁的理發,有時候頭發長了就用個皮筋紮個小馬尾,什麽時候覺得應該要去理發了才會去,只是覺得這樣的板寸很方便,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不需要剪頭發了。

“那個。”顧總咳了咳,掩飾內心的情緒說了句,“很帥,但我還是喜歡你之前的樣子。”

“什麽樣子?”白釉陷入了思考,回想自己過往的發型。

“就是頭發長一點,紮起來也可以,很漂亮。”顧總猶豫着誇贊道,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你無論什麽發型都是我喜歡的。”

算是很強的求生欲了,白釉彎了彎唇角:“那我把頭發留長,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麽事?”顧星臨警惕的問了一句。

白釉意味深長地看着顧總,停頓了半晌過後才道:“給我個追求你的機會,顧總。”

顧總挑眉,微揚着下巴一副驕傲的模樣,臉上寫着四個大字——果然如此。

“呵,小東西野心不小,那就給你個機會吧”顧總回答過後又覺得自己虧了補充道,“不過這樣還不夠。”

“我自衛給你看,要嗎?”白釉清楚時刻處于發\情期的顧總腦子裏想的什麽。

只見屏幕那端的顧總眼尾微挑,掩飾下喜悅過後的傲嬌:“這還差不多。”

重要的是過程不是結果,所以享受此刻,珍惜當下便已經足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