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燒烤

第三十七章,燒烤

其實京城這邊的事情忙完白釉又待了十天半個月進行一些必要的社交過後就回去了,回去的不早不晚,恰好在年前。

或許是顧總太想他了,也是白釉不想讓他一個人過年,去面對家裏的那些糟心事徒惹不快。

今年也就算了,或許明年可以帶顧星臨回京城過個好年。

“釉釉。”接他回家的顧星臨坐在駕駛座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把握方向盤的那雙手吸引着白釉的視線,斟酌了半晌過後才道,“明天,你要不要跟我回老宅?”

“好。”白釉沒問緣由,顧總想要他去他就去了。

“就吃個飯。”顧星臨又解釋了一句,其實也算不上見家長,只是想要白釉陪着他,心底隐隐覺得,無論什麽事只要白釉陪着他就好。

其實他有許多想問白釉的卻又無處說起,一些零碎的記憶拼湊不成一副完整的圖,顧星臨迫切地想要多想起來一些事情的時候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那些零星的記憶卻告訴他,他應該想起來。

那些真實而鮮活的畫面告訴顧星臨,眼前的這個人為他做了許多,白釉的重要性其實一開始他就應該清楚的,無論前因後果,顧星臨想,這輩子就是他了吧。

是前世今生嗎?還是重生呢?

白釉是知道這些的吧?不然當初不會來找自己了,相較于自己或許他更在意那個記得的顧星臨,也因為如此,顧星臨不想表露出來他現在的異樣,依舊維持着他以前的态度,總想着記起來了再去擁抱白釉。

“你別怕。”白釉靠在座椅上雙手抱胸慵慵懶懶的态度小憩着,唇瓣張合說出了三個字,輕飄飄的卻很有分量。

他說的是,你別怕那些人我會陪着你,你也別怕他們會傷害我,他們還傷害不了白家的公子。

家裏沒做晚飯,顧星臨先帶着白釉去了蘇大的夜市上吃東西。

一條昏暗的巷子人來人往,食物的香氣和缭繞的煙火驅散冬日的寒意,這條街上多是學校裏的學生,室友結伴而來亦或者情侶之間牽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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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釉戴着口罩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來,或許是冷了,大衣的扣子都扣上了,揣在兜裏的雙手又攏了攏。

白少爺在人群之中出衆,或是氣質也或許身形樣貌,總會惹人多看兩眼。

顧星臨覺得連他戴的那副口罩都算是掩耳盜鈴,看他生疏而又帶着幾分茫然的模樣只覺得可愛,略帶無奈地把手伸入白少爺的衣兜裏去牽他的手,溫度偏低了握住的那只手又緊了緊:“想吃什麽?”

“燒烤。”白釉聞到不遠處那股濃郁的香料味後說道。

昏黃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原本冷淡的輪廓莫名地多了幾分溫柔,眼睑微垂灑下的陰影看不清神色,卻因為他的聲音顧星臨的心亂了。

“走,我知道哪家好吃,保管你吃了下次還想再來。”顧總拉着白釉在人群裏穿梭,明明這裏那樣的熱鬧,可似乎只看得見身邊的人。

“顧總對這裏很熟?”白釉随口問了一句,其實顧星臨答不答都無所謂。

“蘇大的夜市應該是蘇城最出名的夜市了,其實和好不好吃無關,更多的是一種回憶,很多人學生時代的回憶。

我不是蘇大畢業的,但我有個朋友是,他畢業之後還是喜歡約個幾個朋友來這裏吃飯,我不怎麽赴約。

今天或許是心血來潮,想帶你來一趟。”顧星臨解釋得認真,他只是覺得白釉或許會喜歡,明明這個人生活講究又精致也沒有沾染幾分煙火氣,可顧星臨總覺得他其實喜歡這人間煙火。

他指的那個朋友是江槐,白釉的心緒莫名地複雜了幾分,他的童年和青年十分貧瘠,沒有玩伴更沒有什麽美好的校園回憶。

說的誇張一些,他的時間是因為顧星臨的出現而開始流淌的,許許多多他想做卻又沒有做過的事情都是顧星臨帶着他一點點去嘗試。

那也是一個冬日的夜晚吧,

淩晨一兩點的時候,萬物尚在酣眠,只有星星還在閃爍,這個時間點床頭的手機卻不依不饒地震動着,一聲又一聲堅持着要把白釉叫醒。

半夢半醒的白釉帶着幾分起床氣,也沒有睜開眼去看到底是誰打來的電話只是伸出手去摸過床頭的手機摸索着摁下了接聽鍵,電話那端興奮而又熟悉的聲音傳來:“白少爺,這個年紀你是怎麽睡得着的?打了這麽多個電話才接。”

白釉嘆了口氣,躺平過後略帶煩躁卻又無奈地抓了把頭發,他将手機放在耳邊,聲音裏略帶幾分沙啞地回答他:“顧總又怎麽了?”

“去看升旗啊,這個點我們趕過去能占到前排的位置。”顧星臨催促的語調,“快點快點,我都在你家樓下了。”

“都多大了?”話是這麽說,白釉還是認命地從床上坐起身穿了拖鞋。

“來京城一次升旗都沒看過是不是可惜了,每一個國人都應該來京城看一次。

再說了,白少爺就不想嗎?”顧星臨戲谑而又滿不在乎的語調說着話,仿佛只是為了拉一個人陪他去看升旗,即便這個人的身體并不好他似乎也不在乎的樣子。

白釉穿着睡衣來到了窗邊拉開了窗簾,借着昏黃的路燈光看見了停在院外的一輛酷炫的超跑,随之亮起的是顧星臨搖晃着的手機燈光,朝白釉的方向照來總有幾分刺眼。

黑夜裏的一束白芒,白釉看見了院外穿着深色羽絨服圍着紅色圍巾的顧總在向他招手,那雙桃花眼底盛滿了細碎的笑意。

“快來啊,晚了就搶不到前排了。”顧星臨的聲音又從電話那端傳來。

“等我,換個衣服。”白釉言簡意赅過後拉了窗簾,全副武裝過後像是偷情似的從家裏摸了出來上了顧總的副駕駛。

所有人都告訴他,他不能夠做什麽,只有顧總說他可以做什麽,或許這不妥當,但那幾年白釉才覺得他活着,在這個世界上鮮活地存在着。

到了燒烤攤前,白釉拿着濕巾去擦拭看起來像是糊了一層油的桌子和褪了一層皮的凳子,某飲品廣告的巨型遮陽傘擋不了風,可到了這裏面卻總覺得溫暖了幾分。

顧星臨去點餐,拿了一個金屬制的盤子,各式各樣的串串往裏放着,邊挑選着食物還能和老板娘聊上幾句,眼含笑意的模樣總能惹人好感。

顧總并沒有豪門裏養出來的那些“臭毛病”,不經意的溫柔和浪漫,而又善于洞悉人心,長得又好,怪不得那樣多的人喜歡他。

白釉不清楚上輩子他是怎麽喜歡上自己的,喜歡或許沒有理由,但應該再對他好一點吧?

“小柚子。”顧星臨從老板娘的泡沫箱裏拿出來幾聽冰鎮過的可樂,快步走到了白釉的面前将可樂擱置在了桌子上,替白釉打開了一罐之後又替自己開了一罐,顧總仰頭悶下了一大口一臉滿足的模樣很可愛,“氣泡水就是要冰的才好喝,不冰的沒有靈魂。”

“不冷嗎?”白釉摘下了口罩微微抿唇問他。

顧總當然冷,冷得打了個寒顫。

白釉有稍許無奈,伸出手兩根指節将那罐冰涼的罐裝可樂往自己的身邊撈了撈:“慢點喝。”

隔壁那桌是一群約莫二十左右的少年,吵鬧着喝着啤酒撸着串,說着最近爆火的游戲和他們喜歡的姑娘,青春年少也無拘無束的模樣讓顧星臨感慨了一句年輕真好。

白釉沒有接話,又聽顧總補充了一句:“釉釉也很年輕,釉釉現在要是還在讀大學的話肯定也有一群人喜歡你的。

你會收獲一群好朋友。”

“是嗎?”白釉喝了一口可樂,冰涼的觸感帶着絲絲的甜意,這世上所有人都說他不好相與,面冷心也冷,标準豪門培養出來的繼承人。

可事實是白家沒想培養一個機器人出來,不過是情非得已。

“那是他們不了解你,了解你的人不會不喜歡你。”顧星臨像是下意識地說出口的言語,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說,心底一絲莫名的酸澀,像是本能反應。

“嗯。”白釉回答了一個音節過後起身問老板娘要了個碟子和筷子,龜毛又事兒逼地用熱水燙過之後才又回到了位置上。

燒烤也很快上來了,擱置在盤子裏冒着熱氣,上面撒着的香料和色澤總是能勾起人的食欲,萦繞在鼻腔內的香氣讓顧總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烤面筋就咬下了一半,看着坐在對面的白釉認真地把簽子上的肉挑下來用筷子夾着吃挺可愛的,卻還是忍不住地吐槽了一句:“真不愧是白少爺,知道的知道你在路邊吃燒烤,不知道的以為你坐在高級餐廳裏吃法餐呢。”

白釉的手頓了頓,垂下眼睑的模樣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眉眼溫柔夾雜着一絲傷感。

雖然不想承認,但白釉這樣的時候很多,這樣的狀态也就持續了幾秒過後又道:“龜毛又事兒逼?”

“沒有沒有。”顧星臨舉手投降,他真的沒有這麽覺得白釉,仿佛白釉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一口氣咬下竹簽上的肉過後嚼碎吞下看着白釉的神色認真地補充了一句:“我會快點想起來的。”

人群喧鬧,顧星臨的語氣輕飄飄的,也不知道眼前的人聽沒聽見,又放松了神色恢複了以往的神态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小東西打算怎麽追我?”

“不知道。”白釉回答得誠實,他沒有追過人,網上的那些追求攻略本身也不管用,顧總會的浪漫手段比網上的還要強上幾分,要這些又有什麽用。

無論追不追,顧總都是他的了,他不會那樣多的浪漫手段,又想着對顧總好一些,不過是想讓顧星臨感受一下被人追着喜歡的感覺。

“就你這樣還想追到人?”顧總哼了一聲,氣的拿起一串金針菇又咬下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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