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所珍視的
【婚禮上】
多年後的某一天, 終于到了矢島建次打算舉行婚禮的日子。
矢島彌夏在衣櫃裏挑選好衣服,轉頭看了一眼還在睡着的男人, 嘴角揚起滿足的微笑。她看了一會兒,将衣服丢到一邊, 跳上床,直接撲到他身上。
“起來了。”
軟軟糯糯的叫他起床的聲音就響在耳畔,赤司勾唇微笑,直接伸出手把人抱住,“起這麽早?”
“今天我哥結婚,要挑一件适合參加婚禮的禮服啊,昨天晚上沒想起這事。”矢島彌夏一個翻身掙脫開他的懷抱, 拿起禮服往身上比,“你的禮服也沒選好吧?快起來挑選一下啦。”
赤司半坐起來,“這種事早幾天就應該準備了。”
“前幾天不是忙着教育兒子尿床的問題嗎?”矢島彌夏直接解了睡衣, 在床上換起了禮服。
生完孩子之後她的身材倒是恢複得很快之後也一直保持得很好,身上的禮服樣式好看, 碼數适合, 優雅端莊能提升氣質。本來一切都很美好, 只是對鏡一望,露出來的鎖骨和胸部以上的那塊皮膚上,有非常奪目的紅紅點點, 如果她穿着這件出去,看到的人一定會對他們夫妻的夜生活,浮想聯翩。
身後傳來赤司的聲音, “你要穿這件參加婚禮?”
“......我想。”矢島彌夏回答,“但是穿不了。”她指着那些痕跡,“征十郎,這都要怪你吧?”
“我覺得,挺好的。”赤司溫柔一笑,“換一件不那麽暴露的。”
是矢島彌夏舉起手裏的禮服,“這件也叫暴露嗎?”
“嗯,暴露。”
“......”
赤司用眼神示意她打開最左邊那格的櫃門,“禮服幾天前已經準備好了,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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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矢島彌夏打開最左邊的櫃門,在裏面看到了挂着的一套西裝和一套很搭西裝的禮服。
“原來你已經準備好了,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矢島彌夏把兩套衣服拿出來放在床上,“我就不用早起選衣服了。”
赤司又躺了回去,探出半個腦袋,“那就過來再睡會兒,時間還早。”
矢島彌夏二話不說,立刻丢下衣服,又鑽進了暖和的被窩。
矢島建次的婚禮是在傍晚舉行,因為已經結婚,伴娘這事兒落不到矢島彌夏的身上,但是哥哥的婚禮,她早早地就到場幫忙準備。
矢島彌夏問候完森川惠子,從化妝間走了出來。正好看見他哥站在窗前眺望遠景,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樣。
“你終于結婚了,總覺得有一件心事了了,心裏頓時好輕松啊。”
兩人并肩而立,她陪着矢島建次一起看風景。
“嗯,我要結婚了。”矢島建次望天微笑,然後彼此間安靜了幾秒鐘,他又問,“征十郎呢?怎麽沒來?你們不都是形影不離黏在一起的?”
矢島彌夏噗嗤一笑,“接兒子去了,算算時間,一會兒應該就到了。”
兄妹兩又說了一會兒話,忽然聽見有人高聲說道:“喲,建次,好久不見了,再次見面沒想到就是在你的婚禮上了哈哈。”
矢島彌夏也一起轉身望過去,她看見一個身姿挺立樣貌中上的男人。
“喲,你小子好久沒見,帥多了。”矢島建次側頭向矢島彌夏介紹,“這位是你哥大學時候的好基友,只不過畢業之後他就到國外去了,你可能不認識。”
“我是專程從國外回來參加婚禮的,建次要結婚了把我吓了一大跳,明明一點消息也沒有之前。”
矢島建次笑道:“你都在國外待着,能有什麽消息。”
那男人又說了兩三句話,把視線投擲在矢島彌夏的身上,想起矢島建次剛才的稱呼,打招呼道:“你應該是建次的親妹妹矢島小姐吧?他上學的時候經常會提起自己的漂亮妹妹,其實我腦海裏早就形成了一個你的輪廓,今天一見,發現你比我想象得還要漂亮。”
矢島彌夏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唇角漸漸揚起,“嗯,謝謝誇獎,我是矢島建次的親妹妹,不過您可以稱呼我赤司小姐或者赤司太太。”
“诶?”男人有點懵。
矢島建次咳嗽了兩聲,一看這小子眸光發亮的樣子就知道他打得什麽主意,說不定還天真地想着仗着和他的關系可以近水樓臺。
矢島建次湊近他耳朵,壓低聲音道:“別打我妹的主意,我妹夫不好惹的。”
“所以矢島小姐已經結婚了?在你哥哥之前?”
矢島彌夏笑答:“我結婚的時間比他早了很多。”
這時候,不遠不近的地方突然想起了小孩子天真無邪的奶音,“媽媽,媽媽!”
矢島彌夏再次往那個男人身後看過去,剛才還有十幾米遠的丈夫和孩子已經走過來了。
“乖。”她應聲。
男人看了一眼矢島彌夏的先生——赤司家的繼承人,而且已經全面地接管了自己的企業,他這個常在國外的人都經常能從電視報道裏看到他。
果然不好惹。
男人扯了扯嘴角,“你們的兒子很可愛。”
矢島建次舒了口氣,還好這小子沒說什麽出格的話。
婚禮前的十分鐘,跡部景吾帶着他已經訂婚的未婚妻石原小姐到場。
這個時候矢島彌夏和赤司正坐在沙發上逗兒子玩。
對上視線後,兩個男人說要聊事情就走遠了,石原留下陪着矢島彌夏。
他們選了一個人比較少的地方,但仍然能随時注視着沙發那邊的狀況。
“征十郎,聽說上次談生意那個美惠小姐,提出要去酒店談?”跡部先開口道,“談生意總是碰上一些有歪心思的女人,真是可怕。”
赤司笑了笑,“你感同身受嗎?”
跡部揉了揉太陽穴,“嗯,前天談生意的時候遇到過,我打算以後不和女人談生意,碰到那種女人會讓我覺得頭疼。”
赤司又笑笑,“這個解決方法很幹脆。”
“她知道嗎?”跡部往看了沙發上抱着兒子的矢島彌夏,提議道,“我看你下次把她帶上,她可能會直接把對方揍跑。”
赤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自己可以解決的事,不會打擾到她,她如果真的去打人,我怕她的手會痛。”
“彌夏她肯定拼盡全力打,手肯定會痛。”跡部微微點頭,又說,“不過你的解決方式,就是把這些麻煩都丢給吉田?”
吉田是他們公司的副會長,赤司一遇到麻煩的女人,直接就把整樁生意的後續交談甩手給吉田。而他自己,根本不想去應付那些莫名其妙的其他女人。
赤司笑道:“不是挺好的。”總之吉田他也樂意應付。
跡部靜了片刻,說道:“嗯,挺好的。”看來他也要找一個合适的人,幫他去應付一下那些麻煩的女人。
【我的寶貝們】
最近一到晚上赤司就有點頭疼。
因為他的寶貝兒子喜歡黏着他老婆,跟他搶人。
例如拉着她去自己房間講睡前故事,然後就一直睡在那裏半天不回來。
今天也是這樣的情況。
當赤司在房間了等了很久之後,他放下手機,下了床輕輕地推開了兒子房間的房門。如他所料,矢島彌夏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而手邊的故事書正平攤着放在那裏。
赤司先把書拿開,一瞥封面,是一本驚悚小故事的合集。
“......”
赤司不由再轉頭看一眼睡得也很香的兒子。
他沒想過,這小家夥口味會這麽重。
不過,也許是她用甜甜的聲音帶着甜甜的笑意跟兒子講的,這樣想起來,似乎也沒那麽可怕了。
赤司把書往小書櫃上一放,先在兒子頭上親吻了一下,然後動作輕柔地掀開被子,把矢島彌夏抱回他們房間。突然懸空的感覺把她驚醒了,她猛地睜開眼,“我怎麽又睡着了?”
“嗯,你又在這邊睡着了。”赤司壓低聲音,“把我一個人留在房間裏。”
“唔,抱歉,抱我回房間吧。”矢島彌夏緊了緊雙臂,用力環住他脖頸,“我現在還是覺得好困。”
矢島彌夏腦袋一挨上軟軟的枕頭,就呼呼大睡了。
看來她是真的困了。
赤司當晚産生了一個想法——再要個孩子。
兩個孩子作伴,可能,也許就不會跟他搶人了。
又是一年後,他們有了一個女兒,然後矢島彌夏的煩惱就此開始。
兒子照樣黏她,而女兒,她喜歡黏着爸爸。
“是不是因為你長得太帥了?”矢島彌夏靠在床頭,看着赤司踩着家居拖鞋慢慢走出房間。
“我不會像你一樣在兒子房間裏睡着的。”他笑,“我先過去講故事了。”然後往女兒房間走。
矢島彌夏無聊地在床上滾了兩下,接到了親哥的電話。
“沒打擾到你們吧?”矢島建次略帶調侃的聲音此刻在她聽來簡直欠扁。
“明天來我這邊吃飯,你嫂子她懷孕了,你們過來看看。”
“诶?這可真是個好消息啊,哥,你要做父親了。”
“記得跟征十郎說一下,他人呢?”
矢島彌夏頓了頓,“在給女兒講睡前故事。”她現在的心情:孤獨,寂寞,無聊。總是就是很複雜。
矢島建次在電話那頭笑出聲,“诶呀,你是在跟自己的女兒吃醋嗎?”
“......我哪有?”
“生活沒有激情了?這樣可不行啊。”
“......老哥,你最近怎麽油嘴滑舌的?絕對是森川她把你帶壞了吧?”
“叫嫂子。”森川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
矢島彌夏:“......”
【尾聲】
辭掉刑警的工作後,矢島彌夏并沒有真的閑下來。
她心血來潮地喜歡上了設計這門藝術,帶她入門的并不是現在這個專業的設計教導老師,而是他學了一周設計就已經掌握了基礎的丈夫。
當然更深層次的,赤司就沒去研究了,所以給她請了設計導師。
這天剛把自己親切的女導師送出家門,矢島彌夏就泡了一壺熱茶,倚靠在沙發上看雜志。兒子和女兒都被赤司征臣接去紐約暫時待一段時間,所以她最近完成女導師交待的作業之後,就沒事幹了。
婚後生活久了,女人一般更加會注重于保持活力,保持激情。
矢島彌夏手一翻,就被雜志上一條愛情小貼士吸引住了目光——偶爾也要找回一下戀愛時的感覺呢。
戀愛時的感覺。
是啊,她都快忘了,她和赤司戀愛時的感覺了。
好像是——心跳,心跳,心跳?
矢島彌夏立刻扔下雜志,給赤司發過去一封郵件。
——我們去約會吧?
片刻得到了回應。
老公:嗯,不過發生了什麽事?
彌夏回複:想找回一下戀愛時的感覺,聽起來還不錯吧?
老公:好。
說起約會,要準備的很多,矢島彌夏倒真的像第一次約會一樣,有點緊張起來了。
她和赤司約好,等他出了公司,直接在會場門口見面。今天他們要去看一場據說會很精彩的魔術。
炎熱的夏日,她穿着美麗端莊的裙子,特別打理了一下頭發,一副超大的墨鏡架在她鼻梁上,遮住了大半張臉,完全少女的模樣。
提前到了會場門口,站了一會兒,旁邊突然一陣喧嚣。
她疑惑地走過去,是人群中有誰突然倒下了,蹲在旁邊的朋友們不停地搖晃他的身子想把人弄醒。
“沒用的。”矢島彌夏脫下墨鏡,手指往少年的頸動脈探過去,“他已經死了,報警吧。”
衆人驚慌出聲,矢島彌夏蹲在在倒下的男人身邊,開始查探找線索。
“小姐,請問你是醫生嗎?”身側一路人問道。
矢島彌夏搖搖頭,“不,我只是以前當過刑警,雖然很久沒有過現場勘查的經歷,但是找線索這種事我還沒有完全陌生呢。”當她看見倒下的男人左胸口的口袋那浸出的一片濕潤時,眸光逐漸變得尖銳,她擡頭對上了死者朋友A的目光,那個女人躲開了她的視線。
“啊嘞,這是一件有預謀的他殺案件哦,真相只有一個,兇手就在你們中間。”
死者朋友們立刻炸了,“開什麽玩笑?我們為什麽要殺他?”
“那就得問他的未婚妻,這位小姐了。”矢島彌夏再次看一眼那個女人手上的戒指,“配套的款式呢,你們已經訂婚了吧?”
那女人默了片刻,答:“是的,去年的時候。”
矢島彌夏點點頭,簡要地開始了她的推理,列出的各種疑點,都令那個所謂的未婚妻臉色發白。
美麗的女人手裏拿着一副墨鏡,在陽光下站着,僅僅幾句話,兇手已經百口莫辯,緩緩地低下了頭。
不遠處想起了警笛聲。
“哇,這讓我想起了之前聲名大噪的那位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小姐你其實是個偵探吧?”人群中有人問道。
“毛利偵探嗎?”一想到毛利先生破案背後的秘密,矢島彌夏忍不住彎彎嘴角,“不,我還差得遠呢。”
她又重新帶上墨鏡,走出了人群。
她看見了一個男人,穿着帥到沒朋友的休閑裝,靠在那裏。
“你來了啊?”她笑。
“來了。”赤司回答,“在你開始推理的時候。”
矢島彌夏給自己豎起了大拇指,“很帥氣吧?”
“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工藤新一君。”赤司邁着步子走近,捏了一把她的臉,“你該不會,被他傳染上了事件體質?”
矢島彌夏認真地想了想,“并沒有,我想這只是個意外。”
兩人并肩往會場裏走,身後還是因為謀殺事件留下的一片喧嚣聲。
“征十郎,看完魔術我們去之前那家面館吃面吧,比起料理,今天還是比較想吃荞麥面呢。”
“看魔術的時候,我們也許會遇上事件吧?”
“嘛,都說了只是個意外啊,到底同不同意去吃荞麥面?”
“好。”
“那吃完面陪我去游戲廳嗎?”
“......好。”
“然後晚上看電影?”
“好。”
矢島彌夏:“除了說‘好’,你就不能說點其他的?比如評價一下我今天的妝容什麽的?”
赤司:“我老婆真美。”
“......啊啊真是的。”矢島彌夏臉頰熱意升起,“居然用這種語氣和這種表情說話。”
這是犯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