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七十只史萊姆

第73章 七十只史萊姆

瑞克知道海文是夜翼的常駐城市,他對這座城市毫無印象。

可是當他駕駛着公司統一配發的出租車在街頭巷尾游蕩時,他隐約感覺到了自己對海文的熟悉。

他不需要任何地圖和導航,乘客只用報上一個地名,他的腦海裏就會自動規劃好路線。

走哪條路最方便,走哪條路可以避過最多的監控,走哪條路拐角有一家很不錯的冰激淩店。身體自發告訴他問題的答案,瑞克清晰地感覺到沉睡在他靈魂深處的人。

他們一個踩在冰封的湖面上,一個沉在湖底。隔着厚厚的冰層,瑞克能看見他的臉,雙眼緊閉的自己的臉。

瑞克不後悔自己離開哥譚的決定,雖然這段日子他過得渾渾噩噩,至少他得到了一定思考的空間,能夠好好思考自己與其他人的關系。

他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心态的改變,他的槍擊後遺症好了很多,某天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癫痫或者失去短期記憶的情況。

自稱是他朋友的紅發女孩來找過他,被瑞克幾句話打發走了。他總覺得那雙眼睛裏藏着些現在的他看不懂的東西。

他們來到瑞克身邊,又黯然離開。有兩個意想不到的人從未出現在他面前。一個是迪克的養父布魯斯,另一個是迪克的男友克裏斯。前者可能是因為瑞克離開前他們曾吵過一架,但後者分明就在海文。

在沒頭沒腦的不斷思考中,瑞克在海文有了新的駐紮地。除了那輛幫他遮風擋雨、賺錢養家的出租車,他常去的酒吧成為海文第二個可以找到瑞克的地方。

有剛來海文旅游的乘客請他推薦一個打發無聊夜晚的去處,瑞克毫不猶豫就推薦了那個地方。

“那裏還有臺球桌,你想玩臺球也可以。大家人都很好,你們會聊得很愉快的。”

“看樣子你也是那裏的常客,對不對?”坐在出租車後座的乘客說。

那是一個羞澀腼腆的青年,留着堪堪掃到後頸的黑發,碧綠的眼睛藏在厚重的黑框眼鏡後。

瑞克笑了笑,控制住方向盤打彎,載着乘客開往酒吧。“當然,不然我不會推薦給你。”他将自己的電話號碼報給乘客,“我是理查德·格雷森,你可以叫我瑞克。只要你在海文,打我的電話,我随時準備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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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客接過名片,瑞克透過後視鏡注意到他局促地抿嘴,“坎迪,坎迪·紮伊德。”

糖果的意思,小糖果。給他起這個名字的人一定很可愛。

瑞克沒有把心裏失禮的話說出來,他把二手市場淘來的光碟塞進多媒體裏,問了坎迪一嘴,“你喜歡什麽音樂?”

“我沒有特別的愛好,你可以推薦給我你喜歡的。”坎迪溫和道。

瑞克察覺到了坎迪對自己散發的友善和好感,自戀地說一句,他這段時間對自己的魅力有了不小認知,所以這不奇怪。

他沒有自己想象中反感,順着坎迪給的話題聊起來,坎迪一直保持着安靜又溫順的傾聽者模樣,時不時發表兩句自己的看法。

這讓瑞克覺得很舒服。在他失憶後,周圍的所有人都在主動或被動地向他灌輸自己的想法,好像把他套進一個固定的模式裏,他們想要的那個迪克就能回來。

他不知不覺就絮絮叨叨了一大堆,連他的出租車被堵在路上十幾分鐘沒動都沒有察覺。

“我說得太盡興了,很無聊是不是?”他朝車窗看去,幾輛警車圍堵在一棟公寓前,這就是造成路況堵塞的原因。

“沒有,”坎迪一句話把他的注意力拉回來,“我對音樂沒有研究,多了解一些知識也是好的。”

出租車正上方的公寓樓裏,克裏斯伸回探出窗外的腦袋,無事發生一般站回到斯潘達伯身邊,打量案發現場。

他走神的功夫裏,勘察現場的小警員已經向他們彙報了現場的大致情況。

實際上不用他彙報,克裏斯和斯潘達伯在勘測兇案上都經驗豐富。

皮膚皺縮,屍斑泛紅,嘴角伴有白色泡沫,他們一眼就看出這名倒在公寓床上的男人死于溺水。

偏偏他衣着幹淨,床單被褥都十分幹燥,這表現得就好像他是在睡夢中被淹死的一樣。

斯潘達伯遲早會和她的警局前輩一樣踏入英年早禿的行列。她看着眼前的場景已經想跑路了。

“如果這不是某個該死的超級反派幹的,”她冷笑,“那就是某個該死的超級反派預備役幹的,這超出了警方有能力管轄的範疇。”

“我得提醒你夜翼消失有一段時間了。”克裏斯說。

斯潘達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我以為你才是最不願意承認這件事的人,沒想到你比我預想中豁達。”

克裏斯像往常那樣露出一個摸不出深淺的微笑,“人總要學習接受新鮮事物,也要學着有一個新的開始。”

坐在瑞克出租車後座的坎迪臉上是和克裏斯完全一致的表情,他輕聲提醒瑞克,“前面的車移開了,我們可以走了。”

直到現在,瑞克在海文也沒有固定的居所。他大部分時候睡在出租車裏,小部分時候喝醉了就趴在酒吧吧臺上睡一宿。

他在出租車上認識的乘客坎迪在附近租了一個小公寓,有時他半夜載他回家後,坎迪會留他在公寓沙發上将就一宿。

他們都是浪子酒吧的常客。瑞克的睡眠質量不好,盡管他已不在受到槍擊後遺症的困擾,那些沒有眉目的噩夢卻充斥着他每一段休憩的時光。

他趴在吧臺上睡着時總是眉心緊蹙。坎迪坐在他旁邊,向酒吧老板小碧建議道,“下次給他牛奶也許會更好。”

獨自經營酒吧的黑人女性笑了兩聲,沒有惡意地諷刺道,“我看給他打一針鎮定劑更合适。”

坎迪聳聳肩,沒有說話。他很少在酒吧喝酒,最多只點一杯酒精飲料。

曾有喝上頭的酒客想用點強硬的手段灌他酒,被瑞克一拳打掉了一顆牙齒。

酒吧裏所有人都知道坎迪是瑞克在照顧,反過來,他也在另一方面照顧這位不歸家的浪子。至少瑞克手裏連油錢都沒有的時候,他有一條沙發睡。

但非要說兩人的關系,算不上情侶,比起朋友也只是少了一點拘謹。

這座城市正在慢慢适應沒有夜翼的生活,同時也正在習慣諾大的街巷內多出一個流浪的出租車司機。

克裏斯靠在牆邊,輕巧地從煙盒裏取出一根香煙,巧克力味的。他一定是跟着斯潘達伯學壞了。

他對面的街道上不久前發生了一起火災,火勢在還沒有蔓延起來的時候就被克裏斯用消防噴霧徹底掐滅。

克裏斯知道縱火的犯人是誰,也知道縱火的原因。

那是夜翼在布魯德海文最大的地下基地,把所有東西付之一炬的也正是瑞克本人。

克裏斯難得的頭疼,這才是他跑去便利店随手買了一包煙的原因。他之前的人生就沒沾過煙草這種東西。

瑞克就沒想過夜翼的絕大多數裝備都具備極高的隔熱性和防火性嗎?他這一把火頂多燒穿基地的大門。

克裏斯撚着那支香煙,頗有些煩躁地鑽進被燒了小半的夜翼基地裏。

夜翼的制服全都好好地擺在展覽櫃裏,一排排橫列過去,囊括了迪克作為超級英雄的所有過去。

克裏斯站在他失憶前穿的那版制服前,用便利店買來的打火機點燃香煙吸了一口。

下一秒他就捂住嘴,因為反胃幹嘔起來。他扶着展覽櫃緩了半天,皺着臉又吸了一口。

“你是對的。”他對着迪克的制服自言自語,“海文仍是一座需要幫助的城市。你不在的這段日子,一切都亂了套。所有人都在等你回來。”

袅袅煙霧遮住綠色的眸子,最初的惡心捱過去,湧上來的是缥缈的、巧克力味的霧氣。只有舌根粘稠的辛澀感在提醒他這件事對健康無益。

失去夜翼的幾個月內,海文的夜間犯罪率上升了足足兩個點。更多陰溝裏的老鼠還在謹慎地觀望,一旦他們确認這座城市真的失去了夜翼的庇護,便會肆無忌憚地湧出來占領夜晚。

克裏斯忍着想要吐出來的沖動,讓尼古丁撫平自己躁動的神經。

恍惚間他眼前的多米諾面具後不再是一片空虛,而是一張他無比熟悉的臉。

等他回過神來,他的手已經隔着展示櫃的玻璃搭在面具上。

克裏斯沒頭沒尾地道,“我不打算做超級英雄,也不想做站在聚光燈下的工作,只是現在這樣就很好。我只是一個偵探,偵探的工作只有找出真相,不包括緝兇。”

他的手指彈了彈煙灰,“……但是……我很想你。”

無數奇異的形狀從他的影子中套出來。不,是從他的身體裏流淌出來,融進陰影裏,無聲又粘膩地爬出去。

不同的分.身化作不同的形狀。它們或飛或跑或爬,以各自的行動模式離開了這間陰暗的地下基地。

不用擔心物理傷害,不用管後續追捕,不會被捕捉也難以被封禁。僅僅只是救人,它們或許能擔當得起這個任務。

本體克裏斯慢慢蹲下來,坐在夜翼的制服展覽櫃前,又點了一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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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遲了更新好幾天,本來是前幾天就要發的,但是寫着寫着改了大綱

漫畫裏哥失憶的後續是他放火燒了自己的基地,但是因為制服防火性能很好,負責現場搜查的警官把他的裝備藏了起來,當做普通的失火案上報

警官在确認夜翼不會回來後和自己的幾位同事穿上了夜翼制服,這就是後面的夜翼軍團

他們後面還蠻慘的,廢了好幾個,哥恢複記憶後當場退休,就挺編劇工具人的

原本設定是球不會管夜翼軍團的,直接跟進斯潘達伯那邊稻草人的線

後來轉念一想,球應該不會容忍別人套着迪克的制服在外面到處跑,更确切一點,他不會眼睜睜看着瑞克把迪克的裝備燒掉

于是臨時改了大綱,球不會有代號,雖然出來幫忙了,但他的自我認知裏他依舊只是一個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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