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被徒兒可愛到了

第五十章:被徒兒可愛到了

好在謝拂及時出面替顧遙解圍了,否則曲京元說不準要一腳把飯桌踹了。

謝天謝地!

顧遙暗暗松了口氣,拱手向師尊行了一禮,便告退了。

等人走後,謝拂才道:“你大師兄是為師座下大弟子,尋常負責處理山中大小事宜,可不似你這般清閑,能百忙之中抽空親自為你送飯,想來是特意過來看看你,你還如此為難他。”

言下之意就是說曲京元不懂事。

曲京元才不信呢,覺得大師兄就是來看笑話的。

不過也沒有頂嘴,飯菜不合心意,但不吃又不行,曲京元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就騙謝拂說自己手疼,還假裝拿不起筷子,央着謝拂喂他。

謝拂聞言,直接取出一顆止疼藥,讓曲京元服下。

曲京元又說自己手沒勁兒,筷子好沉。

謝拂便給他變出了一把小勺子。

曲京元氣得牙根癢癢,但在謝拂的監視之下,還是乖乖把飯吃了。

也不知道是真餓了,還是怕謝拂唠叨他浪費食物,居然一口氣吃得幹幹淨淨。

謝拂一揮衣袖,收了碗筷。

又為徒兒重新換了藥和繃帶。

曲京元本來想裝模作樣鬧一鬧謝拂,哪知謝拂卻似他肚子裏的蛔蟲,警告他不許鬧,否則就綁起來。

曲京元只好作罷,老老實實躺着,看着謝拂忙碌,幾乎把全身都纏了繃帶,唯獨“人中”沒有。還用被褥蓋着。曲京元有幾次故意抖抖被褥,試圖抖開讓謝拂近距離欣賞一下自己的大寶貝。

但次次失敗。

曲京元問他:“我那裏沒受傷嗎?我怎麽覺得有點不舒服。”

謝拂也不知道徒兒那裏受沒受傷,反正大徒兒将人抱過來時,小徒兒滿身傷痕。

只不過那處一直用衣服或者被褥蓋得嚴實,謝拂沒看,顧遙就更不可能看了。

因此聽聞此話,謝拂不知該怎麽回答。

“師尊怎麽不說話?”曲京元又問,“真的不太舒服,感覺緊繃得很,也有點火辣辣的燒,是不是破皮了?”

謝拂:“……”

“會不會影響我以後娶妻生子啊?”曲京元大言不慚地說,“我往後可是要生十個,八個小孩兒的,萬一落了什麽病根,以後我就全完了。”

謝拂蹙眉,這傻徒兒不久前還說喜歡師尊,想給師尊生孩子,眼下倒是突然變卦了。

到底是孩子心性,做任何事都沒什麽定性。

謝拂無端覺得有些不高興,但也沒有表現出來,依舊低頭忙着手裏的活兒,等全部都處理好後,小徒兒又跟那無骨的蛇一樣,不知怎麽就歪了過來,兩手抓住謝拂的衣袖,睜着一雙黑黝黝的明亮眼眸,非常天真地問:“師尊是不是不高興了?”

“沒有。”頓了頓,謝拂暗暗嘆了口氣,柔聲道,“這幾日,你就待在此地,哪兒都不許去了。”

“可這裏是師尊的寝殿,我睡這兒了,那師尊睡哪兒?”曲京元眨了眨眼睛,故意裝可愛,以博得謝拂的喜歡,從而跟他滾床單。

“書房。”

謝拂眸色微微一變,不動聲色把目光偏轉過去,精致漂亮的喉結,也上下滾動起來。

可想而知,他确實被徒兒可愛到了,卻又因為師徒之間的界限,不肯正眼去瞧。

“書房裏都是書,有什麽好待的?不如這樣吧,反正這床大,師尊同我擠一擠?怎麽樣?”曲京元提議,還拍了拍床板。

謝拂:“……”

這個混賬東西莫不是忘了?他睡的床鋪正是師尊的。

“不必了,為師最近有些要事,需要查閱大量古籍,待在書房最是合适不過。”

“師尊是不是拿話搪塞我?”曲京元倒也沒那麽笨,見謝拂不肯看向自己,心念一動,突然就蹿了起來,趁其不備,猛然親了謝拂一口。

啪叽一聲,正中側臉!

他本來想親嘴唇的,奈何謝拂側着臉,不方便親,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豈料謝拂神情一變,瞬間起身,一揮衣袖冷冷道:“放肆!”

見謝拂的反應還是這麽大,看來真的很抗拒他的親近啊,曲京元心裏不由生出了幾分挫敗感,但很快又想開了,故作天真懵懂地絞着十指,小聲道:“師尊別誤會,這只是,只是親人之間表達感謝的一種方式。”

“親人親人,就是要親人所以才親近嘛。”曲京元的歪理一大堆,說完這話,還故意托起自己纏滿繃帶的手,還發出哎呦哎呦的聲音,意思是說,你不可以生氣,不可以動手,我現在可是個傷號。

謝拂心神劇顫,方才還因為徒兒說,以後想娶妻生子,而暗暗生了悶氣,眼下聞聽此言,竟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沉默半晌兒後,謝拂才重新收斂心神,耐心同他講道理:“為師确實是你的親人,但親人和親、人,并不能一概而論。”

“親人就是親人。”曲京元跟他認死理。

謝拂見他如此油鹽不進,軟硬不吃,也知沒恢複記憶之前,同徒兒說再多也是無用。

便告誡他,往後不許親旁人,還着重補充不管男女老少,通通不允許。

曲京元故意問他:“為什麽啊?不能親女子,我明白,那什麽授受不親。但男人為什麽不能親?”

“……”

謝拂總不能跟他說,你現在的行為俨然就像個斷袖,而不管是輕薄女子,還是輕薄男子,都一樣是錯。

可轉念一想,徒兒未必就能理解何為斷袖,萬一要是好奇心上來了,追着他問東問西的,又讓他如何作答?

索性又一次岔開話題,謝拂命他閑暇時,抄一抄清心咒。

“啊,又要我抄啊?我的手都成這樣了,筷子都拿不起來,怎麽握筆?”曲京元苦着臉,舉起兩只同樣纏了繃帶的手,摔下長階時,他下意識擡手亂抓,因此落了不少擦傷。

謝拂略一思忖,只好拿了本小兒習字的書給他。

可曲京元又有意見了,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嘟囔道,“不看不看,看得眼睛都疼,我不喜歡看這個。”

“那你喜歡看什麽?”謝拂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跳了,幸好小徒兒此刻還下不來地,要不然能打得他下不來地!

“喜歡看那種帶插畫的,就是一群男男女女不穿衣服打架的書!”曲京元眨巴眨巴眼睛,知道說這話會惹謝拂生氣,趕緊把鍋甩出去,故作頭疼地擡手敲了敲,“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腦海裏總是零星閃過一些畫面,冥冥之中有道人聲說,只要看了那種書,我就能恢複記憶了!”

謝拂聽出來了。

所謂的男男女女不穿衣服打架的書,說的應該就是春、宮、圖!

莫說是尋來給小徒兒看了,就是謝拂自己都沒看過!

他天生就心性如冰,沒有七情六欲,對男歡女愛那種事,不能說一竅不通,只能說毫無興趣。

因此這麽多年以來,一直是孑然一身。

最後曲京元還是沒能得償所願。

養傷期間師尊基本上都在書房,峰上也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曲京元下不來床,又不肯讀書寫字,終日窮極無聊,只能靠啃果子,還有一些甜甜的點心打發時間。

至于果子和點心,都是顧遙送來的,看在他這麽殷勤的份上,曲京元就大發慈悲給他一點好臉色,勉強嘗一嘗。

殊不知這些好吃的,都是謝拂命顧遙前去買來的。

否則顧遙一天到晚忙得腳不沾地,根本就想不到這層。

就這樣曲京元在床上躺了兩天,實在躺得不耐煩了,趁師尊不在,就偷摸爬下了床。

還在換下來的衣服裏,找到了之前藏的項圈,幸好沒被丢掉,估摸着謝拂看見了,但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吧。

曲京元對着銅鏡,稍微打扮了一下自己,然後把項圈連接的鐵鏈子拆掉,把項圈往脖子上一扣,走出殿門時,随手采了一朵殷紅如血的芍藥花,在指間碾碎,流出了豔紅的花汁,往嘴唇和額間一抹,算是給自己添了點妝。

沒錯!

他僵蛇回暖了,再一次去勾引謝拂!

鑒于上回失敗的慘痛經歷,曲京元私底下痛定思痛,還暗暗總結出一些心得體會。

這一次非把小小謝拂拿下不可!

書房沒有,旁邊茶室也沒有,偏殿沒有,花房也沒有,奇怪了。

曲京元找了一大圈,愣是沒瞧見謝拂的影子。

大白天的,難不成謝拂下峰了?

曲京元沖着飛來的白鶴,燦爛一笑,特別友好地沖它招招手。

白鶴已然通了幾分靈智,知曉他是謝拂的弟子,更何況他在這裏住了兩天,仙鶴都看在眼裏。

便當真飛了過去,落地後優雅地朝曲京元走了過去。

卻被曲京元一把掐住了脖子,逼問:“說!謝拂哪兒去了?”

“嘎……!”仙鶴被掐得白眼亂翻,兩只大白膀子撲棱撲棱亂撲騰,當場被掐出了鴨子叫。

“說!再不說的話,我就把你的毛全拔光了,然後架在火堆上烤了吃!”

“嘎!”

光是讓它說,讓它說,怎麽就不考慮一下,它能不能口吐人言?

真是靠北了,怎麽遇見個傻子!

欺負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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