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七)姐弟倆這麽不避嫌的嗎

(三十七)姐弟倆這麽不避嫌的嗎

梁宇森很快就消氣了,男人鞍前馬後讨好很正常,他的青姐值得。他索性坐在地上,把下巴放在她的膝蓋上,眼巴巴看她打電話。呂青挂斷電話,發現他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撒嬌地貼上來小聲嘀咕:“姐姐你好厲害。”

如今的他褪去了一些少年氣,比原來略為成熟,加之眉骨高,眼窩深邃,很有一種禁欲氣質, 霸道狂拽太子爺怎麽變成黏人小狗了?她往外推他,不想和他有身體接觸:“厲害什麽啊,你快點出發去英雄救美吧。”

“警察不是去了嗎?”梁宇森耍賴,不讓他抱,他就把臉放在她腿上蹭。她穿的及膝裙,坐下來露出膝蓋往上一截白皙的腿,肌膚相親癢癢的,有點暧昧了。

她害羞地并攏腿,用力推他:“警察去不一定找得到,但葉心南他們肯定會害怕,暗中轉移吳婉兒,你趕緊去盯着找到地方,等她爸帶人來了好救人。”

梁宇森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戀戀不舍地站起身:“姐姐你太聰明了,那我走了。”

呂青沒理會,走出去跟馮杉說話,火鍋底料已經熬好了,大大小小的配菜盤擺滿了桌子,他偷偷問:“你們沒事了吧?”

她在餐桌旁坐下,輕描淡寫地說:“別理他,我們吃火鍋吧,杉哥。”身高一米八,身材健碩,有點像某個演消防員的男明星的馮杉笑得跟向日葵似的,殷勤的給她遞碗筷,呂青笑着接過說謝謝。看着昏黃燈光下兩人溫馨對坐吃火鍋的畫面,梁宇森心理不平衡了,邁着大長腿風一般走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呂青粉嫩的臉頰上響亮地親了一口,又飛快地逃走了。

頃刻間,呂青的臉紅得像火燒雲,耳根、脖頸都跟着發熱,羞得低頭不語,馮杉則瞠目結舌,這——姐弟感情好得這麽不避嫌的嗎?玄關處傳來梁宇森爽朗的笑聲:“姐姐,杉哥,我走了。” 關門的聲音響亮而幹脆,可見心情不錯。

沉默半晌馮杉腦子裏靈光一閃,試探地問:“你們——不是親姐弟?”低頭吃着牛肉丸的呂青筷子僵住了,搖了搖頭,他恍然大悟,拍了一下桌子:“怪不得,你們倆乍看吧是一個類型,仔細看長得又不想,我還以為是一個像爸爸一個像媽媽呢,那你跟小宇——

面對小心翼翼的馮杉,呂青确實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猶豫了一下說:“是朋友,我比他大,所以他叫我姐姐。不好意思,不是有意騙你。”

馮杉只後悔自己眼拙沒看出來,怪不得說讓這小子介紹他不願意......太尴尬了,幹笑兩聲:“小宇也真是,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呵呵。”火鍋依舊吃着,但怎麽感覺沒有那麽香了呢?

裝潢氣派的書房裏,黃署長聽兒子講完後沉吟不語,手指在辦公桌上敲了幾下。黃明輝老老實實站着,忐忑地問:“爸,您覺得呂青的提議可行嗎?”

黃署長五十出頭,不茍言笑,嘴角又深又長的法令紋裏都是威嚴:“吳梓軒這個人我知道,還是有點勢力的,雖然遠在西京,但這是好事。”

黃明輝松了口氣,跟他想法一樣,在異地有強有力的盟友更便于把灰色收入洗白,他臉上露出了笑容,聲音也大了一點:“那陳天友這邊會不會......

黃署長漫不經心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陳天友這人太狠毒,不可深交,不用顧忌他。你馬上傳我的命令去新一和搜查,務必要保證吳小姐的安全。”黃明輝立馬答應,正準備往外走,黃署長又叫住他:“呂青是以什麽身份找你談的這件事,她跟吳梓軒有關系?”

黃明輝愣住了,回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說:“不知道啊,她沒說。”

老奸巨猾的署長提醒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她之前拿梁宇森威脅你,如今又背靠吳梓軒,你跟她打交道要多個心眼。“黃明輝在父親面前十分恭順,心裏卻不以為然,覺得她不過是傳個話,能翻出什麽浪。

七八輛鳴t笛的警車圍在新一和的大門口,警燈長鳴聲勢浩大,小喽啰們自然第一時間跑進去報告,幾個老成持重的先上前擋住全副武裝的警察:“阿Sir,什麽事啊?”

帶隊的是重案組的組長司徒浩,威風凜凜地說道:“我們接到報警,說有一個叫吳婉兒的女孩兒被綁架了,就藏在這裏,我們要搜查。”

帶頭阻止的男人四十來歲,彪悍強壯,臉上有一道刀疤,強硬地說:“不行,你當我們新一和的地盤想進就進嗎?”正在争執的時候,陳天友腳步匆匆地從裏面趕出來了,葉心萍如今穿着打扮風格大變,穿着緊身裙高跟鞋緊跟其後,前呼後擁的很氣派。

“阿虎,司徒警官是老朋友,說話客氣點,”陳天友假惺惺地訓斥手下,實則綿裏藏針,“綁架?怎麽可能!你們的消息是不是錯了,有搜查令嗎?”

司徒浩早有準備,似笑非笑地抖開一紙公文下通牒:“陳會長,消息确鑿,是你的手下葉心南抓的人,我要帶他回去協助調查。麻煩讓讓,可別延誤了時機。”葉心萍正要上前,陳天友目光閃爍,單手攔住她,最終讓出了一條路,這點警察他自然不放在眼裏,但跟警方撕破臉也沒有必要。

新一和的後門,一輛黑色的轎車剛開出來就被守株待兔的警察攔了下來,勒令車上的人下車。車門打開,下來的人裏就有葉心南,他十分嚣張的和警察吵了起來,雙方正在拉扯,又有兩輛車開了出來。

警察要上前攔車,葉心南翻臉掏出槍,他的手下有樣學樣,警察措手不及,被迫聽令高舉雙手站在原地。等兩輛車走遠,他才哈哈一笑,收起槍說:“Sorry,警官,開個玩笑啦。”警察惱羞成怒的按住他,把他雙手反剪戴上锃亮的手铐,又用對講機向上級報告,可汽車已經走遠了。

車子一路開往郊外,停在一個廢棄的工廠門口,七八個男人挾持着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進去了。騎着摩托車一路追蹤的梁宇森 ,躲在暗處觀察女孩正是吳婉兒,她看上去沒受太大的罪,衣着整齊腳步正常,還在不服氣地罵人:“快放了我,知道我是誰嗎......

梁宇森無奈地嘆氣,小丫頭不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嗎,惹惱了這些惡棍吃虧怎麽辦?他本來想着再叫幾個信得過的兄弟,直接把人救出來,但藏蹤蹑跡在工廠外一打探,才發現這裏應該是陳天友的秘密據點,裏面很大,有幾十個荷槍實彈的槍手。吳婉兒被關在一間小屋子裏,看樣子沒接到陳天友的命令前,暫時不會有危險。他不敢離開,只能發定位給呂青和吳梓軒,自己留在那兒盯着。

呂青立馬通知黃明輝,希望警方出動,誰知黃署長卻對兒子說:“不急,讓吳梓軒和陳天友先碰一碰,看看他的實力。”

西京離皖南八百多公裏,得到消息吳梓軒就召集人手馬不停蹄趕過來了,考慮到帶武器沒辦法坐飛機或者高鐵,直接開了五輛大巴過來,全都是吳家的精英,武器配備精良,帶隊的除了吳梓軒還有吳婉兒的舅舅曾永,于後半夜偷偷抵達了皖南。

“吳伯伯。”再次見面,梁宇森依舊禮貌地先問好,但語氣平淡。

四十出頭、短小精悍的曾永上下審視他,十分不滿:“你就是姓梁的小子?婉兒為了你才跑回國,你知道嗎?”

梁宇森心生不悅,回了句:“不知道,我跟她沒聯系。”

曾永待要發火,被吳梓軒阻止了:“小森,裏面什麽情況,婉兒還好吧?”梁宇森簡潔地介紹了偵察到的情況,并給出詳細方案,包括從哪裏進攻,安排多少人用什麽方式,以最短的時間解除對方武裝救出人質。一席話下來,曾永的态度變了,這小白臉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謝謝你,小森。”吳梓軒指揮手下分組潛入,梁宇森卻沒有袖手旁觀:“吳伯伯,我跟你們一起進去吧,搭把手。”吳梓軒沒有理由拒絕,他很自然地身當士卒,仗着武藝高強、槍法準,幹淨利索地解決了幾個攔路虎,率先找到了被關押的吳婉兒。

吳家小公主被綁住手腳,可憐兮兮地躺在地上,外面突然槍聲大作,還不時傳來慘叫聲,她豎起耳朵聽着,緊張得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不停祈禱是來救自己的。砰的一聲巨響,門突然被撞開,她本能地尖叫一聲閉上眼睛,下一刻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呼喚道:“婉兒婉兒,是我,梁宇森。”

她難以置信地睜開了雙眼,蹲在她面前的男人居然真的是日思夜想的那一個!他穿着一套土氣的黃色外賣服,面容冷峻帥氣,專注地看着她。吳婉兒又驚又喜, 恍如夢中,眼淚奪眶而出。梁宇森看她不說話,右手拿着槍,左手抓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着急地問:“你沒事吧?”

小女孩瞞着父親跑回來,被兇神惡煞的一幫人綁架,表面兇悍實則膽怯,此時後怕和委屈一齊湧上心頭,哇哇大哭。梁宇森剛解開她被綁住的雙手,她張開雙臂結結實實抱住他的脖子,一頭撲進他懷裏:“嗚嗚嗚,阿森哥哥.......你去哪裏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梁宇森別扭又尴尬,她哭得太慘,推開她又顯得不盡人情,被迫把她抱起來,避開房門,躲在角落,一邊盯着門口有沒有敵人闖入一邊安慰她:“好了好了,沒事了,別哭了,吳伯伯來了。”

槍聲越來越稀疏,曾永大呼小叫地闖了進來,:“婉兒婉兒——進門就看到吳婉兒緊緊抱着高大的男孩不放,哭得一塌糊塗,他閉上嘴不說話了,表情一言難盡。

梁宇森如獲大赦:“你舅舅來了,婉兒。”想把吳婉兒從自己身上推開,她柔弱的雙臂卻跟菟絲花似的,纏得死死的。他只好用眼神求助,曾永卻沒好氣地說:“她害怕,你就安慰安慰她呗。”提着手裏還在冒煙的槍又出去了。

等收拾完戰場,吳梓軒進來的時候,吳婉兒的情緒已經平息了大半,坐在地上抽泣,看到父親又哭了起來,委屈地張開雙臂:“爸爸——

吳梓軒心疼地抱住女兒,埋怨道:“知道怕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麽膽大妄為......

吳婉兒的哭聲提高了幾度:“舅舅,爸爸兇我,嗚嗚嗚......

曾永一個箭步從姐夫身後竄出來,笨拙地撫摸她的頭發:“婉兒乖,不怕不怕,舅舅來了,沒事的——姐夫你不許罵婉兒,來的時候姐姐可是再三叮囑的。”

吳梓軒無奈地搖頭:“都是被你們慣壞了!”轉頭看着靜靜站在一旁的梁宇森,溫和地問:“小森,今天多虧你了,你跟我們一起先找個地方住下休息吧,明天我們就回西京。”

梁宇森看着吳家父女的相擁感概萬千,想起自己的父親,內心正無比酸澀。他還沒說話,吳婉兒已經嚷起來了:“阿森哥哥,你跟我們一起走吧,我就是來找你的,你留在這裏很危險,跟我們回西京就安全了。”她充滿期待地看着他,哭過的臉頰豔若玫瑰,削肩式褶皺上衣,淺粉色短裙,洋溢着少女和青春的氣息。

曾永下意識想反對,但看看吳梓軒的臉色沒說話。吳梓軒打量着鶴立雞群般的梁宇森,想起剛才他表現出來的從容不迫和果敢勇猛,心下也不禁贊嘆是個可造之才,思忖片刻發出邀約:“小森,婉兒的話有道理,你就跟我們走吧,先積蓄力量,不出十年,你一定能殺回來報仇雪恨!”

在場所有人都注視着他,耐心等待他的回答,梁宇森想起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只覺額頭上的青筋突突跳動,血脈偾張,幾乎脫口而出“好”。他強行冷靜了一下,肅然抱拳道:“吳伯伯,我替我爸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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