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壇中魂,是人非人不見人

壇中魂,是人非人不見人

多虧祝還真等人及時趕到蘇府外圍,才得以在一角落見蘇客和梅見悔有說有笑。

其中,他們還談到了三十年前的道天宗事故,以及那位救下蘇客一命的救命恩人蘇相融。

最終話題一轉,蘇客指桌上的壇子向梅見悔坦白:“扶文景就被我困在這壇子中。”

此時,一直背對衆人的梅見悔終于站起身,走向那壇子。

也正是為此,扶危一驚,不由得說出:“梅師弟……他們終究還是勾結到一起了。”

扶危皺起眉頭來,臉色談不上好,說的話也沉沉:“當年,蘇客擅自做主修煉旁門左道邪術,修為才突然大增。蘇客呢,又一直都是道天宗一個碌碌無名的普通弟子。不管有多努力,修為就是提不上去。在某一天,他發現蘇客走捷徑還真實有效,才開始走得歪了。”

由于梅見悔的實力太弱,走歪之後,一不小心就在扶危面前露餡。

就此,扶危曾勸過梅見悔,自然也勸過蘇客不要走旁門左道。若一定要走的話,肯定會付出代價的。

可他們二人不聽啊,最後被宗主發現。還好巧不巧的,他們二人被發現當日,竟然正是道天宗事故發生之日。

再後來嘛,便是蘇相融救下蘇客一事了。

聽到這,武夢花有一個疑惑,問扶危:“那為何沒人救下的梅見悔也活了下來呢?”

關于這件事,扶危不知道,所以扶危搖頭直說了:“我不知道。”

另一邊,蘇客和梅見悔也進入了正題,直接将梅留香從花橋上帶下來。

梅留香哭得梨花帶雨:“父親!父親!父親啊父親!您怎能這樣對我,您怎能這樣對待您的孩子啊,父親!您怎麽下得去手?!!”

梅留香從一開始的質問,變成了最後的祈求:“父親!留香求求父親,留香求求父親了,不要讓留香死去,千萬不要讓留香死去啊!留香不要死,留香才不要死!”

這麽賣力祈求,求來的不是寬容,不是放過,不是饒恕,而是怒打,責備,辱罵。

梅見悔:“可你能來到這個世上,能在這個世上長大成人全靠我啊。如果不是我要你來到這個世上,讓你在這個世上長大成人,你會叫梅留香嗎?你會是道天城劍商梅見悔的千金嗎?你還會活到現在嗎?”

梅見悔說的話實在難聽:“每一個人來到這世上,都是帶有使命和意義來的。而你,我的女兒梅留香,我不知道上天給你的使命是什麽,但我作為你的父親,我知道我給你的使命是什麽!”

梅留香哭泣着說:“父親,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獨立的人,不是誰的獻祭品,不是誰修煉成旁門左道邪術的犧牲品!您不該這樣對我的!您不應該如此喪失人性!”

“啪”一聲,震響天地,讓衆人見了都緊皺眉頭,就更別說受害者梅留香有多痛了。

梅見悔:“梅留香,我告訴你,你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也不是一個獨立的人,你是為我所用才活在這個世上的利品!為我所用時的犧牲就是你的使命,你一輩子的使命!”

梅留香堅決反對:“不!我不是!我梅留香從哭泣着來到這個世上到現在,到将來,我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獨立的人,一個擁有掌控自由權、生死權、自我話語權的人!我雖不知上天給了我什麽使命讓我來到這世上、讓我活着,但我知道,我不是為你所用時的犧牲利品!”

聽後,梅見悔突然大聲地說,試圖通過這種大聲吼吓退梅留香那突然猛起的架勢:“你錯了!你根本就不知道……”

突地,梅留香不怕死地大吼:“我沒錯!我就是知道!你看誰活着,誰是為了別人而活的?!你嗎?你是為了別人而活的嗎?”

梅見悔:“是!我是為了別人而活的!那個別人,就是我的符咒術!我畢生的追求!我畢生的渴望!我畢生都放不下的!我為它而活!”

梅留香:“那你怎麽不自己為符咒術而死啊!為什麽要我這個為自己而活的人,為你所用而犧牲啊!!!

“梅見悔,你有種你自己死去啊!拉我下水幹什麽!!你有種追求那些破玩意,你追求去,你追求到死也不會有人說你什麽,前提是你別讓別人為你的追求承受代價啊!”

梅見悔:“我有種啊!我的種不就是你嗎?你不就是我的種嗎?啊?!”

聽了,梅留香破防了,徹底惱怒了,直接放肆大吼大叫:“去你他媽的種!誰要當你的種啊!誰稀罕當你的種啊!去你他媽的!”

兩父女交談如此,蘇客只覺得太浪費時間了,插一腳進來勸阻梅見悔,說:“梅師弟,她如何都是一死,你又何必多費口舌跟她這個頑固不化之野蠻人粗魯人呢,這簡直是太浪費時間了。”

蘇客說的一句話,抵得過梅留香說的一萬句話。

這不,蘇客一說了,梅見悔就安靜下來,乖乖地站在蘇客身邊。蘇客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乖得像條人人差遣的狗。

正好,蘇客要的,就是梅見悔這般忠誠。

李嵩之:“他們這是要做什麽?”

見無人回答,武夢花便站出來回答李嵩之的問題:“我記得有一本古書就是記載各種符咒術的修煉方法,但由于太古早了,修煉這方面的佼佼者們還未來得及将好的、壞的符咒術分開,導致很多後輩一見是符咒術就不分好壞地修煉。當然,也有一部分人是明知故修的,蘇客和梅見悔就是那一部分人。

“再看其所用到的東西分別有壇中魂、童貞女、稻草人、符咒、狗血、黑棺材,且那黑棺材裏肯定有死屍,以及專門的符咒術修道者,那就是在嘗試控屍術。”

李嵩之聽了,大吃一驚,說:“控屍術,這可是符咒術中的禁術之首。若是真練成了,那方圓十裏,不,是這四海八荒的死者不都為他所用了嗎?”

武夢花點頭,說:“是。若真練成了,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對其他人來說,這可真不是件好事。”

這時,扶危也插/進來問一句:“武夢花,你不過二十來歲,為何知曉這禁術之首控屍術?”

如果她記得不錯,不管在哪個宗門,這控屍術都是不允許提的。

既然不允許提,那武夢花為何這般清楚,清楚到只單單看別人所用之工具,便能一下子果斷說出他們要練什麽。

更不得了的是,修道界修符咒術最出名的人都不敢一下子就判定為控屍術,他武夢花就斷定出來了。

難不成他……

是的,武夢花承認了:“我手上就有那本古書。”

扶危:“此乃禁書,早在兩百年前就不曾傳下來的古書,你怎麽可能會有?”

武夢花非常誠實地說:“實不相瞞,也不存在撒謊成分。我家有一座比道天城還要大的藏書城。什麽天賦之子、世紀偉人的個人事跡傳,以及各種古書、武功秘籍、修道秘籍都有。自然而然的,不過一本在兩百年前才失傳的古書,我家又怎麽可能沒有。”

聽後,扶危突然變得警惕地看向武夢花,問他:“那你是将古書從頭到尾都看個遍了?”

武夢花:“是。我在十幾歲的時候就看完了。”

扶危聽了,心中陣陣不安,對眼前的這個人起了最大的警惕性,再問他:“你也會,是嗎?”

扶危這麽一問,讓向來直言的武夢花頓頓,沉默了。

武夢花一旦沉默了,扶危就必須得再問一遍:“武夢花,你這個人起點太高,這世上再無人能超越你。不僅如此,你天賦也高,高到除去祝還真之外再無人能及,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你若是好,必定會成為劃時代意義的存在。可你若是不好了,這個時代的血雨腥風必定是因你而起的。所以,武夢花,我不管你會不會,你都不能誤入歧途。”

扶危苦口婆心說了這麽多話,武夢花也知曉何意,說:“請扶危長老放心,武夢花是不會誤入歧途的。因為武夢花不想站在祝還真的對立面,永遠都不想。”

此話一出,扶危欣慰,李嵩之傾佩,只有祝還真一人覺得不可思議。

可當下,祝還真不好跟武夢花交談,也實在不好說。

因為救人一命要緊!再不救,梅留香就要死了!

這不,眼下,蘇客已經啓動了陣法,符咒漫天飛,梅見悔手上的刀也在一點一點靠近梅留香,還不忘對一直在搖頭說“不”的梅留香說:“孩子,你就承認吧,你活在這世上的使命就是為我所用時的犧牲。現在,我命令你,你為我犧牲吧!”

話畢,梅見悔的刀刺去,刺在了梅留香的心上。

好在祝還真及時趕到,不讓梅見悔有機會刺得更深,就趕忙帶梅留香離梅見悔遠遠的。

另一邊,武夢花見扶危已經拿下裝有扶文景魂魄的壇子,立即就要毀掉這個控屍術陣法。

說實話,在此時此刻,武夢花完全是可以立即毀掉這個控屍術陣法的。但他卻選擇中途停下來,再也不為所動了。

因為武夢花知道,他們當中,有一個人在關鍵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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