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見王二茍

第九章   再見王二茍

西城郊外山腳,一輛華麗的西域馬車停在那,距離他們的馬車還有一百米的樣子,阿耐汗望去露出笑容。

黎堇城加快速度擋在馬車前面,馬兒揚蹄急急停下,夏武春歌還有一衆巡防将追了上來。

“阿耐汗,答應你的我們做到了,前面就是你家主子的馬車,你若識相的話,現在就将車上的人放了。”

盛林慕聽見馬車外黎大郎的聲音,他還是追來了。

“你們幾個都往後退十步,我便放人。”

“退!”黎堇城朝左右命令道。

“世子,你也一道退十步!”

“要我退可以,你将人放到車前來,我要看一眼,人若安好我便退。”

阿耐汗便拽着盛林慕的後衣領出了馬車,盛林慕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兩人四目相對,盛林慕匆匆移開目光。

“人你瞧見了,退吧”

黎堇城便扯着缰繩後退了十步,盛林慕笑了,他不喜歡欠別人。

阿耐汗正得意,身前少年突然出手将他摔下了馬車。

盛林慕撿起阿耐汗落在車前的大刀,車內兩人剛一出馬車便被盛林慕一刀雙斬,鮮血噴灑出來淋在粉裳上,然後他将大刀徑直插在地上,剛好卡在阿耐汗脖子前,阿耐汗吓得軟了腳。

幾個巡防将立刻趕過來将阿耐汗綁了,從幾人身上搜出了泸州布防圖。

盛林慕将兩名西突厥探子的屍體踢到馬車外低頭進了馬車,吩咐車夫掉頭往東側村鎮駛去。

Advertisement

黎堇城還待追,一輛馬車駛近,江惜淩探頭叫住了他。

“你還追去做甚,這眼看着要開戰了你還不盡快趕回蜀州去,你若真要用這人,安排人去他老家直接招兵不就得了。”

山腳處的西域馬車已經不見影,那是西突厥王子的馬車,眼下邊關無戰事,他們動不得他,西突厥如今可汗重病,兩位王子為了那個位置遲早會在西邊打一仗。

黎堇城望着馬車越走越遠,打馬回了城,吩咐冬平派人去爃州窩窩村,務必說服王二茍家人,将人招進蜀州軍,當夜江氏樓船便北上急行。

二月後蜀州軍營,黎堇城剛打完仗回來,冬平來報,王二茍已經在來蜀州的路上了,冬月初便能到,黎堇城開心了好幾日,空下來便擺弄起九連環。

冬月初九,王二茍一行到達了蜀州軍營,他原先就想來參軍,可是招兵的人說他滿臉麻子不符合條件,七月底又來了一批人,求着他來當兵,阿父阿母被他們說得連連點頭,你兒子将來肯定有出息,王二茍自然也是這麽想的。

登記完了換好士兵服,王二茍被安排在世子營帳,暫時負責世子的飲食起居,他此刻正站在營帳內東張西望。

黎堇城回營的時候臉上揚着笑容,看了新兵報到單子,匆匆回了營帳。

“二茍子!”

王二茍受寵若驚的轉過身,看着來人臉上由盛喜慢慢轉成失落,他輕輕喊了聲:“世子?”

黎堇城面無表情道:“你是王二茍?”

“回世子,正是小的。”

“爃州窩窩村的王二茍?”

“對對對,小的老家窩窩村。”王二茍笑得一臉坦然。

黎堇城看着一臉麻子麥色臉頰的王二茍,久久不能回神,突然他笑出了聲,好你個“王二茍”,你連名字都是假的!

冬月末下了一場大雪,西邊的戰事便停了,平西王領兵回了蜀州城,安排好諸事,帶着黎堇城趕往成都府,天冷路滑,馬車緩緩行駛。

馬車內火盆架子裏燒着雪花銀炭,平西王黎歸雲翻着兵書考察黎堇城的熟練程度。

“爹,馬上過年了你能不能消停點。”

“臭小子,過了年就十六了,你娘該給你說親了。要不你跟爹說說喜歡什麽樣的姑娘?”

黎堇城腦海裏閃過一些畫面,随即道:“你還是考我兵書吧!”

“還不好意思了!爹不會催你,但你娘啊,前些年就給你相看了好幾個人家,都是兩川的名門閨秀,你自己心裏得有點準備,能在裏面選個自己喜歡的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不考兵書我可就回自己馬車睡覺了”黎堇城打開車簾,寒風灌了進來,一躍而下跳到雪地上去了後面那輛馬車,馬車內王二茍坐在靠門邊的位置偶爾掀簾看看外面,他這趟要跟着世子回平西王府,車簾打開,他看見世子進了來忙将火炭上溫着的普洱倒滿一盞放到案幾上。

黎堇城喝了一口暖茶,拿起九連環擺弄。

“王二茍,你之前說看見過別人玩魯班鎖?”

“小的在爃州酒樓做工的時候見那些小郎君解過。”

“可學會了?”

“沒呢,那玩意兒看上去就兩個鐵玩意兒,明明死死扣住,不知怎的在那些小郎君手裏眨個眼就解開了。”

“等回了成都,你去魯班鋪子買一套鐵質的來。”

“好嘞!”

黎堇城想着,先解簡單的魯班鎖看看能不能從裏面學到點規律,他得盡快解開九連環。

“阿嚏”盛林慕連連打了兩個噴嚏,泸州解禁之後他便用了新身份,逛遍了泸州大大小小的茶舍,一直沒有賭坊主的消息,還有半月就新年了。

北方小年這一天盛林慕早早的去山上寺廟祈願,這種特殊日子祈願的人最多。

大雄寶殿外一個病态少年裹着灰鼠披肩,右臉頰一塊鮮紅的胎記,時不時朝前來祈願的人群張望。

年底了管家也都忙着年節,城中的娛樂項目便多了起來,賭坊主選了一處花街小巷的鋪子準備趁着年底收斂錢財,命小厮上山祈願。

小厮祈完願一路下山也沒留意身後,盛林慕頭頂帶上帽檐遠遠跟着他,在花街巷子停下,見那小厮進了一家花樓便等在外面。

除夕夜的前一天,在花樓外一連蹲了幾日,這日夜晚終于蹲到了賭坊主的馬車,盛林慕握緊袖中短刀,在轉角處上了馬車。

馬車內,賭坊主一臉橫肉抖着眼,這人蒙着面進來瞬息間就将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我娘呢?她在哪!”

賭坊主看着來人的眼睛明白過來這人是誰,舉手将刀離遠了些道:“你是江家的人?”

“什麽江家,我不認識!”

“那日我讓小厮跟着你去渡口,你明明上了江家的樓船,我以為你诓了我,不得已才帶走了你娘。”

“那她如今在哪,我要見她!”

“銀子準備好了?”

“我見了她便給你,不會抵賴。”

賭坊主便讓車夫去了西城外的農舍,林氏被帶出來的時候精神狀況不太好,車夫将她扶上了車。

車廂內,盛林慕放下短刀扶着林氏坐在一旁。

“娘親,你怎麽了?”

“你娘前幾日感染了風寒,好了便這樣了。”

“帶我們去城中的醫館!”

“好說”

馬車回了城,賭坊主從車廂的暗格裏拿出一張欠條遞給他,接着道:“這是你娘的欠條”

盛林慕接過看了一眼左下角的署名和紅手印,将懷中準備好的銀票交到賭坊主手中,賭坊主笑着收起銀票,盛林慕将欠條扔進一旁的爐子,火焰猛起又漸漸熄滅。

“以後你的賭坊不準讓她進,否則天涯海角我定不饒你!”

“這個自然”賭坊主也不想惹人,這幾日賭坊賺了不少,這小子若真不是江家的人那是最好的。

馬車緩緩停下,盛林慕便抱着林氏下了來,扶着她進了醫館。

“受了驚吓又染了風寒,老夫給開個藥方,你照着拿藥便是。”

“謝謝老人家”

晚間泸州一家客棧裏,盛林慕端着熬好的藥進了屋,伺候林氏喝下,外面大雪,眼下要回山南西道是不能了,涪江結了冰不知什麽時候才開航,他沒時間了,只能等過了元宵車馬驿站開工了才能租到車輛,身上還有最後五十兩銀子,付了半月的房錢,剩下的還不知道能不能撐着到巴州。

翌日除夕,林氏醒來病情穩定了些,已經能喊出盛林慕的名字,傍晚盛林慕帶着林氏去了城中的成衣鋪子,兩人換了新襖,新年穿新襖,爹爹每年從軍營帶他回去過除夕他娘都給他置辦新衣。

除夕夜泸州城燈火通明,夜晚還放了煙花慶祝,煙花盛美但轉眼即逝。

“慕兒過了除夕就十四了?”

“是呢,娘親!您瞧孩兒是不是又長高了?”

“好像是高了些,你說過了元宵就回山南西道?”

盛林慕知她憂慮,寬解道:“娘親放心,爹爹不會再打罵你了,孩兒長大了,可以護着娘親!”

林氏沒有答話,晚間喝了藥便又睡去。

成都平西王府,黎堇城正為解開各類魯班鎖沾沾自喜,感覺找到了竅門,又開始擺弄起九連環。

秋升拿着一疊畫像進了來,瞧見在書房伺候着茶水的王二茍不滿的嘀咕,怎麽走了個王二茍又來一個。

“世子,王妃命小的送了兩川貴女的畫像來,囑咐您這幾日看完,若有歡喜的便告訴她。”

“放着吧,我明日再看。”

結果第二日黎堇城便留了書信說是要去泸州給外祖父拜年,把秋升留在了王府,秋升想了半晌去書房拿了畫像去了王妃院子。

“沒有一個歡喜的?”

“回王妃,世子往年可沒這麽急着去泸州,昨日送去了畫像,今早便去了,想必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