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許安承提着一個手提袋遠遠走過來,盡管提的袋子看起來很廉價,但他硬是走出了帶着一份重禮的氣勢。
走近了問“說什麽呢,這麽高興”
溫廷笑笑:“說你呢,這麽年輕就是老板了”
許安承接了兩句玩笑話,問:“還沒好?”
溫廷說:“差不多了,就剩最後一點”
兩人站在底下說了會兒話,那工人見真老板來了,沒再多說什麽,手上動作麻利了不少,不到中午就把活幹完了。大寫的三個字母加上周圍繞起來的燈帶,看着比之前那個單調的名字好了不少,溫廷自己覺得還挺滿意的。
許安承提了袋子給他,溫廷接了過來,問:“什麽?”
許安承說:“C市特産,順便給你帶了一份”
C市其實是玉石比較有特點,合作商帶着許安承逛了一圈,不少玉石一眼就能看出來價值不菲,許安承買了幾個給自家老媽帶回去了,臨走時看見一個窗口放着個玉雕的小擺件,造型不錯,挺活靈活現的,就買了下來。
是一個小松鼠的造型,蓬松的尾巴看起來根根分明,像真的似地。
溫廷拿出來一言難盡地看着他,說:“老板,員工福利就這個啊”
許安承嗯了聲:“這不挺好的,拿回去還能給孩子玩”
雖然這麽說,但這東西看起來也不便宜,坐車的時候,溫廷就想順手放回
車裏,被許安承發現了,笑着說:“折合折合,就當是下午茶了,公司裏可是每個人都有這福利,你要不拿,那不虧了?”
溫廷捏着手裏的小松鼠,半天說了句:“你這下午茶也太硬核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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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麽去?”許安承手扶着方向盤,問溫廷。
溫廷還琢磨着手裏那只松鼠,猛一聽,說:“吃啥”
許安承笑了:“我問你呢”
溫廷說:“我回去吃吧,文文放假在家”
許安承說:“都中午了,出來一起吃吧,剛好我還餓着呢”
回去上了樓,舒文已經把自己收拾妥當了,溫廷一叫門,這小子跐溜一下就竄出來了,沒等溫廷問他呢,就催着人趕緊下樓,看那樣子就等着吃飯呢。
溫廷在後面吼了一嗓子讓他慢點,跟沒聽到似地,輕車熟路的上了車,問:“承哥,我們去哪兒吃?”
許安承說:“我都行,你想吃什麽?”
舒文腦袋一歪就開始在腦子裏報起了菜名,一會兒說烤肉,一會兒說火鍋,一會兒又想着去吃壽司,被溫廷一巴掌拍了回去。
最後決出了一個,說要去吃火鍋,溫廷正想說要不換個,許安承接道:“就吃火鍋吧,好久沒吃了”
溫廷心說你這人還真是百折不撓,吃不了辣還裝面子,到時候恐怕只能涮涮白湯的鍋。
車停在一家商場底下車庫一路上到四樓進了店裏,熏辣的熱氣一進去就感受的到,舒文看起來很喜歡,倆人也就跟着進去了。
一頓飯下來,果不其然許安承沒一會兒就脫了穿着的外套,飯沒吃幾口,水倒是喝了不少。
舒文發現了,有點不太好意思,問:“承哥你不能吃辣啊?”
許安承說:“還行,偶爾吃吃”
溫廷又遞了水過去,說:“您先把水喝了緩緩再說話吧”
出店的時候許安承的臉還是紅的。
一路下了電梯到底下車庫,溫廷想起來這兩天跟舒文商量的事情,就跟許安承說還是打算盡可能做一些修複。那天回來後舒文想了一個晚上,第二天的時候跟溫廷說,下學期他要轉去普通學校,要是能恢複一點,那也挺好的。
溫廷完全尊重他的想法,這本來也應該是他要的一些補償。
要做手術就得提前約,考慮到舒文上學的事情,時間就要盡可能早些。許安承沒一口答應,雖然這事是他提起的,但具體的診治和時間還要看江老。
溫廷就說好,他們等着消息就行。
車子停的不近,幾個人往外走,冷不防對面走過來幾個人,溫廷正跟許安承說着話,對年幾個人就走到了面前。身後那幾個人溫廷還不認識,但眼前這人溫廷卻熟的很。
那人是苗哥,溫廷有段時間沒見了,他身邊經常跟着不同的人,到處去跟人催債要債,每次的打手也都不一樣。
顯然他也看見了溫廷,猶豫地拐了彎走過來,撇着嘴問:“半年沒見,這是有錢了啊”
溫廷沒搭理他,對身邊的人說了句:“我們走那邊”
許安承看了一眼,沒說話,就順着他的話往另一邊去。
苗哥忒了聲,說:“裝什麽大尾巴狼,有錢來這地兒吃飯沒法還錢是吧”他看了眼溫廷身邊的許安承,見他穿的人模狗樣的不像一般人穿的起的,就說:“兄弟,看你身價不一般提醒你一句,別哪天被人騙了還給人數錢呢,交朋友得看人”
溫廷手心攥緊了,見許安承停下來轉了個身,看了苗壯一會兒,說:“确實,交朋友是得看人”
這意思不言而喻,苗壯身邊那幾人都明白是什麽情況,低聲問他:“苗哥,上次就是這小子?”
上次苗壯那幾個人被人打的不輕,回去的時候還是他們幫忙送去的醫院,現在看着面前這倆人,哪個也不像是能動手的樣兒。
他們幾個躍躍欲試,但苗壯這人謹慎,車庫到處是監控,低聲說了句:“早晚廢了他”
溫廷以為許安承會問一兩句,直到下車的時候,許安承也沒問什麽,只說:“先回了”
溫廷說好。
人走後,舒文在一邊說:“哥,你說承哥會不會被那群人吓跑啊”
他哥好不容易有個風哥以外的朋友,這要是被那幫人吓跑了,實在有點可惜。溫廷點了點他的頭,說:“瞎擔心什麽,趕緊回去”
後面兩天溫廷忙了起來,店裏接了個大單,一所學校辦畢業典禮,不知道怎麽打聽到他們,跟店裏定了幾百份的小蛋糕。溫廷第二天接到這通電話的時候還有點懵,問了問才知道是許萱萱她媽資助的。
許萱萱要出國前剛中考完,她媽蘇慧聽說學校準備給畢業生辦個典禮,一心想資助點什麽,許萱萱整天在她跟前唠叨溫廷的手藝,所以她就跟校長提了一嘴。
溫廷聽到這個原因的時候也是哭笑不得,沒想到那小丫頭還有這本事。不過有生意是好事,溫廷跟陶新了忙活了兩天才趕出來,在典禮當天讓陶新送了過去。
晚上許萱萱打電話過來邀功似地,溫廷電話裏聽她說。
“小溫哥,今天我同學都誇你們做的甜品好吃,說改天要去光顧你們生意呢,你是不是應該謝謝我?”
溫廷笑着說:“你這是找我來讨賞了啊”
許萱萱信息很快就發了過來,說:“那可不,我可是有一份功勞在呢”
沒兩秒鐘,又說:“說罷,有什麽獎賞沒”
小孩子對自己參與的事情總是格外有成就感,許萱萱話裏話外頭透着幾個字:快表揚我。
溫廷回了幾個字過去,說:“想要什麽獎勵?”
許萱萱那頭好一會兒沒回信兒,大概是想要什麽獎賞去了。溫廷把聊天界面截了個圖,順手發給了許安承,配了文字,說:“你這個老板是不是應該出一份力?”
許安承沒一會兒回了:“小丫頭鬼靈精,不用理她”
溫廷說:“你這個小叔可有點不厚道了啊,好歹人家給你店裏做了宣傳呢”
許安承說:“那你可等着吧,她說不準口出狂言呢”
話音剛落,許萱萱就發過了信兒來,說:“暫時沒想起來,等我出去玩回來再找你兌現”
溫廷心道,這小丫頭倒沒跟她她小叔說的那樣口出狂言,但這學人賣關子的架勢卻不小,他比了個ok的手勢,轉身跟許安承說:“小丫頭機靈着呢,我這是給她開了個空頭支票啊”
許安承看到這兒笑了笑:“放心吧,坑不了你”
快下班的時候,陳風打電話過來,溫廷接着了,陳風大嗓門在電話裏喊,說:“廷哥,出來喝酒啊”
溫廷聽他這聲音就是到這人準是又在什麽地方喝酒,他問:“在哪兒呢?”
陳風說:“老地方,大排檔這呢”
溫廷猶豫了會兒,舒文這會兒該到家了,他估摸着該回家給人做飯了。陳風一聽這話,立馬嚎了一嗓子,說:“他那麽大個人了,能自己回家就能自己煮個面吃,你別整天跟個老媽子似地前後腳伺候着行麽,人好歹十幾歲了”
陳風喝多了話更多,沒給溫廷插嘴的空,末了,陳風說:“來啊,我在這等着呢”
那邊挂了電話,溫廷嘆了口氣給舒文打了個電話,說:“你風哥又抽風,我過去看一眼,冰箱裏有菜,自己熱一熱就能吃”
舒文乖乖應着:“我知道了哥,你趕緊去吧”
到大排檔的時候,陳風正舉着一瓶白的對着嘴吹呢,看見溫廷跟看見親人似地把酒往前面一推,說:“廷哥你來啦,坐下,喝!”
溫廷把酒放地上,問:“這回又發什麽瘋?”
陳風起初沒說,就倚在凳子上,溫廷也沒接話,就坐在那兒看着,也不動筷子不喝酒。
半天過去,陳風爬在桌子上語氣憤憤地嘟囔着:“我就搞不明白了,他怎麽能是上面那個呢?是也就算了,他怎麽”
話沒說完,一口把嘴邊的酒喝了下去。
起初溫廷沒明白啥意思,陳風又嘟囔了幾句他才反映過來,猛拍了陳風一巴掌,罵道:“你丫整天就杵着這點事沒其他事幹了是吧?”
陳風說:“哥,我就不明白了,我好容易碰上這麽個人”
溫廷說:“真要喜歡就去找人去,別在這唧唧歪歪地招人煩”
陳風說:“哪兒那麽容易。哥,有時候我是真羨慕你,啥都想的明白兒的,要或者不要你都清楚的很,不像我,咋都別扭”
溫廷抿了口酒吃起了串,說:“人活着,重要的事兒就那麽幾件,這幾件事摸清了就得了。其他不重要的随他去,你還能啥事都說出個道道來?”
陳風抹了把發熱的臉,說:“哥你說的對,我就是拎不清”
陳風是真喜歡齊昭,但也是真介意他那些癖好。剛開始知道齊昭是上面那個,他除了生氣驚訝,倒也沒有真跟人犟到底的打算,畢竟是真喜歡。剛回來那兩天冷戰了一陣子,架不住齊昭的纏磨,沒幾天兩人又走到一塊兒去了。
雖然不适應,好歹倆人有感情,就那麽過了幾天陳風也就認了,想着這樣也挺好,至少人他是喜歡的,其他的他忍忍也能适應的了。
但齊昭這人沒說自己還有些怪癖,以前沒那麽熟的時候都藏着,後面熟了倒都放出來了。床上那些花招玩意兒,陳風第一次見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吃驚,那天晚上陳風把齊昭又打了一頓才出來的。
所以陳風想,齊昭為什麽一直不找男朋友呢,不就是因為他那些玩法別人受不了?
他這麽想着,就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