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嘗試擺攤

嘗試擺攤

“吃着呢？”秦大娘帶着一籃新鮮出爐的鮮蝦薄餅，後面跟着幾個村民，“大家都想來感謝感謝峤南。”

打破了室內的尴尬。

都是昨天的被峤南救下的村民。

每個人都帶着點禮物，有一筐新鮮的青橘子，有漁民家親手制作的魚幹，村裏裁縫做的給在在的小衫。

東西雖然簡單，但也看得出來都是用心的。橘子是島上極難培育的，整個島上都沒幾顆能結出飽滿果肉的橘子樹。魚幹也是最肥美的厚實鱿魚做的，還刷了一層蜂蜜。就連那小衫也是柔軟的棉布。

村民們把禮物放下，看着峤南吊着的胳膊和額頭幹淨的紗布，看的出來被照顧的很好。

原本聽說遲家小姐是個唯唯諾諾的戀愛腦，只會圍着聞家公子轉悠，現在看來，竟是還略通醫術。

村民們聞到了餐桌上食物飄出的香氣，發現峤在在正捧着一碗糊糊。那香甜的味道，看似簡單的食物，卻帶着點雞湯的香味，和奶香，看着像是土豆做的。

雖然饞得慌，但誰也不好意思問小孩子要口吃的。

村民們一一再次謝過峤南，還是挪不動步子離開。

“我這做了點南瓜饅頭，還炖着湯，大家大清早過來，吃點再走。”遲暮雪看着幾個村民盯着在在眼冒綠光，了然道。

秦大娘接過話：“湯留着喝，喝了傷口好得快，饅頭我們嘗嘗。”

大家一人拿了一個。

秦大娘試了一口，滿臉驚喜。她贊嘆道：“暮雪，這饅頭做的真好吃，你這手藝，可真是在小花島無人能敵。這味道，簡直就可以拿去擺攤賣了。”

大家紛紛贊不絕口。

南瓜饅頭沒放一滴水，是新鮮的南瓜做的，一口咬下去滿口蓬松暄軟的麥子香和南瓜的甜味兒。

遲暮雪心想，她只是看了一些美食博主的短視頻，略通發酵的方法罷了。

但...擺攤？是個好主意。

她的心中閃過一絲決定，峤南最近得養傷，雖然不知道峤家有沒有餘糧，但出去掙點錢總是好的。

順便還能帶着在在出去多見見人。

遲暮雪不是拖延的性格，立刻在心裏計劃了起來。

村民離開後，遲暮雪立刻坐在餐桌前，有理有據的說道：“峤南，你看，你最近病了，這個家裏不能沒有人掙錢，對吧？”

她說，這個家？她把這兒當家？對對對！

“嗯，對。”峤南矜持道。

“那我白天出去掙錢。”遲暮雪欣然答道，沒想到這麽順利。

峤南瞳孔一縮：“什麽掙錢？”

遲暮雪有理有據道：“我每天出去擺攤，賣小吃，就在海邊。但是不會耽誤我照顧在在的，我帶着在在一起，在在還能多接觸點人。如果在在呆的不開心了，我就回來。這樣又不會吵到你養病，我又能出去賺錢，對不對？”

“對對對！”峤在在搶答，小臉從一碗快見底的土豆泥中擡起頭來。

“不行！”峤南厲聲道，對上一大一小兩雙怔愣的眼睛，小聲說，“我是說，我跟你們一起去。”

三天後，正午最熱的時候，海邊海沙最細膩，玩耍的村民最多的地方，支起來了一個小攤。

遲暮雪纖瘦的身影在攤子面前忙活。

不遠處的椰子樹下，有個熟悉的身影，旁邊還有個穿着粉裙子的小姐，兩人相談甚歡。

看到遲暮雪，那個身影迅速起身，輕輕攏着旁邊人的肩膀，像遠處走去。

好像是聞封陽？

遲暮雪很快被第一次擺攤的激動的峤在在吸引了注意力，在家暢想了三天，每天睡前都纏着遲暮雪講擺攤的時候該怎麽做。

太陽最曬的時候，村裏的小孩們都玩出了一身汗。

遲暮雪倒是也不慌不忙，也不叫賣，慢條斯理的沖泡紅茶葉，這種沖泡手法是最能夠提取出濃郁茶香味的。

峤南在一旁，單手搬運冰桶，有力的臂膀上有一層漂亮的肌肉。

茶葉在沸水中緩慢沉澱，待濃郁香醇的茶香被完全釋放出來。

拿出早就準備新鮮的檸檬。用粗鹽把檸檬搓洗幹淨，切成兩半。

一半檸檬給到後面依然吊着胳膊但左臂有力的峤南，峤南像在家中學到的那樣，熟練的開出用棒槌捶打檸檬。這個時候檸檬的酸氣已經蔓延開來，旁邊的村民都都朝着這邊瞧了瞧。

另一半檸檬遲暮雪切成薄片，用來裝飾、增加風味。

遲暮雪開始調制。把檸檬汁倒進茶水中，加上島上唯一冰窖裏高價買來的冰塊。

最後倒進杯子裏，照着這個步驟做了幾十杯。

小小的攤子邊已經圍滿了人。

遲暮雪示意身後的在在，在在立刻從小沙丘上跳下來。

鼓起勇氣，漲紅着臉說：“手打檸檬冰紅茶！有沒有人要喝！十文錢一杯！”

“這麽貴？”旁邊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

人群中有個胖胖的小男孩擠到前面來，小肉手拿着十文錢：“我要！我有錢！”

“這是新鮮的檸檬汁做的，一杯放了一個檸檬哦。還是冰鎮的，大熱天喝最好了。”遲暮雪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小男孩接過紅茶，紅了臉，背過身猛吸一口。

“這什麽！這也太好喝了吧！”小男孩爆發出尖叫。

很快，村民們人手一杯，圍着攤子贊不絕口。

檸檬茶很快賣空了。

“你明天還來嗎？”小男孩問道。

峤在在賣了半天冰紅茶已經開朗不少，主動回答道：“雪雪每天都在這兒。我們今天還準備了別的。”

接下來，在一衆村民眼巴巴的注視下，遲暮雪開始制作章魚小丸子。

島上最不缺的就是新鮮的海貨，她已經提前準備好了新鮮的章魚、整只大蝦仁和調好味道的面糊。

她熟練地把章魚塊和面糊一起攪拌，捏成圓滾滾的小丸子。

再把小丸子放入已經熱油的鍋中，炸到金黃酥脆。

攤位在人最多的海邊上，面朝大海，背靠礁石。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木頭攤位，但新奇的食物和香味卻吸引了更多村民，不少人聽到消息趕來，沒喝到冰紅茶，現在只想等着吃炸丸子。

峤南在油鍋旁，把章魚小丸子熱氣騰騰的撈出來，還有點滋滋冒油。

在炎炎夏日的午後，喝完解暑的檸檬茶，酸味早就讓人胃口大開，大家這次絲毫不遲疑的掏出錢袋，紛紛過來嘗試。

一鍋一鍋的章魚小丸子根本不夠賣，攤位前依然是人頭攢動。

遲暮雪身穿一件長裙，頭發簡單的束在耳後，忙碌得如同一陣風。

她手腕靈活地攪拌着面糊，熟練地翻炸着章魚小丸子，同時還不忘和村民們交談這個新奇的吃食，詢問他們的口味喜好。

她的眼中閃爍着自信和興奮，臉龐上挂着甜妹的微笑，和前些年裏，峤南偶爾會看到的隔壁那個低眉順眼含胸駝背的少女，仿佛不是一個人。

峤南力所能及的幫忙，尤其怕遲暮雪被熱油燙傷。

他看到她面對挑剔的村民時，依然保持着耐心和笑容。

看到她和村裏孩子們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彎腰傾聽，語氣更加溫柔俏皮。也難怪在在一直粘着她。

海邊的太陽正熱，沙子已經有些燙腳。

峤在在已經滿頭是汗，遲暮雪還不忘記拿着幹淨的帕子替他擦幹。

看到峤南也熱得有些臉紅，遲暮雪變戲法似的從桌子底下掏出兩杯手打檸檬冰紅茶：“喏，留給你倆的，我人還怪好的吧。”

峤在在開心的接過去，果然那杯冰塊很少。

遲暮雪笑道：“你要少喝涼的，你脾胃虛。慢慢喝哦。”

陽光均勻的灑在遲暮雪的臉上，仿佛為她披上了一層耀眼的光環。

峤南覺得，她就像是這炎熱夏日裏的一股清涼微風，讓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情感。

“你也喝。”峤南把自己那杯遞過去。

遲暮雪心中了然，不覺笑了，示意桌邊還有一杯：“我像是會苦了自己的人嗎，我早就給自己留啦，你喝你的。”

“遲暮雪！”聞封陽突然出現，拽着她的袖子，“我們到旁邊去說。”

峤南單手迅速掰開聞封陽的手。

手指傳來一聲脆響，聞封陽痛呼一聲：“你幹什麽，我找她！”

峤南聲音冷冽，又恢複起了再外冰冷的樣子：“我發現你真的很喜歡動手動腳。沒人教過你嗎？”

“關你什麽事！”聞封陽手指好像是骨折了，被痛出一身冷汗。

遲暮雪鄙夷道：“當然是有娘親教的，這做派學了個十成十。”

聞封陽怒道：“你，你先破壞我相親的。早該知道你死性不改，不會這麽輕易退婚。竟然追到海邊來。”

“哥哥！這人亂說！這人不要臉！我們是來擺攤的！”峤在在的小奶音很兇。

遲暮雪揚了揚下吧，聞封陽這才注意道後面排隊買章魚小丸子的村民，人還不少，遲暮雪也算是從小嬌養，什麽時候會做飯了？難道真是來擺攤的。

猶豫間，就被峤南小雞仔似的單手拎走。

二十米開外，峤南松開了聞封陽，冷聲道：“這是最後一次，別再讓我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