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合法化黑暗(6)
第34章 合法化黑暗(6)
禾風回到家換下拖鞋疲憊的坐到沙發上, 仔細的把玩着秦慈送給自己的橘貓挂件。拉一下頭頂的挂繩, 橘貓的眼睛居然換了一個樣式, 變成了色眯眯的笑容, 禾風輕輕的嗤笑了一聲。
“幼稚鬼。”
禾風望着這只色眯眯笑的橘貓,眼前的燈光忽然變幻成秦慈家的燈光。禾風瞬間就愣住了。
怎麽會亮燈……劉晚晴不是回學校了嗎?
“當!”由于禾風沒有給上下樓做隔音, 樓下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 就好像是在自己屋子裏一樣發生的一樣響。
禾風瞬間站了起來,瘋了一樣往樓下跑。
如果屋子不是劉晚晴開的,燈不是劉晚晴留的, 那麽,只有一種可能, 房間裏進了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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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慈沖次卧喊了一聲, “晚晴?你睡了嗎?”
次卧黑着燈也沒人回答。
“這家夥怎麽這麽早就睡覺了。”秦慈悄悄把門拉開一條縫,黑黢黢的連小夜燈也沒開。
“你也累了嗎?那咱們今天就都早點睡吧!”
秦慈回到自己房間,興奮了一天的她,拉開被子往裏一倒,渾身就卸了力一般, 合上眼睛就要睡覺。忽的秦慈覺得有些不對勁, 透過小夜燈盯着房間看,幽暗的環境裏除了正對着的挂鐘咔噠咔噠的走着,什麽聲音都沒有。
不知怎麽的秦慈的心裏就是毛毛的, 今夜,空調吹出來的冷風讓人冷的打哆嗦。
秦慈覺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裹了裹空調被, 閉上眼睛繼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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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你聽到了嗎?和自己不同步的呼吸聲?
秦慈的眼睛猛地睜開,眼前只有一個衣櫥,沒有什麽活物在。
【你房間裏有人!】
系統突然出現在眼前,警告着秦慈。
秦慈瞳孔瞬間放大,被吓的一哆嗦,懷裏的小熊掉到了地板上,塑料眼睛磕在地板上,雖然是細微的一個敲擊聲,但在這個屋子裏卻無比巨大。
“你醒了?”
秦慈瞬間一身冷汗就出來了,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帶着男人特有的粗狂聲線和令人厭惡的煙草味。
“還是沒有睡着?”
那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秦慈一動不動,後腦勺一片涼意。
【在你背後的床邊站着,沒有拿利器。】
或許這是糟糕的情況裏最好的消息。秦慈緊吊着的心稍稍松了一點,在心裏對系統講道:“給我一把刀。”
【捅了他你要蹲局子的,給你根棍子吧。】
系統說着就把一根小手臂粗的甩棍給了秦慈。秦慈在被窩裏握着這個冰冰涼的東西,放在小腹上,企圖讓自己冷靜冷靜。
“既然沒有醒,那小姑娘,叔叔就不客氣了。”
那個男人弓着身子解開褲子,壞笑着爬上了床,從後背緊緊的摟住了秦慈,把手探進了被子。一下子就收了回來,眉頭擰在了一起。
這個部位她一個小姑娘不應該有吧?!
秦慈明顯感到了男人的遲疑,自己把甩棍放到的部位的确容易讓人産生不正确的看法。這也算誤打誤撞吧,這麽好的時機,一定得抓住!秦慈猛地起身,高高的舉起甩棍,用力的甩下去,一個手臂長的棍子“嗙”的一聲就落在了男人的背後。
“艹,來惹大爺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秦慈從床上站起來,俯視着那個被自己打到地上的男人。
男人痛苦的咧着嘴,擡頭看着秦慈,“小姑娘,有一手啊!”
“一手?我還有兩手呢!”秦慈利索的從床上下來,又舉起手裏的棍子準備再揍他一頓。
棍子沉重的甩到男人的身上,誰知道他舉起胳膊做了個實打實的抵擋,秦慈的手都被震麻了。男人暴起的的肌肉和青筋嚣張的向秦慈彰顯他的力量,他反手迅速握住了秦慈手裏的甩棍,用力一拉,秦慈就被帶了個趔趄。
“小姑娘,你剛才應該跑,把我反鎖在這裏的。”
男人的臉上冒出拙劣的遺憾,又是一拉,秦慈滿是汗的手沒能留住自己的武器。“當啷”甩棍被男人随手甩了出去,正好擊中了急的跳腳的系統。系統瞬間消失了光亮,軟綿綿的落在了地上。
“你你你要幹什麽!!”秦慈看到系統落在地上,碎成一灘碎片的它滋滋的放着電光。
男人戲谑的一挑眉頭,“你猜。”
“我不怕你!”秦慈努力裝出毫不害怕的樣子,可是她雙腿抖得像是開了震動一樣,強撐着站在男人面前。
“是嗎?”男人一步就邁到了秦慈面前,掐着秦慈白嫩的小臉,“有人花錢買你的清白。”
“明白嗎?”
秦慈的腦子瞬間就懵了,清白,不行,不行啊!秦慈拼命的抗拒着,手腳并用的對那個男人進行反抗。可是男人輕而易舉的就把這具瘦弱的身體舉了起來,用力的丢在她最喜愛的床上,一張滿是煙草味的臭嘴和過硬的胡茬胡亂的淩虐着那張細嫩柔軟的臉。
“誰來救救我啊!”
秦慈不想失去這個珍貴的東西,即使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即使自己任務結束就會失去記憶。這可是一個女孩子最珍貴的東西啊!怎麽可以這樣失去,不可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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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的過程中禾風聯系着系統,只聽見一聲尖銳的電流聲劃過耳膜,禾風痛苦的無助了腦袋,從二十五階樓梯上滾了下來,狠狠的撞在了安全通道的門上。禾風的耳朵裏嗡嗡的響着,腦子一片混沌。她吃力的站了起來,身上好幾處就痛的不得了。随手抹了一把胳膊,指尖就沾上了鮮血。
“媽的。”禾風朝地上啐了一口。
眼前就是秦慈的家門,顫抖的手掏出鑰匙擰開門把手,屋子裏一片黑暗,只有主卧裏發出忽明忽暗的燈光。
“個□□!”
一個男人怒罵的聲音傳了出來。
禾風冷靜不下來了,順手從客廳茶幾上拿起一把手掌的大小的水果刀怒氣沖沖的走向主卧。她眼裏充滿了怒火,身上寒氣四濺。一腳蹬開了虛掩着的門,男人被吓得一抖,直起身來看着這個不速之客。
“滾。”禾風下了最後的通牒。
男人自然是輕視她的,對她說的話只是嘲諷似的笑笑,提上褲子,看着這個自投羅網的獵物,心裏還想着又有一頓美食了。他從床上下來,朝着這個看起來比剛才那個小姑娘還要瘦弱的獵物走去。
男人臉上笑着,禾風看着很是惱火,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衣領就把他甩到了地上,左手的刀早就在叫嚣着渴望鮮血了。禾風高舉起左手,男人叫破喉嚨似的喊了出來,利刃穿過他的手掌,死死的釘在了地板上。
禾風彎下腰,指甲深深的掐住他的下巴,強迫他看着自己那雙暴怒的眼睛。男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危險,那雙眼睛裏有着深淵,無數亡靈的枯骨向他伸來。腿間一陣潮濕,大片的水漬浸染了他的褲子。
禾風聞到一陣腥臊味,瞥了一眼男人的褲子,“惡心。”
“啊——!”
又是一聲哀嚎,禾風抄起地上的甩棍,在男人的小腿上狠狠的掄了上去,那聲細微的骨頭斷裂的聲音沒有人聽到的,男人卻痛的顧不得手還被釘在地上,扭曲着身子滿地打滾。
“這只是個開始,你最好祈禱她沒事。”
盡管禾風怒不可遏,盡管她想現在就殺死這個男人,盡管她做足了任務失敗的準備。可是,她的小姑娘還不知道怎麽樣了。她要去看她,要趕緊告訴她沒有事了。
禾風走到床前,床上卻一個人也沒有。一轉頭,在床頭櫥和衣櫥中間的小空間裏,一個小小的女孩緊緊的抱着自己縮在裏面。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爛了,半掩半露的護着自己可憐的主人。
“一瀾?”禾風走到秦慈跟前,慢慢蹲了下來。
秦慈感受到有人來了,低着頭對着那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她太怕了,腦袋裏全是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大叫着,大喊着,像個被欺負了的孩子,滿世界瘋狂的喊叫,恫吓着自己根本無力反抗的敵人。
禾風硬挨了秦慈幾下拳頭,這幾下拳頭的痛根本就消除不了她心裏的痛。禾風扣住秦慈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是我啊!”
秦慈又碰到了那柔軟的肌膚,濕潤的唇角印在自己的手心,她擡起頭滿眼的紅血絲。眼前有一張漂亮的臉,她眉頭緊蹙,眼睛裏滿是擔心。
“你怎麽了?”秦慈癡癡地問道。
禾風不想讓秦慈再回憶起剛才的不美好,寵溺揉揉她的頭,“好久沒見到你,想你了。”
秦慈歪頭,視線有些模糊,混沌的大腦胡亂的蹦着她大腦裏的記憶,“我在啊,我一直都在。”
“歆林……璧君……”
秦慈眼神逐漸真實,最後念出一個名字,“禾風。”
“嗯。”禾風應道。“我在。”
秦慈聽到禾風的“我在”兩個字,像是在接受風暴的人躲進了最安全的避風港,安穩的睡了過去。禾風将秦慈抱起,赤腳踩着地上的鮮血,帶着她離開這個不再美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