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背叛者

背叛者

晚上回家,陳俊佑不住。

白飛把門關好躺進被窩,幽藍手機屏幕照亮一方黑暗。

少年盯着畫面中□□搖擺的屁股,覺得寡淡無味,難以自制地好奇搜索男人和男人間相愛知識,算法推薦同性交友網站扉頁廣告——古銅色肌肉男飽滿小腹,他繼續尋找感興趣內容,在某個容貌有幾分像尹光明的男同主頁停留幾秒,充滿渴望地凝視着。

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是韓如蘭提醒他調查進展情況。

他已經有兩天沒有彙報過動态,特別今天沈夢溪請假,蘭花螳螂,敏銳珠玉色眼睛閃過一絲懷疑。

“這兩天沒有什麽事情。”他沒告訴她巷子裏一幕。

至于要他調查的事,也一概不知。

尹光明,白飛感激、愛戀着的那個人,怎麽會讓他與自己一樣,受沈夢溪拖累,成為一群流氓群毆對象?實際上,尹光明出生在一個權力樹交織的世家。父親、大伯在公安系統和監獄可以呼風喚雨,是名流、商賈、明星背後大鱷都必須遵循的法,普世價值不可撼動的法!難道個人渺小的惡能觸犯嗎?

蠕蟲同樣不明白。

當這種惡擡起腳時,足以将它碾壓,直至粉身碎骨。

手機沉默了一會兒,韓如蘭用短信警告:你要敢瞞我,就死定了!

面對威脅,白飛覺得韓如蘭真找錯了人——自己永遠不可能告訴她,沈夢溪愛的人是尹光明!

碧桂園高檔別墅區,纏花宮燈照亮了道路,安保設施十分完善。二樓卧室飄着蘭花紋窗簾、臺燈昏暗,桌上各色小玩意從骷髅項鏈、羽毛筆、橡皮擦,碎花布筆記本。高紅木櫃臺上,有一排昂貴高定娃娃,風幹稻草娃娃衣服上都是補丁,心髒爛了一個大洞,在最邊緣位置和其他娃娃一起相互欣賞。

韓如蘭洗完澡,手機放桌上,毛巾擦着頭發,她在H市三中貼吧上看到一則駭人聽聞的貼子:

沈夢溪請假是因為被男人給強!

白飛總以為偷拍照片交易很安全,他低估了人性。如果販售可以牟利,有一手商人也有二道販子,從貼吧裏拿圖、轉圖、上□□交易不受限制,最後總會遇到熟人。三中校花衣衫淩亂坐在污水裏,流着眼淚,手拿尖刀!這種圖片在校內學生群體中瘋狂轉發,媲美病毒的繁殖力。韓如蘭想,拍這張圖片的人會是誰呢?腦海裏第一個想法就是白飛。

不妨驗證一下吧。

她眼中閃過刀子一樣淩厲光芒。

星期五傍晚,廢棄荒樓矗立在血色晚霞中央,黑洞洞窗戶随時會伸出怪手。出租樓已經人去樓空,它水泥構造像死去巨人屍骨,這裏即将被改造成為商業樓盤。白飛并不想涉足此地,上次被霸淩經歷浮現,可韓如蘭命令不能拒絕。

在空曠蒙塵的地下停車場,他膽怯、懦弱,過街老鼠一樣上前!蘭花螳螂轉頭抱臂看着他,旁邊強壯女生,忽然用手機冷硬屏幕拍在他臉上,白飛看到一張熟悉照片,近距離攝像頭拍攝——沈夢溪衣衫撕裂,抱着自己半袒露胸脯。

仉雪一把拽住他頭發,磕在車庫水窪髒水裏,一只蟲死在裏面特別惡心,韓如蘭用耐克球鞋碾壓着手指,他哇一下哭了“我沒幹什麽。”

“把他手機拿來!”

仉雪在他口袋裏翻找到手機,試着打開相冊。

那張照片,沈夢溪寫着尹光明名字的紙!趕在她們沒反映過來之前,白飛奪過手機,撿起碎磚砸成一塊塊玻璃碎渣,崩裂出塑料,金屬芯片,零件殘骸。

“哦,看來你是知道的。。。。。。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我。。。我不知道。”

“撒謊都如此愚笨!”

韓如蘭拿起一塊殘渣,白飛緊緊咬着牙關不說話,她分開他嘴唇,玻璃片輕輕在牙齒上劃,拿刀割在緊繃神經上,發出咯吱咯吱聲。

“你背叛我!”

一瞬間玻璃片割裂牙床肉!

白飛躺在地上抱着瘦弱的身體打滾,耐克鞋子狠狠碾壓在蠕蟲柔軟腹部,垂死躺着每一次弓起呼吸都是疼痛。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她笑了,穿着猩紅色衛衣,眼睛眉毛都是彎彎的。

“這是說謊的代價,你給我記住。”

白飛拼命點頭,一口含糊鮮血從嘴角流下。

“跟我來。”

少年精神灰暗頹廢,承受着非同尋常的絕望痛苦。白飛像一只待宰羔羊,心甘情願走進了屠宰場。在附近停車場廁所裏,他又被她摔在洗手池上!“你居然不喊出來?真聽話!”

打火機飄躍火苗,一點點靠近燃燒,發絲嗤啦一下卷曲,發出蛋白質焦臭。韓如蘭點了一支煙去燒他頭發!他拿手捂着受傷的腹部,問道“為什麽這麽樣對我!”

“照片不是你上傳的嗎。”

“如果我說,我救了她,你會相信麽。”

他就像。。。惡心黏在鞋底東西!蘭花螳螂咀嚼飛蛾肉和汁液,鉗子緊緊夾着昆蟲頭,從眼角和觸角開始吃掉,慢慢吻着他。白飛産生悸動和生理反應後,她呸的吐出口香糖,一種莫名其妙的厭惡,竟然踩着口香糖在廁所地上反複擦拭,草莓味的塑膠混雜廁所的髒液。

“舔幹淨我鞋底口香糖,就相信你。”

白飛跪了下來,仰臉去舔舐鞋底口香糖“其實。。。小時候經常被打。。。被我爸爸。有一次無緣無故,半夜從被子裏拎出來打,一個呼吸就可以讓我心髒驟停。有些暴力根本沒有理由,只是看不順眼。”

舔着鞋底口香糖滿臉讨好微笑,韓如蘭第一次露出恐懼厭惡

“別碰我,好惡心!活該被打!說這些想幹什麽?讓我同情你嗎?!”她推開他和仉雪一起離開了。

截然相反的小孩!

白飛裂開嘴微笑,不怕痛的我,與忍受不了一點疼痛的你。

夢游一般來到附近公共電話亭,連賣報紙攤主都吓了一跳,濃烈腥味在喉嚨蔓延,嘴角混合着口水和鮮血,白飛狼狽地給陳俊佑打電話求助。

另人意外,蜘蛛告訴在城外租了一間房,如果不嫌棄可以過來同居。

後來按照白飛要求,陳俊佑自稱是他舅舅到學校請假,憑借醫院輕傷鑒定報告,輕而易舉拿到了半個月假期。班主任捏着張手感粗糙的紙,上面寫道:軟組織挫傷、牙齒脫落影響咀嚼和語言功能、面部大量細小瘢痕,胸損傷、腹部損傷。

班主任擡起眼懷疑看着,後者常年在工地上做事,有散漫和頑固兩種相悖的性格“快要高考了,這樣不好吧?”

“那也沒有辦法啊!”

班主任不再堅持,拿鋼筆刷刷簽上名字。

對于孫子渾身是傷,白飛的奶奶不知情。陳俊佑撒謊,白飛在奶茶店找了一份事做,為了節省上學時間,搬到了店樓上。

然後,就這樣,同學們發現,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那個懦弱的書呆子。。。

白飛也一度發自內心感激過俊佑,他幫忙請假、瞞過奶奶、借住療傷。事後回憶起來,不免自嘲地想,為什麽陳俊佑明明有房子還要搬到老屋弄堂裏住?

他搬進去的第一個夜晚,因巨痛無法站立,蜘蛛借口上藥,終于不用隐瞞,強行忍耐住欲念,眼前這個懦弱的表親有求于他!少年想拒絕卻無能為力,任由被粗暴剝掉全身衣服,一把推在浴室牆角,被用熱水和手過分細膩的洗刷——白飛身體。

蠕蟲眼睛睜大,不由蜷成一個球,陳俊佑一下子把抹布扔在他面前,水漬濺在白飛眼裏。“撐開?”

少年慢慢站起來,弓身駝背,浴室角落裏鋁制水桶裏面插着熱得快,熱氣騰騰,水燒開兌了些涼水。第一臉盆水洗幹淨血污和泥垢後,陳俊佑随即脫掉自己衣服,從洗手池櫃子裏拿出生理鹽水和乳膠管。

不顧反抗,那行為引起了極其強烈生理不适!白飛坐在馬桶上傾瀉幹淨,起身後在驚恐和疼痛導致尿失禁。

陳俊佑注視着公雞下巴般長長贅肉,帶着職業興趣打量,蜘蛛恐怖的八只眼睛,纖毫畢現看着,每一個皮膚毛孔都是恥辱,他恬不知恥地說“你好棒啊!白飛。”

“俊佑,你……不要,別”

跑!快跑!就現在!轉身想離開這個恐怖浴室,蜘蛛巢穴!白飛忍痛狂奔,卻被架子撞倒,重重摔在地上。親切消失了,身後男人臉瞬間變得可怕!陳俊佑趕過來推搡着、拳打腳踢,不讓白飛彎腰撿衣服,而是推搡中把他弄出門外,關上門“滾,有多遠滾多遠!”

少年蠕蟲般蜷縮在門口角落,惶恐看着外面世界,用力拍打門“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敢了!”

住公寓樓上撿破爛的老太婆,穿着背心走出來,鬼魂一樣俯看他。

白飛一臉恐懼“救救我。”

他被粗暴扯進去,砰一聲又關上,阻絕一切溝通和希望。蜘蛛激動、貪婪、暴烈撫摸蠕蟲身體,推推扯扯走到床邊,他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不哭不反抗,抱着男人肌肉虬實的後背。

過程并不比被毒打舒适,疼痛麻痹大腦。

“我愛你!”

大概二十分鐘,男人拿衛生紙給白飛擦,把流血地方輕輕擦幹淨。

“你習慣就會覺得舒服。”

俊佑是比他大7、8歲的成人,少年正處于蛻變期,蟲子獨有鮮美汁液味道。絕望在割裂身體每一寸血管,骨骼腐蝕成一灘腥味液,化成繭中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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