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蛇販

蛇販

生活上溫飽勉強解決後,一些空白空間裏,內心渴望又冒頭。出租房浴室,他在一片蒸騰熱氣中發洩完,迷離看着雙手,感覺骨頭泛着空虛泡沫。

一天下午燦爛陽光中,他猶豫很久,走進“胖子浴室。”總能遇見誰,說上幾句話吧?或許是同鄉,也許是異地游子。

浴室大廳擺放黑皮沙發,漆皮脫落露出白霧一樣的棉,更衣室衣櫃是木質,大廳休息室內單人床可見煙灰留下焦洞,往裏走是更昏暗巷道。精神與□□一樣貧乏,少年包裹在濃郁黑暗中,直覺敏銳,在脫衣服時他不小心擦到一個人,對方很快就跟了上來。在浴室關上門前,白飛膽怯擡頭,發現他是一個光頭強壯男人,隔壁浴室裏傳來一陣陣叫喚喊,氤氲水汽裏彌漫着強烈雄性氣息。

那人端起白飛下巴,發現容貌平凡,手指漸次往下摸着嶙峋肋骨、纖細胳膊和腿,感覺索然無味,在黑暗中擦肩時,隐約感覺應該是個少年,可惜不誘人。等看到下半身時候,男人表情亮了,他托起後對長度、弧度非常滿意。

販蛇起家的老板,問了白飛一個問題

“你今年多大?”

“剛滿18歲。”這是徐勇教給他的話術。

柳姓男子點點頭“你出來打工,看樣子好幾天沒吃飽飯吧?走,我帶你吃一頓,吃過蛇嗎?”

白飛搖搖頭,不敢多說話,他主動向前一步,在熱霧中跪下,光頭享受了一陣又說“你現在穿衣服,跟我走。”

“去哪兒?”

“反正跟我走就對了。”

乘坐蛇販子的車,一路開到城郊伍隍廟,在一層三樓自建別墅院子停下,周圍混凝土壘砌的石牆上拉了鐵絲電網。院子裏郁郁蔥蔥種了梨樹,大理石桌上鋪開曬籮,是一盤盤僵硬蛇幹——烏梢蛇、白花蛇、銀環蛇,一條兇猛狼狗竄出來機敏看着陌生人,柳哥用鑰匙打開別墅前門,讓他脫了鞋進來。

少年看到,紅杉木餐桌上是美味佳肴。

幾盤常見小炒菜,肉沫毛豆腌菜、段燒花鲢、榨菜豆芽絲,正中是一碗菊花水蛇羹,做這道菜需将水蛇飛水剝皮,剔出完整蛇骨,蛇肉,蛇皮。拿骨頭用繩紮好,下老火靓雞湯慢炖,出鍋後肉質晶瑩潔白、撒新鮮白菊花瓣,食之皮脆彈嫩、嘗有雞味蛇鮮。

柳哥在廚房裏拿碗碟,打了一份湯遞給白飛,說這道菜是飯店招牌,吃飯過程中,他們開始拉家常,判斷出白飛出生貧寒缺少家族依靠後,男人關切地問

“你第一次去同志浴室?”

“我在外打工,想着有一個地方洗澡。那個地方價格也十分便宜,就想那個。。。”

“平常喜歡什麽類型,大叔。”

“沒有。。。沒有類型。”

光頭忽然笑了,白飛不清楚他為什麽笑“你和男人幹過幾次?走前面還是後面,還是都行。”

少年臉紅說不出來。

于是對方沒有問下去,忽然更熱情關心起他來,白飛平時在夜總會上班,負責打掃衛生、日夜颠倒收入卻很低。

“我庫房缺一個記賬的,一個月給你5000幹不幹?”

“那。。。我需要,做些什麽。”

門口傳來鑰匙開門聲音,女主人來別墅拿東西,柳哥介紹是親戚的兒子,女人接過賬本就匆匆走了。白飛發現柳哥不僅有老婆孩子,兒子還和他一樣大,不是在同志浴室相遇,誰會懷疑這種人是同性戀?

女主人走後,別墅餐廳亮着燈,男人斟滿一杯金門紅高粱酒,然後抱住白飛肩膀,嘴對嘴喂。這是他第二次喝高度酒,濃郁中藥味在口中化開,嗆得他涕淚直流,光頭在耳邊暧昧問道“想不想留下來?”。

他連忙點點頭,也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兩人一邊接吻一邊撫摸,來到一樓卧室,中央是一張超大床覆蓋蕾絲刺繡床套。白飛很害怕,因為那是女主人位置,他不敢亵渎。

柳哥從床頭拿出一個盒子,取一粒藥在舌尖上與白飛一同品嘗,糖精外衣化開露出本質——苦、焦、毒害化合制物,咬下一半吞服另一半喂他“第一次吃,我怕你吃不消。”他把沒喝完的藥酒,全部灌入口中,男人在角色中沒有準确定位,偏好當O,走後門很輕松,他趴在躺椅上拿來一瓶精油讓少年給抹在他後面。

在服用藥約10分鐘後,少年感覺天地旋轉,腦海中全是光片殘影。他反身幹嘔并咽口水,眼淚鼻涕全出來,男人幫他拍打胸肋。下面逐漸腫脹,一種快憋炸瘋狂欲念,渾身難受。柳哥盤着兩顆文玩核桃,撫摸核桃上青紫紋路,又拿出卷尺測量了一下。

擺弄中,白飛感覺到些許安慰,渾身着火一樣滾燙,可他從來都沒有試過,第一次感覺很奇怪,又非常舒服,耳邊是摩擦橡皮套吱呀聲,每一寸都得到溫暖按摩。他堅持不了十分鐘,在飄飄欲仙中渾身抽搐,可又不知疲憊,甚至舍不得離開男人溫暖港灣。

光頭反身勾着白飛脖子,纏綿接吻,一邊幫他重振旗鼓“你很棒,完全超出我預期,天生就是幹這行的。”

白飛才發現光頭有點娘娘腔,明明他身材那麽強壯。柳哥攪動着他舌尖,娴熟一步步引導他。

他們在卧室躺椅上差不多玩了有兩個小時,走之前數了5000塊錢,告訴白飛明天可以來倉庫幹活,要他晚上把KTV工作辭掉。

夜裏回到皇冠明珠KTV,似乎遲到了,老板娘聽說辭職申請後,板起面孔說收留他是看了熟人面子,以他條件,找下家是不好找的!在堅持之下,說倒扣半個月工資,這件事就過去了。白飛揣着5350元在口袋裏,簡直無法相信,好像賺錢并不難。在蛇販子別墅中有歡愉性,豐盛美食、超高薪水。而且不是一個月,是每個月,自己省吃儉用就可以在過年回去時攢下積蓄,還能給奶奶買藥品和衣服。

最初一個月,倉庫活很輕松,有大量時間玩手機。他發現柳哥業務很雜,涉及中藥、木材、五金鋼材、走私河沙等。他提供給白飛一日三餐十分豐富,有兩葷兩素和水果,18歲是生長發育時期,少年臉上肉豐滿起來,體格逐漸不那麽瘦弱。

除了處理倉庫記賬,他也幫忙打掃別墅衛生。女主人在縣城開賓館,偶爾晚上回來一趟,她對待這個少年和門口狼狗沒有區別,白飛總是一陣心虛,道德上愧疚感始終不能消退,好像女主人知道些什麽。柳哥一邊和自己玩,還能接老婆電話指點生意,他不知道綁定夫妻關系有時候不是愛情,是金錢利益。

滿一個月後,男人開車帶他去醫院做了一次全方位疾病檢查,各方面化驗都合格,他們在倉庫裏無套交易了一場。白飛已經非常懂得如何讨好男主人,事後他們又來到餐廳,今天豐盛晚餐不僅有蛇羹,還有雞公煲、杜仲腰花、斑鸠燒豆腐、一碗鮮血鹿肉、一扇野豬骨。

享用着好飯菜,蛇販子打開一瓶高粱酒,給自己滿上,又給白飛滿上“現在蛇幹生意不好做,利潤很低,打掃衛生事情,我老婆的姨娘也想來幹。”

少年無法相信,他以為或自以為,只要出賣一部分道德就可以保持這份高薪工作。

“你是怎麽想的?”

“我。。。可以降薪,少一點,也會更努力的。”

光頭從頭到腳打量他,目光中透露出一種興奮和貪婪,他又給他夾了一扇鹿肉“要是我不答應呢?”

白飛記起來,身份證扣押在柳哥手裏,可不想就這樣被掃地出門。

柳哥帶他來到別墅地下室,第一層是車庫和雜物間,貯有單獨房間儲存藥材。第二層漆黑可怖,入口被一扇鐵門關閉。

蛇販子打開燈用鑰匙開鎖,白飛十分錯愕,裏面是電影攝影棚。

對方招招手讓他進來,打開專業打光燈後,順手開啓一架松下DV機,要少年躺在地上試角度,扔過來一個泰迪熊玩具,這些視頻會被傳送到海外網站,亞洲男孩、未成年标簽!外國陰暗腐臭同志文化中,那些說着法語、英語、阿拉伯語饕客只要付費就可以觀賞他自我安慰。

西方希臘文化中,青少年和長者的題材非常有吸引力,銷量一向很好。除此以外柳哥有固定圈層,一個叫熊胖子的助手負責攝影,男女以打掃衛生名義進入別墅,其中不乏在校學生,一次就可以收取500元現金。

柳哥和熊胖子先享用這些受害者,有時也會出鏡。白飛深深記得,他第一次戴上面罩碰女人,老流莺矯揉造作、嬌聲尖叫!完事後,強烈嘔吐感湧上胸口,女人和自己母親年齡相仿,她還和和柳、熊同時玩耍。

少年趴在拍攝間馬桶上大口喘氣。

地下室暗無天日拍攝中,他陷入麻木。

天下沒有免費午餐,如果一個工作高薪且舒适必然要求等價物。

他沒有能力,也沒有資歷、權利、人脈、背景,最開始出賣的是道德,可道德僅僅只是一個部分,很快越過法律紅線,随之而來,白飛付出了他能被榨取的一切,依靠出賣良知、情感、健康、倫常、青春,維持等價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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