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 第 83 章
第二天, 言西剛醒來,就感覺到了腿間的濕潤,意識到是什麽後, 他白裏透紅的臉蛋,出現了一絲羞意,忍不住攥住了被子。
他自從離開邬泠身邊後,就沒再想過這方面的事了。
他記得自己昨晚好像夢到了什麽好吃的,就仗着是在夢裏, 肆無忌憚的汲取到心滿意足,但這應該跟身體的反應沒什麽關系。
難不成是之後他又做了個春夢?可他卻沒有一點記憶。
身體黏黏糊糊的, 言西來不及細究,現在只想趕緊去換一條新的內褲, 他剛下床, 卻在看到反鎖的房門時,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邬泠的家裏。
幸好沒弄到被子上, 言西輕輕呼出一口熱氣, 但他想換內褲就沒那麽方便了,他的幹淨衣服都在邬泠的卧室裏, 也就是說只能去她的卧室裏拿了。
言西糾結的咬了一下唇瓣, 而後将門打開了個縫,往外面看去, 見沒有邬泠的身影, 便又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也沒有人應。
那應該是不在家了, 言西從房間出來,朝邬泠的卧室走去。
他住的是離邬泠卧室最遠的客房, 得經過浴室和書房,浴室的門是開着的,裏面還挂着邬泠換洗下來的衣服,看來是早晨上班前,洗了個澡。
言西徹底放松,打開了邬泠卧室的門。
邬泠的卧室依舊保持着單調的黑白灰風格,言西還記得自己剛住進來時,還默默吐槽過,他搖晃着腦袋,大致将卧室裏掃了一遍,看到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和一絲褶皺都沒有的床單時,忽然想起,他睡在這張床上時,可從來不疊被子的。
想起還有正事,言西收回目光,及時止住這些胡思亂想,打開了衣櫃,迅速從裏面拿了一套幹淨衣服,以及內褲,然後便像是做賊似的,趕緊關上了櫃門,從卧室直奔浴室。
半個小時後,言西從浴室裏出來,感覺身上終于清爽了,肚子也開始咕咕叫了。
但他沒有門鎖的密碼,沒辦法出去吃飯,也沒辦法點外賣,冰箱裏的東西又不愛吃,總不能就這樣餓肚子吧?
他已經把邬泠的聯系方式重新添加了回來,就在猶豫要不要給她發消息時,門鎖忽然有了動靜。
邬泠提着一袋子菜,走了進來,看樣子是剛下班,特意回來給他做飯的,要知道跟自己談戀愛的事情,一開始還好,但後來她很少準時下班,一大半時間都待在手術室裏,恨不得就住在醫院裏。
言西低頭看手機轉移注意力,不去看廚房裏面的邬泠,同時開始為她的轉變找借口。
把自己關在家裏,她總是要負責的。
餓了他是大事,餓到了肚子裏的兩個孩子更是大事。
而且給他做飯,這樣他就不能點外賣,就可以更好的把他關起來,隔絕他和外界的聯系。
沒錯,一定是這樣子的,言西點了點頭。
昨天晚上冰箱的菜不夠齊全,邬泠能做的樣式有限,她今天特意去菜市場買了新鮮的肉和菜,做了土豆焖牛肉,還有蒸雞蛋羹,白切雞,肉末茄子,木耳炒肉,烏雞湯。
都是既營養又美味的菜,言西的肚子很不争氣的,又咕咕響了起來,還很大聲。
昨天還想着跟邬泠劃清界限的他,今天又跟邬泠坐到了同一張桌子上。
吃完飯後,邬泠拿了一瓶新的葉酸給言西,言西一看到葉酸就想皺鼻子,這個東西苦死了,他在孕早期沒少吃,本來以為滿三個月就能不吃了,結果還是要吃。
邬泠看出了言西的抗拒,輕聲道:“葉酸不苦的。”
言西才不相信,但為了肚子裏的兩個孩子,他皺巴着小臉,捏着鼻子,吃了一片。
眉頭緩緩松開,言西發現預想之中的苦澀并沒有出現,真的跟邬泠說的那樣,一點兒都不苦,還帶着一點點的甜,反正比之前醫生給他開的好吃多了。
醫院裏的醫生主要考慮的是功效,至于患者怕不怕苦,很少有醫生會詢問,而這一款葉酸,是邬泠經過對比挑選出來的,除此之外,她還跟周主任請教了很多,如何照顧孕夫的知識。
除了陪孕夫定期産檢外,還要給孕夫做一些有營養的飯菜,讓他保持愉快的心情,以及要有适量的戶外運動,多呼吸新鮮空氣。
放言西出去肯定是不行的,他逮到機會就跑的前科,實在是令人不敢安心,但陽臺活動的空間是有限的。
邬泠忽然想起國市最近有個新的樓盤,主要售賣帶花園的獨棟別墅,她要和言西結婚,以後還會有兩個孩子,肯定是不能委屈他和孩子繼續住在這套房子裏的,正好可以考慮提前換個大一點的房子。
至于讓言西保持愉快的心情,邬泠看向躺在客廳沙發上,看着搞笑電影,笑聲一直沒停下來的言西,覺得這點好像暫時不需要她操心。
于是在把懷孕的小男朋友安頓好後,邬泠便回了醫院繼續上班。
找到小男朋友後,邬泠的工作也恢複到了正軌,她之前失戀的事,科室裏就只有談教授知道,她老人家将學生的隐私保密得很好,之前就連假期也作主給邬泠批了。
在醫院裏,談教授的資歷比院長不知高出多少,因此院長也不敢說什麽。
但這幾個月裏,邬泠比之前明顯嚴厲了不知多少倍,而且臉色越來越冷,光是站在那裏,就好像是一座冰山,能把人直接凍哭的那種,同門的師妹師弟們紛紛叫苦不疊。
特別是同門師弟,生怕查房的時候回答不上來問題,喜提書面作業也就算了,最怕的是被大師姐用嚴厲的眼神掃上一眼,那才叫真正的心理煎熬和吓死人。
好巧不巧,同門師弟又被帶着查房,他躲在護士後面,盡可能降低存在感。
邬泠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從口袋裏拿出一只圓珠筆,記錄着病人的情況,等到記錄差不多的時候,她擡起頭,轉頭看向了最後面的同門師弟,提了一個比較難的問題。
同門師弟最終磕磕巴巴的,只答出了一半,他在心裏暗道,自己這下子肯定是要死定了,卻沒想到大師姐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叫他回去好好找下答案。
同門師弟都要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愣在原地好幾秒,他覺得要麽大師姐覺得自己無藥可救,要麽大師姐今天心情不錯。
在二師姐的眼神暗示中,他最終得出了後者的答案。
邬泠查完房後,便直接去了門診,雖然沒有像同門師弟之前那樣不靠譜的操作,但來挂她號的病人還是很多,臨到下班時,她才看完了所有的病人。
回辦公室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邬泠出來時,剛好撞見了急診科醫生,她正跟護士站确認,前天轉來神經外科的一個病人情況,跟邬泠* 打了個招呼後,她笑着道:“怎麽感覺你今天心情不錯,不像前段時間那樣陰沉沉的了。”
邬泠沒有否認,她擡腕看了下時間,見已經下班了,便要跟急診科醫生道別。
急診科醫生才發現她換下了白大褂,還真的是要準時下班,便忍不住道:“見鬼,你怎麽下班下得那麽準時,這可不像你啊?”
邬泠擡步朝電梯走去,“家裏有三個人需要照顧。”
原來是要回去照顧家裏人,急診科醫生在剛聽到的時候覺得很正常,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邬泠不是獨居嗎,就算跟小男朋友同居,可哪裏來的三個人?
難不成邬泠的母親和父親也來家裏了?可好像也不需要她特意回去照顧吧。
急診科醫生百思不得其解,另外兩個人到底是誰。
言西一開始以為,邬泠把他關起來,肯定是居心不良,想要做什麽壞事,或者逼他就範,但她卻什麽都沒做,連碰自己一下都沒有,反而還好吃好喝的照顧着他,害的他連着兩頓都吃撐了,要是照這樣吃下去的話,他肯定會胖好幾斤的,不過最可惡的一點,也不知道她那邊還跟奶奶說了什麽,奶奶居然真的放心把他交給蘇家人,對他不聞不問了。
去陽臺上曬了會兒太陽,又在客廳裏來回散了步後,言西覺得無聊極了,便給阮鹿打了電話,畢竟有些不能跟家裏人說的心事,就只能跟好朋友說了。
阮鹿以為言西出國了,昨天還問他有沒有下飛機,但言西卻說暫時出不去了,還說遇到了很麻煩的事情,得先解決好,才能有時間跟自己解釋。
于是阮鹿便一直在等言西的消息,終于等到電話,可當聽到言西說的事情後,他着實驚訝極了。
“邬醫生就是蘇氏集團那位,從來沒有露過面的繼承人?”阮鹿忍不住重複了一遍,同時擔心起來言西的情況,“西西,那你現在怎麽樣了?”
言西躺在柔軟的沙發上,因為怕涼到兩個小寶寶,用小毯子蓋住了肚子,他惬意的眯了眯漂亮的眸子,道:“我啊,現在在邬泠家裏,她硬要我跟她結婚,還說要對我和孩子負責,在我拒絕之後,她就惱羞成怒的把我關在了她家裏,門鎖都上了密碼,不準我出去,簡直是氣死我了。”
言西還吐槽道:“鹿鹿,我跟你說,她還特別可惡的跟我奶奶說,她父親很喜歡我,要留我在家裏住幾天,現在害得我只能待在她家裏。”
言西撫摸着隆起的小腹,道:“不過最多再等六天,我就能回家了。”
阮鹿總算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剛想說什麽時,言西就突然打斷道:“鹿鹿,我們晚點兒聊,邬泠回來了,我先去看看她晚上要做什麽好吃的。”
阮鹿本來聽到言西說被關起來時,還挺擔心的,想問他需不需要什麽幫助,但聽他的語氣和狀态,便知應該是沒什麽事的。
感情這種事,還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挂掉電話後,阮鹿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就在他準備背單詞時,電話又重新響了起來。
以為是言西又打了過來,但在看到來電人的名字時,他的心跳一下子就不受控制的變快了。
在響了大概十秒後,他反應過來,按下了接通鍵。
邬泠晚上又買了一堆的菜,多到冰箱裏已經塞不下了,言西看了一眼,發現都是自己愛吃的,還有一個芒果味的小蛋糕,看起來就特別好吃,于是絲毫沒有意外的,他晚上這頓飯也吃得飽飽的。
吃完飯後,邬泠去了書房,看起來是有工作要忙,言西便回了客房休息。
在睡覺前,想起自己早上突然出現的生理反應,言西試了一下門,确定從外面是打不開的,于是再次把門給從裏面反鎖上了。
他躺到床上,翻看手機裏的未讀消息,發現之前是下課跟他一起走的那個Omega同學,給他發了消息,問他身體有沒有好一點了。
言西想起自己還是休學狀态,用的理由還是生病了。
面對同學的關心,他表示自己好多了,等再過七個月就可以重返校園了。
至于為什麽是七個月,因為他要生孩子,生完孩子還得休息一個月。
Omega同學不知道言西懷孕的事,見他說要等明年才能回學校,十分熱情的表示會把這學期以及下學期的筆記發給他,讓他不用擔心會荒廢學業。
不說學習的事還好,這下聊着聊着,言西越來越困,最後直接睡了過去。
淩晨一點,房間裏的Omega微微蜷縮着身子,細膩的雙手放在枕頭上,呼吸清淺綿長,睡得正香,絲毫沒有察覺到門鎖輕輕轉動,随着一道細小的金屬聲音響起,門被從外面推開,一道影子趁着夜色悄步走了進來,最後在床邊慢慢停下,深邃的眸子望向床榻上的人。
Omega身姿纖細得就像是十幾歲的少年般,還是隆起的小腹将被子撐出了輪廓,這才讓他顯出幾分孕态來,此時一只修長冰涼的手伸向他,從精致的眉眼到白皙的鎖骨,像是對待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般撫過,最後落到了他柔軟的唇瓣上。
唇瓣的軟嫩和指腹間的繭子并不相配,這只手的主人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
但Omega安靜得像是個睡美人,似乎可以讓人放肆的随意亵玩。
這讓邬泠心裏不由得滋生出一個惡念,明天早上,什麽都不知道的言西會不會又渾身沾染着石楠花的味道,撐着綿軟白皙的雙腿,跑進她的卧室拿衣服呢?
她有些期待再次在監控裏看到這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