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第38章 第 38 章 ◇
這是大廳外面的角落, 很少會有人經過這裏。
光線朦胧昏暗的氛圍下，這句話就更能刺激人的聽覺。
宋錦屏住呼吸，此刻恨不得立即沖出去，但楚逍寧那雙直勾勾的眼睛依舊朝着她望, 甚至快要從玩偶的塑料眼睛裏透進來。
“但凡我跟任何一個拉拉距離這麽近, 我反應都會很大的好不好？”宋錦辯駁的聲音不改, 但已經開始小布往側邊挪，“你……少誣陷我。”
玩偶服不透氣, 格外悶熱，宋錦只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她的玩偶大手輕輕推開楚逍寧, 給自己留出了足夠的空隙逃離。
宋錦沖到角落的另一端, 把頭套取了下來, 開始大口大口喘着氣。
濕漉漉的碎發搭在額前頰邊，宋錦彎腰靠牆, 手裏拎着頭套保持了沉默。
“你什麽意思啊……”
須臾, 宋錦開口問，語氣裏帶着委屈。
楚逍寧紅唇微張, 但口中的答案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見宋錦這樣說道，“明明都是沒可能的事情，別拿這種玩笑來戲弄我……”
“小琦跟筱筱也是，以前你跟我的想法那麽一致，幹嘛現在做出這種想要反悔的舉動？”宋錦垂着腦袋, 聲線逐漸平穩，“你比我清醒, 你說過的。而且, 楚逍寧, 我們不一樣，我沒辦法把感情當兒戲，你想撩什麽樣的人都行，就是別把玩的心态放到我身上。”
宋錦想得很通透。
她跟楚逍寧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想要的以及正在努力去得到的東西，楚逍寧從出生就有了，而且比她期盼的多了無數倍。
像楚逍寧這種身份和地位，大概喜歡的女孩子都會主動朝着她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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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錦不想被有錢人戲耍，玩玩就扔的事情她不是沒聽說過。
她從小拼命學習就是為了逃離絕望的家庭，好有能力掌控自己的人生。
父親讓她知道沒有人能夠相信，只有錢不會抛棄自己。
而楚逍寧的目标絕不會跟她相似，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了吧。
她摸不清楚逍寧的行為到底是什麽意思，又是否摻雜了些不明不白的因素。
無論是戲弄她或者是某些意外的前兆，但此刻的她都不願意去思考答案，她只想把自己的想法準确地表達出來。
有些事情已經知道結果了，就沒必要去經歷一次過程了。
“還有，您的這些行為暗示性實在太大了。”宋錦的眼皮子輕輕掀了掀，“要是沒那個意思，以後還是別做了。”
宋錦見楚逍寧始終安靜看着她，情緒緩和下來之後覺得自己剛才說得有點直白。
“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就是我這個人比較敏感。”她找了些話緩和氣氛，“腦子老容易亂想，可能你那邊沒什麽所謂，我自己就老別扭。”
說完，宋錦拉開身上大樹服裝的拉鏈，脫下之後放到了一邊，笨重的身體立即輕松了許多。
“宋錦，如果跨年夜你沒有來到雲湖公館，我還是會一個人啃着吐司。”楚逍寧方才冷豔的聲線徹底消失，此刻顯得格外冷淡，“而且，我沒有攆人的習慣。”
宋錦的身子一僵，聽懂了楚逍寧話裏的意思。
是她自作多情了。
過去因撮合導致的牽扯與她倆無關，房子是楚筱筱見她着急，邀請她來租的，而做飯也是她主動提起的。
況且被草草一句‘不是直的’的話，就開始變得惶恐的也只有她。
宋錦的腦子裏把這些零碎的事情全部串聯起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多想有多麽可怕。
“那就好。”宋錦深呼吸一口氣打起精神，離開之前她對着楚逍寧笑笑，“總裁，再次祝您新年快樂。”
楚逍寧站在原地，目光跟随着宋錦離開的方向。
她撒了謊。
宋錦似乎總把所有的有錢人混為一談，總覺得這些人不包/養個人或者戲耍幾段無辜的感情就愧對于自己的錢一樣。
這些人裏面就連她都被宋錦包含了進去。
可她不是的。
但現在看來，她的主動似乎被看得太輕了，甚至像是在戲弄。
楚逍寧心裏的心思壓了壓，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情緒。
成年人彼此之間需要留一些體面，但剛才宋錦的話已經算不上是委婉，甚至是過分刻意的直白。
她跟宋錦算不上互相了解，也沒有到不可或缺的地步。
那她就只能這樣點到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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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錦在衛生間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再次回到了年會現場。
楚逍寧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回來了，此刻坐在臺下正中央，面容冷淡。
雲芷和陳年統計了剛才投票的票數，開始選出這次年會節目的表演名次。
節目已經結束了，每個節目小組的人都回到了各自部門的位置。
宋錦的位子在總裁辦那兒，她瞧見只有楚逍寧的那張桌子是空的，緩步走過去跟楚逍寧隔了一個位子坐下。
一張桌子上只坐了兩個人，但卻像隔了道看不見的屏障。
名次終于統計出來，是倒着宣布的，獲得前三名跟特別獎的會有獎金發放，證書每個組需要派個代表上去領。
宋錦安安靜靜地聽着，時不時跟着周圍的人鼓掌，然後看見楚逍寧上臺給代表一一頒獎。
她面容冷靜，又恢複了往日冰冷的神色，眸子裏平靜無波，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特別獎宣布完畢，第三名也結束了，第二名是舞蹈組，臺下響起詫異聲，紛紛期待第一名是哪一組，居然把連勝的舞蹈組都打敗了。
宋錦托着下巴，宣布名次的過程實在無聊，她甚至有些發困。
“現在我來宣布這次年會節目的第一名！”陳年的聲音頓了頓，然後大聲說出口，“恭喜我們的小品組！現在請組內派一名代表上臺領取證書！”
宋錦一愣，困意一下子沒了。
不遠處的阿姨們紛紛轉頭看向她，沖着她揮手示意讓她上臺。
盛情難卻，宋錦只好上了臺。
“樹寶寶是你啊？”雲芷見她上臺領獎，震驚得瞳孔微微放大。
宋錦尴尬地笑了笑，走上了臺。
楚逍寧将證書遞給她，宋錦沒有看她的眼睛，雙手接過之後便面對着臺下展示證書了。
“反了樹寶寶，你的證書拿反了！”臺下有人喊。
宋錦幹笑了下，把證書倒了一下，檢查無誤之後才再次對臺下展示。
雲芷拿着相機，對着兩個人準備拍照，但鏡頭中的距離總顯得有些分散。
她放下相機，想着該怎麽調整一下，但她不敢指揮楚逍寧，只好吩咐了宋錦。
“小錦，你往左邊挪挪，離總裁近一點。”雲芷用手示意了一下，“現在站得太分散了。”
宋錦小步挪了一下下，身子僵硬。
“再挪一點，你這跟沒挪不是一樣嘛。”雲芷不太滿意。
宋錦只好又往左邊邁了一小步。
雲芷皺了皺眉，還是覺得不太行。
宋錦察覺到雲芷的神色，表情有些為難。
左邊的楚逍寧朝着她這邊走了一步，小臂無意識地輕輕碰了下她。
宋錦沒動，但整個人都縮了起來，脊背挺直拿着證書，生怕再碰到楚逍寧。
“我就這麽吓人？”楚逍寧淡聲問。
大廳裏算不上安靜，她的話只有宋錦能夠清清楚楚地聽見。
“宋錦。”楚逍寧的餘光往下放，看見她發紅的耳朵，“你好像過分緊張了。”
宋錦只當自己聽不見，沖着鏡頭嘴角揚起了假笑，拍完照之後就下了臺。
由于這是最後一組頒獎，楚逍寧便繼續留在臺上做着總結發言。
下了臺的宋錦便被雲芷喊了過去。
“你看別人的照片都拍得挺好的，怎麽你看起來有點僵硬啊？”雲芷給她看了眼相機，“拍了好幾張，感覺都不是很自然的樣子。”
“還好吧……”宋錦舔舔嘴唇，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你是不是因為暴露了自己演一顆樹覺得丢人了？”雲芷想到這一遭，也沒好氣地笑了下，“很可愛啊，你不用有什麽負擔的。”
雖然她也覺得小品組這一次拿第一很荒謬，但她作為統計票數的人，還是偷偷走了後門。
畢竟幾年了，她終于發現了她家總裁喜歡的節目類型。
這不給個第一名說不過去吧？
“也不是，阿姨們人都很好的。”宋錦搖了搖頭。
雲芷嘴角笑意依舊，翻了翻照片，“你看其他人跟總裁拍照都很配合的，就你的狀态看起來怪怪的。”
兩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很快就到了最令人期待的抽獎環節。
每年年會的尾聲都會來次抽獎，除了些大功率電器，還有豪華旅游套餐。
當然，如果不想要這些的話，可以直接折現，運氣實在差的拿到空獎，也還有一筆888元的辛苦費，保證每個人都不會空手而歸。
聽說，今年還多了個神秘大獎，是以往幾年沒有出現過的，除了獎品的發起人之外，沒有人知道神秘大獎的獎底是什麽。
宋錦只想着自己抽中任何一個獎品就好，到時候直接折現的話就又是一筆可以随意支配的錢。
她真的太喜歡錢了。
宋錦坐在臺下雙手合十默默祈禱，看着走上臺的每一個人從獎品箱裏抽出了一個小紙條，打開一看之後都帶着笑容下去了。
終于到了宋錦上臺，她也不負衆望，抽到了獨一無二的神秘大獎。
這個需要兌換，所以旁邊的負責人就給了宋錦一個新的東西。
居然是個刮刮樂，需要把黑色的塗層挂掉。
她找了個牙簽，興高采烈地開始刮。
神秘大獎……
該不會是把所有獎品通通給她來一遍吧？
想到這裏，宋錦上揚的嘴角愈來愈盛，快活地晃了晃腿，恨不得現在就把所有的獎品全部折現。
可刮刮樂上，最先被刮出了‘總裁’二字。
宋錦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神秘大獎跟總裁有什麽關系？
體驗一天初垣總裁嗎？
那她會忙到窒息吧？
宋錦繼續刮着塗層，在上面的一行字露出真容時，她的笑容立即煙消雲散。
神秘大獎——
與總裁共進晚餐。
這是個什麽大獎啊？
這是年度最倒黴員工獎吧？
宋錦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上突降暴雨，心情立即就不好了。
這獎還不如空獎呢，至少還能有888塊錢。
“神秘大獎是什麽？”雲芷湊過來看，“與總裁共進晚餐？”
她看完也沉默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雲芷戰術性喝了口果汁，“我應該恭喜你呢，還是安慰你呢？”
“這個獎我非要不可嗎？”宋錦滿臉愁容，“我能不能申請退回啊？”
“那應該是不行的，得獎的人最後都會在臺上公示的。”雲芷沉重地看了眼宋錦，“雖然總裁人不錯，但單獨跟領導吃飯這種事情，還是需要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特別獎和一二三等獎都公布了，只剩下宋錦一個人。
她手心裏緊握着這張刮刮卡，恨不得從這裏逃走，逃得徹徹底底。
“現在有請我們抽到神秘大獎的同志上臺！”陳年的聲音激昂，臺下的反應很熱烈，掌聲轟鳴。
宋錦邁着不情不願的步伐上了臺。
“我們宋錦同學的運氣看來很不錯啊！”陳年露出驚喜的聲音，“節目拿了第一，抽獎還抽到了唯一的一個神秘大獎！快給大家看看是什麽！”
宋錦的視線在臺下掃來掃去，楚逍寧面無表情看着她這邊，看來她也不知道這個神秘大獎的底細。
還真就倒黴天注定呗？
陳年的視線在這張刮刮卡上停留了好幾秒之後，才用非常委婉的語氣開口，“與總裁共進晚餐，非常特別的一個獎品呢。”
話說完，臺下氛圍各有所別，毫不留情嘲笑的，以及同情的都有。
楚逍寧聽了，稍稍揚了揚嘴角，目光淺淡。
“不過我們年會上來了好幾個高層領導，宋錦同學，現在選擇權交給你！”陳年活躍了氣氛，衆人紛紛猜測她會選誰。
高層。
宋錦抿了抿唇。
這裏的公司高層只有楚逍寧地位最大，而且她也只跟楚逍寧有過接觸。
她就是一個實習生，接觸不到太多的公司部門，其他的高層她見都沒見過，要是一起共進晚餐未免也太尴尬了。
可陳年的話如同直接把她架到火上烤，她要是不走下臺親自選一個，還真不行了。
宋錦朝着楚逍寧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她走得極慢，可還是覺得這條路實在太短。
明明每次都說好了要保持距離，下一秒就因為各種離奇的事情又把她跟楚逍寧扯到了一塊兒。
她悠悠走到楚逍寧面前，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周圍的人發出起哄聲。
“看來還是我們楚總的魅力大！”
“我也想跟總裁一起吃飯，吃有好多零的那種大餐！”
“算了，我只是想想都覺得窒息了，跟上層領導單獨約飯不會尴尬得想死嗎？”
最後這句話宋錦不知道是哪個人說的，但準确無誤地說出了她的心聲。
她現在簡直生不如死。
尴尬和灼熱的視線都聚集在她身上，宋錦的胳膊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總裁，我能邀請您共進晚餐嗎？”宋錦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麽樣的精神狀态下說出這句話的。
話畢，她親眼看見楚逍寧嘴角綻放的笑意。
那不是歡喜，是濃郁的看好戲的嘲諷之意。
這女人現在一定很得意。
但現在這裏這麽多人看着，她暫時忍了。
“當然可以。”楚逍寧接過她手裏的刮刮卡，“什麽時間呢？”
“都聽您的安排。”宋錦保持着假笑，臉頰都要咧僵了。
周圍人憋笑失敗的聲音響個不停，宋錦在楚逍寧旁邊空着的位子坐下，眸子裏毫無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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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夜的晚上，宋錦聯系了楚逍寧，确認了吃飯的時間。
那邊答應得格外爽快，弄得宋錦愈發煩悶。
她這個破手氣，就應該最後去抽，拿別人剩下的也比自己主動抽的好。
臨出發的時候，宋琦喊住了她，“姐，我有事兒找你。”
“什麽事兒啊？不急的話明天再說。”宋錦在玄關處換着鞋子。
“急事兒。”宋琦快速說出口，“你能不能給我轉個賬啊？”
“你要買什麽？”宋錦蹲下來，把鞋子的拉鏈拉上。
宋琦雙手背後，靠着鞋櫃，目光呆滞，“我想換個電腦，錢不太夠。”
宋錦擡頭望她，“你電腦怎麽了？”
宋琦沒看宋錦的視線，“系統壞了，感覺修不好，我想買個新的。”
“我的電腦跟你一個型號，我這都快四年了還能用，你怎麽第二年就不行了？”宋錦皺了皺眉，“等有空我跟你一起去維修店看看。”
“可我就想買新的。”宋琦重複了一句。
宋錦站起來，打量着宋琦的面容，“咱媽不是每個月底給你轉賬嗎？而且咱媽跟我說了，因為要換房子，她上個月月底給了你好幾千呢，這才這個月的月初，那不夠嗎？”
“不太夠，我想換個好點兒的。”宋琦垂着頭，“你多多少少再給我點兒吧。”
宋琦罕少這麽跟她大開口過，宋錦也沒繼續深問了，“你要多少錢？”
“七八千吧，你能給我多少？”宋琦沒給出個準确的數字。
“你買星星呢？”宋錦被她獅子大開口的話吓到，“你是外面欠錢了嗎？還是跟別人有什麽矛盾了？”
“沒有啊，就是電腦。”宋琦還把購物車打開給宋錦看，上面的确有幾款上萬的筆記本電腦。
宋錦給她轉了一萬塊錢過去，拿過衣架上的斜挎包背在身上，出門的時候囑咐她，“別亂花啊，聽到沒有？真有什麽事兒就跟我說。”
“我知道。”宋琦把錢收了，“你快出門吧，別耽誤你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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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錦朝着雲湖公館走，還給楚逍寧發了消息讓她出門。
到了別墅門口的時候，楚逍寧的身影恰好出現。
兩個人之間也沒多餘的招呼要打。
正好，宋錦也沒那個閑聊的心思，內心裏已經把這個共進晚餐當作加班進行了。
走到停車位的時候，楚逍寧的胳膊搭在車上，問她，“駕照下來了嗎？”
“早都下來了，就是還沒上過路。”
聽楚逍寧的意思，這是要讓她開車？
可這是邁巴赫，要是不小心磕了碰了，那把她賣了都賠不起。
“那你來開。”楚逍寧把車鑰匙放在車頭上，徑直去了副駕駛的位置。
宋錦也來不及解釋自己的技術不熟練，只能坐在了駕駛位上。
幸好邁巴赫周圍的車位都沒什麽車，她能夠很輕松地調頭開出去。
楚逍寧打開導航給她看，宋錦全神貫注地盯着前面的路，生怕有危險。
“你上半身那麽靠前幹嘛？”楚逍寧側目看了眼她雙手緊握方向盤，表情緊張的模樣，饒有興趣地開口，“幾天不見，近視了？”
“噓。”宋錦不敢搭話，生怕自己的注意力被打擾了，“你不要影響我開車。”
看宋錦生澀的開車模樣，楚逍寧突然有些後悔把車給她開。
這幾天雖然不下雪了，但地面結了冰，很滑，宋錦開得更加緩慢。
“看到了嗎？旁邊小孩兒走路都能超過你。”楚逍寧也不急，就是瞧着她的模樣覺得挺好笑的。
“噓！”宋錦用力眨了幾下眼睛，看了一眼導航就立即收回眼神，再次看着前面的地面。
楚逍寧無奈，別過眼神看着窗外。
開出小區上了路之後，速度才逐漸變得正常一些。
一路上車廂內都安靜得下來，這次兩個人不是因為尴尬而沉默，而是因為怕死。
但這段正常的速度并沒有持續到最後，車子進入了市區。
這個時候正是飯點兒，車子和行人都很多。
宋錦的神經再次緊繃住了。
“是這家嗎？你看看是不是到了？”宋錦不敢側頭看，問了楚逍寧。
“嗯。”楚逍寧應，“但是停車位還得往前開一段，離這兒挺遠的。”
宋錦的聲音很低，“行，那我再開開。”
“你就在這兒停一下，我先去裏面溝通一下。”楚逍寧吩咐道。
“啊？這兒人這麽多？起步很難的。”宋錦的聲線顫了顫，“你要是想下去的話，要不……”
楚逍寧擡眸看她，等着她繼續說。
“我開慢一點，你打開車門跳下去，然後跑快一點幫我把門關上！”宋錦說，“這樣我就不用起步了！”
楚逍寧覺得自己花了幾秒鐘來思考這個方法的可能性都是在浪費生命。
“行不行啊？馬上到門口了。”宋錦的語氣急了些。
楚逍寧：“你不如直接讓我開窗跳下去，這樣連門都不用開。”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