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哥哥，哥哥……”

24“哥哥，哥哥……”

男人的身軀修長緊實，他距離敖無烏很近，敖無烏剛好後退的那一點，嚴絲合縫卡到男人懷抱中。

戎倦在等的就是這一刻，敖無烏退後，手臂一伸将敖無烏抱到懷裏，下巴擱到敖無烏的肩膀上，語氣很酸：“喜歡你的人很多。”

是很多的，戎倦他們一直知道。高中到大學，敖無烏有數不清的追求者，男女都有。

而被敖無烏害怕躲避的戎倦他們，只能遠遠看着，像是長在最陰暗的角落，永遠不會被看到的蘑菇。

敖無烏看着鄰居奶奶進去，眼底原本有些落寞。

公寓的隔音還行，但聲音大了偶爾也能聽到。敖無烏剛搬過來的時候，聽到鄰居一家的聲音，吃飯時的笑聲，小女孩開心地大聲說他回來了。

敖無烏的父母離婚各自有了家庭，也有他們自己的孩子，敖無烏上學期間，基本都是住校，或住在學校旁的公寓。父母給給他買了保姆機器人，也無需照顧他。

可他眼底的落寞，被戎倦酸溜溜的語氣打斷了。

他想起戎倦在門口說的，還不是他的男朋友，在追他。

算起來戎倦他們大概是喜歡他最久的了。

和戎倦說的一樣，喜歡他的人不少。

可那些喜歡消失的都很快，最多一個月，曾經對他表達過喜歡，追過他的人，再相見都是同學、路人。

大概本就沒什麽長久親密的關系，所以在最初的喜歡過去歸于平靜，他們也不再喜歡他了。

戎倦進門後，将外賣放到門口的櫃子上，此時雙手全都用來抱着他。

敖無烏有被戎倦這個行為氣到，想撓戎倦一爪子沒條件，用指尖戳戎倦的手臂：“你說在追我，還沒追上，有追人的時候就把人抱住的嗎？”

敖無烏叭叭逼問，戎倦絲毫不心虛，反而扣着敖無烏手腕，讓他轉個身，将他壓到了門上。

敖無烏和他的距離很近，戎倦低頭，就能親到他的唇上。

“哥哥不讨厭我追你？”戎倦垂眸注視他，眼底閃爍驚喜。

敖無烏：“我當貓的時候你們全都能弄懂我的意思，現在你是在裝傻？！”

“對不起哥哥，別生氣了~”戎倦道歉，高挺的鼻梁卻蹭到敖無烏脖頸，“好喜歡哥哥，太喜歡了忍不住，所以才抱的。想親，想c。”

“哥哥，哥哥……”戎倦一邊撒嬌，一邊親密地汲取敖無烏的味道，“給哥哥撸大貓好不好。”

說着，他biu地一下，切到拟态。

雪豹圓圓的耳朵，還有那條長長的尾巴，出現在敖無烏面前。

敖無烏眼神直了一瞬。

那尾巴看起來真好摸，他要淪陷了。

不行。

敖無烏的眼神又重新變得堅定。

他現在是全都想起來的鈕祜祿貓貓，怎麽能因為撒嬌就心軟，放過戎倦這一次。

可是……誰能拒絕一只會撒嬌的雪豹啊啊啊啊啊啊！好犯規！

敖無烏在天人交戰的時候，沒看到戎倦的眸光越來越深。

剛被他按到門上的時候，想躲想跑，可背後是冰冷堅硬的金屬，他沒地方躲，于是猶豫了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臂，乖乖被按在這裏。

仿佛在說，他都這麽乖了，所以戎倦不可以太過分。

被他蹭得癢，略微偏頭露出脖頸，卻也沒害怕到戰栗不止。

戎倦像是被喂了一塊糖，心裏的酸澀得到極大的緩解，忍不住用尾巴去勾敖無烏的大腿，聲音愈發粘人：“哥哥……”

“好了好了。”敖無烏被他蹭得沒辦法，抿抿唇說，“不生氣了，不要蹭了。”

戎倦開心地甩了下尾巴，彎腰一把将敖無烏單手抱起來，敖無烏坐到了他的手和手臂上。

空出的一只手，去提外賣：“我們去吃飯吧。”

敖無烏順着戎倦的手臂往下看，他提在手中的有兩份外賣。

察覺敖無烏的視線，戎倦解釋：“哥哥肯定不會給我準備的，所以我自己買好啦。”

敖無烏：“……你在讓我心疼你嗎？”

戎倦：“哥哥好厲害，一下猜到了。”

“那哥哥有心疼嗎？”

敖無烏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并且伸手“狠狠”摸了一下戎倦的雪豹耳朵。

半拟态的戎倦似乎比平時更粘敖無烏，吃完晚飯敖無烏回畫室，戎倦拽着他的衣角，可憐巴巴問：“哥哥，讓我進去好嗎，我不會打擾你的。”

“不好。”敖無烏說。

“嗯……那這樣呢？”

戎倦當着敖無烏的面，切到拟态，一大只雪豹出現在敖無烏眼前。

至于他的衣服，則是在這個過程中變成碎片。

敖無烏将要出口不許戎倦進去的話噎住。

雪豹有一身順滑的毛，雪白上面布滿梅花一樣墨色的斑點。他傲然展示自己強大優雅的身軀，肩背蓄勢待發，四肢有力，尾巴粗壯。

雪豹低下頭，将他毛茸茸的腦袋，輕蹭到敖無烏的掌心。

細白的手指，落入雪豹軟軟的毛毛之間，被蹭着，指縫間擠滿了雪豹柔軟的毛。

他察覺敖無烏松動的态度，在敖無烏把手收回去後，繞着敖無烏轉圈，去蹭他的腰，他的腿，表達他的親近與馴順。

雪豹嗷嗚一聲，灼灼盯着敖無烏。

敖無烏讀懂他的意思，他說他會很乖的。

“好吧。”敖無烏摸了摸他的腦袋，說，“如果你鬧的話，我會把你趕出去。”

“嗷嗚。”

雪豹墜在青年身後，跟着青年進去。

敖無烏一旦進入趕稿子的狀态，他什麽也聽不到了，眼裏只有繪畫板。

現在是秋天，天氣轉涼。

敖無烏從小體質不好，評級是最低的F級。到了秋冬，他的手腳很容易冰涼。

看草稿在他的手下一點點變成線稿，敖無烏內心充滿了一種滿足。他感覺到腳上的冷意，沒放在心上。

畫着畫着，察覺腿下悉悉索索的動靜。沒擡頭，敖無烏也知道誰做的。

畫室裏只有他和雪豹連個活物，當然是這只雪豹了！

也不知道雪豹在折騰什麽，溫熱的身軀隔着睡褲蹭到敖無烏的小腿上。

敖無烏沒分出心神管他，只是感覺雪豹在他位置，踩了他一下，意思是說：不要鬧。

他睡醒後沒穿襪子，冰涼的腳趾一下陷到雪豹的溫熱的皮毛中，那是很舒服的感覺。

敖無烏一頓，很快收回心神。

雪豹被他踩了一下，只短暫安靜數秒，然後繼續。

敖無烏的怒氣槽，已經在雪豹悉悉索索的動靜中快滿了，他放下壓感筆，指着門：“戎倦，出去。”

“嗷。”雪豹竟然還很委屈。

在敖無烏面前的是一只成年雪豹，體型足夠大，皮毛下全是結實的肌肉。哪怕長得再可愛，也無法掩蓋他是只成年猛獸這件事。

敖無烏本就對戎倦殘留害怕，再加上他是一只體積超大的猛獸，應該兇不起來。

可此時的敖無烏卻小臉一片冷意。

下一瞬，敖無烏瞳孔壓緊，他看到，匍匐在他腿邊的雪豹，切到半拟态，跪坐在他身邊。

戎倦把下巴擱到他腿上，身後的尾巴甩了下，說：“哥哥，沒有鬧你，我給你暖腳。”

“除了暖腳，什麽也不做的。”

戎倦眉眼少年氣十足，擡眸看人的時候看起來真摯又澄澈。

說完，好似他本就是非常馴順的樣子，立刻切回拟态。

雪豹實在是太大了，敖無烏的也不算大，塞不下雪豹龐大的身軀。

雪豹原本是想把自己鑽到最裏面去，試了試鑽不進去，退而求其次，卧在一旁，用尾巴把敖無烏的腳卷住，讓他踩在上面。

他是在嘗試把自己擠到書桌最下面時，弄出的動靜吵到敖無烏。

敖無烏微微蹙眉，可在垂眸看到繪畫板上未完成的漫畫時，注意力一下被吸引過去。

他低下頭，專注畫着。

萬籁俱寂，時間悄然飛逝。

敖無烏渴了要喝水，伸手去拿被子，一杯溫熱的水遞到敖無烏掌心。

敖無烏擡頭，看到戎倦，這才回想起來。

剛才他喝水的時候杯子空了，但敖無烏想等會兒再燒水，放在一旁沒管。期間戎倦走了，又回來，重新給杯子倒好水遞給他。

戎倦對敖無烏笑了一下，切到雪豹的拟态，趴在椅子旁邊，尾巴卷住他的腳。

深夜，敖無烏還沒有畫完，他想繼續畫，可強烈的困意上湧，敖無烏的腦子轉動變得遲緩起來，長時間繪畫手也變得虛軟。

将稿子備份，敖無烏打個哈欠，腳離開雪豹的尾巴，踩到拖鞋裏面。

幾乎是游魂一般回到卧室，洗漱的時候眼皮都睜不開了。

洗漱完，還沒走出衛浴間，忽然身體一輕，被打橫抱起來。

敖無烏用拟态，還有後面能用人身，被戎倦他們抱過很多次，所以戎倦這麽抱他，敖無烏的困意還是占上風，瞥了一眼後，閉上眼任由戎倦抱他。

等等……

哪裏不太對勁……

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畫畫上，導致在畫畫之外的事敖無烏有些遲鈍。

敖無烏閉上眼，靠在戎倦懷裏回憶他看到的。

嗯……戎倦的臉，脖頸，赤.裸的肩膀，胸肌、腹肌……

赤裸的……？

敖無烏很困，困得不清醒了，可意識到戎倦什麽也沒穿這件事，不得不撐起一點精神。

他費勁兒睜開眼，推在戎倦胸膛上：“你……”

青年困得要命，眼皮都睜不開，卻因為想到了什麽，白皙的皮膚上蒸上一層粉意。

指尖輕按在男人的胸肌上。

戎倦故意偏頭，湊近問：“哥哥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