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Record 19
第019章 Record 19
“是你啊,”認出是見過的人,Draken普通閑聊般說,“你怎麽在這裏,是有認識的人嗎?”
我心裏有些觸動,東卍的頭頭會來看末子那八成就是來道歉的。不論管理能力,他們倆的人品應該沒有太大瑕疵。
“餘認識的人就在你的後面。”
聽到這句話,Draken的手搭在Mikey肩膀上示意他先不要說話。他和我說:“抱歉。”
“這話和餘說可沒用。”
“是啊。”
沒有過多詢問,寥寥幾句話就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态度。Mikey看看我又看看Draken,一邊說“瑪利亞”一邊朝我坐過來,Draken卻讓他不要那麽做。
Mikey嘟囔了句“為什麽啊”,有些不耐煩。但看我們倆都保持沉默還是勉強聽話了、沒有多問。我們像陌生的兩撥人那樣。
末子的父親和母親回來了,遠遠看到了他們熟悉的打扮。怒火瞬間燃起,她的父親不顧母親的勸阻大聲指責起來:“你們來幹什麽!!害我女兒受盡折磨還有臉在這晃蕩!!給我滾!!滾回去!!!”
Mikey對此無動于衷甚至很煩,Draken卻向暴怒的老父親鞠躬,把Miky也按着給他們賠禮道歉。
大概未曾設想這些不良會是這種态度,最後只是讓他們請回了。我也不打算留在這裏了。
醫院離住處不近,我站在路口等計程車。他們也出來了,摩托停在旁邊,只騎了一輛。
Mikey坐在Draken後座問我:“瑪利亞要一起坐嗎?”
“不了,那樣會嚴重違反交通規則吧。”
“真奇怪,瑪利亞說話的方式好像變了?”
他頓了頓,又說:“以後我還是叫你由理奈好了。”
我沒心思吐槽他,草草挽尊:“因為餘就像大海一樣瞬息萬變,再會了。”
進入計程車,發現自己倒映在後視鏡上的表情有些陰沉。莫名的不安,我咬住了指甲。
現在各種事件纏在了一起,這些事似乎與我全無關系又與我的性命息息相關。心如亂麻,我看不清自己的死因。
再然後像是嘲笑我的不安一樣,東卍向愛美愛主宣戰然後贏了,愛美愛主成了東卍的下屬組織。
唯一的意外是末子男朋友的兄弟的東卍隊長之一林田春樹,也就是阿帕在捅了愛美愛主的總長後自首。
就算那樣,也是和我沒有關系的事,但鄰居先生看起來就心力交瘁了。
“哈啊…”
這已經是今天晚上他第四次嘆氣了,距離他的同事自首已經過了好幾天。兩只小動物在房間裏玩自己的打擾不到他,三谷的狀态卻沒有好轉,反而有加重的傾向。
寒光一閃,眼見那菜刀就要往他自己的手指上切下去,我在0.1秒內完成了起身瞬移到他身後控制住他手腕的動作。
“怎麽回事,是汝的組織出事了嗎。”
我感覺他的體溫升高了,呼吸缭亂,這是被我說中了?還是說發燒了?
“啊學姐,我沒事的。抱歉剛剛走神了,還有你怎麽進廚房了——”
“一邊去,這裏由我掌控了。”
把心不在焉的他趕出廚房,由我負責了今夜的飯菜。
東卍剛剛打贏收容了別的組織,外界的問題應該不會讓三谷如此,他平常也不會把那些暴走族鬥争的情緒留在心裏太久。
那麽我想應該是內部的問題,一個隊長锒铛入獄了,原本就私下要好的他們會産生什麽問題和矛盾不難想象。
鄰居先生之後表現得很正常,不知道是問題解決了還是裝的。
很快現實就告訴了我答案,休息日下午我回家時看到三谷和Draken兩個人站在門口。我問:“汝等是準備結伴出行嗎,就你們兩個?”
我一副“你們平常不都是成群結隊行動的嗎”的表情。
靈光一閃,我問:“Mikey呢?你們不是經常在一起麽。”
看見Draken唰地一下改變的臉色我心裏就有數了,這東卍的一把手和二把手怕是鬧起來了。
三谷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沒有在這裏過多糾纏。晚上三谷大概是知道瞞着也沒什麽意義,我和東卍的關系不大,知道了也沒太大影響,主動告訴了我這件事。
“Mikey想為阿帕脫罪,我想他也知道這樣不好,他想那麽做。但我和Draken都反對,于是大家開始吵架,‘東卍要一分為二啦~’什麽的。”
東卍內部現在普遍認為阿帕被抓是無可奈何的,但是阿呸看不慣。
“真是胡鬧。”
三谷眼睛微微瞪大了,像是沒想過我會這樣一本正經地斥責。我白了他一眼。
“所以他們根本沒想把東卍分成兩半,只是在這件事上産生了分歧。”
“嘛反正兩邊的做法都不無道理,朋友入獄,這種狀況就很讓人失落了,會覺得不認可自己的對方很麻煩很讨厭。然後說一些氣話,其實都希望對方先服軟。”
三谷欲言又止,好像想說“沒那麽容易”,我沒管他繼續說。
“如果意識到他們的吵架會讓東卍分裂,讓很多人難受,就會停下來了吧。”
最後是我真正的疑惑。
“再說了,Mikey難道有能力把自首、證據确鑿的傷人者放出來?”
三谷回:“Mikey想用錢幫助被抓的阿帕。”
哪來的錢?我眼前一黑,恨不得今天代替真一郎請這臭小子吃頓竹筍炒肉。
“這錢你們東卍衆籌嗎?”
“還沒争論出結果,其他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三谷看來也是不清楚Mikey打算怎麽搞到那些錢。
真一郎他們一家子家境窮得普通,能為了這種事掏大筆錢不大現實。Mikey看上去也不像有多少存款,要是用暴力手段拿錢,進去的可就不止阿帕一個了。
“是誰先提議要去把自首的人搞出來的?”
“Mikey啊,不過最開始他好像也沒這麽說。”
我想,大概是有人在Mikey耳邊煽風點火,藏在那位總長身邊想幹壞事。
“那汝等的總長就是在撒嬌呗,哄哄他。”
不是這樣吧,三谷內心苦笑一下,Draken和Mikey吵架,他們這些隊長根本勸不動。
他沒表露出來,不打算用這個話題繼續打擾人了:“被學姐這麽一說,确實沒什麽好擔心的。”
“那就好,”我為了逃避收拾碗筷的責任,打算趁他還沒反應過來前先溜了,“我先走了,明天見。”
“再見。”
三谷盯着少女離開前坐的位置,久久無法回神。
對他來說,生活是分為好幾面的,每一面都要盡力過好,問題互不幹涉。
東卍現在的問題想不出辦法,總惦記着也只是幹着急。三谷早已調理好自己的心态,至少在家人和同學面前不會表露出來,讓他失神的并不是這件事。
“…我是白癡啊。”東卍的問題明明還擺在那裏,卻自顧自開始幻想起了高興的事。
三谷站起來,眼睛不自覺瞄向日歷。
幾天後8月3日的武藏祭,本來想問問她要不要一起去的。但難得的祭典卻可能因為東卍的事無法參加,去了也沒辦法好好享受吧。
嘎吱。門被打開,露娜和瑪娜探出腦袋。三谷問:“已經很晚了,你們不休息嗎?”
“現在才六點。”
“吃完飯就睡覺對身材管理不好。”
露娜和瑪娜都不滿地鼓起臉頰,三谷半斂眼皮,看上去怡然自得,這招來了妹妹的不滿。
“哥哥,我說,”露娜不滿,“告白直接說不就好了,由理奈接又不是在意場合的人,你刻意嘆氣什麽啊,這樣誰能明白?”
瑪娜也跟着點頭。露娜又說:“哥哥剛才絕對是故意的吧。我都瞄到了,故意假裝因為東卍的問題擔憂其實是想引起注意。”
這種簡單的計謀被你得逞了又有什麽用??
看着妹妹一臉恨鐵不成鋼、“有功夫做這種事不如直接打直球”的表情。自己在她們眼裏,從“想要邀請在意的熟人出去玩”變成了“想要向喜歡的人告白”,從“不知道怎麽開口”變成了“為了被喜歡的人關心而故意耍心機”。三谷一時被這通胡話氣到了還是怎麽的,只憋出句“不要亂說”。
兩個妹妹的表情告訴了他這句話是如此蒼白無力。
三谷腦子亂亂地想剛才應該怎麽和瑪娜露娜解釋才是最好,卻越想越多,半夜入睡也做了個和她有關的光怪陸離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