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除卻巫山不是雲
第5章 除卻巫山不是雲
神臺是大道法則連通神界與下界的出入口,當年玄鳥便是在神臺降生的。不過,但凡飛升到神界的神,鮮少有用真身下界的,耗損修為不說,還可能折了一身神骨。
塗山漣微微低頭,“我要是不說呢?我現在可是九階的神獸,雲禮姐姐就算找回了雀陰魄,也不過是五階吧。”
雲禮清湯寡水的面容上露出一笑,淡淡道,“你知不知道,我認識一個人,她可在找你。”
“你威脅我?”塗山漣眉頭一蹙,她當年跳神臺,就是為了那個人,“你怎麽會認識她?”
雲禮悠悠開口,“你心裏應該清楚我的身份,我生在地獄道,她也是。”
塗山漣道:“我的确是青丘狐族,這個身份是真的,至于別的,我不能跟你說,但我可以拿我的神祈發誓 ,我絕無害你之心。”
雨滴浸透了雲禮的發絲,她擡眸向塗山漣身後的亮光看去,有人撐着一把傘,提着燈,喚着她的名字。
“雲禮,雨下大了,我來接你回家。”
“若曦......”
白若曦撐着傘,一步一步向雲禮邁去,那把紅傘替雲禮遮住細雨,傘面朝着雲禮那一側傾斜,白若曦大半個後背漏在外面。
“救你,是我心甘情願,別說現在身負重傷,單是死在那裏,我也認了。可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能狠下心,要拉我墊背?”
雲禮對上她那雙媚眼,垂眸閃躲,她不敢仔細看她,不僅是因為心虛,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實在太像她了。
白若曦察覺了雲禮的視線,離她近了一步,“雲禮,你到底在透過我看着誰?”
雲禮不言,只是無奈嘆了口氣。
弗陵山裏的風刮的大,白若曦撐傘的手止不住顫抖,薄弱的身軀微微晃動,向雲禮懷裏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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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曦!”
雲禮慌亂抱住白若曦,隔着衣衫,也能察覺到她全身發燙。
......
白晝看着雲禮抱着白若曦回來,後面還跟着身份不明的塗山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來,連忙把她姐接過來,瞪了一眼雲禮。
他沉默着,端茶倒水叫大夫,什麽活都讓他自己辦了。
雲禮閑坐站在檐下等着,蹙着眉,還未幹的發絲滴着水,朦胧了眼,她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白若曦會替她擋拿一劍。
白若曦已經知道,她就是上官雲良,倘若白若曦只是想利用她,坐上白家家主之位,那也不至于舍命相救。
白若曦能從她身上圖什麽呢?
塗山漣換掉了濕透的衣衫,一身白衣出來,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
她指尖燃着淡藍的火焰,湊到雲禮面前,“雲禮姐姐~我幫你烘幹衣服吧。”
雲禮冷漠看她一眼,道:“不必了。”
霧白色的光輝在雲禮身上自上而下,消散成星星點點,帶幹雲禮的衣衫。
塗山漣收了指尖淡藍的火焰,柔着聲,道:“世間有三種頂級焰火,排名第三的是我九尾狐族的三昧真火,排名第二的是地獄道的紅蓮業火,排名第一的是鳳凰一族的九重天火。”
她語氣一頓,摸上雲禮的手,看着雲禮的掌心,“九重天火殺罪惡,能燃盡世間一切邪祟,可據我所知,九重天火是內焰是橙紅色,外焰是紅棕色。”
她把雲禮的手擡到眼前打量,幽幽道:“我可從未聽說過世間有白色的九重天火。”
雲禮運轉妖力,霧白的焰火纏繞在她的指尖,灼傷塗山漣,“好奇心,害死貓。”
塗山漣也不生氣,“我不是貓,我是白狐。”
......
白晝看着虛弱的白若曦,有些氣急敗壞,“姐,你還沒好呢,我就一會兒沒看住你,你就去找她!”
白若曦虛弱道:“白晝,說來你也許不信,救她,是我下意識的動作,亦是我心甘情願。”
“姐!你......”
“何況,我并沒有讓你趕她走。”
雲禮聽見裏面有動靜,不再與塗山漣閑扯,推了門便進去。
“誰讓你進來的!”白晝起身上前,擡起胳膊就要攔住雲禮,又想起來上回攔住雲禮的後果,感覺胳膊還在疼着,不禁往回縮了縮。
白若曦往起坐了坐身,道:“出去。”
“聽見沒!我姐讓你出去!”白晝抱起膀子,居高臨下看着雲禮。
“我說你呢,白晝。”
白晝:“?”
他一臉不可置信,回頭看着白若曦,又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白若曦點點頭,已然不願再說話,內心想着:是你,別傻站着了。
白晝聳聳肩膀,瞪了雲禮一眼,才肯出去。
塗山漣看着白晝出來,順勢往裏探了一眼,在白晝面向她時,收回了目光,客氣道:“白公子。”
白晝撓撓頭,“塗山姐客氣了。”
因為白若曦在養傷,屋內的門窗都緊閉着,怕白若曦感了風寒。
雲禮緩緩過去,沉默良久,才開口,“你......還好嗎?”
“你關心我?”白若曦勾起唇角,又恢複了那媚俗的神色,“我,可不太好~”
雲禮撇過頭,“你能這樣跟我說話,看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白若曦着案幾上的藥,直勾勾的盯着雲禮,“雲禮~你不是對我有愧嗎?那你...喂我喝吧。”
“你......”雲禮欲言又止,在白若曦的注視下端起那碗藥,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喂到白若曦唇邊。
白若曦略微低頭飲下湯藥,在雲禮想要收回勺子的那一刻,抓上雲禮的手,擡眼在看着她。
雲禮讨厭別人碰她,除了玄鳥若曦以外誰也不行。可白若曦的手是溫熱的,她并不讨厭,但還是想要避開。
她想要抽回手,卻被白若曦施力按住。
雲禮有些惱怒,運轉妖力,一下打在白若曦肩膀上,“我看你是好的差不多了!”
白若曦眼眶猩紅,一口鮮血噴出來,抓着雲禮的手加了力道,往懷裏一帶,雲禮半跪在床上,連帶着碗裏的湯藥,也跟着撒了出去,染髒白若曦那身青衫。
她運轉起法力,抓向雲禮,雲禮被她抓的生疼,手中的碗滾落到地上,碎裂開來。
“白若曦!你是瘋了嗎!”
雲禮雖然有了雀陰魄,可她還沒來得及修煉,實力還停留在五階,怎麽能抵得住近八階的伏妖師呢。
白若曦扣住雲禮的手,一下咬在雲禮的脖頸上。
雲禮只覺得全身酥麻一陣,她從未有過這種感受,但也知道,這是什麽事。
“白若曦!放開!”
白若曦卻似沒有聽到,手上動作絲毫不減,早已拽松了雲禮的衣帶。
不能任由她這樣下去。
雲禮感受到白若曦滾燙的肌膚,手上運轉起黑氣,趁機一下打在白若曦身上,再一掌打暈了白若曦。
她抱住白若曦,把白若曦平放在床榻上,自己的眼前一陣眩暈,體內氣血翻湧,一口鮮血噴在被褥上。
緩了片刻,眼前才有些清明,她慌張披上衣衫,确認給白若曦改好了被子,才落荒而逃。
前腳出門,卻看見對面的屋門敞開着,而那裏面挂的玄鳥相,正好對着雲禮。
雲禮攥緊拳頭,羞愧不已,硬着頭皮回了房。
翌日天晴。
白若曦捂着腦袋,緩緩睜眼,昨日,她明明已經壓制住那股力量了,為何在看到雲禮時,那股力量還會躁動。
難不成,那股力量已經不受控了嗎。
白若曦思考了好一會,驀地,看到了枕邊的一只白玉耳墜,她的視線向被褥偏移,那上面還有血跡......
她怔住了。
昨夜,她最後見得人是......雲禮?
還讓雲禮給她喂藥來的?
然後呢?還幹了什麽?
還......!
白若曦挑起左眉,不禁嗤笑一聲。她小心翼翼的将白玉耳墜拾起,笑着打量半天,才收了起來。
她起身收拾了地上碎掉的碗片,便聽見白晝在外面大喊,“喂!昨天我姐和你說什麽了?”
雲禮頓住腳步,靜靜的看着白晝朝她走過來,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
她欲言又止,這個問題是能回答的嗎?你姐其實什麽也沒說,倒是做了挺多的。
“啞巴了?問你話呢?”
白若曦推開了窗,看着白晝,“白晝,要有禮貌,叫她雲禮姐。”
“姐,她都把你害成這樣了!”
“別廢話,叫人!”白若曦單手拄在窗棱上,帶這笑地看着雲禮。
雲禮往上瞥了一眼,又慌亂低下頭。
“雲...雲禮...姐......”
雲禮臉上染上一絲緋紅,慌亂道:“不必了...不想當你姐。”
......
——九門監局內
九位黑袍人坐在殿上,帶着面具,他們身後的石像上是九位天神的法相,白澤、青龍、玄武、白虎、騰蛇、九尾狐、麒麟、窮奇、嬴魚。
“預言可真?”
蒼老的聲音起來,“我嶺南姬家的預言何時錯過?”
“哦?不如由姬家長老給我們解讀解讀,這身死而魂未滅是何意?又是何人?”
“難不成就是那破棺而出的鳳凰?”
姬家長老道:“鳳凰不過是被鎮殺在弗陵山,還談不上身死。真正能夠做到身死而魂未滅的,這世間怕是只有一人。”
“玄鳥主神,若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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