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st song
第43章 43st song
溫良除了在演技當面有絕對自信，其餘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廢物之所以是廢物，是有清楚自我認知卻死不悔改。
當個廢物挺舒服，溫良一直放任自己這樣，所以在聽到傅若庭這偏執的告白時，他真是認為對方瞎了眼。
被人喜歡的感覺很好，可是被鬼喜歡就是**裸驚吓，并且這份喜歡還伴随着死亡危險。
只是看傅若庭這一頭熱模樣，壓根不是幹脆拒絕就能讓對方死心，他只不過是喜歡上自己演出來的角色，等過段時間看清本質就會放棄。
想到這，溫良沒有再強硬的拒絕，而是放緩了語氣說：“你要是不想我厭惡你，就給我時間考慮。”
傅若庭眼眸微亮，像是看到了希望般：“好。”
溫良偏頭回避了那種熾熱的目光，“還有，不要24小時盯着我。”
傅若庭沉默片刻，凝視着溫良，就在後者以為他不會妥協時，他說：“好，但是只限白天，夜晚很危險。”
溫良內心松了一口氣，毫不留情道：“那你可以走了嗎？我想一個人待會。”
傅若庭心中刺痛，他明白溫良此時的軟化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讓步，可是他還是舍不得強迫對方。
見傅若庭消失，溫良拍了拍胸口，起身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他長舒一口氣，這時才感覺自己滿血複活。
他拿出掃把把地上杯子碎片掃幹淨，躺在沙發上，他看着微博熱搜的資訊，突然想到傅若庭所說的幻境。
幻境是真實的，加上傅若庭說過在高中就死了，難道——溫良坐直身子，在浏覽器搜索殺子、高中生、離奇幾個關鍵詞。
輸入後真的找到了一起符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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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在A市發生了一起殺子案，傅某是本地人，和妻子離婚後獨自和兒子生活，然而他有暴力傾向，xx年x月x日，他過失打死了兒子……
溫良看到這氣不打一處來，畜生啊，他哪裏過失了，分明就是故意的！
也不是心疼傅若庭，就是單純看不下去。
等等！溫良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傅爸咋死的？
他看後續新聞報告是自殺，可如果幻境是真實的，那傅爸就不是自殺，而是被變成厲鬼的傅若庭殺死的。
傅爸的死那是活該，溫良沒有半點覺得惋惜，這起案件還有視頻報道，他點開看了下，短短兩分鐘，在說到傅若庭時記者采訪了老師和幾個同學，他們都說傅若庭是一個成績好，待人友善的好學生。
既官方又虛僞的回答，溫良想起傅若庭死的時候，好像沒什麽人來他的墓前祭拜，對方的人緣相當不行。
這點倒是和他很像。
溫良正想關掉網頁，突然注意到下面有個帖子，标題是【寧修學校死亡事件好詭異】。
這學校溫良熟，他高中就是在這裏上的，說起來幻境的學校也是這裏。
所以傅若庭和他上了一個高中，這種感覺還挺奇妙。
他點進去看，裏面網友讨論的是學校在同一年同班級死了四個學生，死狀警方一直沒有公布。
網友1：鬧鬼了吧，聽說那四個人關系不錯，在學校名聲很不好。
網友2：後來不是有記者調查，說那幾個人平時都會欺負學生，估計是被人報複了。
網友3：把人殺了這得多大仇啊？
溫良觸碰屏幕的指尖在顫抖，之前拍戲的一幕幕從腦海裏掠過，難道……
傅若庭不止殺了傅爸，現實中出現過欺負他的人，那些人同樣被他殺了。
傅若庭兇殘程度直線上升，溫良突然覺得自己剛才還兇對方，真是找死行為。
突然一陣鈴聲響起，吓得溫良反射性把手機丢出去，回過神後走過去撿起來，在看到來電顯示時不耐煩的接起來：“喂？”
在聽到電話那頭的話，溫良僵在原地。
溫爸爸出了車禍。
溫良收拾了兩件換衣服，帶上卡和身份證就出門做長途車。
沒有戲拍，他就跟個無業人員似的來去自如，他看着逐漸昏暗的天空，感覺心情也是如此灰暗。
長途車到加油站時停了下來，溫良去洗手間方便，洗手時不經意的擡頭看鏡子，被吓了一跳。
不知什麽時候，傅若庭就站在他身後。
“你……”他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傅若庭掐住脖子，他腰抵在洗手盆，身子往後壓，相當難受。
傅若庭眼眸彌漫着化不開的黑霧，“你想逃到哪去？”
他做出了讓步，願意給溫良時間和私人空間，可是對方卻只想逃離他身邊。
傅若庭盯着溫良，眼底的怒意凝聚，他頭一回覺得作為鬼挺好，倘若他還活着，在這茫茫人海中他就再也找不到溫良了。
“溫良，你在挑戰我的底線。”
“咳！松……松手……”溫良拍打着傅若庭的手臂，快被傅若庭氣死了，他被掐着脖子怎麽解釋啊！
傅若庭松開手，他倒是要聽聽溫良怎麽狡辯。
溫良摸着脖子，呼吸了幾下後說：“我爸出了車禍，我得回去看看。”
傅若庭聞言陰狠的神情一僵，無措感和自我厭惡襲上心頭，“對不起，良良，我……”
“別過來！咳咳！”溫良擡手，他真是受不了傅若庭這幅裝可憐模樣，他差點被對方殺了。
“傅若庭，你讓我怎麽接受你？你不只是鬼，你還是……還是個殺人如麻的厲鬼！”那些新聞歷歷在目，溫良本來心情就因為溫爸車禍有些壓抑，傅若庭純粹是招欠。
“我錯了……你也掐我吧。”傅若庭也是慌了，這種昏話都說得出來。
溫良瞪大眼，不可置信看着他：“你有病啊！你都死了我掐了有什麽用？”
“至少能讓你舒服點……”傅若庭在溫良憤怒的眼神下越說越小聲。
“我可不是變态。”溫良發現這麽一通吼竟然心情豁然開朗，簡直有毒，他揉了揉眉心道：“我回車上。”
“我跟你一起回去。”傅若庭自知做錯事，低着頭跟在溫良上車。
不是節日，長途車空位很多，溫良旁邊沒人坐，如今多了傅若庭在旁邊，溫良閉着眼，懶得和對方有任何眼神交流。
傅若庭默默給溫良遞過去拆開包裝的面包，見後者沒拒絕，他才敢說話：“溫伯父沒有生命危險。”
溫良聞言睜眼看他：“你怎麽知道？”
“我能感覺到。”傅若庭并未解釋太多。
溫良之前也見識到了鬼的手段，并不懷疑，他沉默片刻說：“那就好。”
傅若庭從記憶中了解到溫爸溫媽曾經很愛溫良，可是那份愛并不能阻止他們離開溫良，組建新的家庭，他以為溫良恨着溫爸，可如今看，或許有些更為複雜的心情。
“你很久沒有去看溫伯父，這次見面我想他會很開心。”
溫良嗤笑：“我以為他要死了才特意趕過去，不管怎樣他也是生養我的人。”
“那你還想見他嗎？”傅若庭問。
溫良怔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說：“來都來了，我很想看看他如今過得有多幸福。”
“我陪着你。”傅若庭把手放在溫良手背上。
溫良抽回手：“少來，你就是跟蹤我，別說得這麽好聽。”
傅若庭垂着眉眼，看上去委屈又卑微：“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離開你半步，醫院挺危險的……”
溫良聽着他最後一句，突然就想起各種以前聽到的有關醫院的鬼故事，加上醫院還有太平間，他頓時咽了咽口水，“随便你！”
下車後溫良打的士到了醫院，在病房前溫爸還沒醒，倒是旁邊坐着一名婦人和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見到溫良站起來，上下掃了一眼：“你就是溫良？既然來了，醫藥費去交一下。”
溫良：“？？？”
溫良旁邊的傅若庭微微蹙眉，用陰沉的目光看着年輕男子。
這時婦人站起來，語氣很溫柔，只是說的話同樣很不客氣：“溫良，我在你爸手機看到過你的照片，這次你爸車禍醫藥費得三萬，後續治療費保守估計要二十萬，我聽說你是演員，拿錢給你爸交費。”
溫良挑眉，訛人訛到我頭上？
“據我所知，我爸承包一次工程都有幾萬塊，這麽多年下來連交醫藥費的錢都沒有？”
婦女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年輕男子不耐煩的說：“讓你交就去交，你費什麽話？爸要是因為晚交錢出事你負責？”
“我負責啊。”溫良笑了笑，眼底沒有絲毫溫度，“他死了我一定負責殡葬一條龍，但是他現在離死還差點，看你們穿着，我爸沒少花錢在你們身上，想讓我這個便宜兒子交錢，想得美。”
“你找死！”年輕男子被激怒，擡拳過去，只是被溫良三兩下化解，還把他手腕擰住。
“啊啊啊！疼！放手！”年輕男子慘叫。
“溫良你做什麽！快放開他！”婦人吓得大叫。
溫良把人推倒在地，居高臨下道：“你算什麽東西？只要我想，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溫良的長相如名，看上去良善純良，所以一般第一次見到他的人只會覺得他是好人，尤其在壞心眼的人看來，他軟弱可欺。
可事實上，溫良就有把惡鬼都氣死的本事。
年輕男子就這樣被溫良唬住，沒再吭聲。
溫良轉臉對婦人說：“錢是不可能白給的，想要錢可以，寫借條吧。”
婦人已經通過短暫接觸清楚溫良是什麽樣的人，她顫抖着嘴唇說：“他可是你爸啊！你怎麽能這樣！”
“正因為我們有血緣關系，我才願意借錢，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你們也不會想起我吧？”要是早十年前，溫良可能還會被多餘的感情和道德束縛，但現在不可能了。
一個人孤獨久了，心就會越來越狠，越來越硬。
最後婦人寫了三萬的借條，溫良還謹慎的讓對方拿出身份證和按手押，确認無誤後說：“放心，我這就去交錢。”
他那風輕雲淡的态度實在令人太不爽了，年輕男子忍不住說：“你就一點都不傷心嗎！爸他可是差點死了，他在昏迷時候還叫着你名字！”
溫良停下來，沒有回頭只是語調帶着嘲諷：“哦？那他不叫你名字，你還能守在身邊，大孝子啊！”
“你！”年輕男子差點又想沖過去和溫良打，只是婦人及時攔住了他。
溫良去繳費處交錢，看着手機發過來提示餘額的短信，不禁悲從中來。
他懷疑他命裏缺錢，錢總是如手中沙，握不住，輕飄飄就被風帶走，一點都不剩。
窮了那麽久，好不容易有點小錢，現在一朝回到解放前。
“我就不該來。”溫良嘆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發呆。
傅若庭卻不這麽認為，如果溫良真的不想出錢，那為什麽來的時候還帶了卡過來。
對方不願意承認，甚至在別人面前裝惡人，只不過是一種自我保護。
一想到溫良這麽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傅若庭就止不住的心疼他，看溫良盯着銀行短信餘額，他安慰道：“你不用太擔心。”
“我擔心啥？我不擔心。”溫良現在擔心的是後續治療費，他B都裝了，這下哪裏搞那麽多錢去？
“錢的事我來解決。”傅若庭說。
溫良斜眼瞥了他一眼，在他眼裏，傅若庭這貨就是只談風花雪月的戀愛腦：“就你？醫院可不收紙錢。”
“不是紙錢。”傅若庭突然往溫良手裏塞了什麽。
溫良低頭一看，卧槽！是一萬塊現金。
“你哪來的錢？”溫良質問着，一邊把錢塞進口袋。
傅若庭：“曾經很多人懼怕我，為了求我放過他們就給了我不少錢。”至于有沒放過，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溫良對這故事沒興趣，他兩眼發光問：“那你有多少錢？”
傅若庭想了想說：“取之不盡。”
溫良沉默了，就在傅若庭以為自己又說了什麽錯話時，溫良突然擡頭，執起他的雙手，誠懇道：“啥時約會啊？我饞一家五星級飯店的菜很久了。”
傅若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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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看，甜吧？
傅若庭：啊！甜甜的愛情來了！
溫良：啊！取之不盡的錢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