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群毆

第022章 群毆

宴會之後,春意漸濃,本丸被一片蔥榮綠意包圍。

李清河的案頭也被時之政府發出的如雪花紛紛揚揚的出陣指令包圍。

“KO掉時間溯行軍和檢非違使,不屬于此時代的靈力就可以淨化凝結得到新生刀劍,把審神者大人的靈力傳輸進去,就可以喚醒付喪神……

“因為靈力和斬殺的敵軍種類等原因——溫馨提示不看臉哦——會凝結出不同的刀劍……

“而刀劍鍛冶是以審神者的靈力召喚付喪神的神格,憑依在刀的雛形,素延上……

“每新增的一位實裝刀劍男士都是政府努力喚醒歷史上真實的本劍的付喪神、辛苦交涉後複制神格的結果哦……

屁話,都是屁話。

李清河把那本《刀劍!你身邊的付喪神們》随手丢到左手邊的書堆裏。

據說這本花花綠綠用詞活潑的“科普”還是時之政府唯一一本介紹付喪神由來的書。

本該來介紹付喪神的刀匠早就被那位審神者一刀送去了西天,不知是怕惹麻煩還是什麽原因,那位審神者也沒有再申請調一位新的刀匠。自然到她這裏,鍛冶所已經落滿了灰塵,牆上那道驚心怵目的血痕也黯淡發黑。

狐之助不說,刀劍們噤聲不言,李清河也無意找個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的精怪來,看出什麽破綻來再多生事端。

沒走過審神程序,野路子的李清河對鑄刀撈刀嗤之以鼻,對所謂能打刀能喂馬能鋤地的貼心式神“刀匠”也沒有絲毫需求。

好奇是有一點,但是她手上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沒必要為了一點好奇給自己添麻煩。

鶴丸同她說的……撈刀的問題,就足夠麻煩了。

李清河随意思考着,食指輕點最新的那份出征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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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這裏已有小一個月,在那一次出陣之後,政府下達的指令全部以身體初愈整頓本丸為由拒絕……雖然她覺得這個理由很蠢,但是狐之助和鶴丸都信誓旦旦絕對沒問題。

“這個理由完全沒問題的!”狐之助拍着尾巴說。

“不如說這個理由才能讓時之政府放心呢。”鶴丸是這麽說的。

……不,你們這麽說我才擔心。

李清河問過了,前任審神者死後的第一個月是鶴丸國永照常交的公文,第二個月是狐之助幫忙打的掩護,一齊把實情瞞了過去。但如果這個月“審神者的靈力還沒有恢複”,時之政府可能就要派人來檢查了。

不光有這個原因,近三個月只出陣一次,這個戰績,批下來的資源怕會越來越少,總不能抱着前兩位審神者留下的財産和她的私庫坐吃山空。

就算有諸多疑慮,也不能再拖了。

李清河猶豫了一會,提筆在出征劄上填下确認。

再随着出陣一次,沒有其他問題就暫時放開戰場吧。

總不能為了未來的危險就束縛手腳。

如果撈的刀子都和笑面青江一樣乖覺,一樣秀氣,不,比他更秀氣一些的話,她還是很願意為此付出一點代價的。

武家第四合戰場,厚樫山,黃色緊急。

阿津賀志山之戰

室町、鐮倉時代是武家支配的時代。義經死後的阿津賀志山之戰終結了奧州征伐,鐮倉幕府的時代來臨。

李清河騎着馬,和付喪神們遠遠立在山崖。

“……為了向鐮倉幕府表示和平,藤原泰衡主動誅殺源義經,迫使源義經手刃妻女後引刀自裁,仍然阻擋不了源賴朝讨伐奧州藤原氏的決心。不過半年,源賴朝便舉兵兵分三路攻打岩城奧州和出羽。

“奧州軍防衛線駐守伊達郡留茬地郡,從厚生樫山的阿武畏川引水繞城,形成延綿三公裏、三重環的壁壘要塞。藤原氏藤原國衡為總大将,金剛別當秀綱領軍二萬充當先鋒,藤原泰衡在護城河底布下麻繩。靜待八月八日的大戰。

“八月七日晚,源賴朝命畠山重忠帶着人夫八十人填平護城河。八日卯時,金剛別當秀綱帶數千人對戰畠山重忠,巳之刻秀綱敗退大木戶。

“十日田山重忠和小山朝政進攻大木戶,奧州軍抵抗激烈,紀権守、芳賀次郎大夫等七人翻過鳥取越突襲奧州軍,奧州軍大亂,金剛別當秀綱和兒子下須房太郎秀人戰死。源氏大獲全勝,逃離的藤原國衡被源氏出羽方面軍的和田義盛射翻在地,接着被畠山重忠的家臣大串次郎割下人頭。藤原泰衡向平泉一代退卻,此戰後奧州軍再無一戰之力,只有零星的抵抗,二十二日平泉陷落,奧州藤原氏滅亡。”這次做解說的是石切丸,本丸唯四的平安京刀——石切丸、莺丸、鶴丸國永、獅子王這次全被李清河提溜出來,一個一個給她講解這段時間的日本史。

“石切丸、莺丸、鶴丸國永可以想像,倒是看不出來獅子王竟然也是個歷經滄桑的男人啊。”李清河在得知獅子王的鑄造年代時,摸着下巴說了一句。

“……我才不老!”獅子王和肩上的鵺一齊“嗷嗚”叫了出來。

獅子王,刃長二尺五寸,反九分,鎬造庵棟,鎬筋較高,弧度較大,刀尖呈“伏心”狀,梭子魚切先,地刃上的板目肌呈“肌立心”,地肌刃文煅燒成“匂口”收緊的“直刃”。鎬地柾目肌,白映明顯,有着強烈的平安時期大和刀工的特征。為了讓老人也能使用,從而刀身打造得十分輕細,刀身薄而身幅狹窄,和同時代的産物相比是全面的小型太刀。

黑漆塗系卷太刀拵,鞘、柄、金具山銅全部渡有黑漆,金色錦線裹上藏青線渡卷糅合在一起,纏繞在鞘上。黑塗鲛柄,練革木瓜形四方豬目透的刀镡,鍍金的丸狀三巴紋銀質目貫,大銅木瓜形切羽,茶革帶取,渡卷為綠錦包黃地錦,黑系卷,橙紅錦緞的太刀緒環繞其上。是振相當英武古雅的傑作。

人形化的獅子王肩膀上還蹲着一只大大的灰毛球,據說是原主源賴政擊退的怪物鵺。

李清河當時對着那只毛絨絨灰撲撲大大的鵺左看右看,忍住了揪下來揉一揉的沖動。

她喜歡毛茸茸的東西。

“宗三,”聽着講解的李清河扭頭問後面的宗三左文字,“要你扭轉局勢,使源賴朝敗退的話,你選擇什麽時候,對誰,如何下手?”

天下之劍,宗三左文字駕馬上前,細細觀察下方營地和遠處的奧州軍要塞,“八月七日晚,暗殺填河的畠山重忠。八月八日,殺掉勘察地形的小山朝政,八月十日,包圍突襲的紀権守、芳賀次郎大夫等七人。我認為其中殺掉畠山重忠才是最佳的選擇。”

“對人嗎……”李清河點了點頭,沒做評價,又問,“一般都在什麽時候碰到時間溯行軍?”

“八月七日到八月十日不等,不一定會在何時出現。之前都會随軍幾天,确認再無襲擊才離開”石切丸回答。

李清河聞言皺皺眉,“到底是怎麽知道出陣就會遇見敵軍的?”

莺丸想了想,“通過出陣日晷鎖定時空紊亂的時空。”

“又是高科技。”李清河回憶起屋子裏那一大堆武器科技類能看到腦子爆炸的書籍,随意抱怨了一聲。

“如果讓您來的話,您怎麽做呢?”宗三問。

“我嗎……”李清河咂嘴,“我的方法不太正統,你确定要聽?”

“我在那個男人手裏呆了二十二年。”宗三左文字陰郁一笑,“驚駭世俗的事情,見得多了。”

“要我的話,”李清河指指山谷裏的一處湖泊,“他們取水,是從那條河分支的小湖取吧?”

“是?”宗三不解其意,輕聲疑問。

“湖泊的上游,在奧州軍手上。”李清河用手慢慢劃出一道從阿武畏川到湖泊的線。

宗三眼睛微微睜大。

李清河體貼地沒有詳細說明,“這是下下策,下策是在護城河裏澆上火油。”李清河瞅瞅那三道說是護城河,還不如說是小水渠的細白線挑挑眉,“火油是無法被薄薄一層土蓋全的。

“上策,是截水。截斷樹木堵上河流上源,奧州軍要塞地勢較高,并且有城牆壁壘。而源氏軍處在山谷正中偏低窪……”

一水付喪神臉上色彩紛呈,鶴丸國永“噗嗤”一聲。

“對人确實是個輕松的好方法,但是殺掉一個,還有一群。”李清河面色平靜,理性分析着,“而對軍,比較困難的情況下,實力不夠,就要用計謀取勝。

“你們和時間溯行軍還是太正直了些。”

……獲得肉身這麽長時間,莺丸第一次聽人說時間溯行軍太正直。

“如果義平大人也有此頭腦,就不會死在平清盛手裏了。”許久,石切丸嘆息。

“老爺爺……”獅子王垂頭,這振勇敢而溫柔、為源賴政而生,陪伴源賴政到生命盡頭,被用來切腹的活潑刀劍輕輕頌出那首絕命和歌,“嘆我如草木,土中終年埋。今生長已矣,花苞尚未開。”他擡頭笑了笑,“如果老爺爺能有主公那麽聰明,最後就不會用我來自盡了吧。”

莺丸雙眼微斂,一生都被藏于深閣的珍寶雖然未曾上過戰場,但是人與人的勾心鬥角,也是場不見血的殺戮。

身為皇家禦物,他見多了柔軟的人最後連埋骨之地都無的下場。

“這真是……”宗三左文字不知是諷刺還是贊嘆,從咽喉深處壓出尾音。

“所以我問你們确定要聽嗎……”李清河眼看着興致勃勃出陣的一群人瞬間鬥志全無低迷不振,扯扯自己的長馬尾,“打起精神來,你們現在的主公可是我。

“而我,正如你們所見,貌美如花英明神武,做我的将士,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李清河給了看向她的付喪神們一個大大的笑容。

莺丸輕笑。

在他笑出聲時,所有的刀劍都展顏而笑,連宗三左文字,臉上都浮現出不帶病态厭世的單純的笑容。

“大人真是……”莺丸一邊笑一邊搖頭,忍不住笑的更開懷了。

真是可敬又可愛。

“嘿兄弟們,雖然你們笑得很好看,但是我不得不打斷你們。”李清河清清嗓子擡手往後方一指,“敵人來了。

“來,為你們敬愛的大将獻上勝利吧。”她提戟指向慢慢現出身形的時間溯行軍。

“是!”五騎當先,如電射.出。

李清河騎着馬,慢慢踱在後面。

這一批敵人雖說比上次數量增多了,可還是很弱,她連動一動嘴皮子指揮的欲望都沒有。

看着宗三左文字比之前精準的多的刀法,快狠準一刀劈下,李清河打了個哈欠。

同時刻的,她的右手迅疾向後揮出,接住從背面來的偷襲,踏炎烏骓後蹄狠狠向蹬在了偷襲者身上。

“什麽時候,”李清河擡手制止付喪神們聽見動靜趕過來的動作,拍拍踏炎烏骓,頗通人性的戰馬轉過身子,李清河對着進入視線的檢非違使們揚了揚眉,“檢非違使會和時間溯行軍一同行動了?”

被踹在地上的的檢非違使緩緩爬起來,和同伴一起包圍住一人一騎。

“五,十,十五,十六。真是大手筆。”李清河點點人數,握緊手中吞虹長.槍,“最近脾氣越來越差,本來想修身養性的。” 她的嘴巴越咧越開,露出森森滲人的兩排白牙。

“你們自己找死,就不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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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河:檢非違使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衆審神者: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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