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 第36章

◇ 第36章

泉冶手機響起來的時候他正準備出門,低頭看了眼來電號碼,他倒是沒着急接起來。

他想晾莊楊一會兒。

最近泉冶越來越執着于把自己受過的苦給莊楊嘗一遍的快樂中。

第一通電話沒接,等對方耐不住性子打來第二通電話,泉冶不緊不慢的接起電話,懶洋洋的說了聲:“喂。”

泉冶能清楚的聽到莊楊在電話的另一頭深吸了口氣:“挂我電話?”

喲,這是惱了?

泉冶有些得意的笑笑,低頭系好鞋帶,将手機放在地板上功放,調侃道:“不是吧莊警官,才離開我幾個小時,就想了?”

“……”

對方沉默不語,泉冶幾乎能想象到莊楊現在的表情,一定是那種,看不慣,卻又不能把你怎麽樣的無奈。

泉冶對着鏡子小心的撕開額頭上的敷料。

他傷口的愈合速度極快,再加上言炎那個小姑娘的确有兩把刷子,一晚上下來,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幾乎感覺不到什麽疼。

調戲夠了條子,泉冶也不再得寸進尺,和莊楊這幾年相處下來,自己太懂得什麽叫做見好就收。

泉冶道:“有事找我?”

莊楊“嗯”了聲,将這邊得到的調查信息發給泉冶,道:“你說的那個姓徐的人,我們已經查到了,他的名字叫徐彥,是本市一所高校的校醫,具體的資料我正傳給你。”

徐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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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冶皺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努力的回憶着這個名字。

他想起來安宜第一次去莊楊腐-敗小別墅的那天,就是這位徐老師充當司機。

這個人的臉泉冶記不太清,只能記着個大概輪廓,一臉道貌盎然的僞君子樣,泉冶記起來自己還因為這個狗屁老師和安宜起了沖突。

還有他那雙滿是槍繭的手。

泉冶大概浏覽着莊楊發來的信息,分析道:“我們已知的是,方誠有一筆來自于傅彬的大額交易,傅彬躺在ICU出國的前一晚,就是參加了這位徐老師的生日宴會,所以,那天晚上,方誠,徐彥,傅彬,他們三個人同時出現在高岸酒吧,這是不是有點太巧了,我不是對徐彥這人有偏見,我就是覺得他和其他兩個人有關系。”

莊楊抓住了泉冶話裏的重點道:“你之前認識徐彥?”

泉冶嘆了口氣:“他好像和我弟關系特別好,媽的,我就說了安宜兩句,這小子還挺不高興的……”話說一半,泉冶自覺說錯了話,連忙找補道:“哦,你別多想,他倆是單純的朋友關系,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還有機會,你還有機會。”

莊楊輕笑兩聲,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解釋點什麽。

他越來越覺得泉冶不像一只油光水滑的老鼠,而像一只卷毛刺猬。

別人家的刺猬都是豎起毛發攻擊敵人,泉冶則是将刺捅向自己,傷敵一百,自損三千。

所以,莊楊選擇不解釋,他也想看看泉冶還能憋多久,看看這孫子的嘴能有多硬。

莊楊在電話裏好半天都沒說話,泉冶有點急了,忍不住道:“你打電話就是為了放這沒味的屁?”

“那我這就挂了。”

“哎你……”泉冶暗自罵了句髒話:“莊楊你……你有事說事!玩什麽心理啊!”

贏回一局。

莊楊得意的笑笑道:“那我說點你不知道的吧。”

泉冶冷哼聲:“有屁就放。”

“傅彬吸。du。”

“?”

“還有你更想不到的。”莊楊正色道:“我們在傅彬的家裏發現一張兩人出游的合影,照片的主人公是傅彬和那位徐老師,你猜拍照的人是誰?”

泉冶愣了兩秒,立刻反應過來,罵道:“我早該想到的,安宜這小王八蛋還真會交朋友……”

沒等莊楊說完話,泉冶立刻挂掉電話,不加思考随便從衣櫃裏找了身衣服,下樓,開車,一氣呵成。

泉冶氣血上湧,滿腦子都是要打斷安宜的腿,心裏已經想了十幾種辦法讓這個小王八蛋得到教訓,平時怎麽鬧脾氣驕橫都好,可是他敢碰這種原則性的底線,就必須吃點苦頭。

從家裏到安宜學校的路并不短,高峰期更是堵車,泉冶車開的飛快,不到半小時到達目的地。

下車之前泉冶還給自己進行心理疏導,自己寬慰自己,關車門的時候泉冶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外面居然下雪了,而自己外面只穿了一件薄外套。

嘶,可真冷。

安宜讀了博士之後很少在學校出現,泉冶托人打聽過,他在外面實驗室裏做課題的時間居多,除了晚上回宿舍,白天只有六日會在學校。

好在這會是晚上。

泉冶是在籃球場找到了安宜。

這小子穿的比自己還少,只一件單衣,像是感覺不到冷似得,來回在球場奔跑。

安宜長了一張初戀臉,脾氣好,身材棒,籃球場周圍站着一圈小姑娘,他每次投籃都會引來幾聲尖叫。

泉冶有點羨慕,自己當學生的日子實在太過短暫,能留下美好的記憶不多,但當學生真好,可以肆無忌憚的表露自己的愛意,不用在意對方是否會回應,也不用刻意隐忍。

安宜那邊在投罰球,泉冶冷着臉走過去攔下對方手裏的籃球。

他顯然沒想到泉冶會在這裏出現,臉上的笑容剎那消失不見,眼底泛起泉冶熟悉的寒意。

有些無語的将手裏的籃球扔給隊友,安宜轉頭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大哥道:“……你怎麽來了?”

泉冶道:“找個地方說兩句話?”

安宜白了他一眼低聲罵道:“你算老幾?有病吧你。”

身後的小姑娘一個接一個的站起來,好奇的圍在安宜不遠的地方,眼睛卻盯在泉冶身上。

“安宜這是誰啊?”

“你朋友嗎?長得好帥啊?”

“哪個系的?”

泉冶笑眯眯的對那些女孩子揮揮手,回頭冷漠的看了安宜一眼:“你要是想他們都知道我是你哥,咱們就在這兒把話說完。”

“……”

沒有什麽比讓愛慕者知道自己的親哥是個同性戀,更讓安宜感到惡心了。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泉冶太知道怎麽拿捏自己的弟弟。

安宜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帶着泉冶離開球場。

博士生的宿舍樓是單獨一棟,一人一間,外面還帶一個小陽臺。安宜剛入學的時候這邊正在規劃新校區,翻新宿舍和教學樓,泉冶怕安宜來了新環境受委屈,在一個項目中以其他人的名義,用公益性質的模式投了錢。

亮白的牆,全新的家具還有一應俱全的電子設備,外面的陽臺正對着遠處的山海,泉冶覺得自己掏的那份錢挺值得。

畢竟,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拉開一把游戲椅坐下,泉冶環視四周道:“這是你宿舍?不給我介紹介紹?”

安宜沒什麽表情的看着泉冶,道:“有事就說,說完快滾。”

泉冶毫不忌諱低頭點了支煙:“你和那個黃毛,就是叫傅彬那個,是什麽關系?一個班的同學嗎,還是朋友,還是什麽別的關系……?”

“什麽叫別的關系,你腦子裏能不能有點別的東西?”安宜嫌棄的看了泉冶一眼,冷笑道:“你上次在高岸已經問過一次了,我交朋友也要和你彙報嗎,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完了完了,泉冶抽了口香煙,心說安宜的‘恐冶’症又犯了。

“那徐彥呢。”泉冶道:“徐彥也是朋友?”

安宜停頓片刻,突然笑了兩聲。

“泉冶,你對朋友的定義是什麽。”他道:“能上-床的才叫朋友?”

嘴角叼住香煙,泉冶伸直手指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而後猛然起身發力,虎口死死的扣住安宜的頸後,‘嘭’的一聲将人種種的壓在相隔不遠的寫字桌上,。

“泉冶你-他-媽的幹什麽!”安宜掙紮的叫罵道:“你別碰我,我嫌髒,你放開我。”

“髒也你也受着。”

泉冶将自己的鞋帶解開,綁。在安宜的一只手上,另一端系在了床板上。

這個姿。勢有點熟悉,泉冶想起來莊楊前幾天曾在自己那裏實踐過。

“泉冶你到底想幹什麽。”安宜強扭過頭看着他:“放開我!”

泉冶覺得有點累,雙腳踏在寫字桌上,抖了抖煙灰,平靜的看向自己的弟弟。

“你知不知道傅彬吸。du,你和他交朋友?”

安宜愣了愣,錯愕道:“你說什麽?”

“來之前我本來想打斷你一條腿的。”泉冶笑了笑道:“但你是我弟弟,我舍不得對你動手,無論你是不是知情,我總要給你點教訓才行,挨打才記得疼。”

泉冶當然舍不得傷害安宜。

家人是他的軟肋,別人碰不得,自己更碰不得。

所以說點狠話就罷了。

最終的懲罰不過是斷供安宜這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

泉冶想,孩子長大了,該自己謀生了。

簡單的問詢之後,泉冶在安宜身上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安宜不是個會撒謊的孩子,三兩句話就能問出一二來。

但是就這麽走了又放不下身段,泉冶将香煙夾在指尖,裝模作樣的在靠近安宜眼球五六厘米的距離,抖了抖煙灰。

煙灰輕飄飄的灑在桌面上,借位看過去,像是煙灰落盡眼睛裏似得。

吓唬吓唬也就罷了,泉冶沒想怎麽着。

但是他沒想到,自己剛熄滅香煙,就看了到宿舍門口的莊楊。

“……你看了多久?”

莊楊道:“你打了他多久,我就看了多久。”

“?”泉冶舔舔嘴唇評價道:“那也沒多久。”

他很想為自己辯解一句,我沒打安宜,但很快他從莊楊有些難看的臉色上得到兩個信息。

一,他誤會了。

二,自己本來只想吓唬吓唬安宜,洩憤而已,但,玩脫了。

【作者有話說】

我:打起來打起來打起來,給我狠狠揍安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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