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 Chapter 60
Chapter 60
頭頂的電燈炸開, 同時炸開的還有索恩的眼珠，鮮血和破碎成渣的眼球順着索恩臉部的輪廓流下，他嘴巴張大, 此刻他疼得連呼吸都沒有了, 自然聲音也一樣。
眼部的劇痛讓索恩倒在地上，翻滾着, 無聲的慘叫，從未感受過的疼痛和失明的絕望讓他無法思考, 然後身上噼啪作響，是自己皮肉綻開的聲音。
這下眼部的疼痛變成了全身的疼痛, 那是有什麽從他身體裏鑽出以及肢體破碎的疼痛。
索恩他不知道，從他破碎的軀幹裏湧出了巨量的黑色觸手竟占滿了整個房間, 他的身上也被數多顏色绮麗無法具體形容顏色的眼珠覆蓋。
黑色的觸手襲擊着那長着三只尾巴和蝙蝠翅膀被黑色霧氣的不明生物，不明生物發出憤怒的古老語音低吼着，而索恩也不自覺張開嘴，從中吐出他自己也不知曉意義的古語。
當然索恩并沒有意識到這個, 疼痛麻痹了他的神經。
兩種同源的古語争執着，最終那些觸手卷起咔嚓便将不明生物擰碎，不明物化為黑色的死血滴在地上, 這場外物質的戰争結束了。
黑色的觸手重新鑽回索恩的身體裏, 而索恩的軀體也像是沒有綻開過一樣完好無損, 連同衣物一起, 除了那雙眼睛。
索恩的身體被猶格索托斯使用, 承受了巨大的消耗, 哪怕體內上帝與AAO瘋狂輸送能力維持索恩的生命體征, 索恩也差點死去, 他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而遠在海島上的蝙蝠洞則是忙碌了起來, 提姆處理完事物正打算回房間休息一會兒，突然屏幕上的紅色警報響徹了整個蝙蝠洞，兩個巨大的能量團出現在哥譚市內同一位置。
根據計算機計算，那能量團當中無論哪一個炸開都會引爆足以毀滅哥譚的強大能量。
提姆通知了蝙蝠家族的所有人，同時自己也在調動着蝙蝠衛星偵查那一片區域，然而詭異的是，那一片區域的監控全部熄滅，衛星也無法偵測那一區域。
幸好很快兩種能量團都消失了。
但他們依然決定去偵察一番，恰好達米安前幾日有事回了趟中東刺客聯盟總部處理一些事情，正在回來的路上，剛到哥譚。
提姆便把地址和信息發給了達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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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還沒走到地址就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不适，首先他注意到這一片區域與哥譚的其他區域完全不同，這裏一片寂靜，一點聲音也聽不到。
但哪怕這是個廢棄區域，也應該有流浪漢在此居住，然而，他卻什麽聲音也沒聽到。
這裏的環境更是呈現一種死的灰敗，毫無生氣，連同植物也是一片枯澀，達米安從不知道哥譚還有這種地方，連同這裏的天空都比外邊更加昏暗。
而且這裏讓達米安渾身上下的警覺系統叫個不停，這裏不正常，具體表現在他時不時會看到幻覺上，他偶爾能看到一些惡心的，他從未見過的蟲子爬過地面，又或者是破碎的軀幹。
定住視線一看又什麽也沒有，這讓達米安覺得惡心和煩躁。
可他又必須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他順着提姆發給他的坐标前進，終于在這棟廢舊散發着濃烈腐臭味道的樓邊停下。
眼前堆滿了鳥類的骸骨，它們的骨骼有部分散開，有部分依然黏在一起，它們維持着一個怪異的姿勢，有的大張着嘴骨，有的維持着飛行的模樣。
它們就像是原本正在空中飛行卻突然骨肉分離，化作一堆白骨砸在地上，并且達米安并未在其他地方見着鳥骨，也只是在這棟建築物前看見了鳥骨，這不正常。
達米安再次在心中想到。
達米安眯了眯眼，定位便顯示在這棟樓裏，由于衛星受到影響，蝙蝠電腦也無法确定那兩股能量波來源于建築物的那一層，只能鎖定是眼前的建築物。
達米安只能層層檢查，這對達米安來說并不算什麽，這棟樓并不高，也不過4層罷了，層層搜查也用不了他多少時間。
他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攀爬到了樓頂，從樓頂的天窗進入，屋內彌漫着黑色的霧氣混合着腐臭的味道，屋內有許多被白布覆蓋的屍體，達米安只是掀開其中一個看了一眼。
那些是如同樓外鳥骨一樣幹淨的人類骸骨，它們身上沒有任何血肉殘留的痕跡，只是幹淨的骨頭，骨頭上一點血跡都沒有留下。
如果不是經過特殊處理，達米安很難想象如何将這些白骨弄幹淨，福爾馬林能洗淨骨頭上的血肉可那會讓骨質發黃，這些白骨之所以被稱為白骨。
是因為它們真的太幹淨了，或許用了某種達米安并不知道的方法将它們處理幹淨了，可就這樣随意堆放在屋內？
當然，白骨身上裹着的衣物是破爛的，散發着惡臭味以及混着血液和□□。
這裏的一切都讓達米安覺得不适。
而他能夠感覺到，這棟樓內還有另一個人的氣息，那人的呼吸很重，或許是受了傷，但他的呼吸聲與常人不同，那其中夾着一些奇怪的聲音混在其中，像是遠古之外，或者更久，宇宙之外，或者更遠的地方才能聽到的聲響。
達米安無法形容，總之就是與平常人的呼吸聲不同，充斥着不祥的感覺。
也讓達米安本能的察覺到危險，他自身還沒任何隐藏的想法，身體倒是先一步行動了，他将自己的氣息與身形完全藏匿了起來。
達米安聽着動靜，動靜似乎一直在一樓盤旋着，達米安等了一會兒，有些不耐煩了，所以他幹脆無聲地從樓梯走了下去。
一樓，只剩下了門框，兩片門板孤零零地落在地上，地上是被碾成了塊狀的骨頭，和焦黑的地面，達米安确信，這棟建築的地板應該都是木地板。
熟悉的黑色身影正背對着達米安。
一件古舊的黑色哥特式長衣，金色的絲紋在黑色的布料上勾勒出像是天秤的古舊圖案，黑色的短發被汗濕透，還沾染上了不少灰塵，衣服上同樣如此。
金色象征着裁決天使身份，讓無數人聞之懼怕的艾斯特蕾雅之杖毫不在意的甩在地上。
他喘息着，一只手掌扶着牆面，另一只手在空氣中胡亂摸索着，動作不乏小心，步伐也是一步步地挪動，充斥着猶豫與迷茫。
達米安依然維持着隐蔽狀态，沉默的觀察着索恩在樓梯口摸索。
終于，索恩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後，下定決心向前走了一步，腳碰到了臺階，身體向前傾，眼看就要摔下去。
索恩厭惡疼痛，除了變态外沒人喜歡疼痛，但索恩不去會去試圖讓自己保持平衡避免疼痛，因為他知道沒有什麽疼痛現在能蓋過現在眼球部分傳來的劇烈疼痛。
或者說，他更希望摔下去的疼能讓他忽略眼部的疼痛與分散心中的苦痛。
然而下一秒，一雙大手牢牢地鉗住了他的腰，讓他保持着站立的姿勢無法摔下去，那雙手的溫度幾乎燙到了索恩，索恩幾乎吓得跳起，卻又因為鉗制動彈不得。
。
索恩卻沒有絲毫感激那人的想法，他僵着身子，渾身上下快速地進入了戒備狀态，這人是什麽時候來的？他為什麽沒有聽到一點動靜？是疼痛麻痹了他的知覺還是這人比他強？
裁決天使瞎了這件事會被外界知曉，會有多少人想要借這個機會除掉他奪取他手中掌握的東西。
索恩思考着，卻想不出個像樣的解決方法，殺掉身後那人讓秘密永遠保存，可現在的自己沒了視力，僅憑聲音能夠準确找到對方的位置嗎？
見背後那人遲遲不發聲，索恩倒是忍不住先出口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嘶啞。
“你是來殺我的？”這樣問着，索恩不動聲色地忍着劇痛使用魔法試圖将艾斯特蕾雅之杖召回到他手中。
疼痛影響了他的魔力供給，體內游走的魔力斷斷續續的，艾斯特蕾雅之杖輕輕飄起，又因為魔力缺失落在地上砸出一聲脆響。
達米安瞥了眼地上還在抖動的艾斯特蕾雅之杖，頓時明白索恩在做什麽。
過去招來艾斯特蕾雅之杖輔助戰鬥時那副得心應手又自信的模依然印在達米安腦中，達米安抽出部分注意力忍不住想到，看來索恩受了很重的傷，連艾斯特蕾雅之杖都‘拒絕’了主人的召喚。
“殺你？比起殺你我更想敲開你的頭骨看看你大腦是否與其他人不一樣，它如何讓你如此冷靜聰明，或者挖開你的胸腔看看那顆心髒是不是如你表現得那般冷如冰塊。”
那人發出一聲輕笑，聲音低啞參着絲絲惑人的暧昧。
分明是如此血腥的話語，卻讓索恩大腦一片空白，血液極快的倒流，心髒更是以震響耳膜的聲音跳動着，有那麽一瞬間，索恩甚至遺忘了眼部的疼痛。
“真是意外的收貨，您說對吧？裁決天使。”
達米安的話語裏是毫不掩飾的惡意與怒火，看來這次能抓住索恩讓他覺得很開心，哦，他當然開心。
索恩沒少和蝙蝠家作對，還是一副拒絕與任何蝙蝠家成員談話的态度，寧可與罪犯們待在一起也絕不多看達米安一眼，這幅冷淡抗拒的态度無需多想也能知道達米安會被他氣成什麽樣。
得想辦法逃走。
達米安見索恩背對着他僵住身體的模樣，把索恩此時心中的想法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憤怒像是藍色的火焰在達米安眸中燃燒，他笑了，一只手緊緊鉗着索恩的腰，另一只手從後捏住索恩的下巴，将他的頭搬過。“你該想想如何從我手中逃脫，或者說些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