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016

這個周末，蔣一天問了王姥姥個事兒，跑去外面溜達了一天，然後帶回來個自行車。

所以到了周一的時候，蔣一天早早的到樓下等着，打算給程凡一個驚喜。

程凡出門本來想叫蔣一天的，可是王姥姥跟他說蔣一天已經去學校了，程凡撓撓頭，跟王姥姥說了再見也下樓了。

奇怪，蔣一天竟然不需要他叫了。

而且，他沒等自己？

然後程凡就看到蔣一天撐在自行車椅上笑着看他，烏黑的眼睛盛滿笑意，全都給了程凡。

程凡就那麽看着蔣一天漂亮又利落的臉得意的笑着，嗓音清越幹淨，“程凡，驚不驚喜。”

程凡走過去，圍着蔣一天轉了兩圈，又上手摸了摸嶄新發亮的自行車，“好有錢的驚喜。”程凡開着玩笑。

“一般的自行車我看不上眼。”蔣一天說。

程凡“哈哈”笑，還挑了一下蔣一天的下巴，問他，“故意買的吧。”

蔣一天點頭，“對啊，這樣你也有，我也有，我們就可以一起騎車去學校了。”

“嗯，嗯。”程凡邊點頭邊笑，“哎呀，但是我那輛快兩年沒騎了，估計都生鏽了，得先弄弄才能騎。”聽到這蔣一天又揚起得意的笑，“我早想到了。”說着拍拍他車上的後座，“吶，你坐這。”

程凡有點吃驚，仔細一看，後車輪上方的擋板做成了可以坐上去的設計，程凡知道有這樣的自行車，但還沒見過，“我還以為這是個裝飾呢，原來是後座啊。”

“對啊，我特地買的，逛了一天呢。”蔣一天說，“快上來快上來，一會兒遲到了。”

程凡也有點興奮，他沒坐過這樣的自行車，“行行。”

蔣一天也跨上去，“走喽。”踩着踏板往前騎。

程凡感受着清晨的風吹在臉上，有點涼，但是今天很溫暖，他很想抱住蔣一天，但是他們在大街上，四面都有行人。

程凡不敢，還是算了。

但是他還是很開心。

蔣一天也覺得高興，邊騎邊說，“舒服嗎？我就是想買來談戀愛用。”

程凡嘴角帶着淡笑，“舒服。”

蔣一天又問他，“你會騎嗎？”

“會啊，小時候就會騎了，但是一直沒有自己的車。”程凡說。

“因為你放着生鏽了。”蔣一天說。程凡失笑，“我那還不是為了陪你走路上學，你之前也沒有啊。”

“這麽早就為我着想了啊。”蔣一天也笑，“是啊，少爺嬌氣，本來剛來就沒朋友，唯一能說得上話的還丢下他自己去學校，多可憐啊。”程凡笑他。

蔣一天“哼”一聲，暫時不想理程凡了。

程凡就在他背後一直笑。

快到學校的時候，程凡拍拍他，“好了好了，到這下吧，我走進去。”

蔣一天停下，看着程凡，不解的問他，“為什麽？這個太硬了你屁股痛啊？”蔣一天指着自行車後座。

程凡聽的忍不住拍了他一下，這人有時候直白的很欠打，程凡真是無奈，“什麽啊，不是這個。”邊說邊往校門口走。

“那是什麽？”蔣一天追着問，“咱們兩個大小夥子一起坐着一個自行車進學校，多醜啊。”程凡說。

蔣一天更不解了，“這有什麽醜的，這本來就有兩個座。”說着兩人也已經走進了學校。

程凡笑着要轉移話題，“哎，好，也沒幾步路，這就走到學校了啊，走吧走吧。”

蔣一天看他一眼，又轉回頭，“哦。”

兩個人在同一個教學樓，同一層，在樓梯口的不同方向，以往他們都是在樓梯口分別，今天程凡總算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送蔣一天到教室門口。

走廊上都是同學，兩人只好挨的不那麽近，蔣一天小聲問他，“以後你都這麽送我嗎？”

程凡說：“等我懶了就自己走吧。”蔣一天“啧”一聲，“那我送你。”程凡也“啧”，“談戀愛了好矯情啊。”

“就是要矯情。”蔣一天小聲嘟囔。

理一班到了，程凡借着拍他背的動作，偷偷摸了一下。蔣一天頓了一下，想牽程凡的手，但又想起剛剛程凡說的，教室的人确實也多。

算了。

“快去吧，別遲到。”蔣一天說。

程凡笑着點頭。

晚自習下課後程凡還是坐着蔣一天的自行車，不過這次是他騎，程凡很久沒騎車，但也很穩當，就是有點慢，這次就輪到蔣一天笑他了。

路上遇到同樣騎車回家的同學，那人朝他們吹了個口哨，程凡要看路，只看了那人一眼，是他班上的同學。

“幹嘛？”他今天心情好，說話一直帶着笑，就是很單純感覺到開心的笑。

蔣一天就看着他，這人他不認識，但是似乎是見過兩面，估計就是在和程凡回家的路上。

那人騎過來跟他們一起，也笑着調侃，“以前就看你們老一起回家，關系真好啊還坐一個車。”

程凡臉色不變，還開玩笑道，“對啊，這樣不就少買一個車了嗎。”

“你就摳吧。”那人笑着，加快了速度，“先走了。”

程凡應了聲。

蔣一天見那人走了，就要擡手抱程凡的腰，剛抱上呢，又差點被旁邊的喊聲吓得脫手，還好他的理智在最後一秒穩住了。

這時候放手不是更像有鬼嗎，不能放。

這次是蔣一天的同學，蔣一天雖然看着高冷不好說話，但其實和他聊過就知道，這人性格就是不會主動跟人有交流，但只要跟他聊了之後，就會發現他性格其實很直，也很純，有人就願意跟這樣的人交朋友，雖然蔣一天不認為他們是朋友。

這人在路上看見蔣一天，就順着跟他打招呼，“你朋友啊，是哪個班的？”

程凡見是蔣一天的同學，轉頭看了一眼，“我是文二的。”

這人點點頭，又“欸”一聲，“我好像看見過幾次，你們經常一起回家。”

“我們是鄰居。”這次蔣一天說的。這人點頭，還想再說點，蔣一天指指他的書包，“你書包拉鏈沒拉。”

“啊，我去，真沒拉。”這人扭頭，停下步子整他的書包了，蔣一天揮手，“我們先走了。”

“明天見。”這人拉他的拉鏈邊說。

這下沒人了，蔣一天抱的更緊，臉貼在程凡後背，剛要說話，後面又有人喊他們。

蔣一天煩躁了，“啧”的更煩躁。

程凡失笑。

連續碰上了好幾個同學，跟最後一個打好招呼後，蔣一天開始催了，“快走快走，騎快點。”

“好嘞。”程凡答應，向前傾身加速，蔣一天靠在程凡後背，跟他抱怨，“平時都沒見路上幾個認識的，怎麽今天遇上這麽多。”

程凡告訴他，“就我們這個速度跟走路也差不多了，跟其他的自行車比有點奇怪，跟走路的人比也奇怪。”說着自己也樂了，“可不是引人注目嗎。”

蔣一天就說，“那你再騎快點。”

等周圍人少了一點之後，程凡又開始加速，風是嘩嘩吹在他們臉上，蔣一天靠着程凡感覺還好，但程凡估計慘了，他問程凡，“你臉疼嗎？”程凡稍微有點喊着說：“不疼啊，就是成了眯眯眼。”

“眯眯眼”這個詞把蔣一天整樂了，“我其實挺喜歡這樣被風吹的。”他說。

程凡心情是真好，喊着說話聲音都帶着浪兒，“我也是啊。舒服。”

蔣一天就說他，“你今天真樂呵。”程凡就樂呵的說，“是啊是啊，我現在也是有對象的人了。”

“得意什麽，我也是。”蔣一天不服氣的說，說完又靠回去貼着程凡。

高二下學期的課程已經很緊張了，幾乎把高三的知識都要學完。班主任們也相當嚴格的盯着自己班上的學生，但總會有那麽幾個他們一提起就放心的學生，絲毫不用操心他們，他們會自己争氣。

蔣一天就是其中一個。

他不需要盯，每次考試，無論小考大考，他都穩居年級前三，并且沒有任何不良嗜好，雖然人性格是有點獨，挺有個性的樣子，但比起這麽優秀的成績，這一點就無關緊要了。

程凡的成績也很穩定，在年級排名中中等偏上，他沒有很要求自己要什麽成績，在能力範圍內努力對得起自己就夠了。

所以，這對小情侶在高二下學期的快速進程中都顯得較其他學生輕松一點。

程凡的自行車他自己收拾了幾天，終于可以正常上路了，蔣一天表示也可以一直和他坐他那一輛去學校，程凡只笑笑，繼續收拾他的二手自行車去。

所以終于在這天晚自習，小情侶可以并排騎着自行車，一邊吹風，一邊聊天，慢悠悠的回了家。

程凡以前就時不時去蔣一天家裏做題複習，談戀愛之後就變成了天天去，當然不是單純只做題了，他們可以一只手寫字，一只手牽對方，需要用兩只手的時候就分開一下，做完了就又牽回來。

然後等到八點半王姥姥睡着了，他們就親親嘴，摸一下腰，摸一下背，安靜的房間裏不一會就會出現親吻時的細小聲響。

等兩人題做完了，又會躺床上去互相撫摸摩擦，程凡會很注意不發出明顯的聲音，怕吵醒王姥姥，這個時候蔣一天就會使壞，用一點小勁兒咬他的舌頭，咬他的耳垂，鎖骨。

程凡咬着牙不出聲，你說蔣一天這人吧，也是挺容易不好意思的，但一到這種時候，臉皮就厚出了高度，情侶之間的那些小親密的事也學的很快。

蔣一天還在輕輕咬，程凡受不了，抓着他頭發扯過來和他接吻，蔣一天很快又抱住他，含着唇舌厮磨，與他交換着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