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2016

見程陽沒再問，程凡暗暗松了口氣。

他把手上的茉莉收整好，放在自己書桌左上方，這樣他做題的時候餘光裏都是茉莉，睡覺的時候一側眼，目光中就是這盛放的茉莉。

下午程凡睡了個午覺，起來後已經三點了，程凡就去衣櫃挑了挑衣服，他也很迫不及待和蔣一天一起。

程凡挑了件奶白色棉服，和黑色衛褲，很清爽幹淨，而且程凡感覺和蔣一天今天的穿搭挺配的，為此他還偷笑了下。

程陽也在睡覺，他就沒跟他打招呼，拿上手機就出門了。

不過出門之後他還是跟程媽打了個電話，說今晚和同學出門吃飯，晚上再一起做題，晚了的話可能就不回來了。

程媽問他同學是不是蔣一天，程凡說是。程媽語氣冷了一點，但也随他了。

挂了電話，程凡就放心和蔣一天吃烤肉去了。

吃烤肉喽。

烤肉喽。

肉喽。

不過他其實更期待晚上的時候。

程凡咳了咳，強行停止了腦子裏的黃色廢料。

但是和蔣一天一起路過藥店的透明窗臺時，程凡目光還是停了停。

咳，天還沒黑呢！

程凡轉頭，卻見蔣一天盯着他奇怪的問，“你要買什麽？你也沒生病啊。”

程凡：“額……不是。”

蔣一天也看着藥店，想了想又想了想，直到也看見窗臺上的東西，他耳朵又紅了，“你……”

程凡感覺自己臉也有點紅，很小聲的“嗯”了一下。

蔣一天拉着他繼續往商場走，邊走邊用更小聲的聲音對他說：“我買了。”

“啊？”程凡看着他。

想起之前去超市買那兩個東西時的場景，蔣一天還是覺得太臊得慌。

不過他表面裝的還是很面無表情。

程凡靠過來，繼續用很小的聲音問他，“你什麽時候買的？”

蔣一天：“前幾天。”

程凡噎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蔣一天還紅着耳朵，不自然的轉移話題，“哎不聊這個了，吃烤肉去。”

雖然程凡不好意思，但看着蔣一天比他還不好意思和他仍然紅透了的耳朵，程凡又慢慢平靜下來。

不管怎麽說，他們馬上就要從頭到腳的屬于彼此了。

蔣一天是個長情的人，他當時來到這裏吃的第一家烤肉店就是這兒，然後這三年每次想吃烤肉，就來這家，從沒變過，就算它味道變差了一點，蔣一天還是來這吃，程凡想，他可能和這家店吃出感情了。

程凡喜歡吃雞肉，蔣一天喜歡吃牛肉和豬五花，每次來吃烤肉，他們都三種肉齊全的吃個夠。

今天程凡真的很開心，也吃的很多，蔣一天問他，“你還有胃口吃蛋糕嗎？”

程凡仰頭想了想，笑着搖頭，“吃不下了。”他又很溫柔的注視着蔣一天，跟他說：“也舍不得吃。”

蔣一天托着下巴看他，跟他說：“都是你的怕什麽？我和你一起吃，以後還給你做。”

程凡有點想哭，又有點想笑，然後他笑了，清朗的聲音溫柔，語氣輕緩。

“好。”他點頭。

他們都吃的很撐，所以在商場逛了好幾圈，又跑外面夜市逛了好久。

然後蔣一天買了一堆看似好看實則沒用的東西回來，程凡捂臉，真的很無奈，幾乎每次帶蔣一天去夜市，他都要看好久，然後什麽都想買。

就像現在，平常審美那麽高的人，程凡打死也不能理解，他為什麽能一眼看中一個中間插着大紅蠟燭的玩具小蛋糕，功能是按最底下的一個按鈕整個小蛋糕可以發光，特別是那個紅蠟燭，一閃一閃的紅光。

偏偏少爺覺得很新奇。

程凡無語又無奈，但也只能随少爺去。

蔣一天捧着玩具小蛋糕一直在瞧，“我從沒見過這樣的玩具，現在小孩玩這麽好？”

程凡點頭，“啊，嗯。”

蔣一天又指着它的發光按鈕說：“如果沒設計這一點的話，也就沒什麽亮點了。”

程凡又點頭，“你說得對。”

接下來回家的路上程凡沒再看蔣一天手上的玩具小蛋糕，實在是慘不忍睹。

還好蔣一天回了家就把它們都放下了。

但是當他們脫了棉襖洗完手出來後，氣氛就變得微妙起來。

程凡左右看了看，輕聲問蔣一天，“王姥姥睡着啦？”

蔣一天點頭，“現在都9點多了。”

程凡：“哦。”

蔣一天看着程凡泛着微紅的側臉，他咽了咽喉嚨，反正家裏沒人看見，他抓過程凡的手十指相扣，只有在家裏，在天臺，他們才能無所顧忌的牽手，接吻。

蔣一天的嗓音有點低，有點啞，他說：“我們回房間吧。”

程凡點頭，把客廳燈關了。

他感覺腦袋有點暈，進房間後唯一的意識就是關門反鎖。

“咔噠”聲剛響起。

蔣一天再也忍不了，扯過程凡低頭吻上去，唇一碰上，兩個人就像被開啓了什麽機關，程凡抓住蔣一天後腦勺的頭發，将兩人之間的熱度更興奮的激發出來。

蔣一天揚手把衣服一脫，程凡仰頭去咬蔣一天的喉結，聽到他悶哼的一聲，滿意的笑了。

蔣一天低低的“嗯”了。

程凡抱着蔣一天的後脖頸，

蔣一天沒說話，只又和程凡接吻起來，他把程凡抱到床上，他第一次抱程凡的時候就覺得他比他想象中還要輕。

程凡睜眼，擰開蓋子把裏面的東西倒在蔣一天修長的五指上。

程凡：“可以。”

蔣一天開了空調，房間裏慢慢熱起來，程凡開始出汗，蔣一天低下頭親吻他的眼睛。

程凡感受到了，他睜眼，低頭。

蔣一天也在出汗，眼眶都是紅的。

程凡沒接，他搖頭，說：“不要這個。”

蔣一天看着他，程凡接着說：“我不要，你直接來。”

程凡一頭撞到了床頭櫃上，蔣一天騰出一只手墊在他頭頂。

程凡眼前黑了好幾秒，又馬上咬住自己的手背，不敢再發出聲音。

蔣一天又去親吻程凡，他就是喜歡親他。

程凡眼神渙散，只知道喃喃着“一天”

又是不知喊了第幾聲一天，他聽到了回應。

這麽想着，他聽見蔣一天叫他。

程凡含糊的應了。

然後他聽見蔣一天跟他說，“我愛你，程凡。”

程凡被這句話喚回了思緒，他清醒了一些。程凡原本抓着蔣一天肩膀的手移到他臉上，程凡嗓音有點啞，聲音也是帶着顫的，“我沒聽清，你說什麽？”

程凡再次聽見蔣一天在他耳邊低喘，告訴他，“程凡，我愛你，我永遠愛你。”程凡突然身子一個顫抖，再也沒有任何力氣了，他倒在枕頭上，頭發已經全部汗濕，大張着口呼吸，感覺自己好像是在水中溺了太久，這下終于被人撈出水面，終于可以順暢的呼吸了。

蔣一天握住程凡汗涔涔的手，與他十指相扣，他又低頭親了下程凡的眼睛，低聲對他說：“真的，程凡，我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