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事已至此
第38章 事已至此
“您是說現在師叔成了‘皇帝’?”孟磊表情複雜。
司琛和丹賦聖肩并肩靠在一起,他倆看着挺緊密,不過晨歸注意到這兩人在互相用肩膀擠對方。
【好幼稚。】心魔評價,【他們兩人都多大了?這麽玩有意思嗎?】
“對的,你師父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跟你師祖自相殘殺,他倆都死了,你師叔現在是獨苗,皇位傳到他身上了。”丹賦聖拍了拍司琛的胳膊。
“不知道為什麽自相殘殺?”司琛笑着詢問丹賦聖。
“我很遺憾。”丹賦聖捂住胸口,“誰都不希望發生這種悲劇,但這不是你的錯,不要因此責怪你自己。”
這當然不是司琛的錯,這是丹賦聖忽悠的。
丹賦聖在卡Bug,現在司琛身體的魂靈是混亂的,他無法接受皇位傳承,可他又确實是庾國皇室最後一位在世的。
皇位傳到司琛身上卡住了。
別人不清楚其中狀況,只以為司琛既有了傳承,又保留了理智,這絕不是那些幕後之人想要的結果。
“可是有皇位也沒有地啊。”孟磊面露糾結,“咱們這兒現在區長最大。”舊庾國區域歸區長管。
雖然之前師父師叔總說庾國的傳承,但傳承是一回事,皇帝又是另一回事。
孟磊實在不明白皇帝在這個年代能做什麽:“師叔你能三宮六院嗎?”
“呃,這個肯定不行,而且舊庾國也是不允許的。”別說三宮六院了,庾國皇室有對象的都少。
“那師叔你能擁有天材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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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侄啊,天材地寶是需要錢的。”
“那這個皇帝當了有什麽用?”孟磊更不明白了。
過去庾國緊挨着魔族,庾國邊界是用來阻攔魔族的,而他們皇帝最重要的作用除了維系國內穩定就剩下了對抗魔族。
現在魔族也沒了,庾國的人也沒了,這個皇帝當了能有什麽用?
司琛看向丹賦聖,是啊,皇帝能幹嘛呢?丹賦聖總得給個解釋啊。
“是這樣的。”白愉忽然開口了,“我們準備讓司琛先生當區長,不過先要讓司琛先生了解舊庾國地區的民生問題。”
什麽時候?
司琛有些震驚。
丹賦聖也震驚,他呀了一聲:“居然讓你做區長诶!”
哦,司琛明白了,這估計又是丹賦聖不知道怎麽忽悠過來的方案。
區長肯定是做不成的,但官方得擺出一個态度,要讓幕後黑手相信。
“司琛先生修為深厚,而且他不會莫名仇恨魔族,是個很好的培養對象。”白愉從公文包裏抽出一份紙質文件遞給孟磊,“司琛先生壽命很長,所以他有很長的時間去适應。”
孟磊看着文件,眉頭越皺越緊:“這樣不太好吧……”
司琛打斷了孟磊:“師侄,別擔心我。”
“可師叔你真的有必要從輔警開始做起嗎?”孟磊不解,“而且你為什麽晚上還要承包環衛工的活?”
司琛:……
司琛:???
“不是,你給我看看。”司琛從孟磊手中接過文件,他的手逐漸從平穩到顫抖。
最後司琛兇狠地看向了丹賦聖:“輔警?!環衛?!甚至不是特管局的輔警,是普通人類派出所的?”
“不深入基層怎麽去了解他們?修士是少數,普通人才是多數。”丹賦聖解釋,“你最終是要管理他們的,你當然要認真了解他們。”
“你看你一個月工資三千四,還有五險一金。”丹賦聖指了指文件上的字,“這不挺好的麽?”
“丹賦聖!!”司琛想給丹賦聖這混蛋的腦袋來一個爆扣。
丹賦聖呀了一聲,轉身往晨歸身後躲:“師弟!!”
晨歸伸手攔住了司琛。
“這就是你想要的,不是麽?”晨歸面無表情地問司琛。
不是想當什麽區長,而是揪出幕後黑手。
“好!行!”司琛咬牙切齒。
……
司琛去工作了,丹賦聖幫司琛看家,照顧千庾門。
千庾門的弟子相當适應丹賦聖的存在,反而他們偶爾會忘了他們的師叔正在外面辛苦奔波。
司琛沒碰到過大案,他們那片區域的派出所每天處理的都是鄰裏吵架,喝酒互毆這樣的案件。
司琛感覺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折磨。
他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跟丹賦聖做了朋友。
又是一個節假日過去,司琛坐在辦公椅上雙目放空,這時候忽然有個醉漢晃晃悠悠地跑進派出所表示自己撞到人了。
司琛腦殼疼,可等他看清那醉漢的臉後,他一下子就精神了。
酉雉?!
司琛死得早,他沒親眼見過酉雉,所以丹賦聖特意給司琛畫了一張像。
“酉雉來了。”司琛用傳音通知丹賦聖。
酉雉是個很漂亮的男人,細眉桃花眼,左眼下有一顆淚痣。
他捂着腦袋,裝醉都裝得那麽漫不經心。他壓根沒有隐藏自己的身份的意思,他就是來找司琛的。
“在哪兒撞到人了?”司琛起來,他沒有戳破酉雉。
“在西大街,我帶您過去。”酉雉聲音不清晰,聽着倒确實像醉了。
一旁的同事調出監控,那兒确實出了車禍,一個男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忽然,監控閃了一下,在剎那黑屏之後又馬上恢複正常。
看監控的警員咦了一聲,不過他也沒太在意,還以為是顯示器出了問題。
在說話的同時,他給司琛傳音:“你通知了陛下,對吧?”
司琛心頭一緊。
“你算什麽陛下?不過一條敗犬而已,就跟那只破狐貍一樣。”酉雉面上依舊可憐兮兮的,可他的傳音內容卻格外刻薄,“你又有什麽資格做陛下的朋友?”
司琛帶上了自己的同事,跟着酉雉前往事故發生地。
“敢帶上普通人?”
司琛終于傳音回應了酉雉:“你對路人下手了?”
“呵,誰讓你不聽話呢,他不是因我而死,而是因為你。”酉雉嘲諷道。
司琛:“你該死。”
“輪不到你下定論。”
“陛下到了麽,你不會沒告知他吧?”酉雉冷笑,“如果陛下不來救你,你和你的同事就都得死了……”
“傷者在那兒!”那位普通警員注意到撞毀的車,他們在出發之前就撥打了急救電話,此時救護車已經到了。
汽車已經被擡了起來,傷者也上了擔架。
司琛看了一眼傷者:……
“這麽多血?!”警員憤怒地瞪向酉雉,“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你知道你酒駕傷人的下場嗎?!”
酉雉閉眼做痛苦狀。
而那位渾身是血的傷者顫顫巍巍地擡起手:“在我死之前……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要交代。”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還在裝模作樣的酉雉忽然睜大了雙眼,他扭頭看向擔架。
陛下?!!
怎麽會是陛下!
“司琛啊。”丹賦聖的手在抖,“你為什麽不願意見我?”
司琛面無表情。
為什麽不願意見他?
他這就上了十天的班,但他已經處理了四件丹賦聖參與其中的紛争。小到買菜讨價還價,大到31樓高空作業修理空調外機不給高空費。
為什麽丹賦聖還會修空調啊?!
不!
他為什麽要去修空調啊!他什麽時候在公司注冊的?!什麽時候成的員工?!
那位警員這時候也注意到了丹賦聖的臉,随後警員看向司琛:“這不是你那位老相好的維修師傅嗎?”
他們什麽時候成老相好了?!
“司琛……”丹賦聖還在叫司琛的名字,“你怎麽就不肯過來見我一面?”
司琛面無表情準備邁步。
一旁的酉雉狠狠推了他一把,酉雉凄厲地喊了一聲“陛下”,幾乎滑跪到了擔架旁:“陛下?!怎麽會是你?!不!不可能的!不該是你!”
丹賦聖不搭理他,反而固執地叫着司琛的名字。
“陛下,求你理我!”酉雉一邊落淚一邊搖頭。
他手勁很大,一把摁住了擔架,醫護人員根本推不動。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松手!你再不松手他就真死了!”
司琛走到擔架旁,而丹賦聖一把就抓住了司琛的衣擺。
很好,制服髒了。
“司琛!”丹賦聖戀戀不舍,他無力地松開司琛的衣擺,又重新抓上去。
他這動作來來回回做了十幾遍。
司琛衣服髒了一半。
司琛蹲下身,他想按住丹賦聖的手,但是丹賦聖眼疾手快,啪的一下給他臉上來了一個血淋淋的巴掌。
司琛嘴唇在抖。
他同事以為他是傷心的。
丹賦聖抖着手用血在司琛臉側畫了個粑粑的簡筆圖,他微微皺眉:“你記得嗎,你小時候最喜歡這樣。”
司琛不記得!!
他快要憋不住了。
忽然!司琛注意到圍觀的人群裏有晨歸在。
是的!晨歸要監視丹賦聖,所以他不會離丹賦聖太遠。
“晨歸!!”司琛喊了一聲。
晨歸默默背過身,他害怕這個場面,他不要參與。
“晨歸!你師兄!!”司琛強調。
晨歸伸手捂住耳朵,蹲了下去。
“晨……”
晨歸忽然倒地,沒了氣息。
丹賦聖大口大口地吐血,晨歸扭頭确定丹賦聖沒有問題,随後他把腦袋轉回去,又沒氣了。
丹賦聖眼睛一閉,也跟着死了。
“把這個攔擔架的抓到牢裏去!!媽的神經病!害死一個還氣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