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三樓的卧室,陸嶼白睡覺起居的房間。

這不是晴安第一次來。

可這是第一次,她以這樣恥辱的方式到這裏。

晴安先過去的。

她的內心有無數的掙紮。

十八歲的少女,再喜歡一個人。

也是知道羞恥,知道臉面。

她都十八歲了啊……

被人要求,趴在床上。

打屁股。

晴安走的很慢,陸嶼白的房間和書房,就幾步路的距離。

她卻像是,走了一輩子。

到了房間。

推開門。

雪松香在空氣中清淡淡地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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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安用手壓着牛仔褲前的要帶。

用力咬着下唇。

那一刻,莫大的羞恥感席卷着她的大腦。

要不算了吧。

算了吧。

她不想這樣。

她那個時候嚎啕出來的讓陸嶼白打她,是想起來很多年前唯一一次惹怒父親的時候。父親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皮帶就朝着她的身上抽。父親抽的很疼,措不及防。晴安也沒有準備,皮帶抽下來那一瞬間,她躲了,然後就疼的大哭,拼命反抗。

完全沒有思考的時間。

就是知道了,大人們的生氣,是會發怒、會打人的。這樣才能解氣。

她以為的,是當她抱着陸嶼白的腿,苦苦哀求那一刻,陸嶼白會暴怒,然後懲罰她。這種突如其來的懲罰,他發怒了,她受着了,一切來的像電閃雷鳴那樣的迅猛,讓她不用去思考,丢臉還沒開始,臉就已經丢盡了。

這樣的方式,她是能接受。

可像現在,溫水煮青蛙。

晴安知道自己太不應該,但還是猶豫着要不要去求求陸嶼白。她都是大姑娘了,她不想被他這樣。她覺得那樣真的好丢臉……

正當晴安猶猶豫豫時,身後的門忽然被人吱呀一聲推開。

晴安後背一僵硬。

開門時帶起的陣陣旋風,撲簌簌吹在了她的腰肢間。她還穿着那身露臍吊帶衫,包臀牛仔褲。風掃着她腰上的皮膚,似乎每一寸的感官都被放大。渾身都繃緊了。

陸嶼白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晴安的上下牙齒開始打哆嗦。她想求饒,可是卻張不開嘴,怎麽開口都吐不出來一個字。

似乎現在每一個字說出,她都會被擊潰。

每一句話,都彰顯了她的恐懼與無顏面。

“咔噠。”

陸嶼白關上了門。

她不敢擡頭看他,只能低着頭,手指掐着褲腰帶。

她聽到陸嶼白走到靠近壁櫥的那張沙發旁,坐了下來。

西服布料摩擦沙發墊子。

沙發距離床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陸嶼白在安靜地等她。

時間靜默了很久。

陸嶼白完全沒有半分的不耐煩,充足了耐心,就仿佛是在跟晴安比誰更能耗的過誰。

晴安站在床邊。

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辦了。

真的……要趴下嗎?

陸嶼白的皮帶,在眼尾掠過的光影裏,那麽沉重地垂着。

她咬着嘴唇。

最終将手指,按在了皮帶扣上。

解開腰帶。

抽出,掉落在地面上。

沒了腰帶的束縛,牛仔褲的褲腰就開始往下掉。

晴安屈辱地咬了咬下唇,嘴唇都快被她給咬爛了。

手指磕磕絆絆,解着牛仔褲的紐扣。

拉鏈。

每一秒鐘仿佛都在煎熬。

牛仔褲貼身,

不像是校服運動褲那麽松松垮垮。

她閉着眼睛,艱難地彎下腰。

她能感覺到陸嶼白的目光,在看着她。

試問又有哪個女孩子能承受得了在自己最愛的人面前、脫褲子。

不是歡愛前的協奏曲。

是要被懲罰的淩遲。

羞恥、沒顏面,委屈、鑽心的酸澀。這些最最令女孩子感到無地自容的情緒,此時此刻就全部湧上了晴安的心頭。說真的,但凡現在坐在旁邊的人換一個男人,哪怕是楊博。

她都不會感覺到如此的難熬。

可更加恐懼的,還在後面。

晴安将牛仔褲堪堪壓到膝蓋彎,緊緊箍在細膩的皮膚間。

她小步往前走了兩下,膝蓋貼着床沿。這張床是陸嶼白每天晚上睡覺的,馬上她卻要趴在上面,被他懲罰。風吹着大腿,每一根汗毛下的神經脈絡都滋生出比平日裏敏感數十倍的觸覺。那真的是無盡的羞恥感,晴安已經找不到更好的詞語來形容她現在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無顏。

陸嶼白阖了阖眼皮。

晴安彎腰,每一秒鐘都煎熬難忍。就在她即将趴下去那一刻,她突然想到了一件更加羞恥的事情。

“那個……”

她的聲音比蚊子還小,可因為房間太過于寂靜了,也可能是她身體上每一處感官細胞都被無限度放大。

聲音振動着耳郭和胸腔,聽起來卻是那樣的清晰。

“陸叔叔……”

晴安閉了閉眼。

一字一句,無比困苦道,

“內褲……也。”

……

……

……

有那麽一瞬間,晴安幾乎都快要暈厥,臉往上燒,上下牙齒都在打顫。她問了什麽啊,她究竟在說什麽!還嫌不夠丢臉嗎?她……

陸嶼白睜開了眼。

沒有動。

“什麽?”

晴安掉下來一滴眼淚,快要被屈辱淹沒。

重複了一遍,

“內……”

陸嶼白看着她。

時間在牆面上的鐘表裏流過去。

“陸叔叔……”

陸嶼白沒說話。

沒有說,不用。

她太了解陸嶼白了。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懲罰。

既然是懲罰,那就要最大限度讓她知錯。

晴安的心像是被揉爛了。

她感到害怕。

終于滋生出來想要跪地求饒的痛楚。

“陸叔叔……”晴安乞求。

依舊不敢看他。

能不能,給她、留最後意一絲、顏面……

“陸叔叔……”

陸嶼白依舊不說話。

重新阖上眼皮。

像是在靜靜地極為有耐心地等待着。

等待她把所有能遮羞的東西,全部褪去。

讓羞恥全部暴露。

少女柔軟的隐私

晴安都不知道自己手指勾上去的時候,她是怎樣将它卷下。

只覺得時間是那樣的緩慢。

每一秒,都如同鋼針。

紮着她每一寸的肌膚。

她貼緊了雙腿。

用最屈辱的姿勢,趴在了床上。

臉像是被火燒着。

都快要崩潰了。

翹起的角度,敏感的皮膚,暴露在外面的恥辱。

晴安死死咬着牙。

什麽都還沒開始。

她就已經,潰不成軍。

陸嶼白終于站起了身。

聽到西褲布料摩擦的聲音。

他一步一步,向着晴安走了過來。

……

“擡腰。”陸嶼白忽然開口。

晴安內心那根緊繃着的弦崩斷了一下。

她擡了擡頭,愣了一下,眼神迷茫。

陸嶼白站在她旁邊的床邊。

手裏拿着深黑色的枕頭。

晴安怔怔地看着他。

陸嶼白停下動作,低頭望着晴安。

再一次,不帶任何情緒地重複了一遍,

“擡腰。”

晴安懵了。

“腰……”

陸嶼白突然輕嘆一聲。

走到晴安身後。

晴安瞬間緊張了起來,那樣去面對他,那樣去面對!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感覺到腰肢上忽然撫摸過來一只大手。

溫涼。

從下方伸入。

輕輕将她的腰擡高了一節。

下面瞬間空虛,再然後,一塊柔軟的東西,被塞了進來。

陸嶼白松開手,往後退去。

晴安只感覺到腰被墊着什麽東西,應該是枕頭。

可她卻欣慰不起來。

因為。

晴安又一次羞紅了臉,牙齒都咬在被子裏了。陸嶼白深知如何調節,會讓她最大尺度地沒顏面。枕頭雖然柔軟。但是這也讓她被迫擡高了臀部。

原本可以壓住地面的腳趾,已然戳不到地面了。雙腿懸空在床沿邊,軟軟地耷拉着。這種懸空最能讓人深感無力,無論怎樣羞恥,渾身的勁兒都沒有一丁點兒的辦法使出。

像是被丢進了大海裏,你根本控制不了你的身體。

任憑身後的人引導、掌控。

這無疑更加放大了羞辱,晴安都快要掙紮了,還沒開始懲罰,她就已經受不了。她扭過頭,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往下流,嗚咽着,哀求道,

“陸叔叔,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

陸嶼白拿起一并帶過來的領帶。

将她的手腕和腳腕,都給綁緊了。

晴安徹底爆發了恐懼,陸嶼白終于擡起了手,一只手食指中指并攏,壓在晴安的後腰線上。

另一只手,攥着了皮帶。

“十下。”

他說道,

*

空氣中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音,又快又狠,沒有一絲的猶豫

晴安都還沒反應過來。

還沉浸在,陸嶼白讓她報數的遲緩中。

後背冷不丁就是一陣炸裂,她直接都懵了,雙眼放空腦袋一片空白。那一刻,其實并沒有感覺到多麽大的疼痛,因為腎上腺素的分泌讓全身都處于一種自我保護的狀态,全身都繃緊了。

就像是一下子被摁進水中,試圖着大口去呼吸。

但是眼淚卻不聽話地從眼角迸發了出來。

生理性的。

她都忘記了如何去呼吸,直到身後的感官終于回來,疼痛終于如泉湧般漫延,從那道剎那間腫起來的痕跡,往四處擴散。火辣辣的針刺瞬間席卷了全身,她開始張開嘴,張大了口,喉嚨急促地撲出一段段氣,越來越多的酸澀往臉上、眼睑上湧。

眼淚吧嗒吧嗒就往下掉。

跟剛剛羞恥交迫的哭不同,這就是疼痛帶出來的。

陸嶼白垂下手,站在旁邊。

冷風吹拂着那火燒般的疼痛。

“說。”他提醒道。

晴安淚眼花花,擡着頭,看向前方床頭的皮革墊。

大口大口喘着氣。

順着他的話來。

“……”

“一……”

陸嶼白擡手,又是第二下。

這一下沒了第一下那麽的唐突,像是已經稍微接受了這段懲罰。晴安渾身一震,順着皮帶的力量往前蕩了半塊。

“二……”

揚起胳膊,第三下。

才三下而已,晴安已經疼瘋了。或許是混入了恥辱感,也或許是她太不能承受了。這皮帶帶來的疼痛遠遠要比當初她父親揍她是來的劇烈。額角瞬間沁出微微細汗,嘴唇也在哆嗦。她手掌緊緊攥着,指甲都快掐入掌心的肉裏。

雙眼閉緊了,又再次睜開。

“三……”

第四下。

空氣都是疼痛的,帶着淩厲。晴安終于忍不住,大叫了出來,“啊——”的一聲,頭仰起,指甲直接陷入了皮膚和肉中。痛苦至極。

陸嶼白等着她報數。

如火灼燒般的疼。

她徹底知道了,那些小黃漫上的調情只能是過過眼瘾,也知道了,她根本就承受不了陸嶼白的手腕。那是一層層疊加的疼痛,不會因為給你喘息的機會,而稍微緩解一下。陸嶼白沒有半分給她情面,用的還是三指寬的皮帶。幾乎抽三下就全部覆蓋了整片的面積。

第四下,屬于交疊。

完完全全落在了新腫起的傷痕上。

手指松開。

被領帶綁着手腕。

只能去抓住床單。

每一處的骨節都因為疼痛而攥到發白,血液不流通,青色的皮肉。因為疼痛遲遲不消退而去,她喊叫過後就張大了最,嘴唇在顫抖中越來越大開,脖子控制不住地向後仰。似乎無論用怎樣的猙獰來抒發情緒,都不足以抵消這萬分之一的痛感。

陸嶼白站在床邊,微微彎下腰。

晴安感覺到他的冷冽,顫顫巍巍轉過頭來,睜開眼睛。

通紅的眸子,凝視着這個面無表情懲戒她的男人。

陸嶼白看着她,瞳孔中看不到任何的溫柔。

平淡,卻深不見底。

晴安一與他對視上,就開始散發出恐懼,她顫抖着搖了搖頭,企圖求饒。

“疼……”

“疼…………”

“陸叔叔,疼……”

陸嶼白等了兩分鐘。

忽然直起身,擡手。

兩記要比剛剛幾下加起來都要劇烈的懲罰就落在了她的身上,晴安瞬間疼翻了身,咬着牙,從床上翻滾了下來。

陸嶼白:“不報數的後果。”

陸嶼白:“起來,從第四下重新來。”

第四下……

可是她已經挨了六下了。

晴安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望着對面提着皮帶的陸嶼白,她第一次覺得陸嶼白是如此的陌生,她是那麽的害怕他,害怕他手裏的刑具。害怕到她都把對他的喜歡抛之腦後,全然忘記。

這簡直與剛剛跪在卧室裏求他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不要……”晴安淚眼婆娑,渾身抽搐了般,拼命搖着頭。

手腕腳腕都還被綁着,她也顧不上了,剛剛求陸嶼白時有多麽大想要靠近他,現如今就有多麽的想逃離。火辣辣的刺痛席卷着全部神經細胞,她邊往後逃離邊疼痛着,恨不得從窗戶上摔下去。

“陸叔叔,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真的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打我了。不要打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太疼了,陸叔叔,陸叔叔,晴安真的知錯了……”

反反複複就這麽三句話,“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對不起”。

仿佛說不盡。

陸嶼白看了她幾眼。

見她遲遲沒有趴回來的意思。

轉身,拎着皮帶。

坐在了身後的沙發上。

一言不發看着晴安。

目光是那麽的平靜。

卻沒有分文的疼惜。

他坐在那裏,整個人的氣場表達出來的意思,就是——

在等她收拾好情緒。

然後重新趴回來。

重新報數。

繼續打。

一下都不能少。

晴安搖着頭。

陸嶼白等了接近十分鐘。

等到她眼淚都流幹了。

“再過一分鐘。”他終于開口道,指了指牆上的表,腕表被他解開了丢在書房裏,沒戴,

“加為二十下。”

“陸嶼白!”晴安驚恐,連稱呼都忘記了。

陸嶼白:“三十下。”

晴安連滾帶爬沖到陸嶼白面前,抱着他的小腿,哇啦哇啦哭了起來。

什麽形象也不顧了,就連褲子還挂在膝蓋彎都不去想,羞恥狼狽紛紛抛在腦後,她都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她究竟有多麽的無顏面,已經是踩在刀尖上沖下火海,什麽也不去想。

三十下,要了她的命啊!

“陸叔叔陸叔叔,我錯了我錯了。晴安真的知錯了。晴安真的不敢了真的不敢了。陸叔叔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求求了求求了求求了……”

陸嶼白等待了一分鐘。

一分鐘之後,他站了起來,低頭垂望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晴安,一字一句不帶任何情緒地說道,

“四十下。”

晴安知道陸嶼白是真的怒了,鐵了心要罰她。再這樣哭下去有可能這數都要加到一百!她慌亂地爬到床邊,鋪平了床墊子,連枕頭都忘記塞在腰下,淩亂地趴在了床沿。

“打打打打……”

整個別墅內,都充斥着刺耳的聲音。

外面的路燈,淹沒。

女孩子求饒、哭叫,混合着那一聲聲的揪心鞭笞。初夏新打出的枝條在風中微微顫抖着,似乎誰家的小狗,搖着尾巴,也不再敢汪汪叫喚,寂靜了夜色。

一切結束後,晴安的後面已經沒辦法看了。

她似乎被打懵了,張大了嘴,喘着粗氣。後面真的就按照四十下來的,每一下都沒有留情面,到最後都已經麻木了,仿佛那兩片肉都已經不是自己的。

陸嶼白直起了身。

握着皮帶的手,都在顫抖。

那四十下太狠,又太快。快到就連他都有些慌亂,罕見的心在疼。他看着晴安像是一只被人摔爛了的魚兒,可憐丢在地上,要多狼狽就有多麽狼狽。他把手往後一避,讓自己不知為何波瀾起的情緒,往下壓。

晴安一頭栽倒進了被子中。

陸嶼白閉了閉眼。

為何會,突然的,心痛。

是他,做錯了嗎?

“……”

晴安張着嘴,吐着一口一口殘破的氣。

眼淚早就幹涸了,她像是一只破碎的娃娃,只會仰着頭了,看向無邊的天花板。

陸嶼白轉過身去,在門口站了片刻。

用聽不出任何語氣的聲音,一字一句道,

“你自己收拾一下。”

手指抓緊了門框,都快要陷進去,那明明只有五秒鐘,卻仿佛說了一個世紀。每一個字都如同針紮了般,攥着心髒是那般的疼。

然後,松開了手。

頭也不回離開了房間。

陸嶼白離開後。

晴安把臉埋在了被子中。

眼淚再一次填滿淚腺。

控制不住地往外涓涓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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