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與司空府絕斷
與司空府絕斷
司空苓喝完茶後就回到房間開始收東西。
這司空府她是不想繼續待下去了。
兩次出手試探,她大概了解原身原本的實力如何。
從前他們認識的司空苓一直在裝蠢。
不過她也不是很确定她是真的蠢還是假的蠢。
她的母親似乎知道女兒是廢靈根但天生神力。
在世時不僅警告她不得輕易使用,似乎還強制喂她吃了不知道是什麽的藥,直到她六歲時母親去世。
或許就是那個藥導致原身身體逐漸虛弱變成了個任人宰割的真廢物。
自己陰差陽錯穿過來神力尚在,身體在那幾天過後也恢複了正常。
收拾好包袱後,本想直接離開。
但在越過前堂時正好看見柳思被萬月打傷。
那個女人平時陽奉陰違欺負原身不少次了,輪到她被人修理,這不得多看幾眼。
她就偷偷躲在假山石柱後面看了半天的戲。
李氏修為低微,身子壓得最低。
她艱難地貼到陳鶴遠耳邊說話:“覃岚縣出了化神…夫君我們怎麽不知道…”
“這萬月是我們小看她了…”
“你看看你幫了個什麽事啊!”
“你急什麽!咱們修兒快元嬰大圓滿了離化神也不遠了。況且我們還有千翼峰上的人,量她也不敢動我們家。”
李氏安下心點點頭。
跪在地上的一行人都默不作聲,像在靜靜等待萬月的審判般。
她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
“我說了我從不空手而歸。”
左掌揮動,藍色的靈氣瞬間纏繞在柳思,陳家夫妻倆身上。
“你們,我根本沒放在眼裏。”
嗵!一聲巨響。
三人被她摔到遠處牆邊趴在一邊。
她靜靜看着跪在地上的司空全。
“不過元嬰中期。先前與你玩笑,你不會真當自己是盤菜了吧?”
藍色靈氣纏緊了他的身體動彈不得,萬月手裏高高舉着鐵刺鞭。
我不僅要拿走你司空府所有靈石寶物,我還要拿走你的命。
“老爺!”
“等等!”
一道勁風落在司空全頭上,他滿頭大汗看着身前的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司空苓穩穩捏住了萬月的手腕,鞭子遲遲落不下去。
她疑惑,面前的這個女子沒有任何靈力,卻能不受化神期修士的威壓,并且控住自己。
“你是…”
“美女你好,我是司空苓。”
萬月蹙眉,收回手順暢無阻。
“原來這就是司空府的大小姐。”
“非也。從現在開始,我與司空府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了。”
司空全聽見這話回了神,“苓兒你竟要叛出家門,六親不認!?”
“司空苓!你倒是把你包袱裏的靈石財寶交出來,再與司空家撇清楚關系啊!”
“柳姨…不,應該是柳思。請問這是我娘親留給我的,跟司空府有甚關系?”
萬月看着司空苓,冷着的臉倒是愉快了幾分。
“你既與司空家絕斷,那我也不為難你。你走吧。”
可是司空苓沒有如他們所想識時務走出大門,則是回過頭看去司空全說道:“我說,我司空苓,與司空府再無幹系。你聽懂了嗎?”
“苓兒你就因為不想嫁給陳家就要如此嗎?更何況萬月來我們家索要巨額的靈石也是因你而起!”
“是嗎?”
她蹲下身與他平視。
“我覺得你應該看看自己現在的處境再仔細同我說話。”
“你…”
“我?”
她唇角上揚,極為自信地說道:“我可以幫你免受滅門之災。”
只需要他清理掉司空府的文碟,今後別以她的父親自居即可。
“司空小姐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裏啊?”
萬月上前一步,司空苓背過手給她比了個停止的動作。
“美女你等等,我先同他談好了再跟你說。”
萬月聽後氣笑了,心裏改了讓她安然離開的主意。
藍色靈氣纏繞上她,手裏的鐵刺鞭揮下。
感覺到腳下的靈氣溢來,司空苓僅剩的耐心立馬沒了。
鞭子落下打空,平地上裂開巨大的附帶雷電的鞭痕。
“你能不能,不要打岔?”
躲過鞭子的司空苓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萬月的背後。
“不可能...你怎麽...啊!”
一聲慘叫,她直沖沖飛進了牆中陷着。
其他人看着司空苓都是看怪物模樣的眼神般。
親眼所見她一拳把化神期的萬月打進了牆裏…
由此那陳肆傑被她打飛也不是造謠了。
司空全和柳思是最想不通她到底什麽時候有這等實力。
“我不喜歡重複第三遍。”
司空苓出完拳後輕輕擦了擦骨節,随後回身對着司空全還沒開口,他就搶先一步。
“好好好都依你!我司空一族再無司空苓。你與我…再也…不是父女…”
得到滿意的答複,她提上放在石桌的包袱準備離開。
剛走兩步,身後的司空全忽地大叫:“苓兒小心!”
司空苓随即快速回頭就是一拳揮去。
嗵咚一聲巨響。
萬月又被打回了牆裏。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拳頭小聲嘀咕一句,“這樣都打不死人嗎?”
離得最近的陳鶴遠聽見這話就口水被嗆到,幽幽說着:“好歹是化神…光拳頭都能打死那何人再會修仙。”
“哦,原來如此。”
司空苓看見萬月從第二面牆裏出來,拳頭馬上又捏緊了。
她想試試看,自己到底打多少拳,用多重的力道才可以将化神期修士打死。
萬月像是知道了她的意圖,剛出來就飛快瞬移到屋頂上。
花容月貌這會兒跟乞丐差不多,發髻全亂,法衣也被那股沖勁劃破。
她低頭理着衣裙,嘴裏連忙說道:“還想打我?你看看我花高價買的法衣都成什麽樣了!把你賣了做十年奴隸都不夠!”
“你還要賣我去做奴隸?”
“呸呸呸…說順口了…誤會,誤會!小姑奶奶奴家可不想再挨打了。再多挨兩拳只不定要歸西。”
她擡頭看着萬月整理裙子的模樣就有些好笑。
“陳家主說化神修士不會被拳頭打死的。”
萬月瞪了陳鶴遠一眼,“那你打他試試看。他耐艹,奴家可身嬌肉貴的。”
“他是什麽期?”
“元嬰初期吧。”
聽見答複,司空苓走到陳鶴遠跟前。
她想着化神可能太厲害她打不死,元嬰應該行?
“不!不要!我一把年紀了!司空大小姐你就饒了我吧!”
“就一拳。”讓我試試。
陳鶴遠想要飛走逃開,卻被萬月早早施法定住了。
她微笑着抓到他跟打羽毛球一樣輕松提起來一拳暴扣在地上。
陳家這兩口子她本就看不慣,這拳打得她身體通暢。這再留下也無甚有趣,她拎着包袱準備出門。
“等等!”
兩人異口同聲,又互相對視一眼。
“學人精。”萬月念叨了句。
她回頭看着他們,等着下文。
“苓兒你這一走…”
這萬月…
“她不會。”
司空全身上的靈氣還将他鎖着動彈不得,他怕司空苓一走,萬月又馬上報複他家,她這種女人他是信不過的。
“口說無憑…”
“我為什麽不會?你走了我輕而易舉屠殺司空府滿門。”
“好呀。”
“好...?”
萬月有些看不懂她。
“你想殺就殺吧,與我何幹。”
“你當真不在乎?這可是你…”
“美女你的廢話真多。”
萬月還想說什麽,卻聽她繼續說道:“就是司空晴可能在乎。”
她雖然現在階段不高,但她天賦好。讓她背負滅門之仇,她一卧薪嘗膽勤學苦練,保不齊你以後…
“打住!奴家最煩這些事。”
一躍而下穩穩落在司空苓面前。
“要我放過司空府也不是不行。”
以為萬月要靈石靈寶,她立馬告訴她後院倉庫地下室有挺多。
“司空苓你這個吃裏扒外的賤…”
柳思還沒罵完嘴巴就被萬月封住,用靈氣倒吊在樹上。
“她嘴臭別理她。我現在改主意了,我不要靈石了。”
這下輪到司空苓疑惑了,問她想要什麽。
萬月露出最溫柔和藹的微笑,雙手抓起她的右手說道:“我要你做我的妹妹。”
“你讓她做你妹妹?!她才二十出頭,你都幾百…”
司空全也是話沒說完和柳思一道封嘴挂樹上。
“不要。”她異常冷漠,拒絕得幹脆。
“要嘛要嘛。”
“不要。”
萬月想了幾秒,扒下自己手指上的一枚靈戒扯起司空苓的食指就給她戴上了。
“好妹妹,這是姐姐的見面禮。這枚納戒裏面的東西不是我誇海口,指定比司空府多。”
見她沒拒絕,嬌軟的胳膊搭上她的肩頭。
“姐姐我的生意遍布天下,你跟着我…”
“我不會跟着你。”司空苓開口打斷她。
“啊…那就不跟不跟。你愛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
“你是想讓我當你的護衛嗎?”
萬月沒這麽想過,“說了讓你做我妹妹,怎是護衛那等苦差事。”
“我一無所有,萬樓主可以直言不諱。”
她對這丫頭的警惕心表示佩服,剛剛還叫自己美女呢,這會兒子又正兒八經叫自己樓主了。
“你我投緣,姐姐單純喜歡你,欣賞你。”
“我不信。”
“……”萬月有些欲哭無淚,自己确實說了一大半的實話,而另一半嘛…
“戒指我收下了,月姐姐。”
聽她改口,萬月立馬接道:“诶,我的好妹妹。咱打這麽半天也餓了吧,走,跟姐姐回煙月樓去。”
司空苓沒來得及拒絕,被她推搡着出了司空府,兩個護衛緊随其後。
大門關上。
這時,宅院裏的威壓才消失不見。
司空全和柳思從樹上掉落下來,他雙腿微顫着起身扶起了她。
另一邊的李氏也松了口氣,“相公你沒事吧?”
陳鶴遠滿頭大汗艱難站了起來,“無大礙…”回去得好好休養段時間了…
“司空全…”
“陳家主,今個你也看見了。先前的聘禮我明日清點好後會差人退還。我們兩家的婚事就此作罷吧。”
“不行啊!她…”
陳鶴遠想上去跟他商讨一番。
他沒有回頭,只語氣沉重地說了句,她與司空府再無瓜葛,陳家主莫再為難我了。
兩個身影消失在拐角處,陳鶴遠深深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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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陳家主宅書房。
陳鶴遠低着頭有些欲言又止,“父親…肆傑的婚事黃了…”
今日之事,陳啓略有耳聞。
“一件小事都辦不好,陳家重擔往後我怎麽放心交給你?”
他閉目坐在紅木靠椅上,手裏的佛珠緩緩轉動着。
“父親,你不知萬月這幾年偷偷修到了化神,那司空苓竟然…”
“不過區區化神初期和一個廢靈根都能把你吓成這樣。”
陳鶴遠偷偷嘆了口氣。父親不相信司空苓怪異之處也實屬正常。
畢竟自己今日眼見為實,一時半會兒也消化不了。
陳啓睜開眼,佛珠停下重新帶進了手腕。
萬月不可能随時護她周全,其他的人更是不足為懼。
縱然那司空苓有些小伎倆,但雙手難敵四拳,她也不過是個才二十出頭的小丫頭片子。
他站起身背着手,混濁的目光望去窗外。
“立馬通知北攸那邊。既然嫁不進來,那就抓回來吧。”
司空府與她斷絕,我們家正好省下一筆。
“是,兒子這就去辦。”
陳鶴遠拜別後走了兩步想起什麽又回過頭問他,“傑兒他還好嗎?”
房間安靜了幾息。
本打算明日找個合适的時機再告訴他的,既然他這時提起也該告知于他。
“肆傑,殁了。”
親耳聽見父親口中說出的這四個字,陳鶴遠呆傻站在原地。
陳啓嘴裏沒有一絲安慰,看着他愣住的模樣淡漠說道,這就是花耗萬貫家財教養的好兒子,養成了個廢物。
“真是浪費了那根千年雪參保他生機竟也挺不過去!”
他眼眶濕潤默不作聲,拳頭握住不停地顫抖。
是…怪他自己嬌縱兒子,但是那個罪魁禍首司空苓!不是她!肆傑怎會如此!
“罷了,也是肆傑命數如此。我們陳家從未指望過他。修兒快回來了吧,那個爐鼎原就是留給修兒的。”
陳鶴遠走出書房擦幹了眼角的淚水,随後念動口訣用靈力化出兩只千紙鶴飛向夜空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