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滿足越卿一個願望
第39章 滿足越卿一個願望
拴馬的缰繩一截一截的散落在地上,只剩下一匹馬還在邊上悠閑的吃草踢馬蹄子。
事情怪異,賊人只偷了馬車,卻把馬留在這裏,夜流筲正懷疑着,越卿裝模作樣道:“微臣區區一屆文官,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身子骨弱,怕是走不到縣裏。”
這裏距離懷德縣算不上近,趕車都要小半個時辰,更別說徒步行走了。
夜流筲以前倒是會信他這見了鬼的說辭,現在聽見柔弱二字都是一頓無語,抿了抿嘴唇,好像把屍魔五花大綁的不是你似的。
一個能鬥得過屍魔的人,能弱到哪去。
不過這次除妖一事越卿出了主力,還在潭底救了他。
夜流筲想了想:“你騎馬吧。”
越卿走到了馬邊上,熟練的摸了摸馬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夜流筲一眼,“文官怎麽會騎馬呢,陛下未免太難為人了。”
這話鬼聽了都搖頭。
但沒有一個人能成功的讓一個裝不會騎馬的人騎馬。
這樣和越卿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這人一向不要臉,夜流筲為難的說:“要不你在這裏等着,朕騎回去找馬車來接你。”
“陛下既然會騎,便勞煩陛下帶着微臣一同回去了。”
“不成。”夜流筲搖了搖頭拒絕:“你太高了坐朕前面朕看不見路。”
“微臣可以坐後面。”
夜流筲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想着騎馬他總弄不出什麽幺蛾子,便答應了:“那也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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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流筲沒騎過馬,但原身騎過,照着原身的記憶,倒是勉強能拉着缰繩朝要去的地方奔。
偏偏越卿這人不老實,從身後抱着他不說,還要動手動腳的,一個勁在他腰間的軟肉上揉搓,跟揉面團子似的。
這地方以前越卿也愛摸,夜流筲避之不及,身子一歪扯動缰繩,馬兒便急急的調轉了頭,又往無妄山的地方跑。
“越卿!”
“陛下這馬不聽話呀。”
夜流筲咬牙切齒的把他的手扒拉下來,“你要是喜歡,朕回去把這塊肉割下來送給你好了。”
“微臣都喜歡,不如陛下整個人都歸臣好了。”
“你!”夜流筲氣的說不出話來,耳尖沾上了些許緋紅,又羞又惱。
越卿心滿意足牽起缰繩,一夾馬腹朝着懷德縣揚長而去。
*
縣門大開,縣東和縣西的隔牆已經拆卸掉,不再是一片哀鳴棺材之景,李伊宏作為懷德縣的縣令親自等在縣門口,見到夜流筲來了連連上前扶着他下來。
“李大人消息倒是靈通。”夜流筲不去管越卿這個騙子能不能自己下馬,笑着和李伊宏寒暄。
“不敢不敢。”李伊宏笑的滿臉褶皺,恭恭敬敬地将兩人迎進去:“這還是兩個時辰前大人身邊的殷公子來說的,下官已經備好酒菜了,請請請。”
殷九?
夜流筲回頭看了眼馬匹,心裏有了一個猜測。
那個缺德鬼該不會是越卿指使的殷九吧。
也是了,屍魔未除時無妄山根本無人敢靠近,也就殷九這只厲鬼逃脫了殷司空的束縛,來無影去無蹤,敢悄無聲息的把馬車卸了只留下一匹馬。
定是越卿授意的!
他果然就是想看朕騎馬出醜,順道調戲朕看朕左右為難不得不求他的樣子!
夜流筲氣的哼哼了兩聲,沒管越卿,上了李伊宏準備的接風馬車,先走了。
宴席上夜流筲沒瞧見陌子聞和白阮歌兩人,問了蘇禦史才知道,他們兩個已經在殷九禀報無妄山妖怪已除時便離開了。
蘇公乘事後拿出了一顆黑色的珠子,說那是陌子聞特地托他轉交給他的,能溫養人的身子。
離開時也把同夜北煙的事情說開了,陌子聞一直只把她當妹妹,只是問起夜流筲的狀況之餘多關心了她幾句,才被李東青誤會,而夜北煙也确實到了春心萌動的年紀,才會以為她和陌子聞是兩情相悅的。
蘇公乘嘆了口氣:“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北煙郡主這會兒子還在房裏哭呢。”
“随她去吧,朕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了。”
恐怕是看到自己這個情郎喜歡的人,哭的更慘了,只能回宮之後好好補償她,再擇個如意夫婿。
“對了陛下。”蘇公乘猛的想起來,指了指門口站着一動不動的殷九,問道,“那位殷公子是何來歷?日後作何打算?。”
“他是……”夜流筲随着蘇公乘的目光看見了殷九,找了個說辭,“越卿找來的。”
蘇公乘點點頭,既然是越卿找來的人,他便不必多過問了,狗賊雖狗,手底下的人還是挺忠心的。
不過提起越卿,蘇公乘還是忍不住說道:“李伊宏方才派人來說,吃完席越卿那狗賊便去喝花酒了,連同前日一起喝的,打了一百多兩銀子的欠條。”
李伊宏還當他們是一對,這其中一個跑去煙花柳巷吃喝玩樂,他自然派人盯着觀察了觀察。
“才一百兩不必管他,他愛喝便喝了,跟朕又沒關系。”夜流筲毫不在意。
是個男人都會喝花酒,更何況他和越卿又沒什麽關系,喝花酒就喝花酒呗,叫七八個姑娘陪着都沒事,就怕越卿忙不過來。
蘇公乘:“可他打的欠條,署名是陛下的名字。”
“什麽?!”夜流筲聲音有些變調,整張俊臉都扭曲了充滿怒意,“一百兩?!他在哪裏喝?朕現在就去!”
*
夜流筲怒氣沖沖的跑到了秦風館,由老板帶着到了二樓的廂房,隔着門便聽見越卿那賤嗖嗖的聲音:“喝一杯,本官賞十兩銀子。”
男男女女的聲音一哄而起,酒杯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熱鬧得不得了。
一杯十兩銀子,怕是這一路趕來已經喝了幾百兩了!
夜流筲的心都在滴血,猛的推開了門,便看見越卿慵懶的靠在座榻上,身邊圍了一群莺莺燕燕,各個塗脂抹粉,連男的都擦了胭脂,扭着腰肢,恨不得爬到越卿身上去。
見門突然被推開,裏面的人立刻噤聲了。
“越卿!”
夜流筲怒吼了一聲,一把推開擋路的小倌,徑直上前,大膽的揪住了越卿的衣領,厲聲罵道:“你自己沒錢嗎用我的名字寫欠條,你要不要臉!”
“倒是也不要。”越卿見人終于來了,笑眯眯的喝了口酒。
夜流筲一噎,怒瞪着他。
越卿擺了擺手,将屋內的陪酒的美人全都遣了出去。
他看了眼自己被抓着的衣領,若是換在以前,定然要狠狠敲詐小皇帝一筆錢,不過現在嘛……
少年一只腳蹬在榻上,居高臨下的姿勢,倒是很适合幹些別的。
越卿笑着眨了眨眼,伸手搭在夜流筲後腰上,施了些重量,後者脊背一僵,本就懸空傾斜的上身一朝不穩,啪叽摔在了越卿身上。
男人順理成章的摟住了夜流筲,在他腰上挑逗的掐了掐。
“不如陛下陪微臣喝。”
男人瞧着弱柳扶風,力氣卻是極大,夜流筲掙脫不開,只好把頭盡力避開,在他腿上極為別扭的躺着,“朕又不是出來賣的,誰要陪你喝酒!你快還錢放開朕!”
越卿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自顧自說:“一杯一千兩。”
“……”
給的實在有點多。
夜流筲怒氣全消,一時也沒意識到這人分明有錢為什麽還要打欠條,勉為其難道:“……也成。”
肥水不流外人田,十杯就是一萬兩,只要朕足夠能喝,今天就能回本。
越卿得逞的笑了笑,扶着夜流筲起來了一些,但依舊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拿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倒了杯酒親手遞到嘴邊:“一千兩,陛下請。”
夜流筲別扭的挪了挪屁股,本想說能不能讓他下來自己喝,但想了想一千兩銀子一杯的酒,別說是坐在越卿腿上了被他親手喂,就是坐在越卿頭上嘴對嘴喂也成。
大家都是男人,反正吃虧的不是朕,親也不是沒親過,朕前陣子還親手喂他吃馄饨呢。
夜流筲心大的就着酒杯喝下,在越卿含笑的眼皮子底下把那一千兩銀票藏進了衣襟裏。
“陛下真是好酒量。”
越卿又遞了一杯上來,夜流筲低頭喝下,又拿了一千兩。
不一會那桌上的銀票便少了半疊,夜流筲眼前有些暈乎乎的,已經數不清自己喝了幾杯了。
越卿又倒了一杯。
夜流筲搖了搖頭,“不行,夠了夠了,朕喝不下了,嗝。”
他眼前已經有了兩個越卿在晃悠,天旋地轉的,但還是財迷似的抱住自己胸前,緊緊護住那些銀票。
越卿放在酒杯,竹節似的手指敲了敲小幾,想起了皇城醉春樓裏二十兩銀子一盤的嫩豆乳。
夜流筲長得并不陰柔女相,而是翩翩如玉,眉眼間溫順近人,圓圓的杏眼純淨透徹,罵起人來也只會來回罵那兩句,有趣極了。
越卿對自己想要什麽素來明白的快,便扶住夜流筲搖搖欲墜的身子。
細細盯着他泛着水光酒意的粉色薄唇,越卿勾了勾唇角,笑眯眯的,心思全都寫在了臉上。
他刻意低聲蠱惑道:“陛下拿了微臣那麽多銀子,是不是該滿足微臣一個願望?”
“什,什麽?”夜流筲有些大舌頭,話都說不清了。
“微臣想吃醉春樓的嫩豆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