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愛卿需要叫朕夫君

第47章 愛卿需要叫朕夫君

花神節正值百官沐休,街上人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這原本是朝拜花神娘娘祈求阖家歡樂,萬事如意的日子,但這幾年不知為何變成了少男少女偶遇成婚表明心意的日子,花神娘娘也從管理百花,變成了象征男女愛情的神明。

夜流筲是不知道這個花神是不是真的存在,反正冥仙城的神明全都被困死在那裏,他是沒見過什麽花神。

他作為主神,當然也不可能去拜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花神。

少年背着雙手慢悠悠的走在這條街上,東張西望,将皇城的繁華盡數收回眼底。

身材已經逐漸顯得高挑,皮膚白皙透紅,身上穿着一件淡綠色的長袍,腰系玉帶,腳踏一雙白雲靴,頭發用珠冠束起,露出一張帥氣十足意氣風發的俊朗臉蛋,杏眸中流光閃爍,鼻梁挺直,嘴唇薄薄的像是兩瓣桃花,勾着淺淺的笑容。

一陣風吹過,夜流筲衣袂飄飄,長袍獵獵作響,顯示出他非凡的身份和卓爾不群的氣質。

腰間的半枚海棠花玉佩随着走路的動作一甩一甩的,仔細看,街上除了他們兩個,還有不少人佩戴着差不多的玉佩,便都是那富商的“參賽者”。

越卿穿着一身與淡綠色相襯的桃色衣裳與夜流筲并肩走着,見少年越走越快,便伸手牽住了他的手,低聲喚了一句,“陛下……”

“噓!”

夜流筲脊背一僵,本來想甩掉,但想了想今天扮演的角色,便硬生生忍住了,轉過頭對着他比了個手勢,“別叫陛下,今天是二公子。”

想到越卿這招搖的臉,他又補充道:“他們知道你是丞相嗎?”

“當然。”

夜流筲俊臉一垮,越卿笑彎了眼,“當然不知道。”

夜流筲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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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卿甩開扇子,裝模作樣的替兩人扇着風,一步跨到了小皇帝身邊,故意微微歪頭笑眯眯地問道,“那叫什麽好呢?”

這倒是沒商量過。

外人即便不知道夜流筲和越卿這兩人的長相,但黎國皇帝和丞相叫什麽名字還是知道的。

他們要是不小心叫出名,可不就是露了馬腳。

雖說也沒事,但夜流筲面子上總覺得過不去,皇宮裏天材地寶那麽多,他還和越卿串通了來觊觎富商的東西,實在是有些不太厚道。

更主要的是,到時候只在宮中流傳的流言蜚語,這下是真的要變成茶餘飯後的笑談了。

夜流筲想了一下,十分嚴肅:“你叫我夫君,我叫你夫人。”

越卿搖了搖頭:“聽着像老夫老妻,太假。”

“我們本來就不是好嗎!”

“可現在是,還是尚未成婚才剛剛表明心意的一對佳人。”

夜流筲又白了他一眼。

正好這時身邊駛過一輛馬車,簾子被微風吹開了一角,露出裏面一個男人懷裏坐着個嬌小的憐人。

兩個人打情罵俏,說話聲一絲不落的傳進了夜流筲的耳朵。

那男的說:“寶貝兒身上真香,莫不是花神娘娘轉世,專門來治我的。”

另一個清脆的男聲道:“哥哥好壞,奴家怎麽能和花神娘娘比。”

這聲音不避着旁人,越卿自然也聽到了,挪揄地瞧着夜流筲,用手指勾了勾對方的手心。

夜流筲耳尖一熱,不自然的挪開了眼神,手心癢癢的,被男人整個握着,回想起了越卿昨天晚上叫他好哥哥的場景。

不行,不能細想!

朕不是斷袖,他還壞心眼的喂朕喝洗澡水!

他趕緊甩了甩頭,臉上卻已經沾了緋紅,熱騰騰的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想好了嗎?”

“我覺得還是不需要這些的……”夜流筲抿了抿嘴,擡頭看見越卿逐漸危險的目光,一慫:“好吧,還是需要的。”

“那我叫你寶貝兒,你叫我二哥哥?”

越卿挑眉看着他的,夜流筲很沒骨氣的移開了眼。

看什麽看,就算是夫妻,你也是朕光明正大娶回來的皇後,可不就是你扮演下面的那個。

夜流筲別的便宜占不到,這種口頭便宜還是很樂得占的。

反正他是叫不出“哥哥”這兩個字。

哪個正常男人,叫別人黏糊糊的哥哥的,又不是三歲小孩了。

片刻後,越卿才收回視線,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好,二哥哥。”

“嗯。”夜流筲努力板着臉,心裏被這一聲叫的心猿意馬,面上卻佯裝随意的點了點頭,“走吧。”

那富商舉辦的比賽沒有具體的行賽規則,而是只讓佩戴玉佩的人從朱雀街游到白虎街,随後坐上畫舫在花神廟周圍的湖裏賞花觀景,等到傍晚日落時分,便會請魁首去用膳。

也就是說,能不能當魁首,全看有沒有觸發隐藏的加分項,以及有沒有被那個富商看上。

夜流筲聽越卿說完,整個人都呆住了,看向四周舉止親昵的男男女女,哪一對都比他和越卿看起來更像是一對的,頓時感覺魁首無望了。

這樣要在千萬人中勝出,他得走不知道多大的狗屎運才行。

要是那個富商是個不喜歡斷袖的,就更加完蛋。

夜流筲蹙着眉,想放棄,又有點眼紅那五萬兩千兩銀子和一顆九轉還魂丹以及先前許諾好的三個條件換一塊虎符。

總比直接棄權好。

不就是秀恩愛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夜流筲給自己鼓了鼓勁,見一旁又是一對相貌堂堂的男子停在賣面具的小販攤前,便拉着越卿也走了過去。

小販見一下子來了四位穿着富貴的公子,笑意更盛,點頭哈腰的将下面櫃子藏着的精品面具全拿了上來,“幾位爺瞧瞧,這幾個都是今日最火熱的,只剩下這幾個了。”

“嘁,賣的最好豈不是本少爺就要和別人戴一樣的了?”

錦衣少爺将攤上的面具翻亂了一通,沒一個看上眼的,反而是瞧上了夜流筲手上那個花裏胡哨的狐貍面具。

“這個我看上了。”他一把搶了過來,挑釁地搖了搖手裏的狐貍面具,塞進了身後的男人手裏,“是我的了。”

“你這人怎麽搶別人的東西?”夜流筲不爽。

這面具和越卿長得多像啊,狐貍精似的,他還想和越卿調情呢。

“我就搶了怎麽着?”纨绔得意。

他身後的男人卻抿了抿嘴,歉意地從衣襟裏摸出一錠一兩的銀子:“勞煩這位公子挑別的了。”

一兩銀子足夠買七八個面具了,那小販連連收下,給夜流筲賠笑臉:“不好意思啊爺,這位爺已經付錢了,您看看還有別的喜歡的不?”

小販和那個付錢的男人态度還算不錯,夜流筲便擺了擺手,本想這樣算了。

奈何他不計較了,對方還要陰陽怪氣地說一句,“我還以為是哪家的官宦子弟,原來也是看中那個錢和丹藥來的。”

對方的語氣中鄙夷的意味太過明顯,夜流筲從荷包裏掏出十兩銀子,指着他手中的狐貍面具,“那個,我要了。”

“呦,敢和本少爺搶東西?”元思源又走了回來,把夜流筲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施舍般的抛了一錠二十兩。

夜流筲放了一錠五十兩。

小販都傻眼了,他才十幾文的本錢,怎麽突然就變成幾百兩競争了,那數額大得他連呼吸都忘了,生怕兩個人打起來,連連勸道,“兩位爺兩位爺,這樣好了,小的再做個一模一樣的出來,你們快把銀子收回去吧!”

元思源狠厲道:“本少爺就要這個!”

夜流筲擰着眉:“我也是。”

少爺身後的男人見狀也想勸,奈何話到嘴邊,被他一眼瞪了回去,反而是越卿,抱胸有趣地看着,摸了摸扇子吊墜,看夠了戲,突然把它摘了下來。

“給我家寶貝兒出五千。”

他把吊墜扔到小販面前,那色澤就是不懂行的看了,也能瞧出裏面的水光,更別說玉墜子下面還連着兩顆黃金珠子。

元思源哪怕再纨绔,也不能随時帶着五千兩銀票招搖過市。

他咬了咬牙,臉黑的跟鍋底一樣,瞪了後的男人一眼,把狐貍面具扔給了小販,“嘁,本少爺才不稀罕這種小孩子玩的東西。”

夜流筲則是被那一聲寶貝兒叫紅了臉,慌忙把面具拎了過來,拉着越卿趕緊走了。

趁着路上沒人注意,他才板起一張紅彤彤的臉,眼睛刀子似的瞥他,小聲責怪道:“不是說好了我叫你寶貝兒嗎?”

他剛才差點沒被嗆住!

越卿搖着扇子:“那下回換微臣去和旁人争辯,陛下來出錢?”

夜流筲一噎,也感覺到了自己方才有些幼稚,都是活了幾萬年的老人家了,怎麽能和一個才十八九歲的小孩子鬥嘴争東西。

但那也是氣不過,誰叫對方一副欠扁的模樣,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臣的兒孫,養成這副德行。

朱雀街逛完,已經日過中午,日頭有些曬人,夜流筲拉着越卿找了一家酒樓了,進了雅間。

誰料緊接着那個纨绔少爺就陰魂不散的跟在他們身後進來了,哼了一聲,轉身走進了隔壁的廂房。

夜流筲才坐下,隔壁便傳來一聲瓷器落地的聲音,那少爺氣憤地吼道:“影十!你看看別人是怎麽叫的,你除了叫我主子和少爺,你還會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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