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朕和越卿不清不楚
第48章 朕和越卿不清不楚
越卿關了窗,坐到桌前,聽見動靜便解釋道:“這是元老侯爺家的獨孫元思源,小時候和陛下一樣體弱多病,這幾年才轉好。”
夜流筲點了點頭。
既然是老侯爺家的獨苗苗,也難怪這個性子纨绔得很,前幾年元老侯爺逝世,如今他應該是繼承了爵位。
影十?
聽名字應該是暗衛,元老侯爺是和蘇禦史那一輩的,更別說年少時常常挂帥,哪怕交出了兵權,手底下也豢養了不少影衛死士。
隔壁緊接着又傳來不服輸的聲音:“你叫大聲點,剛才那個小白臉就在隔壁,你叫大點聲行不行!”
小白臉?到時候知道朕是皇帝,你的頂頭上司可別哭了。
夜流筲饒有興趣,想着到時候這元思源見到自己坐在龍椅上的傻眼表情,沒忍住笑出了聲。
連帶着方才被對方為難的事情都忘得一幹二淨。
隔壁又傳來影十似乎是十分困難的被迫叫了一聲結結巴巴的“寶貝”,這讓夜流筲不禁想到越卿,忍不住把兩人做了比較。
一個臉皮薄一個厚臉皮,果然還是後者叫起來比較動人。
臉上又有點發燙,夜流筲不動聲色地喝了口茶,心裏有些得意,隔壁緊接着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元思源嬌嗔地“啊”了一聲,這聲音像是貼着牆傳過來的。
夜流筲有種不祥地預感,下意識站了起來。
“影十哥哥……”
“你抱着我……要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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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一陣高過一陣傳過來,夾雜着男人的喘息聲和碰撞聲,像是故意挑釁,又像是……
夜流筲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們正在做什麽或者是将要做什麽,一臉驚吓,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這這這這這……
這也太放肆了!
偏生的那元思源毫不收斂,像是一定要把在夜流筲那裏丢的面子找回來,聲音愈發地大,貼着這一堵只能遮住視線而不能遮住聲音的牆,做着一些書耽不讓寫的事情。
元思源自己不怕尴尬,越卿臉皮又厚,那叫做影十的又只會埋頭苦幹,這尴尬的就是夜流筲了。
他手足無措,眼睛貓兒似的地瞪着,滿是驚愕,手裏還拿着那盞只喝了一口的茶,像是見到鬼似的看着那堵牆。
元思源肯定以為他和越卿也是那種關系!雖然他現在也想要別人誤會是這樣的關系,但這也太……
又不是真的是真的!
青天白日,究竟有沒有什麽辦法直接從這個屋子裏逃遁出去!
夜流筲簡直不敢去看越卿,兀自咽了咽口水,面紅耳赤,隔壁又繼續傳來“挑釁”的聲音。
越卿不慌不忙的走到他身後,半個身子貼上去,扇子微微扇着,吹出來的風都是溫熱的,“咱們也比比?”
“比什麽?!”
夜流筲猛一退後,魂都要飛出來了。
元思源:“影十,你說他們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哼,我就知道,穿的人模狗樣的,打腫臉充胖子,說不定就是互相合起夥來騙丹藥的。”
“哎哎哎你別唔……”
說話聲戛然而止,夜流筲被元思無意中戳中了真相,有些心虛,但轉念想到他和越卿本來就是蓋過章的夫妻帝後,怎麽能算假冒呢,當初立後的聖旨都還在越卿那裏放着。
“自然是比比誰更厲害了。”越卿眨了眨眼,節骨分明的雙手玩轉着手上的白玉扇子,跨進了一步。
高大的身軀一下子就把夜流筲堵到了牆邊。
一邊是活春宮,一邊是越卿如狼似虎的桃花眼。
他進退維谷,吓得頭頂的碎發都蔫了下來,咽了咽口水,“越卿,咱們之前說,說好了只是奪魁的……”
“人家都這樣挑釁了,陛下咽的下這口氣嗎?”
有什麽咽的下咽不下的。
咽不下難道叫朕和你也來一發?開什麽玩笑!
“咽的下咽的下,朕比較随和。”夜流筲點了點頭,面子固然重要,但還是清白更重要。
越卿蹙了蹙眉,貼的極近,撈起小皇帝的一縷發絲捏了捏,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兩個人的氣息混亂交錯,身後的聲音不斷傳來,竟讓夜流筲有一種是他和越卿在……
不對不對不對!
夜流筲紅着臉從越卿手底下委身鑽了出來,一口氣走到窗口,吹了吹冷風才冷靜下來。
好險,差點朕就要彎了。
一頓午膳用的可以用心驚膽戰來形容,夜流筲如坐針氈,好不容易吃完飯,他連忙就要拉着越卿離開廂房。
奈何天不遂人意,一出門,隔壁也已經辦好事情了,元思源兩眼含情,瞪了夜流筲一眼,像只鬥勝的公雞從他邊上走了過去。
用極為小聲地聲音說了一句:“我就知道你們是假冒的。”
夜流筲抿了抿嘴,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到了午後,逛完白虎街,夜流筲和越卿上了畫舫,這是最後一個步驟,只等日落西山,便能知道魁首是誰了,那位富商接着會邀請魁首一同用膳。
“陛下想奪魁嗎?”越卿附耳道。
夜流筲點了點頭。
“那接下去聽微臣的。”
越卿的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夜流筲起初有些猶豫,随後點了點頭,“怎麽做?”
“咱兩換換,陛下喚微臣哥哥。”
“不要。”
“陛下什麽都不需要做,只需喚微臣哥哥便是。”
夜流筲遲疑了片刻,轉頭問他,“你确定?”
越卿勝券在握般點點頭,“是,但是微臣做什麽陛下不能阻攔,若是這樣不能奪魁,陛下盡管把丞相府搬空。”
一整個丞相府,哪怕裏面什麽都沒有,也比這五萬兩千兩值錢多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越卿總不能把整個丞相府府邸都搬走。
不就是叫他哥哥嘛,朕又不是沒喊過他別的。
夜流筲想了想,不虧,便答應了,“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自然。”
越卿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沒人看見,夜流筲只看到他突然含情脈脈的眼神,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
接下去越卿叫船夫搬了把椅子和一張小茶幾出來,自己不客氣的占了,坐的滿滿當當。
夜流筲正要問他坐在哪裏,男人伸手一帶,這船像是為了配合他一般,突然傾斜,夜流筲沒站穩,一下跌坐到了他身上。
腰間猛的被緊緊扣住,橫坐在了越卿腿上。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岸邊路人的目光,兩個人又是相貌端正,顏冠如玉,一下子成為了焦點。
夜流筲遭不住,低罵了一句:“越卿,你做什麽!”
越卿掐了掐他腰間的那出軟肉:“噓!微臣反正無所謂,要是讓別人認出這寶貝兒是陛下就不好了。”
“你!”夜流筲臉上一臊。
越卿抱小孩似的把夜流筲圈在懷裏,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脊背,像是在安撫,“五兩二,莫忘了叫我什麽。”
夜流筲咬了咬牙,正要妥協,餘光卻驀地看見岸邊一個胡子花白的老人家領着一個老婦人指着湖中畫舫說叨。
蘇禦史!!!
救命!
要是讓蘇公乘知道他和越卿狼狽為奸跑出宮來丢臉,肯定要打斷他的腿了!
罵越卿都沒罵的那麽順溜,更別說罵他這個剛當上皇帝的了,蘇公乘可是先皇都幹指着鼻子罵的猛将!
夜流筲趕緊把臉埋進了越卿懷裏,聲音悶悶:“快低頭,朕瞧見蘇禦史了,別被他發現了。”
“都是同僚,還是打個招呼吧。”男人戲谑地聲音從頭頂傳來,裝作要起身。
“越卿越卿!”夜流筲趕緊道:“等下,那什麽,越,越哥哥,卿哥哥,快低頭,求求你了!”
緊張地扯着越卿的衣服,羞恥的稱呼叫出口後這才感覺要起身的動作停了下來,男人又若無其事地坐回去。
不缺德的事情你是半點不沾啊!
狗越卿!
夜流筲罵了他一句,掀開眼皮偷摸看了一眼,便看見越卿低着頭看他,兩人的視線撞到一處。
越卿似笑非笑,勾着唇角:“蘇大人就在不遠處。”
“我當然知道!”
“湖面上有什麽動靜,可都是備受矚目的。”越卿提醒。
夜流筲瞪他:“還要你說?”
“哦?”越卿笑着從邊上拿了一塊甜點,喂到夜流筲嘴邊。
夜流筲看了看蘇禦史,沒有注意到這邊的船只,便就這他的手小小咬了一口,鼓起腮幫子:“你趕緊幹你的,太陽快落山了,不能奪魁真朕就把你的丞相府賣了抵債。”
“好。”
男人應了一聲,笑弧擴大,夜流筲嚼東西的動作一頓,被他低頭啄了一口,頓時愣在原地。
越卿笑了笑,這笑容險些閃瞎了人眼,夜流筲還未反應過來,嘴裏的糕點便被人席卷一空。
“嚯!”
岸邊發出一聲驚嘆。
夜流筲瞳孔放大,心髒險些跳出了心腔,随眼一看,目光所觸及到的人,沒有一個不盯着他們看的。
蘇公乘像是發現了兩人,原本和藹的微笑已經開始氣急敗壞,招着岸邊停靠的船只,拉着老婦人要一同上船。
那嘴裏的口型似乎是在說“越卿你他娘的老牛吃嫩草快給老子松嘴!”。
夜流筲滿腦子空白,那根緊繃的弦也啪嗒一聲斷了。
完了,全世界都知道朕和越卿不清不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