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朕發現愛卿狗且茶
第51章 朕發現愛卿狗且茶
這挪揄的表情,就像是見到了老熟人。
見他不拿自己真當草民,夜流筲自然也不擺皇帝架子。
能拿的出九轉還魂丹的富商,放在別的國家還要皇帝讓他三分
他好奇地問:“你們認識?”
越卿氣若游絲:“微臣不認識他。”
宮徵羽也連連搖頭:“不認識不認識,只是我單方面聽過這位丞相大人的威名而已。”
“哦……”夜流筲狐疑地點了點頭,有些不信。
宮徵羽轉移話題:“哎,穿濕衣服小心着涼了,我這裏有兩件前天剛從店裏定做的衣裳,只是這傷……我身邊沒帶個下人,剛才那倆小妮子叫她們辦完事就回去了呀……”
夜流筲順着他說,“沒事沒事,藥鋪就在隔壁街,我去買些止血的藥,回去再讓太醫院來看看。”
宮徵羽也不客氣:“那陛下路上小心咯。”
夜流筲遲疑,随後點了點頭,随口叮囑了越卿一句別亂動撕裂了傷口,才開門出去。
小皇帝才出門,這廂越卿就“活”了過來。
他本來柔弱無力地靠着桌子勉強坐着,這下卻是徹底坐直了身體,兀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宮徵羽從窗口看見夜流筲往西街藥鋪去,往嘴裏扔了兩個花生米,戲谑道:“真看上了?大老遠把我叫過來。”
越卿眯了眯眼,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松了松肩膀,“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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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你也有老樹開花的一天。”
宮徵羽拍了拍手,吊兒郎當地抓了凳子過來坐下,伸頭看了眼越卿的傷口,一頓唏噓。
不過想了想,越卿看上的人長得還真不賴,又是一國皇帝,不耍點手段,還真有點難搞。
“晚上我給你綁了送你屋裏去呗,這多方便。”
越卿笑了笑:“不如我把你綁了再喂點藥扔到勾欄院裏去?”
宮徵羽:“……”
他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越卿到底誰才是你兄弟!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講道理的人!
見色忘友!
“我随便說說。”宮徵羽摸了摸鼻子。
越卿慢條斯理喝了口茶,拿起桌上的糕點小小咬了一口,閉着眼睛,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面,突然道:“有件事情需要你去查一查。”
“什麽?”
“一個半月前,有沒有什麽東西奪舍過黎國皇帝。”
“你的意思是……”
宮徵羽一臉驚訝,一個半月前那小皇帝才剛剛從太子當上皇帝吧!
難不成越卿看上的還是個奪舍的老妖怪?
這下有好戲看了。
越卿搖頭晃腦:“還不确定。”
“你瞧不出來?”
“可以說是毫無破綻。”
除了有時候過于聰明,以及除了一開始大義凜然會赴死外,之後都是格外的惜命。
屍魔這種東西,本不該是一個小小的三等國皇帝能一眼看出來的東西。
對了,那個姓劉的被不知什麽東西灼傷,也是一個疑點,當時那屋裏只有他們兩人。
原本的黎國太子,本不是這個性格的,如今不僅人機靈了許多,連身體都好了很多,擺脫了病秧子的身子,又格外惜命,很難不讓人懷疑是被人奪舍了。
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會格外惜命。
“這倒是神了。”宮徵羽來了興趣,“還有你看不出來的。”
兩人又坐着閑聊了一會兒,越卿嫌棄地扯了扯自己的濕衣服,宮徵羽說先幫他換掉,卻被拒絕了。
宮徵羽嘲笑他:“呦,現在還要以色侍人了,以為誰都稀罕看你似的。”
“你不懂。”越卿搖着扇子,笑着剝了一顆瓜子放進嘴裏。
*
夜流筲小跑着買了止血的金瘡藥回來,打開門,越卿一動不動的虛弱靠着桌子,奄奄一息,宮徵羽則是自顧自的站在窗邊,看外面的景色行人。
宮徵羽一看見夜流筲,連忙把一套月牙白的衣袍塞進他手裏,“哎呦,可算是回來了,快給他換身衣服吧,大家雖然都是男人,我來總歸不方便。”
“這……”
“換衣服正好把藥給上了,魁首獎勵就放在桌上了,老友約我打牌,走了走了。”
宮徵羽走到夜流筲身後,推了他一把,嘭地喃凮把門關上。
不過他沒有立刻走,而是蹲下身,聽起了牆角。
越卿輕聲道:“陛下若是不願,微臣可以自己來的。”
他顫顫巍巍地擡起手,修長竹節般的手快要抖成篩子,別說是自己換衣服上藥了,就連外敷的藥瓶都拿不穩。
有點浮誇。
夜流筲無語。
雖說這裏面有演戲的成分,但背後那道箭傷觸目驚心刺人眼目,将桃色的衣裳染的鮮紅,屋內散發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夜流筲抿了抿嘴,把瓷瓶連同新的衣服一起放到桌上,故作正經:“誰不願了,把手張開。”
越卿便抖着手把手臂伸開了。
夜流筲三兩下脫了他的外袍和上衣,面對那迸發的肌肉和好看流暢的線條,有些臉紅。
後背盡量避開傷口,小心的揭下來。
沒了血色衣服分散視線,白皙光滑的背上那道傷口更加引人注目,皮肉外卷,血還在不停地往外冒。
夜流筲不懂醫術,只照着那個藥鋪老板的話把藥粉輕輕撒在上面,洗了幹淨的帕子将邊上的血跡擦拭幹淨,再用紗布在表皮上半懸的把傷口包住。
随後,從那套幹淨衣裳裏只把外袍翻了出來。
“只是先止了血,蘇禦史備着馬車等在樓下了,你先将就着披件外衫,咱們趕緊回宮召太醫來看看。”
越卿嘴唇發白,有氣無力:“可是微臣好冷。”
夜流筲看了看桌上的那只錦盒,擔憂道“要不你把這顆九轉還魂丹吃了吧。”
“不……”越卿搖了搖頭,“微臣只是身上有些濕冷。”
他意有所指,夜流筲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白色的亵褲濕漉漉的緊貼着大腿,勾勒出越卿又細又長的兩條腿來。
這這這……!
夜流筲受到了驚吓,這可是最裏面的褲子了,難不成還要他親手給越卿換褲子?!
這不好吧!
我們又不是真的夫妻!
夜流筲想起了越卿先前在船上的話,如今耳邊都是那一句輕飄飄的“微臣吃醋了”,心跳頓時亂了。
這這這這真的不合适!
“你要不還是……”
“算了,怎麽能勞煩陛下動手,最差不過就是着涼傷風,咳嗽的時候傷口會痛罷了,微臣沒事的。”越卿說着,可憐巴巴地咳嗽了兩聲。
背上的紗布隐約有了點紅色,疑似是好不容易又結痂的傷口,又被咳的裂開了。
夜流筲也快裂開了。
躲在門外聽牆角的宮徵羽差點笑裂開了。
他捂着嘴,忍住強烈地笑意,毫無形象地蹲在地上,趴着門縫,裏面的話一句不落的全聽見了。
越卿啊越卿,你也有今天。
一絲不挂地去勾引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你的!
宮徵羽屏息凝神,繼續側着耳朵聽着,聽見一陣鴉雀無聲後,那生的好看的緊的皇帝支支吾吾說:“好了好了,幫你還不行,真是麻煩死了。”
宮徵羽險些沒忍住,差點就笑噴了。
要不怕越卿發現他偷窺報複他,他絕對要偷摸往裏面看一眼才行!
窸窸窣窣——
屋裏傳來一陣脫衣服的聲音。
夜流筲的臉紅的能滴血,幾乎是閉着眼睛的,但還是在把亵褲扯下來的時候,不小心瞥到了不該瞥的地方。
!!!
等等,這顏色……
越卿竟然也是雛嗎?!
可是他表現的真的很像萬花叢中過的情場老手!
意識到自己腦海中都是那個畫面,甚至覺得那淺色放到這樣一個看起來風流慵懶的男人身上有些反差的可愛了,他驚吓連連。
低頭閉眼吸氣,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趕緊埋頭把那條幹燥的裏褲翻了出來,撐開褲洞,在地上舉着。
等越卿穿進兩條褲腿,他一氣呵成,胡亂拎着提了上來。
“嘶——”男人悶哼了一聲。
夜流筲下意識睜眼,去看他背上的傷口:“怎麽了?傷口又裂了?”
“沒有。”越卿表情變了變,順勢圈住夜流筲,把他當成拐杖,順手把桌上的錦盒和銀兩收入袖中。
手繞過夜流筲的腰,給自己的外衫攏了攏,虛虛的系着,越卿貼着他的耳朵低語了一聲。
夜流筲聽清了是什麽話,耳朵霎時炸成了紅色,渾身一僵,雙手愣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讪讪地瞄了他下身一眼,腦子還在飛速旋轉,嘴上已經脫口而出:“沒壞吧。”
話已說完,為時已晚。
白皙的肌膚透着桃色,臉上滾燙,一雙受驚的杏眼心虛閃爍着四處亂看,耳邊還有不屬于自己的氣息噴灑的熱氣。
他恨不得能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再也不要來黎國當皇帝了。
丢臉死了!
想當年朕在冥仙城當城主,可沒有這樣應對不自如過!
越卿肯定有毒!
有毒的越卿輕笑一聲:“臣說不準,要不陛下自己試試?”
不要臉!
夜流筲暗罵了一聲,被他撩的手足無措。
若是換了別人這樣,夜流筲肯定是要暴起和那人同歸于盡去了,可耍流氓的是越卿。
越卿……
雖然真的很不要臉,但想想是越卿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