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蘇大人你聽朕解釋
第67章 蘇大人你聽朕解釋
越卿将身子直起來了些,微笑的看着少年越發沉穩漂亮的杏眸,勾了勾唇:“陛下該不會以為微臣這幾日是去極樂坊吃喝嫖賭了吧。”
再次提起極樂坊,夜流筲難免有些在意,小說嘟囔了句,“你又沒同朕說去哪。”
随後才反應過來他這話中音分明是在說陌子聞不舉的事情是他幹的!
梁黎皇宮相差甚遠,短短三天往返遠遠不夠,雖說越卿不是普通人,但他平白無故,去梁國皇宮對陌子聞做這種事情幹什麽!
缺不缺德啊你!
夜流筲不可置信,歪着頭問他:“所以這幾日/你出宮,就是專程去了趟梁國,把陌子聞弄得……不舉了?!”
腦海中想起适才殷九沉悶冷漠的那句話,再想到陌子聞的遭遇,背後也是不禁有點發涼。
倒不是同情陌子聞,只是越卿明明有能力手刃他全身而退,卻偏偏不這麽做,反而是一聲不吭的把他作為男人的尊嚴剝奪了,還不如一刀了解了痛快。
他到時候萬一又喜歡別人了,給朕下毒手怎麽辦?也不知道這具身體不舉了,回冥仙城會不會受到影響……
他抖了抖身子,神色複雜起來,避開了男人摸來摸去占便宜的手。
“倒也不是微臣弄得。”越卿無辜的眨了眨眼,趁着殷九不在沒有對證,開始臉不紅心不跳的添油加醋,“微臣平日裏連一只螞蟻都不敢踩死,怎麽忍心做這種事情,分明是殷九做的。”
夜流筲抽了抽嘴角,保持懷疑。
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騙鬼呢,不說前面這句話倒還能讓人相信些。
越卿強行滑進了龍椅裏,和夜流筲緊緊挨着坐,一只手環着他的腰,“小鳥依人”般把下巴擱在少年肩上,撩起他的一縷頭發在鼻尖嗅了嗅。
夜流筲有些癢,便推了推他的腦袋,“殷九才不會做這麽缺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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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又補充道,“他明明是回懷德縣拿東西去了。”
拿了不少陪葬品,朕這裏還有“證據”呢,聽你瞎說。
一個是老是騙人的老狐貍,一個是心智只有七八歲的老實鬼,夜流筲本能的相信後者,只是他忘記了殷九雖然不會撒謊,但卻也不會說自己不想說的事情。
越卿微笑,擠得進了些,“陛下不信,可以打聽打聽,梁國皇帝是在同皇後行房時,被鬼吓的不行了。”
這語氣聽着倒是不像說假話,夜流筲更疑惑了,“他好端端的吓人家做什麽?”
殷九雖然缺根筋,但也不是缺德鬼。
總覺得像當初被越卿慫恿的刨了自己墳似的,該不會又是被忽悠過去的吧……
“這微臣就不知道了。”
越卿閃爍着眼,這一細微動作被細心的夜流筲捕捉到了,心裏已經了然,果然被你騙過去的了。
只是不知道你們兩個偷摸去梁國是做什麽的了,總不能千裏迢迢真的只是帶只鬼讓人家不舉的吧。
兩人各自懷着心思,雖然已經互相表明了心意,卻還心照不宣的保留自己的秘密,互相都默契的沒有提及。
一時間沒人說話,空氣沉默下來,有些別的氛圍在逐漸升溫。
外頭日頭還挂在正空,正是秋高氣爽,朱紅色的宮門正迎來一位身穿紫色官服的老者,一路通行皇宮。
李公公守在長樂殿門口,見宮門長街不遠處大步流星走來的蘇公乘,連忙小跑了上去,掬起一個笑,“禦史大人今日怎麽來了?”
蘇公乘擺擺手,布滿閱歷滄桑的臉上松懈了一些,語氣和善,“哎,有事啓禀陛下,陛下在裏頭吧。”
“在在在。”李公公連連應聲,想着既然是有事情禀報,那禀奏完陛下,肯定還要派人起同丞相說一聲,沒有多想,緊接着說,“這可不趕巧了,丞相大人也在。”
這長街有些長,蘇公乘卻停下了腳步,“丞相?他來做什麽?”
李公公:“這倒是不知道了,陛下素來不喜人貼身伺候,老奴也只是站在殿外等候傳喚,不過丞相大人來之前,殷大人就來了,現在還沒出來呢,許是也是有什麽大事要商量。”
蘇公乘松了口氣,只要不是那臭不要臉的老賊和陛下寡男寡男的待着就行了,殷九是陛下從懷德縣帶回來的,為人老實,話也不多,是個可靠的人。
“那正好了,多謝李公公了。”
走到殿前,李公公正要走進去通報,蘇公乘拉住了他,“通報就不必了,這裏離陛下偏殿書房還有些路,我自己進去吧。”
“哎好。”
蘇公乘一個人走了進去。
皇帝辦公原本應該在宣政殿邊上的禦書房,只是原先蘇公乘礙于夜流筲身體弱,省得他多走兩步累着,便把一些要書搬到了偏殿,整理出來當了書房,再加上所有事情幾乎都是越卿在辦,那禦書房便一直沒用上。
他徒步走到偏殿門口,卻瞧見大門虛掩着,裏面也沒有想象中的三個人讨論事情的聲音。
咦?好怪。
他一頭霧水的走到門口,正要推門進去,耳朵卻比手頭動作快了一步,聽到一些瑣碎的聲音,緊接着越卿那大怨種百轉千回好像勾欄院裏的投胎來的喊了一聲“陛下”。
門縫對着堂前,只能看到上回被慕容姚拍碎後換了的新檀木桌,和兩把簡約的交椅,辦公的地方在邊上,這裏看不見。
蘇公乘怒極反笑,冷冷的在心裏笑了一聲。
夜流筲還不知道門口有人。
偏殿的龍椅不比宣政殿上朝時的大,這把龍椅一個人坐着寬敞,兩個人坐着便有點擠了,偏偏越卿這人還非得往他這邊擠。
那邊都空出一條縫來了,他卻越擠越過來,把夜流筲擠的得不得不并攏雙臂,緊閉雙腿,恨不得把身子左右疊起來才好。
縱然擠得不得了,夜流筲卻也沒有站起來,也沒有呵斥越卿坐他龍椅。
這或許都是兩人默認的調情手段,即便十分幼稚,連七歲孩童都會嗤之以鼻的搶座位行為,他們卻樂此不彼。
不過夜流筲要臉,公然怼着臀去搶位置這種事情還是有些羞恥于做出來的,于是只能連連敗退。
“過不去了越卿……”他輕輕說出一聲,又挪了挪屁股,扶手攔着,是真的坐不過去了。
夜流筲擡眼看了眼比自己高了許多的男人,默默打消了把人摟到自己腿上的設想。
得再等等,等回到原來的身高體型,抱着越卿應當就不會很違和了。
越卿卻二話不說的做了,長臂一伸,輕而易舉的把小皇帝拉進懷裏,穩穩的坐在結實的大腿上。
不等他反應,越卿已經狎昵的捏着腰間的軟肉,聲調低沉好聽,仿佛帶着波浪般叫了一聲,“陛下……”
夜流筲雖還想着自己是上面那個,怎麽能被他這樣抱着坐,也太丢面子了,可聽到他這一聲喊,就敗下陣來了。
如同歷史上為色所迷的昏君一般,只不過夜流筲腦子裏沒有下流的想法,反而是覺得有些羞恥,尤其是殿外還有人,他們卻掩着門正事不做,偷偷摸摸的……
還好蘇禦史這幾日也不是日日都進宮,不然要是撞見了,指定要被他和越卿氣死了。
夜流筲結結巴巴道,“做,做什麽……”
越卿抱着他,下巴擱在肩頭,一只手環過腰扣住了白皙纖細的手腕,另一只手從袖子裏伸了進去,一點點把袖子捋了起來,眼睛晦暗不明的看着夜流筲,同他對視。
夜流筲慌了,心裏一咯噔,連忙捂住袖子,讨好的笑了笑,“愛卿這是做什麽。”
第一次用匕首,下手沒個輕重,那刀刃又鋒利無比,他方才劃的那一下傷口不大,卻有點深。
夜流筲有點心虛,不知道是在怕血還有血滲出來被對方看到混着點金色的血,還是在怕被越卿責怪,問起來他為什麽要自殘。
越卿笑了笑,不說話,動作帶着讓人不敢制止的霸道,一點點把袖子從夜流筲手裏扯了過來,捋了上去。
夜流筲明顯感覺對方身體頓了一下。
本已經做好了被刨根問底或是責怪一通的準備,可等他看過去,卻只看到自己的小臂皮膚如玉,哪裏還有傷口!
于是越卿也察覺到了懷中人身體一僵。
兩人面面相觑。
越卿準确的用指腹覆上了本該有個劃痕的地方,難得眼中有些疑惑和詫異。
夜流筲松了口氣的同時,心又揪了起來。
人類身體當然是沒有愈合這樣快的能力,可神卻有,這比剛才所預計的更加嚴重,他似乎,真的快要變成那個高高在上的冥仙城城主了。
“越卿。”夜流筲轉過頭,認真的攀住他的肩膀,“你要不要……”
轉修仙道一起去冥仙……
話未說完,虛掩的木門吱呀一聲從外被粗暴推開,兩人皆是一愣,一向遵紀守禮的蘇公乘大步走了進來,連禮都沒有行,怒目瞪着,尖聲罵道:“你給我滾下來!”
也不知道是讓皇帝從丞相腿上滾下來,還是讓丞相從龍椅上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