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朕的愛卿被人罵了

第72章 朕的愛卿被人罵了

越卿輕笑出聲。

男人把整張臉都埋在夜流筲的脖頸裏,近乎貪婪的吸取他身上的皂莢香味和皇帝寝宮專有的熏香味。

他又抱的緊了一些。

性感的笑聲低低的傳出來,進了耳蝸,像股電流般直直流進大腦,夜流筲動了動屁股,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坐姿,頸間全是對方呼出的濕熱呼吸,癢癢的。

夜流筲神色複雜,以前的越卿不要臉,但現在的越卿怎麽感覺腦子也有點病?該不會是是個瘋子吧……

心裏暗暗腹诽,他又拍了拍越卿的手,“只要不是一些長得有些惡心人的東西變的,朕都是可以接受的,。”

比如屍魔。

一想到屍魔那腐爛惡心的模樣和渾身的怪味,他就忍不住想連隔夜飯都吐出來。

“若微臣真實面目醜陋,青面獠牙呢?”越卿輕輕問道。

“啊?”夜流筲遲疑,為難了片刻,下意識摸着小腹前面環着的手。

皮膚光滑白皙,怎麽瞧都不像是他說的那樣,夜流筲摸了摸他的手背,“那,那你還是不要讓我看到你原本的樣子了,這樣就挺好的。”

越卿喉結滾了滾,反手握住了夜流筲的手:“好。”

溫存了一會兒,夜流筲掙脫不開他的懷抱,就任由被抱着上下其手了一會兒。

坦言雖然不是真正的坦言,可起碼有了搜尋範圍,他回了冥仙城,也不怕三千世界難以找人,到時候托天道去妖魔兩界問問就成了。

畢竟這樣不要臉的妖怪,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更別說僞裝的人皮還這麽好看,随便拿幅畫像去就能問出來。

“越卿,你要不要修仙試試啊?”

“嗯?”

夜流筲先前就想說,只是那次被蘇公乘打斷了。

“就是,萬一我死了……你要是救不回來,修仙不是離接近天道更近了嗎,說不定能……”

說不定就能從天道那裏知道,他不是魂飛魄散了,而是被關了,可以去哪裏找。

仙者成神,無一例外,皆入冥仙。

越卿又恢複了原先的笑容,語氣輕快,“死者皆入幽冥,怎麽會找不到陛下,盡管陛下是神佛轉世,微臣也定然能找到的。”

怎麽聽起來你好像是幽冥之主一樣的?

可是就算是,冥仙城城主的地位比幽冥之主高啊……

冥仙執掌一方天地三界事務,而幽冥之主只算是幽冥一界的君主,若真要算,只能算是上下級的關系。

哪怕是天道,如今為止也只是能趁着每月一次的結界薄弱之期,溜進來看他一眼。

越卿……再厲害能厲害過天道嗎?

“好吧。”夜流筲心裏是不信他真的能找到,只是聽到男人這樣篤定的話語,跟着信了三分。

就當他是救世主了。

反正到時候越卿找不到他,他也能托天道幫忙找人。

“那邊境的厲鬼……”

“午後便派人去解決。”

既然越卿派人,夜流筲也就沒那麽好擔心了。

*

由秋入冬,轉眼快要到春節了,整個皇城都洋溢着團圓的喜悅,街上到了深夜也挂着大紅燈籠,熱鬧極了。

早朝連休十日,夜流筲不用早起上朝,可卻一點也沒有空閑下來。

他和越卿的事情早已經被那群八卦的大臣窺探的一清二楚,如今折子越來越多,他竟然有種夢回城主的錯覺,甚至每天都要和各個參見的大臣拐彎抹角的說話,終于體會到當初越卿一肩挑的重任了。

要不還是把政務推給他吧。

好不容易來人間玩,他除了出去一趟懷德縣,連皇宮都沒怎麽出去過!這跟換了個地方辦公有何區別?

心裏有了計劃,夜流筲苦哈哈的看了眼小山高的奏折——批完這些,春節期間沒有大事就不會再也新折子上奏。

今日把它批完吧,明天叫上越卿和殷九,一起出宮逛逛去。

夜流筲兀自點了點頭,少年的臉頰愈發豐神俊朗,下颚線清晰鋒利,皺着眉嘆了口氣,拿起最上面一本的奏折,翻了開來。

哦,是打小報告的啊。

夜流筲撇了撇嘴,草草看了兩眼,為官從商的罪名?

黎國律法倒是規定過官者不能經商,或者投資商鋪,一來是怕貪贓枉法,二來也是怕欺壓百姓,以官威壓着百姓去購買官員開的鋪子。

但若是正常經營,偷摸進行,上面知道了查過之後,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為官這點俸祿,實在是有些少。

夜流筲正好奇這哪個知法犯法的大臣,直接跳到了結尾,越卿二字措不及防的跌進了他的眼中,杏眸微微睜大。

“……”

夜流筲又退回去仔細看了一遍這篇譴責丞相為官不正的文章,心道他為官不正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通篇看下來,無非是說醉仙樓,極樂坊,骰伊閣,這皇城三大熱門場地都是丞相的,明面上是三個老板,可幕後的主子,就是越卿本人。

奏折之中還夾着一張極樂坊的轉讓協議,一頭簽着一個龍飛鳳舞的名字,另一邊蓋着丞相官印。

證據确鑿啊……

所以先前那些人說的他經常出入煙花場地,只是去照看自己的産業咯?

夜流筲竟然有些開心,抖了抖腿,把奏折合上放到了一邊,順勢看了眼舉報者是誰,暗暗把他記了下來。

範景山?今年的頭名狀元?是個人才,連這種罪證都能從越卿眼皮子底下偷出來,朕要升你的官!

夜流筲翹着嘴角,神色愉悅的又拿起一本奏折,拿起狼毫蘸了蘸朱砂,仔細看了下去。

驀地,安靜的大殿響起了一聲太監尖利的喊叫,只見李公公急匆匆跑進來,連帽子都歪了,邊跑邊喊: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不好了!”

“朕很好,你慢慢說。”

夜流筲一邊寫字,一邊擡眼看他。

李公公喘了兩口氣,“奴才掌嘴奴才掌嘴,大事不好了陛下,方才宮門口侍衛來報,新上任的篆墨司郎中和元侯爺打起來了!”

篆墨司郎中便是這一屆的新科狀元,範景山,金榜題名卻因為身體不适錯過了皇帝召見,不過夜流筲聽說這人做人做事都是一根筋的,都敢把越卿的罪名狀寫到他面前,日後說不定會成為第二個蘇大人。

但是一介文官,和人家打架?

元思源雖然被元老侯爺嬌養壞了,可出身名門望族世代稱帥,再不濟還是有一些三腳貓功夫的。

夜流筲沉吟片刻,吩咐道:“叫人去把他們勸住,然後立刻帶進來見朕。”

“哎呀,不是啊陛下!這不是重點!”李公公一口氣喘了兩下,才接住上一句句末,“重點是來人禀報說丞相大人也在,還在一旁起哄看戲,篆墨司郎中被元侯爺打得鼻青臉腫,沒忍住把丞相大人也罵了!”

“什麽!”夜流筲站了起來,聲音都高了幾度。

越卿應該不會有事,相反的是,那個新狀元會不會小命難保?

大官想要做掉一個人,簡直不要太容易。

李公公繪聲繪色的傳達通報:“可不是,罵的可兇了,文化人罵人都不帶髒字的,整條街上的百姓都去圍觀了,極樂坊都快被擠破了!說是如今篆墨司郎中還好被幾位大人拉着,不然就要和丞相大人也打起來了!”

“那還不趕緊派侍衛去疏散群衆,封了極樂坊,備車,朕要出宮!!”夜流筲扔下了筆和奏折,拎着衣擺,頭上的冕旒甩的噼裏啪啦響。

李公公在後面追都追不上:“陛下,陛下您等等奴才!”

*

禦林軍辦事效率十分快,短短半柱香就把極樂坊圍住了,群衆見到官兵,全都吓得如鳥獸散去,哪還敢站在裏面擋了官爺的路。

夜流筲匆匆趕到,從馬車上跳下來,迎面聽到的便是一個沉穩怒極的聲音大罵着。

“……你開設商鋪結黨營私牟取暴利,你一手遮天無情無義欺君罔上,你簡直妄生為人,罪惡滔天罄竹難書……”

果然是一個髒字都沒有,成語百出,不愧是頭名狀元。

不過越卿确實不是人。

夜流筲還有心情在心裏想別的,腳步輕快的走了進去。

極樂坊中間是一個寬闊的大廳,樓下可以望見樓上的過道,争執便是在二樓的過道上,依稀可以看見一個年輕人被四五個五六十歲的老臣拼命拉着,臉上帶傷,不重,卻很難看。

而元思源身上也挂了一些彩,身上只穿了一件寝衣,發冠被打歪了,臉色陰沉,影十正站在他身後任勞任怨的給他重新梳頭戴簪。

越卿便真像是個看熱鬧的,倚着門框站着 ,對那些謾罵無動于衷,似笑非笑的搖着自己的扇子,身後殷九和四個妓子排排站着,不過四個妓子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好了好了我說範狀元,真的快點走吧,你說你何必呢。”

“噓噓噓噓噓噓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範狀元你就別一根筋了,眼見未必為真啊,待會可別把陛下給驚動過來了人家還是皇後你你說你圖什麽啊!”

不巧,已經驚動過來了。

夜流筲嘆息了一聲,走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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