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越卿下次加倍還朕

第79章 越卿下次加倍還朕

他确确實實是慌了,險些一口咬住自己的舌頭。

雖然說他們早就成過婚走過流程蓋過章,也早該到了那一步,但夜流筲早前提起洞房,越卿似乎是不大樂意的,剛好他自己也清心寡欲,兩人便一直這樣相敬如賓着。

況且……清心寡欲慣了,萬一關鍵時候舉不起來怎麽辦?

這種事情,怎麽也應該是船到橋頭,兩人都清醒的情況下吧。

只是話都說出口,再想要當做沒說過就晚了,越卿幾乎是等他說完的下一刻,毫不猶豫的說道:“那便麻煩陛下了。”

夜流筲沉默了。

慌張的眸子逐漸轉狐疑,遲疑的轉着已經快要運轉不動的腦瓜子。

怎麽感覺……他在裝?

總感覺好像又要被騙了……

“你……”躊躇着正要開口,越卿又痛苦的哼了一聲,動了動被包在竹板裏的手指,嘴唇顏色淡了淡。

夜流筲只好把懷疑的問話咽了下去,左右這種事情都是提早要幹的,反正越卿自己承認是在下面的,朕總不吃虧。

這樣想着,夜流筲紅着臉,磕磕絆絆道:“那你,那你等等,我去拿點東西。”

“嗯……”

過了半刻鐘,夜流筲貓着腰偷偷摸摸回來了。

頭發滴着水珠,身上的衣裳也換了一套,寬大的袖口裏瓶瓶罐罐丁零當啷的被他放在錦被上,飄出一些好聞的香味。

夜流筲搓了搓手,有些緊張,腦海中不斷回想那日那個教習嬷嬷說的細節,仔細找了瓶桂花香味的,倒了一些在手上。

不過看到越卿的模樣就又停住了。

我該怎麽,在不碰到他傷口上的情況下進行下一步?

那傷腿和小臂分外礙眼,竹板綁着起碼比平時粗了兩倍,因為骨折,這幾日睡覺都只能平躺着,側身都是鑽心的痛。

越卿見他沒了下文,睜開眼,輕輕的皺着眉,“怎麽了?”

“你的傷……”

“微臣不礙事的。”

雖是這麽說,但是等夜流筲伸手過去,才輕輕碰到腿上,越卿便越有些浮誇的痛呼了兩聲,帶着淚花的桃花眼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

夜流筲握了握拳,內心天人交戰,最後還是敗給他這副可憐的樣子,惡狠狠的丢下一句“你下次得加倍還我不然你就完蛋了”,随手抓了一個白色瓷片,落荒鑽進了對面的浴池。

陌子聞,你也完蛋了!

夜流筲憤憤想着,自己給自己清洗了一下,腳趾蜷起,羞恥的打了一拳水花。

……

……

第二日,日上三竿。

金色的暖陽照在少年安靜的睡顏上,許是夢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眉頭輕輕皺着,嘴巴微微張開閉上張開閉上,似乎是想要說話。

對比起夜流筲的疲憊沉睡,越卿顯然如沐春風,眉梢眼尾都帶了一點得意,那綁着竹板的手臂和傷腿哪能阻礙他分毫?輕而易舉的就坐了起來。

雖然借口卑劣了一些,但過程總是很美好的。

越卿閉上眼睛,嘴角帶笑,昨夜的畫面還沒消散,皇帝坐在他身上馳騁的感覺……

簡直妙不可言。

盡管是今天等小皇帝醒來估計自己要被追着砍,也值了。

越卿解掉了繃帶,拆掉竹板,活動了一下許久沒動過的手,一個人輕手輕腳穿上那件粉桃色的廣袖大衫,雙手掰開扇子以防床上的人被開扇聲吵醒,一個人悠哉悠哉的出門了。

“大,大……”

“噓。”

越卿和善的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桃夭連連點頭,作為昨天晚上的“幫兇”,她自然也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瞪着眼睛緊緊抿着唇。

越卿召着手把桃夭帶到遠一些的地方,從袖子裏拿出一只手掌大小的木盒,裏面靜靜的躺着一只玉簪,玉質透亮,在陽光下閃着淡淡的粉色。

若是有識貨之人在場,定然要大吃一驚,這玉簪可不就是前兩年在拍賣閣被高價拍走的那支麽!

傳說是南海鲛人化成望夫石,那石頭經過日曬雨淋才形成這樣一塊漂亮的玉石,世間僅此一枚簪子!

桃夭受寵若驚,雖然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歷,但也知道越卿出手哪能有什麽不值錢的東西。

不過自家主子平日裏的可沒有這樣大方,還以為是在考驗自己,連連跪地道:“大人将奴婢從浣衣局帶出來已經是莫大的恩情,若是沒有大人,奴婢如今只是一個被嬷嬷打罵的洗衣宮女,哪裏能當上長春殿的掌事姑姑!”

越卿跟她一起蹲下,把簪子連同盒子一起塞進她手裏,毫無架子道:“你如今十八了吧。”

“是,是的。”

越卿:“可有中意的男子?”

“沒,沒有的。”

“好吧。”越卿頗為可惜,“若是看上誰了,同我來說,知道麽。”

分外溫柔的語氣讓桃夭更害怕了,她和所以人一樣,都聽聞過這位丞相陰晴不定手段狠辣,“嗚,奴婢,奴婢知道了。”

“嗯。”越卿點了點頭,滿意的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一把将人拉了起來,又往她手裏塞了兩張五百兩的銀票,“備車,本官要去找蘇大人和範郎中談談天。”

*

蘇府。

越卿第一次來。

門口的守衛認得出他是丞相,攔都不敢攔,一路放行。

蘇公乘正在書房看書,前腳小厮來報丞相大人送了兩株千年人參來,他正疑惑鐵公雞今天怎麽拔毛了,後腳越卿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越相?”他上下掃了一眼,和藹的笑着命下人趕緊倒茶,“不是說被範景山打殘了嗎,謠言有誤啊,這麽快就能下地走路了?”

“陛下日夜照料,自然好得快。”越卿挑了個位置坐下。

分明是冬日,人們恨不得連臉都包上才好,他卻扇着扇子,嫌熱的扯了扯衣領,“蘇大人的書房有些熱了,本官明日派人來替你再建一間。”

“倒也不必麻煩越相興師動衆。”蘇公乘打着圓場和他虛與委蛇。

擡眼看了看,正巧不巧的看到某人白皙光滑的脖子上露出了一點紅青色,眯起眼睛,蘇公乘走進看了兩眼。

冬日自然是沒有蚊蟲的。

作為過來人,他這麽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麽!

蘇公乘打不上前,瞪圓了眼睛,生怕自己看錯,就這越卿衣領扯開了一眼。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那一片的皮膚幾乎全被歡愛的痕跡覆蓋了!

聯想到今天向來見錢眼開的人破天荒的開始散財,還特地從皇宮坐馬車跑到他的府上,他一下就想通了!

這狗賊果然觊觎陛下許久,昨天晚上得手了!

蘇公乘一整個怒起,大力打了一下桌面,發出的巨響将下人都吸引了過來:“越卿!你,你,你!嗬!”

越卿攏了攏衣領:“蘇大人,好端端的你扒拉本官的衣服做什麽。”

“你!”蘇公乘氣的說不出話來,嘴巴長了半晌,才罵出一句:“陛下這麽小你都下得去口,你簡直,喪心病狂!”

“蘇大人謬贊了。”

越卿在蘇公乘家裏炫耀完,讨了一身的罵,又轉頭去了範景山家裏,如法炮制的讓今年中頭彩的狀元郎也指着鼻子罵了一通。

他卻心情大好。

*

夜流筲兜兜轉醒,身邊已經沒人了。

稍稍動了動,渾身上下就酸的不得了,他低頭看了一眼,連手臂上都沒有一塊好肉了。

昨晚發生了什麽來着……

迷糊了一會,他猛然驚醒坐了起來,牽扯到身後,疼的龇牙咧嘴,好一陣才恢複。

騙子!

心裏罵了一句,想到一開始一碰就喊傷口痛的狗越卿,到後來竟然手也不骨折了,腿也不痛了,竟然還能翻身了。

媽的!

被他騙了!

朕就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夜流筲沉着一張臉,一瘸一拐的把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系衣帶的時候手都在發抖,平日裏只需小半炷香就能穿好的衣服,這回硬生生的只磨了半個時辰才勉強穿戴整齊。

他走到鏡子前看了一眼,眼皮子一跳,果斷的把越卿藏在箱子裏的狐毛圍脖拿了出來環在脖子上。

沒眼看,幸好快到春節了不用上朝,不然滿朝文武都該知道了。

夜流筲不知道的是,滿朝文武已經快知道的差不多了。

“來……”他嗓子沙啞,有些幹澀疼痛,“來人……!”

兩個宮娥立刻進來:“陛下。”

夜流筲:“越卿人呢?”

“回陛下,奴婢不知。”

揉了揉眉心,他竟然還有心思顧及到別的事情,“今早長樂殿有沒有傳來什麽動靜?”

宮娥恭恭敬敬道:“回陛下,李公公早上在長樂殿牆後的小屋發現昨夜輪班的禦林軍偷懶,已經撤了他們的職。”

“知道了。”擺了擺手,叫他們退下,夜流筲深吸了一口氣,挪着雙腿,顫顫巍巍的回長樂殿了。

寝宮裏的東西一切照舊,被打翻的東西和推倒的屏風一如往常的擺放在原來的位置,夜流筲回想起昨夜他拍了陌子聞的一掌,低下頭,沉默的看了眼自己手心。

那一掌威力不小,陌子聞不死也要半殘。

快要藏不住了。

閉了閉眼,夜流筲頹然的松懈了肩膀,他快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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