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家庭

家庭

“哥哥,你回來了。”

虞祈看着朝自己沖過來的人,往旁邊側了身體躲開了小女孩的抱。

瞥了一眼因沒有抱到而傷心的小孩,聲音沒有波動:“我不是你哥。”

虞璐還是不甘心,抱着娃娃放聲大哭了起來。

坐在沙發上的三人注意到門口的動靜,小男孩率先沖到門口,毫不講理就對着虞祈吼道:“給我妹妹道歉!”

垂下眼眸把眼底的冷意藏起來。

看着氣呼呼的虞岸把虞璐護在身後,哂笑:“別來招惹我。”

換鞋,路過虞臣山和高愫兩人時選擇無視直接上樓。

虞臣山:“站住!”

虞祈腳步停都沒停一下繼續往樓上走去。

虞臣山厲聲呵斥:“虞祈,給你妹妹道歉!”

虞祈充耳不聞,往房間的方向走準備回去寫作業。

高愫溫柔的把虞璐的眼淚拭去,見虞臣山在訓斥虞祈出聲阻止道:“臣山算了,小祈他從小就失去了姐姐,一時難以接受我們也是情有可原。”

虞祈剛走到房間口就聽到高愫在不知死活,腳步突轉方向靠到欄杆上居高臨下的冷眼看向高愫。情緒爆發厲聲:“你要是想安心當你的闊太太就別犯賤不知死活的提我媽。”

他不想理他們任何一個人,但他的底線不是拿給他們随意踐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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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麽當上這個闊太太的需要我給你發個新聞頭條嗎?”嘲諷,“你下次再提我媽我就讓你試試那個滋味。”

目光移向高愫身旁的兩位小孩身上說:“管好他們,別他媽亂攀關系。”

虞岸到底還是七歲的孩子被樓上的目光給吓到完全沒了剛才的氣勢,和虞璐一起躲到了高愫的身後。

高愫聽到虞祈的話臉上蒼青,委屈的靠到虞臣山身後。

虞臣山聽到虞祈的話被氣得不輕,說:“虞祈,她是……”戛然而止,話卡一半沒有說下去。

上次他說完虞祈差點連他都殺了。

虞祈自然知道虞臣山要說什麽,提醒他:“齊心集團是我母親的,你算什麽東西?”

虞臣山拿虞祈沒有辦法,強壓下心中怒火轉身安慰高愫,“別管他。”

蹲下身子哄虞璐:“璐璐不哭了,爸爸明天給你買冰淇淋。”

虞璐聽到有冰淇淋立馬就把眼淚止不了,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眼底閃過得意的笑。

每次虞祈把她弄哭,她就都會有冰淇淋吃。

關上房間門把樓下的聲音都隔絕在門外,拿出書包裏的卷子寫起來。

寫到大題時虞祈停下筆,窗外是綠樹成蔭的街道。

虞家別墅離鬧市比較遠在南湖邊上,只能聽見樹葉被風吹響的聲音。

六點半的時候虞祈寫完了兩科的試卷下樓。

虞璐看見他下樓開心的拿着手裏的冰淇淋在他面前晃悠,虞祈連餘光都懶得給她一個,走到桌子的正中央坐下吃飯。

高愫見虞祈坐在餐桌上對剛才的警告還心有餘悸不敢再招惹他,把虞璐叫回自己的身邊,小聲說道:“把冰淇淋吃完準備吃飯了。”

虞岸低着吃飯的頭擡起來看了一眼虞祈很快就低下繼續吃飯了。

虞臣山也不敢再提剛才的事。

他們不提虞祈也不想和他們有半點交流,吃完讓傭人收拾起身上樓。

虞臣山确定樓上的房間關上後,才開口憤懑不平的說:“真是目無尊長,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

高愫對他這種行為已經習以為常,不過還是扮演成溫柔知心的妻子寬慰道:“臣山,小祈就是叛逆期,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虞臣山看着溫柔知心的高愫怒火降了一半。

但嘴裏還是不依不饒的抱怨,“我是他爸,不管怎麽樣他也不能對我那個态度,都是當初被齊……”

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那個炸彈他也沒有說出來。

虞祈站在樓梯上淡淡的看着他們,聽到虞臣山背後議論自己也沒有半分生氣流露。

好像被議論的人不是他般事不關己。

視線和虞祈相撞,不自然的咽了一下口水。

虞祈看着他先一步移開視線,嘴角在逆光處似笑非笑的上揚了一下,走到門關處。

離開時不重不輕的留下一句話。

“你要是嫌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多,我不介意收回來一點。”

虞臣山聽到敏|感詞完全炸了,氣得面紅耳赤也不敢把桌子掀了。

離開別墅虞祈走到別墅區外面的公交站,503號公交飛快從馬路上行駛到虞祈面前,掃碼後坐到公交車的最後一排。

離開別墅區外面的樹變得三三兩兩,進入鬧市的邊緣虞祈下了車。

帶上藍牙耳機随機播放了一首歌。

邊緣的地鐵口到了晚上也沒有很大的客流量,電動扶梯只有向上的上面站着兩三位人。

虞祈進了地鐵擡頭看了一下,低下頭玩起了手機。

下班高峰期已經過去,地鐵上的人不是很多,靠在車廂的角落閉上眼睛想起記憶裏的母親。

4號線轉2號線。

在忠南路換了乘,即使是過了高峰期繁忙擁擠的2號線還是很熱鬧。地鐵上有出去玩的人,有剛乘飛機出差回來的人,也有來自五湖四海的游客。

虞祈還是靠在車廂的角落,地鐵上的熱鬧與他格格不入。

在珞丹路下了地鐵,從A出口出站虞祈走了大概六七分鐘在一座別墅面前停下腳步。

看着別墅亮起的燈光,三分鐘後他按下了門鈴。

很快別墅被打開了,看見門外是虞祈高興的把人迎進屋,然後朝裏面的人說:“齊老先生,小祈來了。”

虞祈本來不想這麽晚來打擾老人休息,但是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也不想在那裏待着。

“外公!”

齊秦賢高興得拉住虞祈的手,詢問:“吃飯了嗎?”

點頭。

到客廳和老人坐下。

齊秦賢知道他是在那邊定是受了什麽委屈才會這麽晚過來,心疼不已。

“柳媽今天做了你最喜歡的桂花酥,你嘗嘗。”讓柳媽給把桂花酥加熱拿來。

等桂花酥的時候齊秦賢詢問虞祈在學校裏的事。

齊秦賢:“轉去理科班後感覺怎麽樣?能跟上進度嗎?”

虞祈:“還行,能跟上。”

齊秦賢:“新班級怎麽樣?”

虞祈:“挺好的。”

他高一時是選的文科班,是因為他母親是位優秀的律師。

齊秦賢對他選讀文科班沒什麽意見,只要他高興就好。

虞臣山也沒說什麽,虞祈也不管他說什麽。

直到今年高一下學期快結束,他偶然聽到虞臣山向高愫高興的炫耀,“他選讀了文科,公司以後就是我的了。”

當時虞祈正從二樓下來聽得一字不漏,虞臣山看見樓梯上的他吓了一跳,驚慌的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高愫站出來打圓場,假笑說道:“你爸喝多了說笑呢。”

虞祈當時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們,回了房間。

過後很久也沒有提那件事,也沒有要轉科的趨勢。虞臣山漸漸放下了心。

他沒高興太久,高二開學虞祈轉到了理科班。

即使文科報考大學專業時也可以選擇金融,他還是轉去了理科班。

齊秦賢休息後,虞祈來到二樓的一間房間。

推開房間門,裏面的裝飾還是原封沒動。虞祈走到書桌旁看着幹幹淨淨的桌面上擺放着相框目光落在上面沒在移動半分。

房間是別墅采光最好的一間,他的母親是外公外婆捧在手裏上的獨生女。

院子裏種滿了許多花草,書桌上的茉莉康乃馨剛換上。

***

許也回到家中準備好飯菜就回房間做作業了。

魏國華又是一身酒氣的回來,躺在沙發上沖着房間裏的許也大喊:“給老子拿酒來。”

許也打開房間門走到廚房給他拿酒。

把酒放到茶幾上準備回房間,下一秒魏國華不懷好意的手拉住了許也的手。

嘴裏說着肮髒不堪的話語:“許也長這麽大了,都是大姑娘了。”

許也感覺胃裏翻湧着酸水,用力抽自己的手,“你放開。”

得寸進尺,“老子養你這麽大,先讓老子上一下怎麽了。”手逐漸摸上許也的腰,“免得以後便宜別的男人,養了這麽久先讓老子嘗嘗。”

許也胃感覺被胃酸灼燒想吐。

一腳踩在魏國華腳上讓他吃痛放開了自己,想沖回房間。

魏國華被擊怒了,拉住手把人拉回來一巴掌甩到許也臉上。

力道大到許也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媽的,老子給你臉了。”怒罵。

許也摔到地上沒去捂被打臉,快速爬了起來想回房間。

回到房間鎖上房間門捱到何文莉回來就好了。

魏國華還不解氣補了一腳伸手去解皮帶。

許也驚恐的看着他的動作,毫不猶豫得拿起茶幾上的杯子用力摔碎杯子撿起碎片指着他說:“你別過來,你要是敢過來我……我……殺了你。”

“殺”這個字許也試了兩次才從嘴裏擠出來。

從前的她以為這個字的行為永遠不會出現在她身上,現在卻是觸手可及。下一秒就要做出關于這個字的行為。

咔嚓一聲門開了。

何文莉愉快的聲音響在八十平方米的房子裏:“老公告訴你個好消息,我……”

說完她才注意客廳裏的兩人行為的不對勁。

第一時間不是斥責魏國華還是怪罪許也,不由分說把過錯怪到許也身上。

上前一巴掌打在許也臉上,怒不可遏的咒罵許也:“你個死賤人,學什麽不好,學勾引男人還勾引你爸……”

罵聲長達三分鐘。

許也在何文莉進屋的時候吓得抖了一下,看清手裏流出的鮮血後吓得立馬把玻璃碎片給扔了。

這件事從始至終魏國華完美隐身,在一旁拿起茶幾上的酒喝了起來。

看着地上的碎杯子氣不打一處來,“這杯子還給老娘摔壞了,現在滾去給我買一個新的回來。”

許也轉身回房間去拿錢。

客廳

何文莉瞬間就忘記了這件事,把剛才進門沒有說完的好消息說完。

她坐到魏國華身邊,把包裏的孕檢單子拿出來高興得說:“老公,我懷孕了。”

“我們很快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許也一字不落的聽見了。

拿錢的手頓了一下,拿好錢路過客廳的時候許也腳步沒有半點停留直接離開了。

魏國華高興得對着那張孕檢單親了親,恨不得昭告天下似的,“老子終于要有自己的兒子了。”

何文莉也很高興,餘光瞥見許也也沒再和她計較。

走到樓下,魏國華和何文莉的聲音被遠遠抛在身後緊繃的身體才敢放松。

手卻還在止不住的發抖。

鮮血已經在掌心凝固,指間都是鮮血想起十分鐘前手裏的玻璃碎片驚魂未定。

她剛才差點就想要動手殺人了。

童年的記憶突然在腦海爆發出來,鮮血渲染了整個畫面。

腳步逐漸奔跑起來。

她想要逃離那個地方,逃離這個世界。

風聲刮到身上,明明還是初秋卻比寒冬還冷。

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喉嚨幹澀發疼,腳已經沒有力氣才停下。

拿出帶出來的手機,撥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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