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風雪
風雪
晚上書店的工作許也按時去了，和往常般工作到一點回去。
何文莉和魏國華都不知道她去看了許正昌，她隐藏的很好。
一月底，期末考試完正式放寒假。
二中放一個月的寒假。許也和何文莉說了，又與酒吧，書店确定好自己一個月上班的時期。
酒吧一個月給她四千，她選擇存起來。書店的三千四上交給何文莉。
她上次去探監許正昌的時候詢問了他的出獄時間。手機裏專門做了一個倒計時，她想着爸爸剛出獄工作一時找不到，到時候她就用自己存起來的錢，讓她們父女倆挺過那最難的時間。
北禾二中的學費和學雜費不是很高。她目前的成績到高三可以拿到獎學金，到時候存起來也是一筆不錯的金額。
二中建校起就有政策，高三的同學每次月考年級前十每人每次獎勵一千的獎學金。
高三，她要努力每次都能拿到那比獎學金。
現在起她要規劃好和爸爸的未來。
四人春節各自都要陪家人，他們也就沒有約要一起過年。
徐彙源：“我過年要陪爸媽去我外公外婆家，不能和大家過年了。開學見。”和虞祈三人一一擁抱道別。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溫暖點，街上的常青樹綠色的樹葉上點綴着白色的雪。
拉緊身上的衣服，打開手機上的尋人軟件。快兩個月了，她還是沒有收到關于兩位姐姐的半點消息。
棉衣很溫暖，是兩位姐姐送給她的這個冬天的禮物，而她現在卻無法對她們說一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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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地鐵前往酒吧。
買了手機後，許也下載了地鐵APP，去上班她選擇更省時的地鐵，下班後她最近也恢複了走路回去，這樣也能省下一點錢。
***
除夕，別墅所有人放假。虞祈到安山區陪齊秦賢過了年。
春節，正月初七。
“外公，我出去一下。”穿好衣服。
齊秦賢：“去吧，注意安全。”
他到花市買了一束蝴蝶蘭，打車到了墓地。
蹲下身子把墓碑上的雪掃幹淨，“媽，新年快樂！”
這一次他陪母親說了很多，提起了許也她們。
虞祈：“我遇見了幾位很好的朋友，你不用擔心我沒有朋友了。”
……
最後他單獨提起了許也，“我也遇見了一位女孩子，她和別人不一樣。”朝墓碑上的照片笑道，“開始只是想幫她一把，現在我不能只是幫她了。”
語氣鄭重對母親說：“媽，我想和她有未來。”
“她叫許也，她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軟弱。”誇贊，“她堅強，面對困難從不低頭。她自信陽光，就算生活對她很不好，她也沒有停止散發光芒。”
說了很多很久，最後靜靜在墓碑旁坐了一個小時，拍掉身上的雪花起身下了墓山。
許也買了湯圓去了監獄。
現在她每次來，許正昌都是把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胡子刮的一點都看不見。
許也把自己的期末考試成績條拿給他看，“爸，這次期末考試我考了年級第九名。”
她的英語口語和聽力在虞祈的幫助下提升了很多，特別是生物和化學都考了九十分以上。
許正昌看着女兒出色的成績笑容滿面，“我女兒就是厲害。”
“別太辛苦，累了就休息一下。”心疼許也。
讓許正昌放心，“我不累，你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微笑說道，“我都是大姑娘了，能照顧好我自己。”
“好。”舀起一顆湯圓想喂許也吃，忽然想起什麽手聽在半途，猛地往回收。
快一步拉住許正昌的手，起身吃掉了那顆鹹蛋黃肉松餡的湯圓說，“好吃，爸你多吃點。”
春節，吃完這頓湯圓，才叫“團圓。”
探訪時間到了，許也收拾好餐盒離開了監獄。
打車回酒吧上班。
她請了半天假，老板對她的請假也是一侓同意。
春節酒吧的客流量爆滿，工作也多了起來。穿好衣服，許也就去打掃走廊和包間。
打掃好衛生，也幫其他人上上酒。
歌臺上的樂隊唱着當下最火爆的幾首流行音樂，酒吧即使是白天為了打造氛圍感也是燈光昏暗，許也一開始并沒有注意到臺上是那支樂隊。
直到感覺臺上的聲音都莫名有點熟悉，餘光快速往臺上看了一眼，看見了斑斓光彩下的Bahati樂隊。
祁遇把紅發染了回來，他黑發少了點紅發時的桀骜不馴感，多了分穩重成熟感。
最先發現許也的是奚歸舟，他察覺到許也的目光，穿過人群看見了站在酒桌前的許也。
其他三人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來也看見了許也，白樂行快速擡手朝許也揮了揮手，繼續擊自己的架子鼓。
過程不到三秒，導致許也差點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許也手上還有活，看了半分鐘就繼續工作。
下午六點，酒吧的工作結束。
收拾東西準備去書店上班。
“許也妹妹。”走到酒吧門口身後傳來白樂行的聲音。
許也回頭看見Bahati四人。
“這麽久不見不認識我們了？”祁遇打趣道。
許也搖頭說：“記得。”
許也：“你們今天怎麽來酒吧了？”
奚歸舟：“春節，人多，老板邀請我們來陣陣場子。”
以為許也要回去，“你要回去嗎？我們送你。”
婉拒，說明原因，“我不回去，我還要去書店上班。”
“還有工作。”白樂行震驚。
許也對他們笑了笑沒說什麽。
祁遇：“正好我們也不忙，能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嗎？”看向許也詢問她的意見。
許也沒有拒絕他們。
最後搭了四人的車去書店上班。
書店的位置還是比較好的，在一條人流量比較多的街邊，春節書店裏的客人不到平時的三分之一。
許也讓他們找自己喜歡的書看，自己去歸納整理書架。
回到市裏。
口袋裏的手機鈴聲響起，以為是外公打來的電話。
（陌生電話）
迷惑，還是接通了電話。
保持最基本的笑容語氣，“喂，你好，哪位？”
“虞祈哥哥，是我。”電話裏小女孩甜滋滋的響起。
笑容瞬間沒了，語氣冰冷，“我說了我沒有妹妹。”不耐煩，準備挂斷電話。
電話裏傳出點嘈雜的聲音，在虞祈按下挂斷前急忙阻止了他，“虞祈，你等等。”
換成了虞臣山的聲音。
聲音僵硬難為情，在虞祈即将失去耐心時開了口，“春節了，一起吃頓飯。”
毫不猶豫的拒絕，“沒必要為了這些表面功夫給我打電話。”
不悅：“說什麽呢，過年我就是想一家人在一起吃頓飯。”
輕蔑一笑，“一家人？”停了一下，“虞臣山你來給我講什麽世界級的笑話。”直呼其名，滿聲厭惡，“一個小三，一個出軌男，兩個私生子。你哪來的臉說和我是一家人？”
“我媽就只有我一個孩子，別亂攀關系。”冷聲，一詞一字說得極清楚，“除了那點基因，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你……”
“哦，對。我媽和你也沒有半點關系。”提醒，“以前還有點，現在沒了。所以，你少來晦氣我。”
氣炸了，大聲：“虞祈！”
直接挂斷。來了一套删除，拉黑，舉報一條龍服務。
“嘟嘟嘟……”電話響起忙音。
氣的想把手機扔出去。
虞璐：“虞祈哥哥不來嗎？”
想起虞璐還在旁邊，寵愛的抱起她說，“嗯，我們自己吃吧。”
難過的低下頭，她還想把禮物送給虞祈哥哥，給他道歉。
心情被這一通電話全給弄沒了，冷風在空氣裏刮着。
想着許也。
虞祈：「許也，在幹嘛？」
許也整理好書架，拿出手機虞祈的消息就彈了出來。
紙飛機：「在書店工作。」
虞祈：「能來找你嗎？」
紙飛機：「可以。」
虞祈：「快速趕來jpg」
聊完準備收起手機。
白樂行神出鬼沒的不知道從哪裏冒出頭，好奇，“許也妹妹和誰聊天？怎麽開心。”
許也：“同學，他來找我玩。”
假裝認真思考，“同學，春節不陪家人嗎？”
“不知道。”這個她真不知道，虞祈的家庭情況她不了解。
剛剛她也确實沒有想到問虞祈春節不在家出來幹嘛，也不太好開口問別人的家庭情況。
白樂行沒刨根問底，掏出手機，“你有綠泡泡了吧，我們加一下。”他剛才瞥見許也的聊天界面，一眼就認出是綠泡泡的聊天界面。
“好。”拿出手機，讓白樂行掃描自己的好友二維碼。
林閑晝冷不丁的也出現拿手機掃描了二維碼。
祁遇和奚歸舟見他們圍在一起，發現在加好友也拿出手機掃描二維碼，四人很快都加上了許也的綠泡泡。
許也一一點了通過，打下備注。
奚歸舟：“你這頭像真簡單。”添加好友後，看了下許也的基本資料。
許也笑着說：“簡單點挺好的。”
他們四人的頭像到是一組四人好兄弟頭像。
對四人的頭像很感興趣，問，“你們頭像好好看，好兄弟圖還都帶着各自的特點。”
“林閑晝畫的。”祁遇說，“你喜歡讓林畫家給你也畫一幅”。
林閑晝淡淡的發出一個“嗯”，表示自己可以畫。
謝絕，“我就誇一下你們頭像好看，不用給我畫。我挺喜歡現在的頭像的。”
她的頭像是她在網上找的，上萬張圖片裏她一眼就看中了這張圖片拿來當了頭像。
那是她向往的遠方。
二十分鐘後，虞祈走進書店就看見許也被四個陌生男子圍在一起，以為是什麽不講理的顧客找她麻煩。
義無反顧沖上去把她護在自己身後，安撫道，“別怕。”
許也知道虞祈誤會了連忙解釋，“你別誤會，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迷茫不解。
祁遇：“小許也，這是？”
許也向他們介紹，“這是我同學虞祈。”
向虞祈介紹，“他們是我的朋友，白樂行，奚歸舟，祁遇和林閑晝。”
白樂行：“你好！”主動伸手。
握住：“你好！”
男孩子的友誼讓人難以理解，上一秒雙方都是拒之千裏，下一秒就勾肩搭背的稱兄道弟。
奚歸舟：“這麽說你和許也關系不錯哦。”
虞祈：“還行。”
晚上八點，許也準備讓他們先回去，“你們先回去吧，這麽晚了你們晚飯都還沒有吃。快去吃飯吧。”
剛說完，書店門被推開走進一位三十歲出頭的女人。
看着許也她笑着問：“小許，還在忙嗎？”看着許也背後站着的五人，笑容凝了一下，“小許，這是……”
許也趕緊介紹：“藍姐姐，他們都是我朋友。”
五人紛紛同她問好：“你好，我們都是許也的朋友。”
藍姐姐：“你們好！”
把手裏的禮盒遞給許也，“小許工作辛苦了，今天你就下班吧。”
禮盒是當地的特色糕點，粉粉的禮盒上印着盛開着的紛飛櫻花還有北禾的熱門景點。
揮手推讓：“藍姐姐不用了。”
強塞：“拿着，這是我給你們的工作福利。”
許也不再拒絕。
藍姐姐：“行了我先回去了，你收拾一下關門下班吧。”
許也：“好，你注意安全。”
向五人說再見。
祁遇：“走吧，一起去吃飯。我請客”提議道。
“不用了，你們趕緊回去吧。”許也說道。今天還是春節，他們肯定都要回去陪伴家人。
虞祈看出許也的顧慮，“我和家裏說過了。”不想破壞氣氛。
白樂行：“許也妹妹你可能不知道，我爸媽這幾天天天看到我，都煩我在家了。”
關好書店門，六人一起到了南湖旁的燒烤店。
白樂行：“老板，來五瓶啤酒。”
奚歸舟：“你們兩位小朋友能喝酒嗎？”
雖然虞祈和許也就比他們小兩歲，但畢竟年長他們兩歲，他們也還是未成年四人不約而同把兩人當成小朋友照顧。
虞祈說自己可以喝一點點。
林閑晝攔住奚歸舟給倒酒的手，言簡意赅，“未成年小朋友，不許喝酒。”
“好好好，不給他們倒。”收好酒瓶，“我們喝。”把一瓶酒直接放到林閑晝面前。
“開車，不喝。”簡單了當。
飯桌上四人很快進入哥哥的角色，對虞祈和許也照顧有加。
虞祈身為男子，也即将十七歲不太想讓他們把自己當成小朋友對待。一臉嚴肅地說，“我不是小朋友，我可以喝酒。”
祁遇伸手敲了一下他的頭教訓，“未成年就是小朋友。”把他面前的酒杯拿走，“小朋友不要經常板着臉，多笑笑。”
大晚上讓小朋友光吃燒烤太油膩，兩份海鮮粥讓兩人喝。
許也對啤酒的味道很好奇，“我能喝一點點嗎？”
酒桌安靜了一秒不到，白樂行說，“許也妹妹你不能喝酒。”
奚歸舟也說，“喝酒傷身，未成年小朋友不能喝。”
“我想知道啤酒是什麽味道，就喝一口。”手比着手勢，表示只喝這麽一點。
“樂行，你去看看周圍有沒有水果啤酒賣。”祁遇同意了。
林閑晝聽到是水果啤酒也默許了，不過叮囑了句，“買度數最小的。”
許也：“謝謝。”
白樂行買了兩罐一度的菠蘿啤回來。
“來來來，舉杯！”白樂行一手拿手機，一手啤酒。
齊聲：“春節快樂！”
除了要開車的林閑晝，五人都喝了酒。
苦澀的味道進入喉嚨，許也立馬皺了眉，不過菠蘿啤不是很苦她還可以接受。
吃完飯，幾人決定散散步消消食在回去。
到旁邊的超市又買了幾罐菠蘿啤，祁遇和林閑晝背上自己的樂器，他們沿着南湖散起步。
走到一處草地，他們席地而坐。
祁遇撥動自己的琴弦，琴聲響起。
他們坐草地上說着各自的理想，對未來的展望。唱着歌，唱着理想，唱着希望。
月亮在湖面化為碎影，波光躍動。
路燈照在他們青春的身影上，風帶着小雪吹過。
白樂行：“你們二中放假放多久？”
虞祈：“一個月。”
白樂行：“還不錯，有一個月。”
許也：“你們高中是在哪所學校？”
奚歸舟：“我們四個人都是附中的。”
奚歸舟：“你們也快高三了，想好考哪所大學了嗎？”
虞祈：“還沒有考慮那麽遠。”
許也握緊手裏的酒罐，“我……應該就在本地。”
她計算了一下，許正昌是在她大一那年出獄，她想留在這裏等他出來。
考大學确實離他們還比較遠。
祁遇拿起酒罐：“不要為未來擔憂。喝！”
吉他和貝斯同時彈奏。
唱起Bahati的第一首歌曲。
“我不要向世界宣告失敗，我要飛在雲端宣告死亡……”
前調平緩到了高潮升高，樂聲從慢到快。
第二段是重複第一段，虞祈和許也也加入了演唱中。
雪花撥動琴弦，發出它的聲音。
到最後不知道唱什麽，幾人胡亂發揮，跟着琴聲張口就唱，即興創作。
“這世界很大，我們在這裏唱歌。”白樂行的聲音像歡快的鳥兒。
“風雪裏卷着我們的歌聲。”奚歸舟的聲音像湖面吹過的微風，撫平波浪。
“我很微小，我想對生活微笑。”許也五音不是很好，但她的音色很好，也能基本找到音調。
虞祈：“世間不是春天。”
祁遇和林閑晝：“我們唱着春天。”
……
世間不是春天，他們唱出了春天。
